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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却道寻常-第402部分

小说: 却道寻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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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如何想,他只是看着苏声晚,轻声道:“你想杀我,但你伤的很重,杀不掉我。”  苏声晚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淡淡道:“我或许伤的很重,但你要比我伤的还重。”  三先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要比你伤的更重,甚至这具身体随时都有着支离破碎的可能,但你不是子非,即便我的身体再如何支离破碎,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苏声晚目光微凝,认真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是之前的话,还是书院人做事的那一套。  三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并不需要尝试,就能够知道结果。”  仅剩的两位重伤的荒人五境闪身退到了三先生的身后,低着头有些惭愧。  都是他们无能,所以才让三先生只能拖着重伤的身体继续战斗。  三先生的目光环视着在场众人,他只是一个人,却让唐国一方十三位五境宗师不敢往前一步。  四周忽然发生了变化,一阵风在轻柔的吹拂着,脚下的花草开始消失,身后的森林点点蒸发,前方的巨大湖泊也在消失,湖水中游荡的鱼儿在慌乱的摇着尾巴。  南雪原上的绿意已经消失,天地间那不绝于耳的刀鸣在这一刻也消失无踪。  众人抬头看去,然后便见到从苍穹而落的两道身影。  陈落和从浦。  陈落站在了苏声晚的身侧,手里提着刀,身上染着血,他的双肩略微耷拉着,身体有些佝偻。  从浦站在了三先生的身前,和鲜血横流的陈落比起来他的身上无疑要干净很多,就只有胸口处有着一道刀痕。  这一刀很长,从肩膀开始一直到腰腹之间。  他站那里没有说话,身上的气息几乎快要消失干净。  陈落扬起刀,遥指着三先生,平静道:“下一个,是你。”

 第八十五章 子非留下的剑

    陈落很强。

    一次又一次的战绩早已经不需要再去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强大。

    当初在草黄纸上能够压着子非一头,后来破境之后便拥有了诸天卷前十五的恐怖实力,而且他始终在变强,那把刀也越来越锋利。

    陈落的战斗从无任何花哨,他只是抬起刀,斩出,然后放下刀,再斩。

    就是如此直来直去的战斗风格,却让许多对手难以招架。

    比如从浦。

    从浦是荒人的大祭司,实力之强大同样不需多说,他甚至将整座南雪原都变成了花草如春的模样,但还是败在了这把刀下。

    陈落用刀指着三先生,正如他刚刚所言,下一个死的会是三先生。

    四周的桃花仍在轻轻飘着,此地明明是皑皑白雪,却仿佛生长着一座桃山。

    只是这些桃花眼下不能够再如同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地飘飞着,因为空气当中有着闪烁的刀光时隐时现,每一次的刀光亮起就会有一片桃花碎成两半。

    三先生也在看着他。

    脸上的神情和之前相比较起来要显得正式很多。

    “在桃山上我感受过你的刀,很强,但还差一些。”

    他说的话很准,很强就是很强,还差一些就是还差一些。

    陈落并没有想要多说话的意思,或者说此刻的他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时间,三先生受的伤很重,他受的伤何尝又不重呢?

    从浦到底是从浦,是荒人的大祭司,是为名扬天下的六位先生的师尊。

    能够胜过这样的人,自身所受到的伤害显然也是无比严重的。

    他握着那把刀,握的很紧,身形化作刀光斩碎了不知多少桃花出现在了三先生的面前。

    沉重且强大的刀势带着无与伦比的压力朝着三先生压迫而去,他的身体微微一沉,面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这把刀很强,在真正交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把刀要比看上去的更强。

    三先生侧开身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冲破了刀势的封锁,他往后退了一步,刀芒贴着自己的身体落在了地面。

    本就在不停坍塌的大地瞬间再度扩大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两侧有着无比长的缝隙蔓延着。

    如果说陈落的刀很纯粹的话,那么三先生的武学同样很纯粹,他这些年始终都在那座桃山之上,一片一片的数着桃花,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在外人看来枯燥乏味,在他自己看来却如饮琼浆的事情。

    塌陷的里面响起了流沙一般的声响,三先生侧开身子站在那里,流沙之下忽然开出了花,无数朵桃花出现在了陈落的身体四周,一片片的绽放,然后落在刀光上一片片的凋零。

    花朵在不停的生出,还有桃树也钻出了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落的刀光似乎黯淡了一些。

