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难却-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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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务者可获奖励,奖励根据情况分不同等级,具体恩惠有半天休假、一碟好菜、一卷新铺盖等等。
在关新妍的整饬下,士兵们体能、技能均得到大幅提高,而且士兵们整日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边陲之地,僻谷幽岭因有这样一群朝气蓬勃、雄壮热血的刚健男儿们而显得色彩斑斓、生机勃勃。
有这样一位能治军又能策案的得力将军,王爷甚感欢欣,也隐隐有些担忧,越领略到她的无穷魅力,越深深想要将她占为已有,可是,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照单全收,可气的是,收下以后,屁都不放一个,就好像王爷生来就欠她的一般。
还有一位对关新妍有丝怨气的是霍镰将军,从关新妍上任以来,霍镰将军不但被削权,还被晾置冷板凳上,这让素来血气盈旺、勇武好胜、自尊心极强的他怎么受得了。
霍镰将军在冷板凳上辗转碾磨了数日,终于耐不住寂寞、烦闷去找王爷,听闻王爷为博曦楚将军展颜一笑进山猎狐去了,心头无尽忧愁,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去找曦楚将军。
第三佰一十六章 质问
见曦楚将军没那么顺便,霍镰将军对挡路的卫兵发了一通火气后才获接见,见到关新妍,霍镰将军吡裂着铜铃大眼,梗着脖子精声嘎气道:
“曦楚将军究竟对属下有何不满?军中数百条罪名,哪几条适用我尽管扣我头上,让我心里有个高低上下槛。
天大的罪,也不过在脑袋上留个碗大的疤,也算是有个交待。而今,我成日吃着军中豆金贵的粮,浑身气力使不上,闲坐一旁看风景,这算什么罪什么刑罚?
今日,请曦楚将军务必给个说法,若觉着我霍某人还有些用处,就给个差使,若觉着我霍某人无所用处,便许霍某解甲归田,也不必在此做一只可鄙的仓鼠生受着。”
关新妍抬手示意霍将军就座喝茶,霍将军巍然不动,关新妍便自顾自落座,悠然端起茶盏,轻呷细品。
一顿老拳砸在了棉花堆里,霍将军泄了劲,心头如百爪挠心,准备再要开口说几句意气话,却听闻对方启口轻声说:
“将军觉得自已最适合哪个职位?”声音有些暗哑。
霍将军一愣,随即粗声粗气道:“用人治事不是大帅的职责吗,如何问我?”
“依我看,霍将军现在就适合看风景。”
霍镰将军气血翻涌,压着情绪,沉声问:“为什么?”
关新妍冷淡的目光直视霍镰将军,不疾不缓言道:
“身为军人,最可贵的品质是忠诚,忠诚的士兵,哪怕他是块榆木疙瘩也有用武之地。不忠诚的士兵,纵有经纬奇才,也难得重用。霍将军明白这个道理吗?”
霍将军霍地血冲脑门,“曦楚将军指谪我别的尚可,指谪我不忠诚可就有话说了,我霍家七代皆从武职,所遇战事无数,哪一辈哪一战不是拼死效力,战绩有目共睹,先皇赐封的‘忠勇之家’牌匾可不是慰勉赏赐,而是我祖祖辈辈们用无数鲜血赢得的荣誉。
我追随靖王六年,从靖王步涉战场伊始便一直陪护在靖王身边,且不说随靖王上过多少阵、杀过多少敌、得过多少功勋,倘若我不忠诚,如何能在靖王身边随侍这么多年?”
“你所谓的忠诚只是浅薄地严格执行上级指令,而不是一心为主!”
“此话怎解?”霍将军愤慨声言。
“你是靖王的心腹,该当知道靖王信任谁、器重谁,你的职责不仅仅是履行靖王的指令,还应当包括帮助靖王协调内部人际关系,促使上下拧成一股绳,整体形成一个坚实、强有力的团队。
纵然后者不是你的强项,你可以不参与,也不应该去破坏。”
霍将军神似有所了悟,关新妍继而直言不讳地说:
“我接管军务之初时,众多将士心有不服,战事在即,我不能将大把时间耗在抚慰士心上,所以第一步必须摘出对我行动产生阻碍之人。
霍将军虽然战功显赫、秉性纯良,但对我似乎有成见,且霍将军在军中影响力不小,所以,霍将军被划入摘出之列。”
霍镰将军擎睁着空灵双眼,哑口无言。
“我只是代掌军权,尽我所能为王爷效力,打赢这一场仗,好让金人知道王爷手下无弱兵,让金人日后再不敢来犯。这仗若赢,扬的是王爷的威名,众将军助我其实仍是在向王爷尽忠。
可有些人看不到这一层,霍将军愤然前来质问,其实是质疑王爷知人善任的能力,霍将军对我越是不恭,怨念越深,越是证明你私心重、目光短浅,不以王爷获益多少为着眼点,不去考虑王爷的用心,不信赖王爷选用之人,不为王爷分担解忧,这样的人还能称为忠勇之士吗?
