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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北朝求生实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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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上来了,汾州进贡的好酒,高洋一直舍不得喝。他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

    “陛下,慢点喝。”高德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是人家家里死了女儿,而他们只是朋友。

    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宝德在下面会不会很冷啊!”

    高洋赤红着眼睛,一杯接一杯的喝,时常被酒呛到喉咙,他也没当回事。看到高洋喝酒,高德政也只好陪着喝。

    这时候高洋心中的悲痛,只有他自己能缓解,外人是劝解不来的。

    “士贞啊,我成亲那天,你是在场的,宝德的满月酒,你也喝了对吧?”

    高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戚。

    他说得没错,当年他还没发迹的时候,高德政确实是跟在他身边的密友。高洋结婚,生孩子的酒宴,高德政一次都没缺席过。

    “士贞啊,我一直都想跟你结成儿女亲家,本来想让宝德当你的儿媳妇,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啊!”

    高洋感慨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用诡异的眼神盯着高德政。

    “陛下,微臣也觉得很可惜,宝德毕竟是微臣看着长大了。”

    高德政也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至于这是真的感同身受,还是演技爆表,那就不好说了。

    “士贞兄,你说,让宝德跟你儿子怎么样?”

    高洋冒出一句“天马行空”的话,吓得高德政的酒全醒了!

    在汉朝以前就有了。

    不过,由于耗费社会上的人力、物力,毫无意义,官方层面曾予禁止。

    《周礼》云:“禁迁葬与嫁殇者。”很明显,是陋习。

    但此风气,始终没有杜绝,甚至有的直接表现在统治者身上。

    比如说有件事就很典型,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曹冲十三岁就死了,曹操便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她)们合葬在一起。

    但问题是,高德政家里养儿子养得很好,虽然只有一个高伯坚,但这孩子一直健健康康的长大,现在已经是朝廷的祭酒了啊。

    高德政根本没有死了的儿子,那要怎么跟死去的长乐公主合葬?

    难道说……高德政不敢继续往下想。

    “士贞,徐之才精通医术卦术,阴阳五行,不如让他帮你算一下,你哪个儿子比较合适,怎么样?”

    高洋现在已经不伤心了,至少看起来不伤心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等待着高德政的回答。

    但是高德政没办法回答。

    因为高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儿子高伯坚陪葬!

    但是,我儿高伯坚不是成亲了么?

    高德政猛然惊醒,他突然感觉,高洋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方根本就没喝醉,他是在试探?

    还是……想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士贞,你先回去吧,我会召见徐之才,让他占卜一下你儿子和高宝德的生辰八字,看看他们是不是适合配。”

    北朝求生实录

 第70章 人有旦夕祸福

    其实高洋的想法真的很朴实。

    我的女儿死了,她在地下真的会很寂寞。

    高德政你是我的宠臣,而且我们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让你儿子给我女儿陪葬,这点不过分吧?

    我会补偿你的啊,真的会补偿你的,用很多很多东西补偿你。

    官位,财富,权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啊。

    而且你不是已经有个孙子叫高王臣吗?你又不会绝后!

    高洋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高德政失魂落魄的离开后,他很不高兴,他甚至动了派人去取高德政儿子项上人头的念头。

    但最终高洋依然什么都没做,因为他怕将要下葬的女儿高宝德不高兴。

    强迫来的,终究是不好的,不是么?

    朦朦胧胧之中,他好像看到娇憨可爱的高宝德又在自己膝下,感谢自己派人下去陪她。

    “士贞啊,我真的会补偿你的……”

    高洋醉卧在桌案边的软垫上,嘴角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

    宫里发生的事情,高伯逸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好像是死了个公主,全城素缟十天。

    高洋是什么人,高伯逸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天平寺练剑,训练足球队,盯着蹴鞠城的建造,完全没有慰问高洋的心思,日子过得无比充实。

    灰鼠去办事了几天都没回来,高伯逸很理解,一点都不担心对方逃跑。

    在古代,入别人家的宅院偷东西,尤其是去富贵人家,真是太不容易了。

    首先,你要去踩点一段时间,要弄清这一家人的作息规律,房子前后有几个门,怎么进去,怎么出来,什么时候比较好办事,路线要规划好。

    然后你要弄清楚这一家人有没有家奴和下人,他们武艺如何,有没有养狗。

    最后,弄清楚要偷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值得去偷,是偷钱还是偷物品,藏在什么地方,看守是否严密。

