惜春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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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说了,使臣不必留活口,杀了便是,至于那个女子为绝后患,一并杀了”
哈都克拿起手中的长刀,与周围的黑衣人厮杀着,北念歌在一旁帮他指点着每个人招式中的破绽。突然,一个暗器飞来,哈都克正欲抵挡,仍旧晚了一步,暗器从自己的刀刃上擦了过去。
“小心”哈都克焦急地望向公主。
北念歌向后躲闪着,一脚踩了空,跌向后方,哈都克见状飞身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与她一齐坠了下去。
“不要”燕语默在马背上目睹了这一幕,急忙下了马,向崖边奔去。
“怎么办又来了两个”黑衣人互相商量着。
当他们将刀剑对准赶来的二人时,有些后悔了,那红衣男子仅凭掌力,便将他们之中一半的人打到经脉尽断,剩下的黑衣人连忙向周围撤退。
“他们不会死的对不对”燕语默泪眼模糊地望着崖下,只见一片茫茫的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我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阁主只默默站在她的身旁,并未言语,从这么高的山崖坠落,生的机会不大。
“你说话啊你不是紫金阁的阁主,精通天下事么”燕语默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为什么,我永远都救不了我身边的人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看着他们死去,沈凌是这样,倾城是这样,他们亦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么一个世界里”燕语默浑身颤抖着转头望着地上那些还未来得及逃走的黑衣人。
她突然大笑一声,揪起其中一人的领口,质问着:“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正欲自尽,燕语默一掌打在他的头顶,那人闷声倒下,她点住了剩下几个正欲逃走的黑衣人的穴道,用极其可怕的声音威胁着:“你们若不说,我便先打断你们的手,再打断你们的脚,每一处的关节都要一个一个打碎,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太子妃,快将真气收回”阁主紧张地喊道,见她的模样,定是加快了练习的进程,再这样下去,定会走火入魔。
一口鲜血从嘴中涌出,她抬起袖子擦了擦:“不用你管,我今日定要问出”
红衣男子以以极快的速度移步到她背后,将她击晕,不再理会那些黑衣人,径直将她带上了马,直奔紫金阁而去。
第六十三章 互生情愫
耳旁的水声逐渐消失,北念歌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下沉,周围一切都静的可怕,她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一只手扶上她的腰间,当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我还活着”
“公主,抓住我,我带你游到岸边去。”哈都克有些庆幸,若不是坠崖的时候扯住了一根藤蔓,如此大的高度,即使下方是河流也很难存活。
北念歌有些吃力地搭在哈都克的肩上,呼吸仍旧有些困难,她从小就十分惧怕水,虽然哈都克的肩膀让自己觉得十分安心,却也不敢睁开双眼。
“我们到了。”哈都克将北念歌顺势背起,环视着四周。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公主恕罪。”哈都克有些不知所措,“公主在此地稍作休息,在下前去查探一番,如今天色已晚,怕这附近会有野兽出没,若是能够寻个可以庇护的地方就再好不过了。”
“我与你一起吧,万一你遇上什么,也好有个帮衬。”北念歌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
哈都克认真地说:“但是遇到危险,要保全自己,不能再像驿馆里那般,不管不顾的冲出来了。”
“哈哈。”女子突然笑了一声,“你刚才好像没有说公主二字。”
“是在下”
“在下唐突嘛,在下不对,公主谅解,公主恕罪,我不喜欢听你这么叫我,不大好听,不如叫我名字吧”
“在下不敢。”
北念歌撅了撅嘴巴:“叫名字”
“在下不敢”
实在拗不过哈都克的固执,她只好作罢。二人在崖底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哈都克拾了些树枝在洞中生起了火。
北念歌看着忙来忙去的哈都克,很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无奈地坐在草堆上,托着下巴。
“公主可是饿了,在下将洞中收拾好,就去寻些吃得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
“什么”哈都克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那个娇小的女子。
“你好像什么都会,生火、辨别方向、找洞口,你这个使臣显得我这个公主一点用处也没有。”
