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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却道寻常-第22部分

小说: 却道寻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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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仍然飘在空中。

    那扇门已经成为了废墟,没有复原。

    他该如何出去呢?

    醉春风的面色肃然。

    秦在阳与景如云等心跳都加速了许多。

    慕容雪这一次没有嘲弄,也没有说什么活该如此的蠢话。

    因为前一刻的那一幕很震撼。

    哪怕到了如今仍旧萦绕心头不曾消失,她的心情压抑,面色复杂,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人看样子出不来。

    但他又怎么会出不来呢?

    即便是做为看不顺眼的敌人,慕容雪也不得不承认那人的天赋之绝世。

    何为绝世?

    除他之外世上再无一人。

    再无一人敢用此如今的雪水与万古前的生灵对饮。

    李休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阁楼外,然后伸出一根手纸在空中点了点。

    指上的那朵花动了动,虚空中生出一扇门。

    他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然后出现在了长街上,出现在了醉春风的身侧。

    天上的月亮渐渐远去,眼看着便要天亮。

    倒悬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那倒塌的门户也跟着消失不见,除了长街上依旧存在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痕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里曾出现过倒悬天。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出言讥讽,更没有人表达惊叹。

    倒悬天的开始与结束就像是一阵狂风,除了一地狼藉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慕容二爷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把剑被他握在手里,剑身冰凉,他的手心却满是汗水。

    慕容雪面容淡漠,身上得那股子高高在像是刻在骨子里无法散去。

    李休看着慕容天成,目光平静。

    慕容雪看着李休,那双眼中是说不出的东西。

    这是一个骄傲且自大的女子,她的本领不低,年轻一代足以站在顶尖,被誉为姑苏城的双绝之一。

    自小到大只离开城内两次。

    第一次被李休斩了凤鸟。

    第二次被锁在了关山。

    自大的人有很多缺点,但却很聪明。

    所以她认为自己不会死,她断定李休不敢杀姑苏城的人。

    “二爷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李休问道。

    慕容天成看着他,没有回答,两个人对视着。

    他当然记得。

    或者说场中众人没人会忘记。

    李休要请几个人,杀几个人。

    前后说这话的时间不超过一夜。

    但区别很大。

    第一次时无人在意。

    第二次说无人反驳。

    “二爷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蠢事。”

    李休淡淡道。

    聂远站在慕容天成身后,垂着脸不发一言,他的衣衫凌乱,后背的皮肤血迹斑斑。

    终于,慕容二爷转身向着街后走去。

    他转身,走了三步,李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二爷,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慕容天成的眸子眯成了一点,握在剑柄上的手愈发的用力。

    他猛地转身,长剑在夜色下一闪而逝,带起一串血珠高高扬起洒在地面。

    与此同时醉春风也动了。

    慕容天成将剑放入剑鞘,迈步消失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景家四人的脖子上出现了四条红线,醉春风的手里提着秦在阳和戴冷言的头颅。

    其余的几位秦家长老和拜阴山游野修士都躺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长街上只剩下了李休与醉春风。

    “这次的事情很大。”

    醉春风对着李休说道。

    “但很值得。”

    死了九名游野修士,这事情当然很大。

    但正如李休所说,这很值得,当年整座关山朝着李来之的后背挥了一拳。

    整座关山!

    眼下死的只是秦景两家,李休不在继续动手,又有谁敢追究他呢?

    “我要两坛绣春风。”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道。

    李休没有犹豫,痛快的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客栈,没有住进那两间留好的上房,直接去了后院牵出了马。

    天色刚刚破晓,泛着鱼白的天边射来了一抹阳光,照在了廊城城北的大地上。

    地面上一黑一白两匹马慢慢走着。

    马上坐着两个身穿青衫的男子。

    “你为何要针对姑苏城?”

    醉春风突然问了一句。

    姑苏城内有许多英豪,慕容天成便是一个,值得尊敬。

    可李休似乎有意无意的针对着。

    李休摸了摸大黑马的鬃毛,然后道:“他们挡住了我的阳光。”

    他眯着眼睛看着天边,沉默了许久又说道:“而且那自以为是的女人真的很讨厌。”

 第四十四章 坊间悟出的新词儿

    这世间的许多事都需要理由,但讨厌一个人不需要。

    李休在长安城外看见了慕容雪的第一眼,那就是微烦,厌恶。

    就像是笨猫与黄狗。

    本无关,却两相厌。

    “这个理由不错。”

    醉春风点了点头,有些欣赏。

    “或许还差一些。”

    李休道。

    “差些什么?”

