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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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立即拿过册子,还请随行宗亲一起查看,果然发现就在一月之间,洛阳宫就死了很多老人。
与此同时,司马炎还表示:“这些死者鄙人也安排人去查证了,相信不是每个人都是孤家寡人,很快会有线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司浅浅再次看向代宗,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而代宗——
“噗!”
一口鲜血喷出的他,自然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不是没想过,是否冤枉了结发妻子,可正如司马炎所说,洛阳宫当时遭了瘟疫,他已无从再查,所以他无数次滴血验亲!
对,对,滴血验亲!还有滴血验亲。
“裴茗!”忽然看向裴茗的代宗,眼神泛绿光,仿佛赌徒输尽所有,却还想逆风翻盘。
裴茗方才倒是已取完代宗的血,如今……
心中一叹的裴茗,只得走向萧律,“殿下,还请您高抬贵手。”
萧律垂眸盯着那杯水,以及水中的那滴血,只觉得恶心。
但司浅浅已握住了他的手,“王爷,这是为了母后。”
萧律心一动,明白小王妃这话的意思,是的,这是为了母后的清白!
母后薨逝时,一定很难过吧,所以——
自己用匕首割出一滴血的萧律,希望代宗亲眼看看!看看他自己的愚蠢,令他冤枉、错失了怎样一个深爱他、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傻女人。
“嘀嗒。”
随着萧律的血落入茶杯之中……
裴茗第一个看到,两滴血很快相融。
萧律也看到了,他因而嘲讽的笑出声来了,“呵。”
裴茗就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杯,看向白发苍苍、目光却过分有神的代宗,“圣上,您错了啊。”秦王殿下,真就是您和沈皇后的孩子啊!
作为一直跟在代宗身边的老太监,他都不知道代宗原来心头藏着这样的事!难怪本是盛年,就常常吐血,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到头来……
是自苦啊!
多么不值得。
裴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把茶杯端给了端王,不忍心端给代宗,不忍心击碎代宗最后的“期待”。
代宗却已经从裴茗的表现知道,两滴血融在一起了,他因而站了起来!他从龙椅上下来了,他蹒跚走到端王跟前,他亲眼看向那只茶杯。
“融了。”
多少年来……
他试过了多少次。
尤其是在对孩子下手前,他试过了一次又一次,都是不容。
如今……
到了今天这一刻!跟他说融了。
这茶杯一直由裴茗端着,裴茗不至于背叛他。
就算裴茗想背叛,这么多人看着,裴茗也做不到。
真讽刺。
代宗恍惚的看着茶杯,毫无意外的再次吐了一大口血!
“噗——”
血落入茶杯里,与里面的血融合在一起,血淋淋的讽刺着他。
“砰!”
再也撑不住的代宗,直接倒地。
“圣上!”
裴茗赶紧扶起人,端王也蹲下去了。
一直在侧殿的华孝钦很快被带过来,然而——
“圣上,驾崩。”华孝钦叹息宣布。
在侧殿的他虽然没参与进来,但什么都听到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所以说,上位者太过多思多疑,终究不是好事,损人不利己。
事到如今——
不管代宗生前如何,在场的朝臣、宗亲,全都跪下来了。
丧龙钟随后逐一敲响,整个上京城就都知道,代宗崩了,新帝即将登基。
而在甘露殿内,默哀了一会的朝臣,确实开始提新帝登基的事。
率先出声的还是司世弦,“圣上已崩,为稳大盛国祚,还请秦王殿下节哀,即刻登基,以安天下!”
“臣附议。”这回陈总督第一个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六部尚书先后附议,都知道大局已定,秦王登基,势不可挡。
可是——
萧乾不甘心!