“怎么会,公主已经很好了。”哈都克将干草铺好后坐在火堆边添着柴,“这些只是打仗的时候学会的,常常露宿在外,算不得什么厉害,如公主一般尊贵的人,不嫌弃在下已是很好了。”
“你经常上战场么”北念歌想起在水中,无意间摸到的那道长长的伤疤,有些心疼。
“在君主没统一草原之前,大大小小的战争太多了,有的时候为了食物,部落之间便会杀得不可开交,小严的父母也是在无谓的纷争中牺牲的。”
“所以你们一直低头求和,是为了南朝能够支持你们的君主,以此制衡那些野心勃勃的小部落再次结盟,避免战火四起。”
他透过火光,好像看见那一片片哀嚎,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都在对着深爱的土地哭泣,历史总会重演,可他不希望他的子民一直活在流离失所的痛苦当中。
“公主,我们一心只愿交好,此番刺客背后的人,无论是谁,定是想借由公主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明日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先出去找些食物,公主在此处稍等片刻。”
哈都克转身离去,坐在火堆前的女子十分怅然,身为公主,这可能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能够离自己心仪之人这么近的时候了。她知道,她的终身大事只可能由父皇钦赐,面对哈都克,纵然心动也无法说出,既没有结局亦不该开始。
只是这段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二人围着篝火吃着果子,火光将整个山洞映的通红,水滴顺着袖口滴在了地上,四下安静地可以数着水滴。
“公主可要将外衣脱下来烤干,在下可以出去等候。”
北念歌听着外头的风声与水流声,担心山中夜晚过于寒凉,急忙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围着火也挺暖和的。”
“公主好像很怕水。”哈都克到现在仍旧能感觉到那双纤细的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样的紧张并不是因为落崖的劫后余生。
“小时候溺过水,从那之后就有些后怕。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即使我是南朝唯一的公主,即使父皇对我宠爱有加,但是也依旧改变不了我母妃的身份,依旧会有人明里暗里用计谋打压。”
“那次溺水,并不是意外”
“恩,从那之后母妃便开始小心翼翼的,但是我却正好相反,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何必要担心受怕的过日子。”
北念歌抬头看向对面,男子只是低着头凝视着脚下,并不敢抬头,也许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彻底沦陷。
儿女情长于他,终归是一种奢侈,更别提对面坐着的,是一朝的公主。
“哈都克,你知道么如果有的选择,我并不希望我是公主。”
可是,若我不是公主,我又如何能够遇见你
王石快马加鞭地从苍山赶往紫金阁,下了马急忙问着门口的孩童。
“阁主呢”
“在练功房,抱着一个女人回来的,从未见过他失态。”
“小叶子,将马看好了,不用拴,一会儿还要紧着回去。”
王石将练功房的门推开,见红衣男子正要强行运功为对方疗伤,急忙阻止:“公子,万万不可,疗伤药我已悉数带来,先喂她服下,再疗伤也不迟。”
张舒将面具摘下放到一旁,一张脸白皙的毫无血色,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怀里的人身上。
王石将药放在他的手上:“公子,过去的事不若就让它过去吧,酒多伤身。”
“这么快就出来了”小叶子将马绳交到王石的手中。
“哎,没办法,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我说王石哥哥,阁主这么见色忘义,你下次可要多讨要些银子才行啊”
“走啦小财迷”
小叶子将紫金阁大门重重锁好,将“闲人免进”的牌子挂了出去,阁主为人疗伤,想是这两日都不希望被人打扰。
练功房内,张舒将药丸送入燕语默的嘴中,手轻轻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方,却迟迟不曾触碰,他知道,她已是他人之妻。可他却只想让自己陷在这回忆之中,他不想出来,即使以另外一种身份接近她,护她周全他总算并无失言。
燕语默恢复了些意识,不由得动了动身子,身后的一个声音响起。
“别动,我正在为你疗伤,一不小心,你我二人皆会性命堪舆。”
“多谢。”
燕语默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后,便又昏沉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深夜。瞥到窗前的红衣身影,差点又被惊吓过去。
“阁主,你怎会在此额,您不觉着这三更半夜的,一袭红衣站在月光底下,有些渗人么”
“那当如何换身白衣”张舒发出低沉的声音,“看你有力气调侃别人,想必是已经无碍了。”
“多谢阁主,日后有我效劳的地方,任凭吩咐”燕语默拱了拱手,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正巧我准备了些夜宵,准备食用,花了一晚上的功夫为你疗伤,有些累了,不如就一起吧不过这顿饭也要算进疗伤费用中。”
