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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不可思议的山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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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榆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这个预言的意思,此时妘载、妘榆带人前去寻找未归的妘舒,都已经到了日暮的时刻,大山中万兽开始苏醒,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守着聚居点作甚?

    想到早晨妘舒那种兴奋的状态,妘载心中逐渐升起不妙的念头。

 第十章 火与血与腐烂

    妘舒的脸色惨白,他身边的战士们也是士气低沉,来时有三十五人,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了。

    赤方五断了一只手,他昏迷着,高烧不退,妘舒有些手足无措,边上的战士们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毕竟出来打猎,既然准备要钓大家伙,那么也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老一辈的强者都死干净了,新生代的战力不足,也没开图腾,遇到大泽中的异兽被打个半死也是正常情况,但是战士们越是不怪罪妘舒,妘舒就越是愧疚,乃至于有些惶恐。

    他担任水正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一心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结果今日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前两天,巫还在说人手不能缺失,而到了自己手上,带了三十五人,不过半天时间,就有十五个战士成了那只大龟的口中亡魂。

    这些人的死亡都是因为自己。

    战死对于部族来说并不值得悲伤,因为先祖的意志成为神灵永远与众人同在,但是这十五人不是死于正面搏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死于妘舒的大意与冒失。

    他站起来,从火堆升起的地方离开,赤方五依旧昏迷着,战士们没有注意妘舒,他们太累了,而妘舒走入密林中,后面的火光只剩下一个小点。

    他坐在泥土中,依靠在一块石头上,有些仓惶无助,然后把头埋在双臂里,疲惫席卷上来,妘舒低着头,从低声的,压抑的哭泣变为没有声息的沉眠。

    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稚气未脱,以至于闯下这等大祸。

    大约过了一会。

    后面的人躁动起来,战士们发现妘舒没有回来,于是开始寻找他。

    又过了一会。

    妘舒的眼前出现了光亮与温暖。

    他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汪!”

    狗子摇着尾巴,大大的眼睛和他深情对视。

    妘载站在他面前,妘榆、妘缶、赤方羊等人都在边上。

    “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妘载的肩头趴着小猪,手中的光芒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赤色温度,妘舒的脸孔被光芒照耀,半张脸还留存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迷乱与恐惧。

    妘舒带着妘载来到了他们的休息点,留守的几个战士看到了巫的到来,他们起身相迎,妘载看见他们的身上没有大碍,于是便点点头,看向被放在草堆里的赤方五。

    断了一条胳膊,失却处用兽皮和兽筋做了紧急处理,妘载看到一个战士在研磨草药,于是问道:“你懂配药?”

    那战士见到巫的询问,有些诚惶诚恐:“是,懂一点,先巫教过。”

    妘载恍然,他看着对方,这个战士比起妘缶还要大,但他很快就想起来了:“你是妘荼。”

    妘荼躬身:“是我,巫。”

    妘舒站在后面不说话,妘载却也没有说惩罚的话,妘舒越发感觉恐惧,小心翼翼而不敢喘气,他的年纪比妘载小一岁,和妘榆同年,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但在山海之中,年龄不是推卸责任的借口,部族的人,十三岁就可以出去打猎,已经是成年了。

    妘载让妘荼把药罐子拿来,又问了问附近的草药,妘荼恭敬的拿来一个箩筐,对妘载道:“战士们不认识草药的样子,我就和大家说,若是遇到奇形怪状的草,都一股脑多摘点拿回来,我辨过之后再用。”

    妘载点点头,他看看那堆草,眼睛忽然一亮。

    其中两种草被他拿起来,妘载对妘荼递过去其中一种,嘱咐道:“把这个捣碎,然后敷在他的手臂断口上,如此敷一日,隔也别隔时间了,只要药汁干了就继续覆,如果好转了,那就把这种植株给捣烂,汁液磨出,给他喝掉。”

    其实应该是煎汤服用,但是现在没有陶器。

    妘荼眼睛一动:“这个是?”