这样的人,我还敢委以重任吗?”
霍将军脑袋嗡嗡作响,满面潮红,为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见识不如一个女人而羞愧难当。再一次听到忠勇二字时再无往日的激情豪迈,而是惭愧不已。
“霍将军若想明白了就请回吧。”关新妍淡然声言,重新端起案上茶盏呷一品茶水润润嗓。
霍将军脚似有千斤重沉沉迈向门口,及至快到退出帐门时,突然立住脚,朝关新妍声道:
“其实,我并非对曦楚将军有什么成见,只是,只是……”踟蹰了片刻,终于决定一吐为快:
“月余前,王爷病重昏沉之时,执意要亲自去查询追踪彼时尚称关公子的你,任旁人如何劝也不睬,从未见王爷为一个人如此执着。
那时的王爷看起来孤清,寥落,全然没有往日的骄傲、洒脱,大概是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憎恶那个让王爷失了心气的人。
渐渐了解曦楚将军为人处事之后,渐知曦楚将军确实与众不同,在下对曦楚将军的才干十分钦佩,但在下诚以为,曦楚将军对待感情之事也应当爽快利落。
曦楚将军若对王爷有意,该当善守女人本份,退居后舍,相夫教子。
若对王爷无意,该对王爷把话说明白,成日这样吊着王爷,让王爷在全军面前放下尊严来哄逗你,你是开心了,王爷的颜面和威望却日渐消退。
这番话,在下老早就想说了,今日斗胆倾吐出来,若惹恼了曦楚将军,曦楚将军要罚则罚,在下决不反抗,但说出去的话决不收回、态度决不更改,相信军中执此念想的决不只是在下一人,望曦楚将军深思。”
关新妍几乎要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这霍将军操的哪门子的心啊。眼前骤然出现了二十一世纪里那十五的小侄女为了维护偶像誓与全世界为敌的模样,敢情王爷的男票粉丝不少啊。
想了片刻,关新妍对霍将军声道:“知道为什么坐在这个统军位置上的是我而不是其它人吗?”
霍将军未出声,脸上显而易见的神情已给出了回应。
“不仅仅只是因为王爷厚待我,还因为你们的无能。”关新妍重重声言。
霍将军倒吸一口气,为眼前弱女子的狂悖言论感到震惊。
“不服是吧?!敢不敢与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让出这个位置,并从此尽量少出现在军兵将士视野中。
若我赢了,你收回方才那番话,决不许再提,想都不要想,且往后乖乖听我调遣。”
第三佰一十七章 突变
“赌什么?”霍将军悭然声言,显是不放过这个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
关新妍放下茶盏悠然道:
“你们是否皆以为完颜如霜乃一介女流,未曾领兵打仗,很好对付?其实不然,完颜如霜敏感、聪慧、大胆、毒辣,最擅长用各种手段笼络人才为她所用。
她手底下有很多能人异士,有炼毒的、炼制火药的、掘地道的、巧设机关的,不胜枚举。
方才,我得到消息,曾有一批黑火药进入完颜如霜的营地,现在,不知道这批黑火药有多少、被布置在什么地方。
我给你三日时间去查这批火药,你可以找援手,动用所有可以动用起来的力量去查探。
我赌,三日后,你交不出完美答卷。”
霍镰将军未有多少豪言壮语来表达心中志气,只镇定一句:“走着瞧!”便退出了帐房。
霍镰将军走后未多久,关新妍嗓子尚未滋润爽滑,王爷携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入进来。
再见到王爷,关新妍心底滋生出一丝怨气,明明是王爷将自己困锁在此,明明是王爷听不进衷言一厢情愿示好,明明是王爷不顾自己意愿将自己强推到众军面前令自己饱受争议。
自己不过是在无可奈何下委屈求全、努力求生,自已明明是受剥削压迫者,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妖媚惑君、扰乱纲常的红颜祸水。
了解些许内情的霍将军尚可以罔顾事实如此认为,那底下众多不知内情的将士们更当确信其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真相如何不重要,凡有违礼制、纲常的怪象、乱象,过错方一定是女方、弱势方。
想来,军士们当中对自己不满的大有人在,代掌军权一事一定令许多人愤懑,因有王爷在身后坐镇,才不致产生骚乱,倘若王爷不在,一定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听到我说话了吗?”忽传来王爷一句重声言语,打断了关新妍的萦思。
