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难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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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少爷惶惶不安地走近床边,见小乞丐果然还有呼吸,一颗忐忑的心立时安稳了。旋即轻快地坐到关新妍身边,好奇地问:“小乞丐醒来后,是不是就痊愈了?”
“樊大哥很希望他立即就痊愈吗?”关新妍盯着樊少爷的眼睛反问。
“当然,要是小乞丐痊愈了,那岩弟可就取代那济世堂的郝掌柜成为边城的神医了。”
从关小弟改称呼为岩弟,显见樊少爷巴结攀交之意。关新妍眼神闪了闪,顺势说道:“那掌柜的原来是边城的神医呀,失敬了。既是如此,那小弟一定要让小乞丐早日康复,活嘣乱跳地到他铺前去晃一晃,叫他日后再也不敢挤兑我了,更叫他日后不要再倚老卖老了。”
“哈哈,岩弟有能耐、有胆识、有志气。”樊少爷觉眼前这小弟说话挺有风趣,乐开了怀。
“那樊大哥可否再助小弟一臂之力?”关新妍紧接着问。
樊少爷一愣,茫然道:“岩弟还需要什么帮助?”
关新妍正襟危坐,神情认真说道:“这小莲兄弟已从是鬼门关回来了,但是,他现在极其虚弱,需要被悉心照料才能好得快。眼下,他身旁没人又没银子,若是得不到及时有效的照顾,我这一番努力怕是要功亏一篑了。那到时候,小弟不但会被济世堂的掌柜看笑话,小弟在边城也没脸见人了。”
“那岩弟的意思是?”
“小弟出门匆忙,盘缠带的不多。想请樊大哥借我些银子,小弟将这些银子交与这店里的小二,让店小二照顾小莲兄弟数日。另外,小弟还想请樊大哥有时间的话多来探望探望小莲兄弟,毕竟这小莲兄弟的命,也是樊大哥救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樊大哥若是能日日来督导店小二照顾小莲兄弟,看着小莲兄弟一天天好起来,那真是活佛济世呢。”
樊少爷闻言,爽快地拍了下桌子,豪气冲天道:“我还以为多为难的事呢,这些区区小事,包在我身上。还有,这银子不用你借,小乞丐的吃住费用我全包了。岩弟千万别跟我争,我樊某若这点钱都不出,那显得我樊某忒穷酸小气、不识大体了,倘若以后叫外人知道,那我樊某还有什么脸面在边城混。”
“樊大哥仗义疏财,佩服佩服!”关新妍赶紧笑脸奉承道。
樊少爷正想要再谦虚几句,突然一群身着官服的皂隶在高老的导引下冲进屋内,其中一名皂隶气势汹汹地问:“杀人犯在哪?”
樊少爷跳起身面对皂隶大声呵斥道:“吼什么吼,也不看看站你面前的人是谁,哪来的杀人犯,这里刚刚有人救死扶伤拯救了一条垂死的性命。你们不锦上添花便罢,别跟这裹乱,赶紧哪来回哪去!”
皂隶和高老及店里一群看热闹的伙计面面相觑,弄明白事情真相后,都一一散去。
不一会,小莲苏醒了过来,关新妍立即上前问了些基本情况,了解到小莲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心下有几分安慰,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叫来店小二,将小莲的照料之事一应交待给店小二,而后樊少爷给了店小二五两纹银。
忙完这些事,时辰已近巳时,眼见小莲有人照看,关新妍便打算去做自己的事,看看天色不早,建议樊少爷一起动身继往风鸣山去,樊少爷欣然应允。两人再次坐上马车上路。因为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关新妍与樊少爷彼此增进了些了解,熟识不少。两人一路上便打开话题,相谈甚欢。
而此时,在螟蛉坊茂升酒楼二楼一间敞亮的厢房里,正一派剑拔怒张的氛围。
第二十六章 捐税
满桌珍馐佳肴,竟无一人下箸。桌子上首端坐着紫服华冠的赵谦,尽管那张脸尚未完全脱去稚涩,且面如皎月,貌若春花,令人赏心悦目,但谁也不敢忽略那双睿智眼眸下深藏的机谋。围着桌边还坐着十数位衣饰体面的富商世贾。
包厢里人虽多,却落针可闻,刚刚众位商贾们纷纷发表了言论,总结起来,他们反对捐税的策略有哭穷、献策、抵制、恕难从命,另还有摇摆不定看风向而动的中间派。在座百分之六七都反对捐税,商贾们自己都觉得太不给靖王爷面子,遂集体沉默。
赵谦的面上依然十分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越不说话,越叫人心难安,沉窒的氛围叫人快喘不过气。
“啪!”一声响,众人心里一惊,有几个胆小的商贾甚至不自禁弹了一下。这声音原来是赵谦放酒壶的声响。赵谦端起面前斟满了酒的酒杯,对着众位说道:“没想到本王在众位心目中是此等无知无识、任性狂妄之辈,竟无一人依附本王。那是本王疏失了,平日未与众位增进了解,未曾在边城百姓心目中树立恭亲和善的形象,本王自罚一杯。”说完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商贾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一位满面油脂、身材臃肿的中年胖大户笑容满面地说:“王爷还年轻,又是如此气宇轩昂、自谦自抑,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咱们这些走卒贩夫们还都仰仗王爷的神威庇佑呢。”
另有几人亦开始附和着说些圆场子的话。
赵谦忽然抬高音调道:“虽然本王与众位鲜少走动,众位对本王不甚了解,但本王对众位的成就及名望十分了解。”
刚刚松动些的气氛又趋于紧张。
赵谦接着说道:“你们都以为你们有今日的成就都是靠自己钻营取巧得来的是吗?没有本王筑城修路造渠,你们能安家立业?没有本王建立的鼓励农、商、渔、矿的保护制度,你们能顺利发展得起来?没有本王规训的军士们在边境抵御外寇,你们能安稳从事生产和交易?”
