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妻,不可欺-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琪和忽然冷笑着晃了晃身子:“我没有母后了。”顿了顿之后,琪和舔了舔颇有些干燥的嘴唇,绽放出一个如春阳一般的笑容来:“皇兄终于又少了一个负担。不必因为母后是凰家人对凰家手下留情。你说,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呢?”
凝歌蹙眉,抓住琪和冰凉的手指道:“不会的。”
琪和迷茫的看着凝歌,反问道:“不会?”
“那么玉卿呢?然后又是母后,接下来不是到我是到谁呢?不过,这样死了也是好的。至少她终于不会再刁难二哥,不会被人利用。你说是不是?”
琪和的一番话好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凝歌只能硬生生的熬了一个“是”字出来。
琪和泣不成声,哭声混在哭丧的大部队里并且被瞬间淹没,凝歌伸伸手想要阻止她,只是手放在了半空终究是攥了攥就收了回来。
死的不是她的母亲,她怎么会知道此时琪和心中的感觉呢?
她的亲人只有云安太后和凤于飞罢了,如今凤于飞似乎对于太后的死已经早就看透,而云安太后已经作古,琪和还能期待什么呢?
凝歌逼着自己从琪和身上转移开视线,看向台上侧边齐齐端着手站着的三个身穿纯白宫装的女子,那样的姿态,很显然的能看出来那三个女子的身份是高于跪在下面的嫔妃,又似乎是低于已经入棺的太后。
三人中,为首一人站在正中间,面容沉静,素颜不染眉黛,五官又极为深邃,隔着远远的依旧能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来的阴影,此时正定定的瞧着那围绕在棺木的花儿出神。
左侧的女子美目顾盼生辉,妆容精致华丽,却是没有半分哀戚之感。倒是不住的用手里一方水红的罗帕擦拭一下眼角,叫人心生误会以为那人正泪如珠连。
隔了很远,依稀可见那罗帕上绣工精致,攀附着一枝紫藤萝,枝枝曼曼的缠绕了整个罗帕边缘。
凝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独独把视线落定在左侧女子的罗帕上,心中正疑窦重生,却忽然瞧见站在中间看着棺材的女子抬起了头,侧目看向了凝歌方向,正巧撞进凝歌探究的眸子里。凝歌慌忙想要回避躲闪,却不料那女子陡然绽出一抹笑意来,冲着凝歌微微点了点头,就又飞快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低下头去。
真是奇怪,凝歌和那站在中间的女子似乎是许久不见却依旧不见生疏的老朋友一般呢。
站在右边的女子年纪稍长,看起来就是慈眉善目的面相。即便是刻意保持着冰冷的脸,她看起来也像是在微笑。
凝歌 不曾见过她们,也就疑惑的多留心看了几眼站在中间的那女子。
唤月正跪在凝歌身边,见凝歌目光流转,连忙搀住了凝歌的手低声道:“那是宫里的三位太妃,这三位太妃是先帝在世时候的和太后娘娘并称贤良淑德四妃中的三个,中间的是良太妃,左侧是淑太妃,又侧是徳太妃。而太后当年位尊贤妃,若非是皇上登基,也该是贤太妃才是。太妃娘娘们自先帝去后久居深宫不曾露面许多年,娘娘不曾见过也是正常。”
凝歌挑眉,嘴里喃喃有声:“良太妃?”
唤月一愣,道:“是了。不过娘娘还是小心一些,那良太妃可不好惹。”
凝歌俯下了身子低语:“哦?比太后还难对付?”
第一百零八章 不归路
唤月眨了眨眼睛想了许久才道:“反正宫里传闻良太妃是最心狠的了,又有娘家势力撑着,若是想要害你你是断然躲不掉的。”
凝歌俯首玩弄着自己的护甲没有做声,却是恰好错过凤于飞看过来的目光,沉沉的带着血雾的颜,匆匆的落定在凝歌身上又飞快的移开,说不出来的疲惫无力。
高台上的太监高高的吟唱起丧礼步骤,凤于飞和凰九好像是两个机器人一样木然的走在一起,木然的行礼,却始终不肯侧目看对方一眼。
他们本是整个国家的表率,只是如今表率做了个稳妥,心里却早就咫尺天涯。
殡丧之礼完毕,凝歌拖了如刺骨一般的双腿回了长玉宫,外面已经有了沉沉的暮,凝歌凑在窗户坐着,唤月跪伏在膝下帮凝歌换着手炉挨个捂在那膝盖上。
“这几日天气变幻不定,娘娘这是月子里面落下的病根,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好的了,一定要多加保暖才是。”唤月低声念叨着。
凝歌只顾着勾唇笑:“唤月,你当时要去皇上那禀告我今日又和凰九对峙的事情来的。”
唤月浑身一怔,手下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屈膝在凝歌面前跪下:“娘娘,唤月如今不会在背弃娘娘了。”
凝歌眯着一双凤眼,探手捂着那绣工精致的手炉袋子,“为何?”
