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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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语默见瘴气渐散,急忙跑到帘子面前,用匕首将铁锁砍断,将那个前辈救了下来。
“前辈,前辈,我这就带你一起出去。”
“小一,你既已决定,我们便带她一起出去。”
“那个妖道呢?”
“杀了。”张舒将救下的女子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皱了下眉。
燕语默知道这是他一贯地作风,她刚刚丝毫没有听到那人的叫声,想来是他在顾全自己的感受,但,那个闲云确实该死!
真多无辜的人受到连累,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实验成功与失败的分别,这般的人,的确该杀!
她跟在张舒的身后,只觉得他走起路来有些别扭,这才想起他的洁癖,上次杨云中都是硬厚着脸皮让别人背的
若不是自己,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用不动他,想到这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你确实是个怕老婆的人!”
二人出了瀑布并未从来时的路返回,而是径直向林子走去,他们加快脚步,走了许久才停下。
燕语默路上也有尝试着与前辈传音,但是都不曾得到回应,而她手腕处的伤口,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愈合,不断向外渗着血。
“小一,我们在此处休息片刻,再走。”
“嗯,也好,你瞧你,额头都出了汗!”燕语默拿出手帕,把他擦着汗。
他面上因为不停地奔波,透出一些红晕,她不禁看痴了,原来男子也可以如此好看!
“怎的,现在才发觉你家相公好看啊!”
张舒将脸伸到她的面前,贫着嘴:“给你好好瞧瞧就是了!”
“没个正经!”
“对了,小一你的毒是如何解的?”
“前辈也会冰决,指点了我一番,有些小成,体内的毒便自行解除了。”
那个人会冰决!张舒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按理来说冰决只有
第一百零三章 她究竟是何人(二)
难道她是!张舒瞬间明白了她的身份,但是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若她是那么该如何杀她。
燕语默拉了拉张舒的袖子:“走吧,要快些赶路,这回我来背吧!”
张舒点了点头,并未反驳,她背,也好,也许刚刚那个前辈已经知道了小一的身份,这才会将冰决的诀窍交与她。
世上之事怎会如此之小,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注定
他望着身旁的二人,神情中有些复杂,日后的事,或许变数已定。
“教主,你们总算来了!”瘦猴子从山脚下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身上大汗淋漓。
“刘铁,王石他们已经将人送回了教中。”
“嗯,我们回苍山,你可架了马车来?”
瘦猴子拱了拱手:“就在附近,教主请随我来。”
还是王石兄弟最了解教主大人,要是自己牵了两匹马来依着教主的性子,荒山野岭也必须寻来马车的。
“小一,你可有想过她是母体的事情?”张舒在马车里问道,他知道那个前辈也听得到。
“不论如何,也是一条人命,况且前辈于我有恩,救我一命,我们回去后且翻寻下古籍,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她将目光移向窗外:“若实在不行,也至少应该将前辈心中的遗憾了却再说!”
“小一,你有没有想过,若她身负冰决的功法,尤在你之上,是如何会被百里天沐所擒?你可以将时间向后拖延,但是我希望你做好决定之后,切勿心软,你身上的血丹之毒虽然微小,但并不能压制许久,总有一日会”
燕语默将头靠在张舒的肩膀上,她闭上双眼,装作休息的模样,就这样做个躲避的鸵鸟,有些问题她不太愿意细想。
张舒感觉到那个前辈的神情有了些变化,他并不想如此,但是小一并不是燕语默,许多事情本不需要她来承受。
也许他这样做不对,可他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安危最重要,道义、天理,都比不得她一人重要,那些不好的事,都由他来做吧!
“王爷,藏剑宗的掌门已经杀死,并没有人发现破绽!”
北莫尘一身青衣,正坐在月下弹琴,曲调依旧。
“他们人现在何处?”
“已经回了苍山,救出了许多被囚之人。”
“嗯,你可以退下了,密切关注血棂教的举动,武林大会应该快要开了。”
“遵命!”
北莫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皎皎明月:“默儿,你慢慢总会回来的。”
一个乌合之众罢了,很快便会变成这整个武林的公敌,再加上朝廷的力量,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他浅笑着,并不在意这些结果,那人只要死了,她,总会回来的。
“公子,那些人已经安置在空出来的厢房了,只是”
“只是如何?可有人受伤?”