为了继位,他连亲生母亲都毒杀了,他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哪怕是放手一搏,他也拼了,“诸位大人恐怕是忘了,历代新帝登基,都应有传位诏书,秦王恐怕没有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陈老总督已经骂骂咧咧了,行伍出身的他慕强,自然是懒得看没有半点军功的乾小白脸。
而且陈留陈氏一直是大盛的老派名门!他根本不需要看谁脸色,尤其不需要看萧乾这种没实权废物的脸色,哪怕对方也是龙子龙孙。
所以被呛了个没脸的萧乾,并不敢反驳……
但张善勇发声了,“圣上确实有传位诏书,就在鄙人这里。”
司马炎立即看向张善勇,那眼神特别的犀利,仿佛在说:“识趣的就赶紧夹紧尾巴做人,否则休怪不良司整治六扇门。”
张善勇:“……”他看懂了。
不过张善勇还是坚强勇敢的从怀里掏出了传位诏书,并睁眼说瞎话道:“这是三年前,圣上立秦王为储君的诏书,自然就是传位诏书了,裴公公当时看过诏书,可以作证。”
悲伤过度的裴茗闻言,倒是点了点头,他想,如果代宗方才还能撑住,代宗的遗愿,必然还是立秦王为新帝,所以——
裴茗还说:“礼部也有存档,董尚书可命人去查找。”
董尚书闻言,自然立即让门下侍郎回礼部去找来。
司马炎见此,才收回盯着张善勇的眼神,这老货还算识趣。
张善勇心里一叹,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代宗之命,不是为了他自己活命,是为整个六扇门的弟兄留一条活路。
秦王大势已定,这个时候他再推九皇子出来,不过是勾起一场血雨腥风,让门内弟兄枉死罢了。
至此——
礼部的侍郎虽然还没回来。
司世弦却已朝萧律拜下:“臣司世弦,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赵舒城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
全体朝臣!哪怕是原本跟着萧乾闹的老东西,也都颤巍巍拜下了。
萧乾:“……”他不得不拜,他也已经被他身边的老臣属强拉着,跪拜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她也要跪下,让她的狗子登基为帝,坐上本就属于他的龙椅。
然而——
萧律一把拉住了她,不让她跪下去。
司浅浅:“?”她不太明白。
萧律却拉着她,一同走向了龙椅。
这一幕,看在除他二人,唯一无需跪下的张太后眼里,自然是觉得不妥,“望舒。”
萧律闻声看去,就见张太后在摇头,她还朝司浅浅招手了。
司浅浅也想过去张太后身边,但萧律不许,他执意拉着他的小王妃,拉着她,让她先坐上龙椅。
这可就难为司浅浅了,虽然她不觉得龙椅是砧板,也不怕,但是她不想风头这么盛啊,“不行,妾身……”
“朕说行。”萧律执意,“今日,你功不可没。”
她解开了他的心结,她证明了母后的清白,她让代宗死不瞑目!她给他的母后、长兄、妹妹讨回了公道!她兵不血刃,却让代宗以最痛的方式离去,帮他报了血仇。
他什么都没做,她就帮他做完了一切,送他无可指摘的坐上这个位置。
所以——
萧律紧握着这双柔软,但又强大到竟足以庇护他的手,坚定不移的,请求道:“陪着朕,坐下来,一起看这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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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送题:浅浅会坐吗?【本体答对奖11币,单身狗的破坏力~】
第234章 陛下该喝药了
闻言抬眸的司世弦,他本想第一个谏言,但萧律已宣布,“即刻起,皇后司氏,将与朕同治大盛,她是上苍送到朕身边的神女,是大盛唯一的天证神凤,乃我大盛之福!朕之福。”
“……”殿内朝臣都有点傻眼,虽然司浅浅的神迹,他们都一同见证过,可是大盛出过一位女帝,他们心里都有点慌啊!
端王已经要开口反对了,然而——
萧律已点名道:“许尚书,你可知你正在进一步研制之物,都出自谁之手,是谁将之送到朕的身边?”
“陛下是说远境?”从前是工部侍郎,现在是尚书的许思杰有所明悟的,看向了被新帝牵在身侧的新后,有些不可置信。
虽说,军中早有流传,但许思杰一直没当真,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小司南也是,手弹的改良建议也真是?不是陛下“色令智昏”,强加之荣?
许思杰犹在不可置信,萧律却已点了司景睿之名:“司侍中,你再说,这三年来,因阉猪法带来的户部进账有多少?”