“王爷说的不错,”一位眉目竣厉,身形偏瘦,声音苍劲的不惑之龄富商朗声说道:“王爷来到边城后,在边城所施行的一些举措,的确使边城安稳、繁荣起来。也使我们这些商人有了可发展之机。但是,我们也并不是知恩不报,每年的赋税我们都按时按量上交。至于交上去的税,王爷如何置派,我们都无权过问,亦不敢、不想过问。可如果王爷当初让我们发展起来是为了方便日后随时从我们这里取用,那我们倒不如放弃家业,做个平头小百姓,则可少许多辛苦奔忙和忧心。”
“严员外,”赵谦看着发话之人,沉着应道:“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的田庄粮仓年年都被金人劫掠一空的事了?如果你怕事,想做个安稳度日的小百姓,那时候就该放弃重建粮田了。你不怕金人来劫掠却怕我来取用,你的意思是我比金人还可恶?!你还影射我贪污、挥霍国税?”
“鄙人不敢!”严员外道,嘴上虽如此说,面色却从容淡定。
“严员外,本王知道你在商圈里有很高的威望,想必你的话代表在座大多数人的意愿。”赵谦看向在座的每一位,“你们是不是认为皇上锐意削藩,很快就要对本王下手了?所以你们早早站到本王的对立面,与本王划清界限?”
严员外眸光一亮,大声道:“既然王爷什么都明白,那鄙人再多句嘴,王爷这个时候逼捐巩固军事,在某些人眼中是有造反嫌疑。我们这些商贾之人,一年到头奔波劳碌只是想过几日温饱日子,不想卷入任何党派之争。另外,鄙人还有几句谏言想对王爷说,王爷是聪明之人,应该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何不顺势而为,功成身退,不要做让朝庭不安的事,不要让边城的百姓陷于水火之中,若如此,日后边城的百姓定不会忘记王爷曾为边城百姓做的福事善举。”
赵谦拍案而起,声色俱厉道:“谁说巩固军事是为了造反?你以为本王一走,边城就安宁太平了?那在本王没来之前,边城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多少年了?金人的铁骑在边城任意驰骋,金人们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为那些遭受苦难的百姓做了什么?是本王的军队将那些贼寇赶出了边城,是本王的军队让周边的土匪强盗不敢来边城骚扰。当你们在城内锦衣玉食、荣享富贵的时候,是本王的将士们在边防日夜守卫,用生命保障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让你们捐资,是为了打造利器,建筑稳固的防守基地,没有利器,没有防守基地,你们难道要逼着将士们用身体去堵敌人的枪刀吗?”
众位商贾们皆静坐不动,低首不言。赵谦巡视一圈,忽放低音量说:“不管本王将来还在不在边城,巩固军事都是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边城有了自我防护的能力,才可以保障边城百姓安居乐业,才有与强敌较量的资本和底气,才可以随时随地与多方开启谈判的自由和权力。关键所在,是这支军队掌握在谁的手上。各位想想,本王自来边城,军队在本王的掌控下,除了抵御外敌入侵,可曾做过一件欺凌百姓之事?”