燕语默点头说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她坐在桌上,静静地望着满桌的美味珍羞,却迟迟不落筷。
“吃吧,他们还活着。”张舒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她的碗中,“紫金阁的消息,从不出错。”
燕语默趴着碗里的饭,恨不得现在就去崖底找他们二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去。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带这么奇怪的面具了。”
“为什么”
“既不会让别人猜出你的样貌,又露着嘴巴可以吃吃喝喝的多方便。”燕语默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囔地说着。
张舒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你瞧瞧你,堂堂太子妃,就跟没吃过饭似的。”
燕语默拿起茶杯,自嘲道:“以前,有个人说喜欢我这般模样。”
“那人定是眼神不好。”
“不,他极好,只是我的两个挚友皆先后因他所亡,其中一个为他所杀,若是阁主,你当如何自处我们兴许注定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张舒回想起日前的种种,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依旧佯装镇定:“万事皆有因果,眼所见也不一定为实,想不到太子妃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你说的定不是太子殿下吧,作为保守秘密,也是要收费的哦”
燕语默突然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终于知道你这紫金阁有多么赚钱了,下至门童上至阁主,都是一派作风”
“恩,孺子可教”
张舒坐在她的对面,脸上的笑意并不能将心底的哀伤盖过,他自知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即使误会解开了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结果都是一样的。
此时瞧着她笑的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倒也甘之如饴。
第六十四章 皇帝震怒
“默儿”北莫尘缓缓醒来却瞥见一抹醒目的绿色。
“殿下别叫了,太子妃跟着去救人了,你可以说谢谢绿袖姑娘或者是多谢绿袖姑娘,我并不会介意。”绿袖敲了敲另外踏上躺着的那个少年,还没醒来。
“太子妃跟着谁去救人了”北莫尘摸了摸额头,“姑娘年纪轻轻记性倒是差得很,总不至于忘了林中之事了吧”
“殿下应是已无大碍,我去看看那个人。”绿袖一溜烟的跑到了另外一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大记得了,总之快到晚上了吧,你们睡了差不多有一日了也。”绿袖捂了捂嘴巴,“对了,宫里差人来问太子与公主可在驿馆,碰巧你又没醒,我就随便说了两句,那些太监就走了。”
北莫尘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说你们遇了刺客,公主和使臣不见了,太子昏迷不醒啊,太子妃前去救公主一夜未归啊,恩,差不多就这些吧”
北莫尘一掌拍向身边的桌子:“姑娘可真会避重就轻,不如与我一同入宫再详细叙述一遍如何”
绿袖看着断成几段的木头,将手捂在了脸上,急忙说道:“殿下息怒,也是那人进来瞧见了你的模样,我这才一五一十告之的,我已经弃暗投明了,你们怎能过河拆桥”
“弃暗投明投了谁本殿下怎么不知晓”
“就那个穿红衣服的啊,跟太子妃一同去救人的紫金阁阁主,再说我吃了他的毒药,做不了假,你大可放心。”
“咳咳”姜严其实早就被那一声巨响震醒,在旁已然偷听了许久。
“殿下,可有哈都克他们的消息”
北莫尘拾起桌边的外衣,布满尘土和沙子的布料失了原先光亮的颜色,他松开手指,任由衣服落在地上:“还要劳烦小严兄弟暂且在此歇下,内内外外会有许多暗卫护着,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我还要入宫一趟,相信绿袖姑娘定会照顾好你的。”
前者语毕离去,后者则痛苦地哀嚎着。
“殿下,让一个杀手来照顾我,您是有多不喜欢我”
绿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乖,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喂你喝药吧”
“不要不要不要,小爷我还想多活几年”
“多谢”
“啊”
“你不是早就醒了,不过是怕我被太子为难才出的声,介于你的好意,在你药里头我少下几种毒就是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
“啪”茶杯正中內侍的肩膀,茶水浸湿了半边的袖子。
“混账东西,什么叫做太子昏迷不醒,公主不见踪迹,诺大的一个驿馆,皇家的地方,还叫贼人如此猖狂咳咳咳咳”
皇后在一旁轻拍着皇帝的背:“常嬷嬷,快叫底下的人将药煎好备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