“嗯,有在听,”关新妍随口应声,虽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呈现一副飘忽的神情状态,但其实也有听进王爷讲话。
“那你复述一遍我方才说的话。”王爷严重不相信她的话。
关新妍这才将目光聚焦在王爷脸上,“确定要我复述?还是不用了吧,复述完之后王爷一定会被自己的傻气震撼到羞于见人。”
对着一脸疑惑的王爷,关新妍补述道:“这是只怀孕的狐狸,八成是饿得没辙才出来找吃的,遇到一名精力旺盛的猎人,倒霉透顶,早已向命运投降了。
王爷又是设陷阱,又是围堵,实是多此一举。”
“你怎么知道它怀孕了?”王爷奇声问。
“我不但知道它怀孕了,还知道它被吓得流产了。”关新妍说完从王爷手中接过狐狸,放在膝盖上认真查看伤势。
看到狐狸腹下一团血渍,王爷立即明白了。忽动了恻隐之心,黯然道:“如果我的女人怀孕,决不可能让她在冰雪寒天中出来觅食。”
关新妍不经意地抬头看向王爷,正接上王爷深情款款的眼眸,心头一荡,急速转过脸,淡然道:
“谁家妻儿谁不疼啊?”转而又面对王爷认真道:
“这只狐狸的亲属估计也惦记着它的安危,王爷不如将它放生了吧。”
王爷一双瞿亮炯目紧盯着关新妍,激情满满道:“我的妻儿我会千般宠爱,万般呵护。”显是自动忽略了关新妍的后一段话。
关新妍明显感受到王爷眼里迸发出的强大的热力和向心力,势要将自己裹挟进去,熔化其中。刚抑制住的心跳又开始狂摆乱蹦,正慌张不知所措之际,那散发热力和向心力的炽热中心不断向自己靠近,同时间,心腔里那不受控的狂摆律动越来越让人难以适从,几近令人晕厥。
在那炽热中心无限趋近,眼看就要焚毁一切的时候,骤然遇冷。关新妍抱着狐狸从座椅上弹开了,王爷扑了个空。
一室寂静,关新妍背对王爷强自抚平心跳,为自己未被卷入熔炉而庆幸。王爷刚一脸懊丧,为到了嘴边又失去的美味惋惜。
“你算计我,”关新妍忽转过身来厉声责备,“你根本早就知道这狐狸怀孕流产,你根本就没费多少心思捕获它,你用一堆谎言来诳我。”
王爷惊异瞪大双眼,急声辩解,“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信,受骗一回,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不想再和你说话。”
王爷皱紧眉头,“我赵谦对自己人从不撒谎……”
“我不听你解释,你出去!”关新妍忽气恼急步上前将王爷往外推,“出去,出去,三天不要和我说话。”
瞧着一脸焦燥的关新妍,王爷终是心软,未作抵抗,被她推着倒退着走了好几步,忽立住脚,伸出一只手握住关新妍抵在自已胳膊上的手腕,温声说:
“好,我走,你冷静下,过几天我再来跟你解释。”
关新妍立时抽回自己的手背对着王爷不声言。
听到身后远去的脚步声,关新妍暗暗松了口气,她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仔细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对王爷的举动有那么大反应,到底是荷尔蒙作祟,还是说,自已在不知不觉中,对王爷产生了类似于爱情的情愫?
就在关新妍打算全身放轻松坐下来认真剖析一下自己内心深藏的潜意识,突闻身后一阵闷响,转过头,惊见王爷扑倒在门边。
第一闪念,是王爷遭了暗箭,关新妍扔下狐狸,飞奔过去,却见王爷已失去意识。医师的职业素养造就了关新妍在越是危险、情况越是复杂的紧要关头越是沉着冷静。
她立即叫来两名可信赖之人将王爷秘密抬回王爷的帐房,封锁王爷昏迷的消息,并下令封锁全营。
经过一昼夜探查,排除了食毒、中暗器等可能性,基本可以判定,王爷是旧疾急发,很有可能是颅内瘤破裂出血。
此种情况异常凶险,在没有精密辅助诊疗仪器的年代,病情发展到哪一步多半靠经验去推测,无论病情发展得深浅快慢,有一条信念不变,那便是,病人随时会面临死亡。
第三佰一十八章 乱
十余支点亮的蜡烛摆成一个半圆,关新妍坐于半圆之中,左边摆放着齿锯、手术刀、镊子、针线,右边放着消毒好的洞巾、纱布等。
身前是一颗光亮的脑袋。
仅管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关新妍迟迟未下手。完全是被形势逼迫才走至这一步,但这第一刀若落下去,便意味着自己的一条腿也迈进了鬼门关,手术若成,皆大欢喜,手术若败,自己不但搭上性命,还背负上谋杀亲王的大不赦罪名,这罪名对即将下地府之人无所谓,但恐会牵连一些无辜之人。
完全可以另择路数全身而退,如公布王爷病情,交出军权,任军营陷入混乱时逃走。但这么做的话,自由是自由了,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