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盼着失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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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下令,外臣入宫之后不得在宫内久留。”吾谷低声解释,“宫里人说,皇上可能就是防着临王殿下,貌似临王殿下与后妃曾在御花园私会!”
顿了顿,吾谷又着重强调,“貌似!貌似!不一定当真。”
“后妃?”洛长安捋着袖子伸出五根手指,“这皇帝的后宫,得宠的就那么几个,一只手就数得过来,首先排除刘妃,人家要的是后位,肯定没心思在临王身上。”
吾谷挠挠头,“公子,咱就别纠结这个了,您要是委实不懂,这是乾元宫,何必舍近求远!”
说着,吾谷指了指外头。
洛长安一拍额头,神情如丧考妣,“忘了,这是皇帝的耳房……”
宋烨就在外阁坐着,批完了折子,得空小坐片刻。
偌大的殿内,茶香四溢。
煮一壶清茶,左右手对弈。
吾谷是从偏门溜出去的,哪敢在皇帝跟前晃悠,临走前悄悄回头睨一眼,这般踌躇倒是有点不太像自家公子!
“皇上!”洛长安慢悠悠的踱过去,“哟,下棋呢?要不,我给您来一盘?”
宋烨皱着眉,隔着薄薄的茶雾瞧她,明亮的眸子里淬满了狡黠,可见是有事相求,“会下棋?”
“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她翻个白眼。
外头都说她不学无术,可洛长安仔细反省过,自己也不全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她好歹占了一样!
“试试!”宋烨端起杯盏,瞧着她屁颠颠的坐下,捏起了黑子。
墨色的棋子捏在她指尖,黑白相间,愈显得她指尖葱白,犹豫了半晌之后,她极是快速的落了棋子,“若是皇上输了,能否许个诺?”
“君无戏言,岂能随意许诺。”宋烨不紧不慢的开口。
洛长安撇撇嘴,“不涉朝政,无关后宫,纯粹个人问题!”
下一刻,她将搁在屁股底下的书册丢在了桌案上,“这个问题!”
宋烨瞧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既想改过自新,朕岂有拒绝之理?丞相将你交给朕,朕自然得好好关照你!”
洛长安可不信他所谓的关照,狗皇帝是真的狗,谁信谁倒霉!
黑白棋子交锋,棋盘上厮杀得格外激烈。
宋烨还真是没想到,洛长安别的不会,棋风倒是严谨得很,一番缜密部署,若不是他最后侥幸赢了半子,真当要被她吃得干净。
“你还有这本事?”宋烨端起杯盏。
洛长安轻哼两声,脸色不是太好,“到底还是输了你半子。”
“一回生二回熟,朕的棋子同你不熟,所以偏帮着朕。”宋烨呷一口清茶,“去那边,把出师表抄一遍。”
洛长安:“??”
太傅可没说要抄,只是背而已!
“我不抄!”她梗着脖子,“我是来求解的,不是来找罪受的。”
宋烨手中的杯盏“砰”的搁在桌案上,杯盖撞击着杯口,发出清晰的脆响,于这空旷寂静的殿内尤显突兀。
连带着门外的曹风都跟着惊了一下,却在底下小太监准备探头探脑至极,一个巴掌把那不安分的脑袋给拍了回去,低声呵斥,“不要脑袋了?这是你能看的,一帮蠢东西,还不赶紧把耳朵捂上!”
刹那间,侍卫背过身去,太监们快速捂住耳朵。
殿内的洛长安倒是不怕,又不是被吓大的,摔茶杯这种事儿,平素干得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宋烨的眼神有些吓人,一双桃花眼,透着浓郁不化的墨色,隐隐有些邪气,看得洛长安脊背发凉,这种感觉就像被狼盯上了一般。
“写、写就写,不就是抄几个字吗?”她哼哧哼哧的爬下了榻。
然则,瞧着她握笔的姿势,再看看跃然纸上,比狗爬还难看的字,宋烨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下意识的捂了一下眼睛。
洛长安满脸嫌弃,别人家的字儿,长得清秀可人,她家的字……就长这样,天生的歪歪扭扭,怎么滴?!
下一刻,手背骤然灼烫,洛长安猛地僵直了身子。
宋烨立在她身后,一手握住她执笔的手,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完美的圈在身前,温热的呼吸不偏不倚,正喷薄在她的颈项间。
他的气息,就这么一点点的,钻进她的衣服领子里,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再也不敢动弹。
“笔应该这么握,字嘛……”他微侧过脸,瞧着她发红的耳根,勾唇伏在她耳畔轻声道,“该这么写!”