    醉春风问道。

    李休骑在马上想了想,然后有些嫌弃:“都很差。”

    醉春风挑了挑眉,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原来也没差什么。

    “你为何要去塞北见那两窟鬼?”

    两个人在官道上走了许久,这里越来越接近北方,所以也越来越荒凉。

    管道上的行人不多,老远处才能依稀看见几个。

    目光所及前方遥远处有一个黑点,那便是大唐在官道上设立的驿站,供来往行人休息补充食物与清水。

    醉春风看着李休,问了一句。

    这时候自然不能再答什么为了更快破境一类的蠢话,李休也没打算隐瞒。

    “两窟鬼是人,但他们把自己当成了鬼,如今还要去做一些鬼才会做的事,这很不好。”

    他回答道。

    “是很不好,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醉春风先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然后继续发问。

    “他们在塞北便与我无关,但他们要去巫山,这便和我有关。”

    李休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臭道士。”

    醉春风冷笑一声,不屑道。

    李休没有说话,却听得醉春风仍就在那里吵嚷着:“你将老头子派来保护你的全部精锐派去了巫山还不够?更何况徐盈秀也应该去了那里,难道这还不够吗?”

    “那个臭道士不会拔剑,不会杀人,不会打架,什么都不会,你管他作甚?”

    他用力的抽了一下马屁股,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死了徐盈秀会伤心。”

    李休道。

    醉春风脸上的愤怒突然僵住了。

    “她若掉了泪,你还喝的下酒吗?”

    醉春风突然沉默了,他抿了抿嘴唇,苦笑一声,低声骂了一句:“干他娘的。”

    “若是觉得不爽就大声一点,情爱这东西本就是个圈子,你喜欢她,她喜欢他,他喜欢讲道理。”

    “我没有喜欢过女人,也没有爱而不得,所以不能完全体会你的心情,但我读过很多书,书里有不少的酸句儿故事,所以我应该能知道一点你的心情。”

    李休宽慰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心情?”

    醉春风咧了咧嘴,苦笑一声。

    “喜欢的女子舍命去救其他的男人,而你还要陪我一起去救那个男人,想来你的心情很复杂,我这几日在市井中学到了一个新词,此刻想来却是有些贴切。”

    醉春风看着他,等着下文。

    “贱。”

    李休张嘴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很粗俗,便是在闹市买菜起了争吵的大妈都不屑用这个字,因为会觉得脏了嘴,输了颜面。

    但这个字的意义很广,天下诸多事都可以和这个字靠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是很刺耳的一个字,但是醉春风没有生气,反而是在马背上闭起了眼睛仔细的品尝着这个字的味道。

    脑袋更是不住地连连点头,妙,真妙。

    “看来坊间陋市才有真正的大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话语自口中说出带起了肉眼可见的白色霜气。

    今日虽是个大晴天,但这荒凉的官道上却是出奇的寒冷。

    “道理有很多,我觉得你还是很不舒服。”

    李休道。

    醉春风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我当然不舒服,我难道还应该感到舒服吗?”

    “那臭道士什么都不会,样样不精通,却样样都胜过我,我难道应该觉得很爽吗?”

    他说着很多的闲言碎语,像个话痨唠唠叨叨,然后突然沉默,半晌后方才再度开口:“我突然觉得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够爽快,应该再说一次。”

    他刚才说了很多话,所以李休自然而然的问了一声是哪句。

    醉春风突然将双手放在嘴边,目光眺望着巫山的方向,然后大吼了一声:“我干你娘的王知唯。”

    这里很空旷,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只是此处没有群山,只有平原所以自然不会有回声响起。

    但还是惊起了地上的飞鸟,两只翅膀煽动着拖着肥重的身子向天空飞去。

    两匹马都是好马,走起路来自然很快,在醉春风声嘶力竭的吼出了那一句话之后两刻钟,二人便来到了驿站外面,这里听着一些马车,拴着许多马。

    驿站不小,足以容纳数百人修行补充。

    每间驿站都有国师布下的阵法,一旦发生危险驿站的驻守官员便可以操控阵法诛杀任何游野以下的修士。

    重伤游野。

    而且此地是大唐,唐人对于大唐的归属感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没人会选择对驿站做些什么。