“唤月本就是皇上指给娘娘的人,如今皇上和娘娘如胶似漆,唤月是谁的人都不打紧不是么?何况唤月知娘娘在这深宫里辛苦,崇敬娘娘的不屈坚定,自愿跟随娘娘,此生不弃。”
凝歌好笑的探手在唤月面前挥挥:“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你倒还认真起来了。”
唤月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凝歌,眼中的星光明明灭灭,坚定道:“奴婢是认真的。”
是从什么时候看见凝歌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呢?
或许是从秋少死后,凝歌不顾一切要追回一个公道的时候。也或许是在凝歌半睡半醒的时候总是在呼唤秋少的名字的时候。
也或许,是为了救下玉卿舍命相陪的时候。
秋少和玉卿不过是这宫里最寻常见的丫鬟,即便玉卿的身份中带着谜题,但是初始的时候终究只是一个随侍在太后身边大丫鬟。这两人没有任何的富贵可言,更没有能攀高枝的枝桠。即便是死在这皇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不会有人心疼,只是那人却是为这两人下足了功夫,因为秋少的死丢了孩子,丢了恩宠,险些丢了性命。为了保护玉卿和凰家对立,不顾身死。为护着一个本是毫不相干的固伦公主更是不顾一切。
她该是善良的缩影是不是?
所有的生命在凝歌这里都有意义,即便是像唤月这样卑微的生命也可以无限放大。
若是她死了,凝歌也会心疼的?
也只有她会心疼。即便是使唤了唤月许多年的凤于飞也未必会眨一下眼睛,更何况那个从小就把她丢弃了的亲生父母呢?
只是为了这一丝可能的心疼,唤月却好像是找到了温暖的归宿,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
“娘娘,唤月这条命都是愿意交给你的。只要娘娘喜欢,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只是为了换取那沉睡过后的怜惜心疼。
只是后半句话被唤月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去,兜兜转转不曾出口。
凝歌隐约是觉得唤月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觉察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你今天怎么了?”凝歌探手拉起了唤月。
却是不料唤月这厢还没有回答凝歌的话,那边院落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音,夹杂这交错摇晃的宫灯,直冲着凝歌的卧房而来。
唤月翘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很快道:“娘娘,是皇上吶。”
凝歌一愣,旋即推了膝盖上的手炉下了暖塌,随意蹬了鞋子就向着门口迎去。
太后大殡刚过,此时最难过的莫过于是他了,只是在外面他是只手遮天叫嚣天下的皇帝,只有在这一隅转身之地能变成一个寻常的男人。
凝歌揣着这样的心思,瞧见凤于飞进来的时候却没有见礼,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凤于飞。
凤于飞挥手退了长彦唤月等人,在半是昏暗半是暧昧的烛光下皱着眉头看着凝歌许久,终究是叹息一声就揽了那人入怀,死死的扣住。
“眼见着要入冬了,只有你这里是温热的。”凤于飞道。
凝歌小声的在凤于飞怀里嘟哝了一声,踩着凤于飞的脚背循着那宽厚的后背一路摸索上去,最后吊在凤于飞的脖颈上。
“我知你难过。这里也不是别的地方,没有人看见,你好好的哭上一哭也好。”
凤于飞抱着凝歌的手微微一颤,俯首埋在凝歌颈间,嘟囔道:“凝歌,有你真好。”
凝歌眨了眨眼睛不动,感觉身子被一寸寸的勒紧,似乎要揉到了那人骨血里去,疼痛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惊得凝歌的心中凄惶。
脖颈之间忽然有滚烫一路**辣的蔓延下去,凤于飞死死咬住凝歌肩头的雪白肌肤,进而松开,瞧着那一片玉白上两排清晰的齿痕很快一片殷红,又探出舌头舔了肩头的血迹,低语道:“现在,只有你是我的了。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是?”
凝歌无言,肩头上的刺疼尚且弄得她身体有些颤抖,拥着的凤于飞却像一个孩子一般叫她没来由的心疼。
凤于飞苦笑低语:“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谁是谁的,我比谁都清楚。我防了她那么多年,等到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才觉得我有多么的可笑。”
“我要换了慈宁宫的新主人。可以放心的放裕王出宫居住。可以随意的处置这后宫之事……”
“凝歌……她为什么舍得死呢?”
“可是恨这儿子无能,恨这皇宫吃人,又恨这世界不公平……既然有了凤家,何苦拖上一个凰家,既然是两厢对立,又何苦要藕断丝连?”
凤于飞昏昏沉沉的说了许多话,最后都落定沉沦在凝歌主动凑上前去的红唇之上。
凝歌忙着宽衣解带,手里恰好摸到腰间那安安静静缠绕着的银蛇,心里一颤,连忙想要退开几步。凤于飞却是不依不饶,一把扯了凝歌肩头的衣服,那银蛇翘起头来,绕在凤于飞背后死死的盯着凤于飞,两眼之间的那裂缝愈加的清晰,里面的火焰好似火山喷发前的那抹鲜红,竟然好似要点着了一般。
凤于飞丝毫没有觉察,凝歌却是被惊的一身冷汗,百忙中从凤于飞身上抽出带着银戒指的手凑近那银蛇,嘴里低语道:“下去!”