司景睿立即出列,“明和二年,即去年一年,由太仆寺饲养的官豚达三万头,共计为朝廷带来盈余五万贯;
另因豚肉普及,军中粮草开支教往年减少十万贯,各地府衙减少肉类开支七万余贯;且我部在京城的盘查得证,京城百姓,尤其是京郊等良民均因养豚增收数倍,是以——
去年全年上京城新增新丁四万余,新增婴儿八万余,存活率达八成以上!有助于上京城更快恢复至鼎盛时期,后益无穷。”
“臣附议。”京兆尹立即附议,这两年上京城肉眼可见的繁华了不少,除了秦王治下有功,另一方面就是肉食普及带来的好处。
要他说,京兆府这几年作奸犯科的案子都少了很多,毕竟但凡有口肉吃,也没几个不安生的想犯事。
这还只是养了三年猪而已,就有这么些好处了,长此以往,京兆尹大人觉得自己快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他注定是多想,毕竟单纯养猪带来的效益还是有局限的,也就最初这些年变化较大,不可能一直这么夸张。
但就目前这些,足以让萧律有话说了:“诸位,司氏身为本王王妃时,已为我大盛做过如此之多的盛事,尔等觉得,她不配与朕坐在这龙椅上么?”
诸臣沉默,“……”
虽说几万贯的收益,对于诺达的朝廷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光上京城就新增了这么多新丁!这可比单纯的钱财值钱多了。
人丁意味着什么?部分朝臣可能不知道,但大部分有实才的大臣懂,人丁就是国力,就是未来!
而且……
说起军粮,陈总督有话说了,“这两年军中的肉确实多了,将士们打仗都更有把子力气了,这豚肉够肥!不是羊肉可比啊。”
对于军中将士而言,肥美多油无骚气的猪肉,可比羊肉顶饿,也比没胡椒调料的羊肉好吃多了,还更能带来满足感。
所以陈总督没什么想抗议的,反正在他府上,都是他夫人当家,他回府都得听夫人的,陛下想要让新后做一下龙椅而已,也没啥。
于是——
“……”
朝臣们都继续保持沉默,大多数人都想着,若是皇后不具体插手朝政,只在这些民生、国力上助国助民,倒也确是大盛之福。
司浅浅见此,也就不扭捏了,但她不想先坐下去,“一起。”
萧律闻言,也没再强求,两人就在群臣、宗亲的见证下,携手坐在龙椅上。
一时间……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齐整的跪拜声,响彻甘露殿!并在殿外侍卫、太监、宫女的附和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响彻皇庭。
上京城上下,也将很快知道这个消息!知道这一幕的诞生。
……
随后,萧律开始颁布登基后第一道圣旨,从大赦到治丧,从严防京内动荡到警惕边疆异动,全面且详尽。
整个大盛朝廷就在这一刻,步入了新的纪元!
很快——
京兆府已在各处贴出布告。
“明和三年,皇二子秦王登基,改年号为兴元,赦天下,减赋税,……”念完邸报的裴老笑了,终于放心的走出房门,望向无限明媚的艳阳。
这一刻,身为经历了三朝帝王,曾为两朝帝王效命的他,仿佛看到大盛的未来——将如日中天。
赶回府中的裴衡正好看到这一幕,“祖父。”
“来,陪祖父小酌一杯。”
“好。”裴衡也笑了,甘露殿他去了,但因官职不高,并未说上什么话,但他亲眼见证了新帝登基,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
他要在小酌的同时,将一切都讲给祖父听,再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而在上京城街头——
“新帝是秦王吗?”
“当然啊!没看到皇榜都说了,皇二子秦王继位登基吗?”
“我又不认识字!但要是秦王,那就没事了。”
往常并不关心是谁登基的寻常百姓,忽然都关心起是谁登基,并在确定是秦王后,都心满意足的散去。
也有的还问了官差,“那皇后呢?”
“就是原来的秦王妃。”
“阉猪那个?”
“……是。”
“那就好,不知道秦王妃能不能教教咱们阉羊之类的,怎么就只能阉猪呢?羊不行吗,羊不能养肥肥吗?”
官差:“……”这题他也不会答!不过他会上报的,毕竟上头刚才嘱咐过了,百姓有什么意见,要征集上报。
这个应该算一个意见吧?
官差如是想着,又怕自己记不住,不断在脑子里重复了阉羊的问题。
……
江南西道。
刚回到洪州的李修,正在朝京城遥跪而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追随多年的秦王殿下终于登基了!
哪怕早有所料,李修还是很激动,“末将可以一直在外打仗、驻防,不必回京和文人们较脑子了,可太好了!”
但凡追随过萧律的人都知道,他知人善用,所以他们的抱负!将得到更广阔的施展空间。
是以,哪怕是历来新帝登基时,最易出现问题的边关,都稳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