    “主公,幸不辱命。”

    正当高伯逸独自在天平寺一间僻静院子里练剑的时候,灰鼠回来了,风尘仆仆,但身上没有伤。

    他背后背着一个竹筒,好像是保存书法或者画作卷轴才会用这样的东西。

    这厮该不会是把王羲之的真迹偷来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牛逼大发了。

    高伯逸将灰鼠拉到一间禅房,沉声问道:“你去偷了什么东西回来了?字?还是画?这东西不好脱手啊,我一卖,人家就要猜这玩意的来历了。”

    “不不不,主公,你看看就知道了。不是字画的问题。”

    两人在桌案上将竹筒里的卷轴展开,里面居然是……一副油画!

    如果不是画作带着明显的中国山水画古风,高伯逸险些以为这是又有人带着油画穿越到这里来了。

    “主公你看,这种绘画的技法前所未见。这还是其次,你看看这幅画画了什么,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乘龙上天图?”高伯逸有些惊恐的叫出了声。

    这不是高伯逸猜测画的意境,而是这幅画就叫“乘龙上天图”,一个字都没写错。

    不说别的,这副画如果不是送给高洋,那么可以直接弄个谋反的罪名慢慢审查了。

    这画说简单也简单,云层叠嶂之中,一只金色的巨龙头朝上,似乎要直冲云霄。

    但是,如果解读这幅画要表现的意思的话,呵呵,里面就有很多东西可以说道说道了。

    首先,龙代表皇家,放现在说,也就是高欢的子女。

    因为画的落款有日期,就是前天画的。

    所以这不可能是前朝的画,这条路被堵死了。

    其次,金龙直冲云霄,说明这个龙不是在“云之上”,也就是说,还没有坐上皇帝的位置。

    这就很有趣了。

    那么,这幅画表达了什么意思呢?引申一下,就是潜龙在渊,准备扶摇直上了。

    呵呵,如果高洋看到这幅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高伯逸看了看画作的落款,还有印章,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灰鼠,你做得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当差吧。”

    高伯逸这次算是见识到了眼前这位不起眼“蟊贼”的厉害。

    “祖珽祖孝征,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跑!”

    ……

    徐之才,南朝医药世家徐家走出来的杰出人物,因为战乱被掳获到北朝,受到高欢的赏识,在东魏当官,北齐时继续当官,稳中有升,医术首屈一指。

    徐之才地位超然,淡泊名利,又很会做人,受到世人和北齐皇族的尊敬。

    高洋现在最信任的人是高德政和杨愔,其次就是徐之才。

    这是一个很有政治智慧,手底下本事很硬的老好人。

    但是,现在这位老好人也遇到麻烦了。

    此刻他对面坐着的是好友高德政,而对方说出来的事情,惊世骇俗。

    “陛下…竟有如此荒唐的举动吗?”

    徐之才已经六十多了,此刻一脸震惊。

    高洋居然会让高德政送一个儿子给死去的公主陪葬?拜托,石虎也没做过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啊!

    “会不会是气话?毕竟陛下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

    徐之才疑惑的问道。

    高德政缓缓摇头道:“不像,而且他说会让你推算生辰八字。我就有……两个儿子而已。”

    “那一位是高伯逸么?”

    徐之才问道。

    高德政缓缓点头。高伯逸现在已经进入朝臣们的视野,上升势头甚至不在他嫡子高伯坚之下。

    “双手去其一,确实难办。”

    徐之才轻声感慨了一句。

    古代有杀妻明志的,有杀子证忠的,都不稀奇,可看高德政现在的样子,他大概一个也舍不得。

    现在两个儿子死哪一个,完全看自己怎么说,所以高德政才会深夜来访。

    恐怕明天早上高洋酒醒以后,就会派人召自己入宫了。

    “你可否让陛下打消此念?”高德政五体投地的哀求道。

    “我尽力而为吧。如果陛下执意要如此,你选谁陪葬长乐公主。”

    徐之才低声问道。

    烛影之下,仿佛两个鬼魅在交头接耳。

    “高伯逸吧。若是高伯坚死,父要丧子,母要丧子,儿要丧父。高伯逸死,父丧子而已,两害相权取其轻。”

    “唉!”