“不曾有人受伤,只是南图长老,有些意见。”
张舒将燕语默等人安置好之后,便来到了乾坤殿中,南图长老一行为首等人,已经等候许久。
“听闻南图长老,有些不满,不知所为何意?”
“教主今日可是带回了一些沈家军之前的士兵?”
“我刚刚将人安顿好,长老却一早知晓此事,并在此等候,消息灵通的很呐!”
南图立于下方,表情有些不对,随即高声质问着:“教主,可知那些皆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是在发配途中失踪的有罪之人,此举恐陷我们血棂教于众矢之的!”
张舒拂了拂袖口,并未恼怒,笑道:“长老倒是为我教深思熟虑的紧,不知依长老所见应当如何?”
“依我之见,应将这些待罪之人送与官府,也好免去一场灾难。”
“哦,原来是与官府交好,长老莫不是忘了这血棂教存在的意义了?我们接受四面八方的受难者,只要为教中效力,定可助其复仇。”张舒眯着眼睛,故作惊讶地问着。
“你莫不是忘了,这殿中有多少人是因为朝廷落得家破人亡?”
“你”南图望着周围的教徒,一时没了主意,转念一想,冷哼一声。
“教主为为一女子,置众人于危险境地,可有想过他们入教的意义!”
“女子?长老说的可是我妻子。”
“妻子?”众人惊讶异常。
“教主何事成亲了?”
“没想到教主当真喜欢女子啊,我还以为”
“哈哈哈哈哈哈,他奶奶的,教主夫人都有了,必须要好好庆祝一番!”
“刘铁,你兴奋什么!没听南图长老说的话么,就因为一个女子,救回来那么多跟朝廷牵扯不清的人,我们这儿哪个不是背着命案的,朝廷的人若是杀来了,怎么办?”
底下一阵唏嘘声,议论纷纷。
“俺老刘不管那么多,教主大人成亲,这是好事,谁敢不认!他奶奶的,我们怕过谁,当初天下之大,除了血棂教,竟没有俺能去的地方,若不是教主,俺早不知死在哪里了!”
“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俺做不出来!”
教徒们纷纷回想着过去的事情,顿时没了声音。
“老刘说的对,不论如何,我们的命是教主给的,教主不论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南图一看众人已转了风向,心中十分焦虑,本想借此良机,拉他下马,却不想反倒帮了他一把。
“长老可还有话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定不会教跟随我的兄弟陷入危险之中,我南图在此立誓,就此离开血棂教,若愿意跟我走的,可以一起!”
几个人影,稀稀疏疏的加入了南图的身后。
张舒眼底尽是讥笑,救命之恩又如何?再大的恩情也抵不过自身的利益,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同样不屑这逃不脱的定律。
“南图,你们想走便可以离去,我绝不阻拦,但你需记住我说的话。你因上次责罚之事,怀恨在心,处处与我为难,不重要,如今当中滋事,想撼动我教主之位也不要紧,但这些跟随你离开的人,你若不善待,再见之时,我定会取你性命,说道做到!”