    二人将马栓到一侧,李休上前推开了门,塞北的苦风吹进了屋子,让不少人皱了皱眉。

    他回手将门关严。

    这里的空间很大,里面的人很少。

    一眼望去大概只有数十个,所以显得有些空旷。

    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色,普通人也有一些。

    驿站中间摆着一个圆形的高桌,桌上四周摆着许多吃食,卓内正中央有四尺之地可供行走,那四尺之地站在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大唐的官服。

    此刻正在看着他。

    而李休也在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那官员躬身行了一礼,喊了声世子殿下。

    驿站内为之一静,诸多目光朝着他的身上看了过来,李休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大变化。

    甚至没有感到意外。

    这里终究是大唐,而且他毕竟从长安走出。

    而驿站除了供人休息之外还是唐国传递消息的重要站点。

    相信他李休离京的消息已经被齐秦或者李安之传遍了方圆数万里。

    他看了看桌角,那里有一张白纸,纸上画着一个人。

    那就是他。

    “我知道上面有人等着,但我要你七日后再回消息到长安。”

    李休坐在他的面前,拿起了一些食物,咬了一口,然后道。

    “这”

    那位官员的脸上带着些许犹豫,有些下不定决心。

    “这消息不是陛下要的,所以我觉得晚几日也没什么。”

    李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而认真的说道。

    那官员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说了一声是。

 第四十五章 阿难

    “看来你的人缘并不怎么样。”

    醉春风坐在他的身侧,调侃了一句。

    “那不是圣人,没办法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而且也没必要让每个人都满意。”

    李休端过来的是一碗淡粥,手里拿着两张饼,很简单,吃起来却很踏实。

    “你竟然会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醉春风则是端过来一碗面条,大碗的阳春宽面,讥讽道。

    “刚到楼内的那几年能吃上几张饼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李休喝了一口粥,顺着嘴里的干饼。

    “可那几年就连一张饼你都吃不到。”

    醉春风拿起了胡椒面洒进了面条里,许是手抖了一下倒的有些多了,被呛的抽了抽鼻子。

    李休没有接话,过去已经过去,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谈何必。

    这时突然传来了开门声,驿站的木门再次被打开,一股股苦风争相抢后的吹了进来。

    李休终于明白为何他开门时会有很多人皱起眉头。

    因为他此刻也皱起了眉。

    他也明白了荒凉的北方为何会出现苦风这个词。

    因为这风真的很苦。

    吹进驿站中就像是干涩的沙尘打在了脸上,一呼一吸都有些呛人,并且没有湿度,完全的干涩让你的喉咙很是难受。

    这就是吹了北地边军不知多少日夜的苦风。

    好在门只是刹那间便被关了起来,驿站内恢复了平静,李休的眉头还未舒展,那走进驿站的人便坐在了他的身边,同样端过一碗淡粥。

    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李休侧目看去,然后愣了一下。

    因为这是一个僧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是不折不扣的僧人模样。

    他看起来好像走了很远的路,风尘仆仆,坐在椅子上衣衫扬起了些许的灰尘,他的面色蜡黄,似乎是走了太多的路吹了太多的风霜。

    但那张脸很稚嫩,就和李休一般年纪。

    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这和尚的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李休忍不住挥了挥手将周遭的尘埃掸落,不忍弄脏那双眼眸。

    然后他将自己手中的另一只饼递了过去。

    “不戒谢过公子。”

    那僧人接过干饼,对着他行了一礼,道了声谢。

    “一个和尚,叫什么不戒啊!”

    李休还未开口,醉春风却嗤笑道。

    佛家讲求三规五戒,最是严苛。

    这小和尚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敢自称不戒。

    “无论是佛还是人都生活在万丈红尘当中,既然身在红尘内又怎能不染红尘?修行修行修的便是对的事,而对的事也分很多种,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的场合关系下也会有不一样的意义。”

    僧人看着醉春风露出一个笑容:“所以这世上又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清规戒律呢?语气恪守三规五戒,不如不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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