    高德政走后,徐之才赶紧写了一张字条,装好封火漆后找来贴身小厮说道:“速速找到高伯逸,将这东西给他。”

    北朝求生实录

 第71章 你可知罪

    自认为是人中龙凤,齐国任何人都被自己认为是傻X的祖珽,这次真的傻眼了。

    “在哪里?那副画到底在哪里?”

    祖珽略显肥胖的身躯在偌大的别院里疯狂奔跑着,从一个屋子跑到另外一个屋子,翻箱倒柜,所有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家中的绫罗绸缎?

    在的。

    家中的金银珠宝?

    也在的。

    甚至他私藏的那些孤本书籍都在,这些东西随便拿一点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唯独那副重要的画不见了!

    如果是普通的画,他祖珽又没死,重新画一幅不就完了么,问题是,那副画并不一般。

    它是用来讨好高湛的,是用来投资高湛,博得对方好感的,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如果这幅画落到有心人手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谋反?谈不上,最多算居心不良,还算不上“其心可诛”。

    失势?那是一定的,说不定,还会把高湛拖下水,几年都不得翻身。

    “算了,不找了!”

    祖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将乱翻东西的家仆全部轰走,一个人低头沉思。

    他喵的,到底是谁想搞自己?

    祖珽左思右想,发现高湛府内的行参军和士开嫌疑最大!

    “难道是那个蠢货嫉妒我,害怕我跟长广王(高湛)交往甚密?”

    不太可能吧?

    以那厮的智商,他有这本事么?他有这个能力一直监视自己么?他有那个修养,能分析出那副画的意境么?

    绝不可能!

    不是祖珽看不起和士开,而是那家伙真没这本事。

    现在发生这种事,祖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恐惧。

    因为他藏得很深的心思,居然被人一眼就看透了,无处遁行。

    “阿郎,门外有个人来送信,说是您的旧友。”

    家中小厮走过来低声说道。

    旧友?他祖珽有个屁的旧友啊!

    谁不知道他祖珽交游广阔,日以继夜的跟朋友开party,要是朋友的话,早就凑过来了,哪里会有什么新旧这种说法!

    祖珽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刚刚准备开口让小厮把人赶走,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画,那副画!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的一路狂奔到院子门口,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竹竿似的年轻男子。

    “主公让我交给你的。”

    对方把信递过来,转身就走,似乎根本没有跟祖珽搭腔的意思。

    阴沉着脸接过信,祖珽也不打算跟送信之人墨迹了,这明显只是跑腿的。他拿着信走进书房,将大门反锁。

    “想拿回那副画,今夜一个人来天平寺,将竹签交给开门之人。”

    竹签?

    祖珽这才记起来,天平寺也是可以求签算凶吉的,收费还挺便宜。

    他将信封彻底撕开,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竹签。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竹签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祖珽沉吟不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句诗虽然只有一句话,但其中的气魄,常人难及。

    就算文采再高,没有心胸和志气,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

    祖珽心中突然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

    能被这样的人盯上,自己身上果然有过人之处啊。

    天平寺么?寺院为什么要偷我的画呢?

    祖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画不落到高洋手中,那就万事大吉。要知道,那副“乘龙上天图”,可是有落款,有日期,有印章的。

    这也是为了取信讨好高湛啊!谁知道弄巧成拙了!现在他哭都没地方哭。

    ……

    夜幕降临,天空似乎都被染上一层墨汁,天没有月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出城是很危险的,不说可能会遇到盗匪,就算是遇到野兽,一般人也吃不消。

    所以下午的时候,祖珽带了几十个家奴,各个都带着长棍,骑着犊车出了邺城。

    天平寺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看起来有些诡异,不像是庄严的法寺,倒像是妖风不断的淫祠。

    祖珽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上的铜鼻环。

    咚咚咚三下,之后杳无音信。

    祖珽左等右等,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再敲一次的时候(再敲不礼貌),大门忽然发出一阵牙酸的“呲吖呲吖”的声音。

    “这位施主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开门的人居然不是和尚?

    祖珽一愣,面前穿僧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一脸憨厚模样,五官周正,说帅气倒也谈不上,只是让人一看就有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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