第五十三章 看女人很准
洛长安下意识的想避开,可她脖子一缩,身子一侧,再转过头,正好……
唇与唇,唯有一张纸的距离。
屏住呼吸,羽睫微颤,洛长安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近在咫尺的宋烨,脑瓜子嗡嗡的。
宋烨忽然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煞有其事的问,“你在等这个?”
“你你你……”她慌忙推开宋烨,心头骂了一万遍“狗皇帝”,捂着嘴连退数步,堂堂北凉皇帝,竟然喜欢男人!
这个认知,让洛长安如临大敌,如刺猬一般,快速将全身的刺立起,恨不能离他远远的。
门外传来一声尊呼,“刘妃娘娘!”
宋烨拂袖落座,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然自若的提笔写字,想了想,他又睨了洛长安一眼,“过来!”
声音冷冷的,带着些许恼意。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皇上原来好这一口。”
“给朕过来!”瞧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宋烨眼角眉梢微挑,眸色冷厉,“研墨!”
曹风进了门,躬身行礼,“皇上,刘妃娘娘在外头等候。”
“让她进来!”宋烨面色黑沉。
曹风跟着皇帝这么多年,当然晓得眼下气氛不对,赶紧行了礼退出去。
偌大的金陵城,什么事儿都会发生,洛长安也不是不知道,有些富贵人家或者公子哥,素有狎戏户奴的习惯,这断袖不断袖的,其实没什么打紧的,只是她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指尖从唇上拭过,洛长安漫不经心的立在桌角,捋着袖子捏起墨条,认认真真的研墨。
于是乎,刘嫣然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立在皇帝身边的洛长安。
仲怔了一下之后,刘嫣然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宋烨音色温和。
听得动静,洛长安掀了一下眼皮,瞧着狗皇帝优雅的放下了笔杆子,跟之前那人面兽心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刘嫣然起身,“没想到洛公子也在这儿。”
“娘娘千岁。”洛长安放下墨条,恭敬行礼。
这一拜,倒是出乎了宋烨和刘嫣然的意料。
这么乖?
“皇上和娘娘想必有要事相商,臣告退!”洛长安脚底抹油。
宋烨的指尖轻轻敲着桌案,冷声低喝,“滚回来!”
这倒是把刘嫣然给震住了,总觉得哪儿不太对。
“爱妃有何要事?”宋烨说这话的时候,将那本册子砸在了桌角,指了指面色灰败的洛长安,“待会背给朕听听,背不出来,晚上没饭吃。”
洛长安:“??”
这是真的狗!
“皇上,臣妾是想请皇上恩准,出宫回母家一趟,父亲寿辰将至,臣妾……有些不太放心。”她到底是家中长女,又是四妃之首,受皇帝隆宠,若是能回去一趟,着实为太师府添色不少。
宋烨点了头,“原是该恩准的,左不过朕以为,待寿辰那日,朕同你一道去太师府贺寿更为妥当,也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刘嫣然求之不得,这不就是她以退为进,所期求的结果吗?
当然,面上还得装一装。
高兴得太早,容易让人瞧出端倪。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怕误了皇上的正事。”刘嫣然音色轻柔。
洛长安捧着书册坐在窗口,偷摸着睨了她一眼,这娇滴滴的美人,面若桃李之艳色,眸若春江漾波澜,一娉一笑皆显闺阁千金的端庄仪态,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妃子。
左不过,眸中带笑,话中推诿,倒是把这份贤良淑德劈了大半,平添了几分虚伪。
洛长安看女人,向来看得精准,绝对不会看错。
“无妨,太师的寿辰要紧。”宋烨似笑非笑,声音温柔,“你且回去准备一番,朕会叮嘱曹风,为太师备上一份厚礼。”
刘嫣然感激涕零,扑通跪地,“臣妾,谢主隆恩!”
宋烨笑了一下,“朕还有公务在身,你先下去!”
“是!”为父亲求了恩典,刘嫣然自然是心满意足,只是走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留在窗边的洛长安,脑子里想起外头的流言蜚语,心里隐隐有些疑虑。
见着刘嫣然离去,洛长安放下手中书册,后宫里的女人,心思沉得很,看样子狗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后宫三千,一日应付一个,就得十年!
洛长安咋舌,啧啧啧,十年!
宋烨皱眉看她,这一脸的“同情”是怎么回事?
“背给朕听听!”宋烨冷然。
洛长安默默翻开书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谁不好,找皇帝释疑解惑,这不是“把鱼交给猫管”吗?