那银蛇见了那银戒指往后缩了缩,又似乎是听懂了凝歌的话,猛地向后一窜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凤于飞不满的嘟哝,声音黯哑的不像话。
凝歌松了口气,收回手抱着凤于飞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没事。”
“睡。”凤于飞忽然住了手,帮凝歌仔仔细细的拉拢了身上的衣衫,合拢之后抱着上了大床,就这枕头就准备安睡。
凝歌身上有些僵硬,贴着凤于飞灼热的胸膛不敢动弹。凤于飞此时衣衫半开,即便是隔着一层中衣凝歌也能觉察出其中的灼热来。偏生凤于飞密密的贴合,好似包饺子一般把整个凝歌都包裹在怀抱里,腿也顺着凝歌屈膝的角度区起,好似完全贴合在一起的两个“s”形状。
很快凝歌身上就开始跟着热起来,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和凤于飞面对面,凤于飞却一把按在凝歌腰上:“不要动,我好累,就这样睡一会可好?”
凝歌安静下来,抿唇扯了凤于飞的胳膊枕着,点了点头。
也不记得那一夜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薄衾被、云纱帐后是不过是两人温情相拥,彼此贴合着彼此的体温在冰冷的冬日里寻得一丝安慰。
外面正是寒风陡峭,长歌殿正是一片春意融融,一路火辣辣的燃烧到整个皇宫里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帝落宿长歌殿的消息一路传进了坤宁宫,坤宁宫内正是孤灯难眠,凰九靠在暖塌上睡眼迷蒙,听着太监的汇报陡然惊醒,死死的瞧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褪去了护甲的指尖伤痕斑驳,每一个该如玉葱根的指尖都仔仔细细的缠着棉布,头边有血迹沁透出来。
而凰九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那指尖重重的扣在小几边缘用力的收紧,很快又眯了眼睛浑身慢慢放松下来,无力的靠在那背后的靠枕上。
宠幸长歌殿?
凰九冷笑一声,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挥手道:“你下去。”
那太监本就在凰九的静默中被吓的浑身颤抖,此时闻言更是如蒙大赦,抖着嗓子道了声“是”就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凰九嘲讽的问站在身边的长笑:“长笑,本宫是魔鬼吗?”
长笑摇头:“长笑只知道娘娘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凰九又是一笑,拥了矮桌上的铜镜自照,铜镜里面佳人如玉,新妆未卸,朱唇半点斜挑,竟是这世上最冰冷的温度。头上白玉牡丹的发簪垂下来的流苏叮当作响,只是这样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姣好,却难掩寂寞清冷。
第一百零九章 解放
凰九忽然沉了脸,一把扯了头上的簪子重重的栽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流苏上穿的珠子滴滴答答如雨点一般撒了一地,那白玉制成的牡丹也陡然在地上碎裂成两半,半边玉牡丹滑到了一边的桌子下面,还有一半落定在长笑脚边。
“最美又有什么用!他连兴师问罪都不曾来!这坤宁宫豪华有什么用!不是终究只有我凰九一个人!”凰九竭斯底里的吼道,似乎是在对长笑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说着说着,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却是凄凄惶惶带着许多无奈,这是凰九不该有的姿态,褪去了白日里的坚定不移、冷血无情,此时的凰九卑微可怜,加上那鬓发凌乱,神癫狂,竟然是透出许多颓废的姿态来。
凰九眼眶一点一点的泛红,有泪意飞快蔓延。很快一颗豆大的泪珠汇聚而成顺着那死死睁着的眼角一路蜿蜒,埋藏进鬓发中消失不见。
“娘娘……”长笑欲言又止,皱着眉头弯腰捡起脚边的半株白玉牡丹,“皇上迟早会明白娘娘的苦心。那凝歌也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的玩物。娘娘不必太伤感了……”
凰九陡然直起身子,直直的看向长笑:“玩物?”又“噗嗤”一声冷笑出来。
玩物何以能叫凤于飞起了撼动凰家的心思,玩物何以能完整的从西凉国回来。又何以能凭借这一个玩物损了凰家两子。
“本宫以为折磨的是凤于飞。以为有本事折磨凝歌叫他痛苦,可是本宫手上坐拥这万千权利却敌不过一个万千荣宠,最初以为他是没有心的,却不想他的心隔了大半给了那凝歌——一个无用的公主!你瞧瞧这坤宁宫还有本宫这已经开始腐朽的身体,都已经蒙了灰了……”凰九无力得说道,侧卧在榻上缓缓的摇头。
她是有多愚蠢呢?
当初以为是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