    他抬头看着三先生,皱了皱眉,只见在三先生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一座桃山。

    那明明只是虚影,给人的感觉却无比的真实。

    刀光照耀天穹,凛冽的锋锐纵横交错,桃花桃树稀疏被斩成粉碎,陈落的刀朝着三先生斩了过去,一往无前,没有丝毫的退意。

    三先生目光微沉,身后的桃山忽然出现在了身前,无数桃花宛若枷锁一般捆向了那把刀,无数的桃花在接近的过程中不停地碎裂成为两半。

    快,已经到了极致的快。

    刀光还在前行,刺耳的刀鸣声不绝于耳,明明面对的只是眼前这一把刀,但是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有着千万把刀一同斩出一样。

    桃山已经出现了许多的裂痕,无数的花瓣绽放然后凋零,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在始终不停地重复着。

    直到桃山被斩碎,那把刀还在向前。

    陈落的口中满是鲜血,身上出现了许多伤口,唯独不变的就是那握刀的手,不曾有过丝毫颤抖。

    桃山被斩碎,三先生目光更冷,他并没有躲避,而是朝着那把刀迎了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凝视着这一幕,所有人都知晓,二人虽然只是刚刚交锋,却已经到了要分胜负的地步。

    从浦的脸上毫无波澜,二先生的眼中同样没有任何惊慌,他们最了解三先生,也最相信三先生。

    这些年来三先生始终在桃林数桃花,但他会最精通的却并不是漂浮在四周的这些花瓣,而是在数桃花的过程中所感受到的纯粹。

    任何事情都很难和纯粹二字联系在一起,因为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和各种各样的其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先生的最纯粹是他的坚持,日复一日的坚持让他更早也更清楚的认清了自己,他所数的其实并不是桃花,而是自己。

    他数了千千万万次自己,他将自己看的很透彻,从未过得透彻。

    他修行的就是自己。

    那把刀已经落在了眼前,一道光忽然从苍穹落下照在了三先生的身上,这道光很耀眼,比阳光还要耀眼,比太阳还要不能让人直视。

    所有人都侧开了脸,直到许久之后光亮消失之后方才重新转过头来。

    三先生仍旧站在那里,胸前有着一道刀痕,皮肉翻飞,鲜血淋漓看起来十分的严重。

    但他却笑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站在了陈落的面前,那只手贴在了陈落的身上。

    原来所有的光亮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他握在了掌心当中,他的掌心贴着陈落的胸口。

    一点光亮在掌心当中炸开。

    陈落的身体倒飞出去数百里之外,化作一个光点消失不见。

    四周的人无不是面色大变,难以置信,震撼无比。

    三先生咳嗽了几声,看着鲜血从口中吐向地面,他咧了咧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愧是陈落,的确很强,这一击固然能够让他失去战斗能力,但是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陈落输了,看着踉跄身子不停摇晃的三先生,场中十余位宗师竟是无人敢上前交手。

    “陈落输了,但你的伤更重。”

    苏声晚颤抖着身体,显然是在压抑着体内随时都会爆发的伤势。

    三先生抬头看着他,说道:“早便说过,即便我的伤再严重,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苏声晚目光微冷,认真道:“我或许杀不掉你,但子非能。”

    三先生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苏声晚抬手撑着头顶的画卷,在那副破裂的画卷当中再度出现了之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小院子,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在院落中间有一个水缸,地面并不平整,水缸也是缺了一角,但它还是立在了那里,因为在水缸的下面垫着一把剑。

    一把长了青苔,沾染着灰尘的剑。

    那是子非留下的剑。

 第八十六章 随着剑光消散

    前些日子在世界最美的那副花草之地的时候,子非找到了苏声晚,让他来一趟南雪原杀从浦,苏声晚说杀不掉,需要朝子非借一把剑。

    子非借给了他,他始终没有用过。

    因为那是原本用来留给从浦的剑,但从浦败在了陈落的刀下,这把剑就留到了现在。

    直到三先生出现之后,苏声晚知晓,到了该用这把剑的时候了。

    但他一开始并没有使用,即便是倾天策死了两个人,妖域死了三个人。

    他们这一方处于绝对的下风,他还是没有用,他在等陈落。

    陈落被三先生击中胸膛倒飞而出,但那把刀却还是落在了三先生的胸口上,让他伤上加伤。

    这便足够了。

    破旧的小院仿佛要从画卷当中飞出,这是那五位妖域宗师原本所藏身的地方,先前出现之后二先生曾看到过,他甚至也看到过那把剑,但却并没有过多在意。

    因为那是一把蒙了尘的剑。

    而眼下恰恰就是这一把蒙了尘的剑,却让三先生眉头紧锁,不在动弹。

    “子非的剑有多强,想来三先生了解的最清楚,我很想知道如今重伤垂死的你,能不能接的下这一剑,或者说接下这一剑后的你,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苏声晚俯视着他,脚下的墨海早已经干枯,他举着那副画,墙内小院忽然起了风。