曹风就在外头候着,听得殿内的朗朗读书声,偶尔还夹杂两句皇帝的低喝,不由的心里发笑,若有所思的瞧着天边渐落的日头。
皇上,也真是煞费苦心!
翌日一早。
洛长安神清气爽的去了太学堂,丁太傅觉得脑仁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倒背如流不说,连释义都一清二楚。
言辞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临了还送了一句:此子愚不可及,该取不取,白丢性命!
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掉头就走。
“哎哎哎,老头,别以为你假装生气,就能食言!”洛长安疾追不舍,“你自己答应过的事儿,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丁太傅愣了愣,回头瞧着趾高气扬的洛长安,“你爹什么都没说过?”
“他……”洛长安也说不清楚,爹到底是太爱母亲,所以不愿提及,还是有别的隐情?
丁太傅叹口气,“你爹不肯说,难道你就没怀疑过?”
“你答应过的。”洛长安不管其他,“出师表背了,也解释给你听了,太傅不能言而无信!”
丁太傅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你跟我来!”
洛长安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无人,屁颠颠的跟着丁太傅进了藏书室。
偌大的藏书室,书架林立,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册,宛若迷宫一般,门口搁着两位管理的主簿,内里还有两个清扫的小太监。
“跟上!”丁太傅低声说。
洛长安瞧了吾谷一眼,吾谷会意,格外留心周遭动静。
及至一个书架前,丁太傅转动了灯架,墙后便出现了一条密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一些重要的书册放在外头容易落灰,所以都收在了地下室,特意做了防潮防湿防尘的措施。”丁太傅解释,领着人往内走。
走下几个石台阶,洛长安便瞧见了如外头那般,密密麻麻的书架,密密麻麻的书。
“过来!”丁太傅从偏僻的书架上,拿下一个画匣子。
第五十四章 遗物是真的
洛长安乖顺的走过去,吾谷则立在门口台阶位置,以防隔墙有耳。
“这是什么?”洛长安不解。
丁太傅将东西搁在长桌上,徐徐打开画匣子,里面是一幅丹青。
洛长安皱着眉头,瞧了半晌,一棵树,一个女人的背影,这便是丁太傅让她瞧的好东西?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名堂。
“画功略显粗糙,色度把握得不好,怎么瞧都不像是大家名作。”洛长安双手环胸,狐疑的望着丁太傅,“不会是太傅您自个画的吧?”
丁太傅睨她一眼,“你怎知这不是谁谁谁的真迹?”
“废话,家里多得是,从小就见惯了,难道还瞧不出来?”洛长安倒是没本事鉴定画作的真假,只是家里真迹见得多了,乍一眼能瞧出个端倪罢了!
丁太傅叹口气,“不觉得这画有些眼熟?”
“有什么可眼熟的,又不是我爹画的。”洛长安轻嗤。
然则下一刻,她觉得腮帮子疼,画卷的角落里戳着两个字——忘言!
忘言是谁?
呵……
当朝丞相洛川河,号忘言,字之渊。
“还真是我爹?”
洛长安小声嘀咕,没料到一语成谶。
“这幅画是你爹还没当上丞相之前所绘,没想到会在这儿见着吧?”丁太傅意味深长的笑着。
洛长安弯腰,细细瞧着画卷上的女子,只是个背影,其实瞧不清楚什么,但若说瞧不清楚什么,又好似不太对,因为她还是看出了些许不同。
桃花树下,倩影如斯。
长发及腰,衣袂蹁跹。
手执一柄青竹伞,盈盈而立,驻于树下,露出来的半截皓腕上,有细细的暗红色,应是腕上套着什么东西,比如……红绳环!
洛长安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手腕,若这幅画上的女子,真的是她母亲,便足以证明在这件事上,爹没有骗她,这红绳环委实是她母亲的遗物。
得找个机会,把红绳环从狗皇帝手里拿回来,娘的遗物可不敢丢。
“太傅,这画是何时留在这儿的?”洛长安低声问。
丁太傅眉心跳了跳,所以说,他委实没看走眼,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也不问缘由,而是先问这画何时落在此处的,当即摇头晃脑,“不知!”
“从我记事起,我爹甚少作画,偶尔也就是练练字,有时候公务繁忙起来,别说是练字,多瞧我两眼都没空,且看着画的意境,满是期许和眷恋之色,定然是在他与我母亲相识之前。”洛长安双手环胸。
丁太傅的眉心又跳了跳,等着她的下文。
“我父亲是在先帝二十三年当的丞相,这幅画可能是画于先帝二十三年之前。”洛长安极是肯定的开口。
这个红绳环还在母亲手腕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