“呵,你我恩义两清,后会无期!”南图带着身后跟随的教徒,向外走去。
“记住我说的话,善待他们!”张舒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 她究竟是何人(三)
“还有任何人想要离去,我绝不阻拦,血棂教本意是提供你们躲避的地方,若想走,随时可以!”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教主!”众人很是满意自己的选择,这样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老板十分少见,即使南图他们已经离去,却仍旧担心那些跟着离去之人的安危,心中难免有些感动。
其实自家教主虽不像别的门派掌门那般嘘寒问暖,终日里冷着一张脸,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不会叫人失望。
“也罢!”张舒甩袖离去,有些为他们担忧。
留下来的比走了的要蠢上许多,沈家军的人一旦被救出,百里天沐若发现炼丹的老巢被毁了,连母体都被带走了,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朝廷的军马定会杀上山来,再加上那些纠缠不休的正派人士,双面夹击,他们应该走的。
走了,兴许还有条活路,留下来,便会面对更大的未知。
他第一次觉得肩上的单子很重,这么多的人命压在自己的肩头,可他没有把握能够保全每一个人。
他慢慢走到禁地处,在乱石堆中坐下,此时,他只想一人静静地思考,崖边几只乌鸦盘旋着,争食着地上死去的麻雀,战况十分惨烈,其中一只乌鸦被啄瞎了左边的眼睛,悻悻离去。
张舒瞧着剩下的那只乌鸦,竟有些洋洋得意的劲头,物竞天择,万物的定律,不论是一只乌鸦,还是一个人,强者才能存活下来。
血棂教最开始只有一些被强盗洗劫,被官兵屠村剩下来的一些受害者,最大的不到十七岁,小的不过如小叶子那般,他那是还不是什么难听的教主,这里更像是一个孤儿收容所,几乎每个月他都会来这里送粮食,那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直到他救下了比自己小两岁的王石,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如此令人发指的遭遇,为了救王石的母亲,他单枪匹马杀到藏剑宗,一夜之间藏剑宗士气大减,尸堆如山,也是一夜之间,人人都惧怕苍山上的魔头与他的魔教。
而后他从官府的手中救出了南图,却不曾想这是一个野心巨大的人,在自己长期不在苍山的时候,苍山多了一个血棂教的名字,南图利用自己的名号四处招揽义士,誓死承诺为他们报仇雪恨,从前的收容所变成了大教派,却让自己也生了几分厌恶。
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什么错,他们,只不过想要活着。
就像最初的自己,只是想要活下去,可有时一个人的存在便是错的,活着也会变成一种奢侈。
他该怎么办?他并不想这些人留下来送死。
“前辈,你能听见我说话么?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燕语默浸湿面巾,为那人擦拭着面上的污垢,将她凌乱的头发细细打理了一番,只是手腕处的伤口并未结痂,绷带处依旧渗出血来。
“前辈,你放心,慢慢就会好的,我去端些饭菜来。”
“丫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用为我费力了,够了,已经够了!”
燕语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好似被救出,她并不开心,依旧心事重重的模样。
“前辈,你不要激动,我这就走,这就走!”
燕语默退出房中,心中很是疑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走着走着便瞧见王石一个人坐在院中发呆。
“怎么,今日没什么事,难得休息,你也如此惆怅?”
“啊?哦,还有谁也惆怅么?”王石回过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南图长老利用这次救人的事情想逼公子就范,不想公子并不恼怒,只让他们离开了,有些人跟着一起走了。”
“是因为我么?”她在王石身边坐下。
“也不全是,你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们总要走的,南图这个人野心太大,他在这儿待久了,我反倒更担心公子,走了也好。”王石一早便不大喜欢此人,卖弄口舌,以权谋私,这样的人存在,早晚都是一个威胁。
“那你在惆怅什么呢?”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从未想过?”王石开口问着。
燕语默有些错愕愣在了一旁,他从未与自己这般说过话。
“南图虽然走了并不碍事,但是南图说的很对,不论公子是因为你还是已故的沈凌将军前去救人,救到人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激怒朝廷,朝廷一向视我们为眼中钉,此次哪怕不是真的,也不耽误他们派兵前来。”
王石将手支在膝盖上,表情愈发凝重:“这山上不全是都会武功的人,还有许多少年,他们只是一早被公子收留进来的,外人只当这是收容恶徒的地方,可公子最开始只是将一些救下的孤儿放置在此,他们有的至今不过才十岁,何来自保的能力?”
“我并不知”燕语默有些后悔将他们一并牵连进来,“我将他们带走,只要他们走了,你们”
“走了又如何?杀与不杀不过是一道军令,我想公子定也在烦心此事,我与你说,并不是想责怪你,事已至此,我们并不后悔前去救人,只是公子大约在禁地,你去寻他吧!”
燕语默看着王石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一向只顾行事,从来不曾计较过后果,也不曾想过有些事并不一人承担就可以的,总不免会累及无辜,而这些无辜是自己最不愿伤害到的性命。
张舒坐在乱石堆中,心中主意有了大半,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却不似以往那般欢脱。
“你怎知我在此处,莫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伸手拉她入怀,在她鼻尖弹了一下。
“兴许,你有个心有灵犀的人叫做王石吧!”
“他与你胡说了些什么?没有那么严重,我已经想出办法了!”
“你不问问我说的是何事,万一与你想得不同呢!”燕语默好奇他的想法,好似长在自己心中。
“可是这次救人之事?”
“好吧,就当作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