见众人沉思不语,赵谦继续缓声说道:“方才,严员外意指本王贪污、挥霍国税。众位再仔细想想,本王自来边城,整饬了一众贪官污吏,废除了名目繁多的赋税徭役,兴建道路、开凿农渠、创建环境,这些都有目共睹。众位都是久操算盘之人,回去拿起你们的算盘,好好算算这里面的账,看看本王能从你们的税银里抠下多少。众位再扪心自问,三年来,本王共加派了几次税役,如果本王记得不差,这是第一次吧。”
顿了片刻,赵谦声平气静地说:“今日,本王不意逼捐,而是倡捐,本王虽然可以用强硬手段迫使各位就范,但本王手底下的军队从来都不是用来对付百姓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但是,鉴于今日众位对本王军队的不拥护态度,从今日起,本王的军队会做出一些新的部署,减少某些方面的过度保护。本王今日言尽于此,众位捐还是不捐自已想清楚,恕不奉陪。”赵谦说完即潇洒离席。
在座的商贾们安坐不动,确定王爷走远了以后,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第二十七章 对策
第二十七章
赵谦离开茂升楼后,径往东去,进入一间金银首饰铺,这铺子是赵谦的产业,整条螟蛉街四层铺子都是赵谦的,这些还只是他隐秘资产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个秘密,当今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位。赵谦进入铺中后直上三楼进入一间整洁干净的书房。里面已有一位身姿矫健的黑衣男子在驻立等待,黑衣男子见到赵谦后,抱拳道:“主子。”
“嗯,说吧。”赵谦径往书桌后坐下。
“属下埋伏在茂升楼外,遇见三位黑手,俱是逍遥帮的顶极杀手,身上还携带了大量暗器。属下将他们制服后,按照主人先前的嘱咐,收了他们的暗器,将人全都放回去了。”
“很好,飓风,你再去做件事。”
“主人吩咐。”
“把那些暗器放到严员外的马车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赵谦摆摆手,黑影瞬间消失。
过了约一柱香时间后,萧让身着一身白衣摇着纸扇大摇大摆进入房中。赵谦正坐于书桌后执笔写密函,似算准他到访时间,丝毫不感到意外,头也不抬地说:“怎么样?那帮家伙还是万众一心、铁板一块吗?”
萧让收起纸扇,坐在一张獐皮椅上,敛去散漫神情,认真说道:“有三人是被严员外协迫的,真正站在严员外一边的只有四个人,其它都是中间派。王爷走后,那些商贾们争执了一番,最后都被严员外压制了。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赵谦搁下笔,将密函折起放入信封,一边封信封一边说:“接下来,本王要让他们知道,本王这三年来对他们是多么的溺爱。全城发布通告,重新计量人口、土地,对所有营利产业重新登记造册,挖出那帮家伙所有隐秘资产,并将所有隐秘资产加收三倍赋税。市舶司对愈期未归的商船处以罚金,对提前归来的商船予以奖励。所有商船回边城前在琅琊岛封船,由市舶司的人押解船员及货物回城,防止他们再提前用舢板运送贵重物品上岸逃税。撤去劳山到余岭的军队,只留一队哨兵在那里了望军情。……”
萧让听完赵谦的一系列措施,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这样一来,我想不出十日,这些人准会改变主意。”
“十日,太长了,最多给他们五日的时间。”
“王爷还有什么杀招?”萧让好奇地问。
“擒贼先擒王,搞定了严员外,事情就顺当了。这封信便是成功的关键。”赵谦将手里的信递给萧让,萧让见信封上的收信人是吏部荆大人,立即明白,王爷这是要从源头上掐断严员外与朝延中人的联络网,让严员外从此像断线的风筝,失去方向。
赵谦见萧让了悟,催道:“你可以去办事了。”
萧让将信封塞进衣内,站起身,忽然俊脸上变换出一副愁苦的神情,用略带委屈的腔调说:“王爷,提个建议,下次若再让属下乔装打扮成小二这种微末身份之人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我可以提前做些准备,王爷知道属下有洁癖,这一身油味属下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忍。”萧让说完还刻意闻闻自己衣领上的味道作出一脸夸张的嫌恶表情。
“好,下次让你装扮运粪工,你好好准备准备吧。”赵谦淡淡说着,迈开大长腿向外走去,任身后的萧让似被雷击中般一脸呆若木鸡加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
关新妍来到风鸣山脚下,见到凤鸣山,慨叹不已,这凤鸣山真可谓座奇山,有谷有峰、有瀑有潭、有奇花异草、有古刹神庙、有松鹤繁鸟、还有灵猴花鹿,山上一派清幽仙境,山下一副乡村集景图。无论远看、近看、正面看、侧面看都叫人惊喜不已、心旷神怡。通往山上的路有十数条,有碎石路、山路、石板路、泥路、尘土路、草路,……竟还有藤路和吊篮。
关新妍上山的一路上被周边美纶美奂的景致吸引,一路走走停停,竟不觉得累。樊少爷走到半山腰,说是要去山背后的庙里找一位老朋友,就此与关新妍分道扬镖。分开前与关新妍约好庙里会面,一同下山。
关新妍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见好大一座寺庙,红墙绿瓦、雄伟壮丽。跨过一道门槛,院里幽阔寂静。正前方五十米远处有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