    妘载道:“你先用的是夏枯,我现在给你的这株叫景天,疗效稍微好一点,配着用,但不要混着吃。”

    妘荼点头,认真应:“记得了。”

    他嘴上答应,手头更是不慢,立刻开始动作起来。

    山海时代,因为神道虽然消退,但天地之间的灵气依旧充沛,所以这些草药也并非后世那般羸弱,而是俱有神异之功,当然,大致是把后世的效果放大了数倍,巫的传承中,在这个时代用草药,多数是捣烂外敷或者研磨汁液吞服,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神农氏教导巫师们,敷归敷,但有些草药不能混着吃。

    巫的记忆传承中,都有这么一个故事,古时候神农氏教导的第一批巫师中,有一个不听神农氏的教导,擅自把两个救人的草药合起来用,以为能起到两倍的效果,谁知道两草合一却成了毒药,于是他害死了一些人,而这个巫也被后人所唾弃,但他的却留下了另外一派传承,也就是“疢毒氏”,这是外人给他们的称呼,他们自己称呼为“继尘氏”。

    而神农氏后,有一脉称为“麴尘氏”,意思简单,是“种茶人”。

    妘载蹲下来,让边上的人给赤方五解开处理的地方,手中升起一股高温的光明,缓缓靠近赤方五。

    “找个兽皮,把他的嘴堵上!来两个人,按住他!”

    妘载的命令下来,妘榆立刻照做,连忙用自己藏着的皮革扭起来,一把塞到赤方五的嘴里。

    “巫!”

    赤方五被两个人按住,他的眼中露出害怕,他不知道巫要对他做什么。

    妘载拍了拍他的手,并且紧紧握住。

    “不要怕,忍着点,要坚持。”

    赤方五的嘴已经被皮革堵上,他看着妘载,深深吸气,随后重重点头。

    不要怕。

    没有什么可怕的。

    妘载手中的光明触碰到已经糜烂的腐烂血肉上。

    血水、脓水一瞬间被蒸发。

    高温与炽热,瞬间就吞噬了手臂的断裂处。

    妘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量。

    呲

    烤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人说话。

    赤方五的眼睛瞪得极大,面色狰狞扭曲几乎不成人形,呜呜的,头上的汗水立刻冒了出来。

    他的身体剧烈挣扎,发出不明含义的沉闷声音,而那两个战士自然死死压制住他。

    “不要动,要忍着!”

    妘载的眼睛不敢移动,很快,炽烈的温度与光明就把那片腐肉烤焦,赤方五疼的几乎昏厥过去,但好在妘载动作很快,这种痛苦并没有让他承受太久。

 第十一章 死或重于不周,或轻若鸿羽

    金色的铜斧被妘载拿出来,在高温烫了一遍之后,他开始在赤方五的断臂处,用铜斧的刃轻轻刮掉赤方五的腐烂处。

    轻轻的剐肉声,富有节奏。

    妘榆浑身汗毛直立,双手都在发抖,而周围的战士也都额头冒汗。

    这种最直接的感官,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平常的战斗,哪怕是战死,似乎也比这个来的痛快。

    赤方五已经几乎要哭出来,呜呜的声音压抑着,被嘴里的皮革限制。

    他看到那柄黄铜斧,他看的清楚,那是巫的象征。

    那本不应该沾染腐烂的血肉,那是高贵的东西。

    他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向外流淌,有疼的,也有惭愧的。

    嗤——

    嗤——

    嗤——

    腐烂的肉掉下来,妘载再度用高温过了一遍。

    火与高温灼烧伤口,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防止感染的方法了。

    天地万物所有一切动植物全部都被神化影响,在这山海之中,谁能保证细菌病毒没有变异,仙道之中还有掌管瘟疫的大帝,足以看出一些问题了。

    赤方氏的战士们没有修行,没有燃起火种,没有在巨木上摹刻自己的图腾,他们就是强壮一些的凡人,仅此而已。

    边上的战士仅仅是看着就要虚脱了,他们口干舌燥,承受着这种摧残,但少年人都要强,谁也没说受不了,要先退出去这种话。

    那按着赤方五的两个人,有一个面色苍白如枯草:“便是杀了我,我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是啊,一矛,一斧,一剑,一刀,这多痛快?

    妘载瞥了他一眼:“但这种痛苦能救你的命,不要轻易言死。”

    妘载的脸孔,映照在火光之中。

    “有的人死,重于不周之山;有的人死,轻如鸿雁之羽。所以,千万不要轻易言死,你们都很重要。”

    那战士低下了头,似乎为自己刚刚的发言而羞愧。

    赤方五的胸膛剧烈起伏,神色惨白,就像是去了半条性命一样,此时血已经大致止住,只有通红的血肉伴随着烤焦的龟裂,手臂微微动弹,便是一条深邃的裂口出现。

    这时候不能乱动。

    “好汉子。”

    妘载抓住赤方五的手掌,赤方五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以最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巫的掌心。