    水缸内有着不少的水,忽然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带动着水缸微微摇晃,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让水缸晃动的并不是院内忽而吹起的风,而是垫在水缸下方不停震颤的剑。

    那把剑上有许多灰尘,下方更是生长着一些青苔,但是当这把剑开始震颤的时候,所有的灰尘与青苔便全都消失不见。

    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了剑鸣声,那把剑明明并没有出鞘,但是剑鸣声却显得十分清脆且嘹亮。

    剑身在颤抖着从水缸之下挣脱出来,有剑气四溢而出,将整幅画卷切割的碎裂成了许多条状。

    纸画开始撕裂,一点点点的破碎,画内的世界也开始坍塌起来。

    剑鸣声越来越响,愈发刺耳,那把剑终于是从画内飞了出去。

    然后整幅画彻底化作齑粉。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那把剑,感受着剑上所传来的气息他们的心脏都是狠狠一缩,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留下这样的一剑?

    而三先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赢过留下这一剑的那个人。

    他们在看着那把剑,也在看着站在地上沉默不语的三先生。

    从浦上前拦下了三先生,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此刻的他伤的太重,只要开口必定会泄了那口气,从而倒地不起。

    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

    他知道三先生接不下这把剑。

    三先生看着他,然后和二先生拥抱了一下,旋即跪在地上朝着从浦磕了三个头。

    他直起身子,咧了咧嘴笑着道:“这天下不就是如此,我们这一次不能退,一旦退了便再也没有往前走的希望,我们是荒人最后的脊梁,死也不能弯下去。”

    一片片的桃花从地面升起,围绕着三先生的身体轻轻转着,和之前的强势比较起来此刻的这些桃花显得很是轻柔,就像是一双双最温婉的手掌在轻抚着他的身体。

    想要抚平他身上所有的创伤。

    “四师弟死在了荒州,老六去了长安城,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柔,对着从浦又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子抬头看向了那把剑。

    苏声晚抬着手,手上落着剑。

    这时候应该说上一些话,让双方你来我往之间说着最后的事情。

    但苏声晚忽然没了这么做的兴致,因为那是很没意思的事情。

    双方都没有错,双方都在为了自己的族人而争取着未来。

    正如三先生所言那般,他们师徒七人是荒人最后的脊梁,只能死,不能弯。

    剑身从剑鞘中缓缓脱离,无数剑光从其中散出,耀眼且夺目。

    铮鸣之音愈发强烈,长剑渐渐脱离了剑身,无数道剑气纵横捭阖,那一剑悬在头顶,仿佛凝聚着整个世界的光亮,让人震撼。

    桃花在遍地吹着,包裹着三先生的身体像是盛放的花蕊。

    他修自己,也修桃花,二者结合在一起,从花蕊中孕育自身,他已经无限接近六境。

    那把剑悬在天上并未移动,溢出的剑气却在不停地纵横交错,蔓延天地。

    这是在蓄势。

    三先生也在蓄势。

    苏声晚退到了后头伫立,静候着这把剑的刺出。

    时间从未如此刻般漫长。

    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了它的流逝,也许只是很短的呼吸时间,也许是还要略长一些。

    流星划过天空会有尾巴,天之痕闪过苍穹也会留下痕迹,但那把剑却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只是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三先生的面前。

    无数剑气和桃花将那处地方包裹着,陷入到了短暂的僵持当中。

    剑如潮水,坚韧且连续。

    一片片的桃花破碎,一片片的桃花化作齑粉。

    在满是剑鸣声的天空当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脆响,就像是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围绕着三先生身体四周的无数桃花忽然尽数消失,那把剑毫无阻拦的穿过了他的胸口,从前到后贯穿而出,激荡在空中的无数剑气汇聚成了河流从他的胸前穿过。

    无数把剑穿过了他的身体。

    剑光透体而出飞出天际随后消失,只剩下了三先生还站在那里。

    他的胸前并没有伤口,但长剑却的确已经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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