    是的,支撑下来了,他是顶天立地的。

    周围的战士们都对赤方五投以既羡慕,又尊敬的目光。

    巫的夸赞,他得到了,这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将伴随着他一生。

    而尊敬,是因为赤方五在刚刚那种可怕的折磨下,居然支撑过来了,他只是近似昏厥,但确实是没有昏过去。

    很多战士开始把自己代入赤方五的位置,他们心惊胆战,确实是如之前某个战士所说的一样,宁可死了,也不敢承受那种痛楚。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轻迅又富有节奏的捣药声很快响起,另一边,妘荼的身边还有一个瓦罐,里面放着的是清澈的水,这个瓦罐他特意嘱咐留守的战士,稍有脏了就去更换,所以一直保持清澈。

    他把夏枯草以及景天分开,细细的捣烂,叶子很快成为烂泥,妘荼把这些草泥小心翼翼敷在赤方五的断臂上,断臂的肉口上,龟裂的血肉纹路清晰可见,稍稍一动,就是血流不止。

    草泥被敷上,赤方五的肌肉因为下意识的反应而在抽搐,妘荼涂抹的很细致,而这无疑又是一次心理与上的双重折磨。

    裂纹中淌出的血和景天的泥融合在一起,彼此不能分开。

    “隔一段时间再涂抹景天。”

    妘荼收起工具,他的手上沾满了血水与药汁。

    战士们也对他投去尊敬的目光。

    医者,不论是什么时代,都受人敬仰。

    妘舒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越发愧疚,而妘载此时拍了拍他,让他和自己出来。

    妘榆看了看两个人,没有跟过去,而是跑到妘荼边上:“荼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阏之泽里有旋龟,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他们去冒险”

    旋龟者,南山经中有载,多数长于杻阳之山,其中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

    不过山海中的异兽活动区域并不是固定在某一处,就拿旋龟来说,中山经中也有它的影子。

    只有那种强大到号称为“王”的异兽,才会盘踞某座山,占山为主而不肯挪窝。

    妘舒自己跪在泥土上,边上的火光时隐时现,妘载坐在一个木桩上面,半张脸的光暗渐变,随着火的摇曳吞吐而不断更迭变幻。

    “是我贪功心切我本以为钓到大鱼就能得到巫的称赞”

    妘舒把自己的真心话都吐露出来了,妘载则是叹了一声,但在妘舒的注视下,依旧没有说话。

    妘舒有些茫然了,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一直跪着。

    就这样,火焰摇晃了大约四个来回,就像是扭动腰肢的精灵。

    妘载语气很轻:“就这样?”

    妘舒无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有些呆了,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情,脸涨的通红,大声道:“我不配当水正!”

    妘载摇了摇头:“我前两天刚说,在这里,我们不熟悉任何环境,唯一能够对抗那些山野异兽的就是靠火种,但是水兽呢,火再烈,毕竟不能焚江海,所以老族长让你在边上抓螺,不让你靠近大泽近水处,就是这个道理。”

    “你非是不听,还损失了十五个人,赤方氏人手本来就不够,你是想害死他们,然后多吃点粮食吗?”

    妘舒被这么一吓唬,差点哭出声来,多方打击加上自我怀疑,小家伙紧紧绷着脸,努力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但他自己也懂,既然当了水正,却又不听巫和族长的告诫,那这些小伙伴们的死都得算在他头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山海时代虽然没有这个词语,但是同样意思的词汇与精神行为自然是有的。

    妘载忽然提高声音,大骂他道:“委屈着脸给谁看?是给我看的吗?”

    他正色道:“收起你的委屈,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哭是一种好情绪,但不应该用在这里,男儿有泪不轻弹。”

    “明天开始你跟着妘荼学习草药辨认,好歹能有点用处,出了事情要懂得如何处理善后,不要以后遇到祸事,就知道脸一垮然后躲起来哭。”

 第十二章 山海中的规矩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妘载来到了阏之泽的边缘,他看到这里散落着未曾被旋龟吞吃的铜矛、石斧,山海时代的人们早已会使用铜制作兵器,黄帝与蚩尤作战时,就曾经先后冶铜为兵戈,这也是后来很多人把他们传的神乎其神的原因,只因为黄帝蚩尤二人弄出了超越时代的兵器。

    还有重要的一点,山海时代是有神的,而这个世界的铜,或者说金属矿产,都和草药一样,有着后世不可揣度的伟力,那是神化,是极优秀的自然资源。

    夏枯草、景天等能止断臂之血,那些神化之铜所制的兵器,坚固程度远远超越了“铁”与“钢”,甚至根据矿产地本身的不同,还会附带各种不可揣度的“威能”。

    而冶炼神化矿物,自然也必须要用到神力,否则按照寻常的金属性能来加热,任凭自然的火焰烧的多么旺盛,铜根本不会被融化,更遑论去冶炼它呢?

    矿物,资源,野兽,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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