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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部分

北朝求生实录-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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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段深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高伯逸居然问这样的问题,他一个跑腿的,哪怕是段韶的儿子,还不是个“高级跑腿”,问他怎么看,这有意思么?

    段深还能怎么看,他老爹段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没有什么看法。”

    段深摇摇头说道,似乎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

    “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离开壶口城是秘密离开,那么为什么裴让之的人可以将你捕获呢?毕竟河东那么大,抓一个人可不容易呐。”

    高伯逸拿出一个精巧的小锉刀,开始漫不经心修剪自己的指甲,对面前的段深满不在乎。

    “我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

    嘴上这样说,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父亲身边有人已经叛变!至于那些人为什么给河东裴氏通风报信,而不是直接来找高伯逸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或许,对方也根本信不过高伯逸的人品,想背叛又怕被秋后算账。

    古代并没有什么投降输一半的说法,只有弱肉强食。

    看到段深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合作,高伯逸将锉刀收好,平静的看着段深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让厨子现在给你做。

    大军出征在即,需要人头祭旗,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拿你的人头祭旗了。”

    高伯逸说得轻描淡写,却是让一股凉气从段深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得出来,高伯逸是认真的,绝不是说笑。这样的人,其实比那些刽子手还可怕。刽子手还要挥刀杀人,血溅一身,多少有点恶心。然而像高伯逸这样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底下无数马仔帮他把事情办好。

    而死不死人,谁去死,谁的人头来祭旗,对于高伯逸来说,就像是消耗了一个道具一般,根本感受不到鲜活的生命离开人世!

    也就是说,自己面前穿着随意而得体的男子,其实才是手中沾满无数鲜血的刽子手!神策军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决策和布置。

    “其实呢,杀你并没有什么意思,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只不过呢,我需要向你父亲表明一个态度,所以呢,如果不杀你,似乎显得我很怕他。

    这样会打击军心士气的,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高伯逸的声音很轻柔,然而却像是催命符一般,打击着段深那并不粗大的神经。

    “对吧?你虽然会被我,或者神策军随便怎样一个人杀死,砍下头颅之类的,其实这样死得毫无意义,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很多事情,我被逼到墙角,没有退路,既然如此,我也不可能给你活路,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其实你也可以不把我逼到绝路的,是不是?那样我也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楚王啊,一言九鼎,没必要骗你的吧?”

    高伯逸此刻跟后世那些XX诈骗电话里的“专员”一样。

    “高都督,你到底想做什么,给个痛快吧。”

    段深一脸苦笑道。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现在的煎熬了。

    “这是一支笔,但它不是一直普通的笔。”

    高伯逸从桌案的笔架上拿下一支狼毫道:“它是一支可以救你小命的笔,至于要怎么救命,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听我吩咐了。”

    他伸出手,将毛笔递了过去,段深虽然知道高伯逸不怀好意,但还是接过笔头。

    “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段氏如果输了,就会覆灭,全部死光。

    但是呢,我可以为段氏保留一点血脉,比如说你。”

    高伯逸指了指段深,又指了指自己道:“整个邺城,只有我能做到这一点。我让你活下去,你就能活下去,甚至到了将来都不会被清算。”

    他顿了顿嗓子道:“如果你想毫无意义的卑微死去,现在出门就行。”

    高伯逸指着门口道:“至于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完全不在意,谁会在意死人的想法呢?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断了段氏的后路,你觉得呢?”

    高伯逸绕来绕去,其实只有一个意思:照我说的做,不然死得毫无尊严,毫无意义!

    段深闭上眼睛,半天都没说话。高伯逸也不着急催促,而是耐心的等着他回话。

    “大都督想在下写什么东西?”

    段深一脸苦笑问道,可能是有“太多理由”要活下去,他最终还是没有逞英雄,梗着脖子让高伯逸去砍。

    “不是我想写什么,而是你想写什么。”

    高伯逸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是不是这样呢?”

 第950章 大义与人心(上)

    “杀呀!”

    高伯逸环顾四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是梦境,但却就是无法醒来。

    这里他好像是个将军,带着麾下士兵见人就杀,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刀子说话。既不知道这里是在哪,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好像在看第一视角的电影一样。

    一路都是打打杀杀的,虽然快意,却也充满了无尽悲凉。

    “啊?”

    高伯逸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却是看到自己全身都裹着厚厚的毛毯,怀里还卷缩着一个女人!

    这里根本不是卧房而是书房,桌上那本王思政的筑城要义还处于翻开的状态。

    “阿郎,你醒了啊。”

    李沐檀挣脱高伯逸的怀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阿郎昨夜看书看得睡着了,妾身进来给你盖毯子了。大战在即,阿郎可不能生病啊。”

    多亏今日是在家里,要是在别的地方,没人比自己老婆更细心,这么冷一晚上,初寒冷时节搞不好真要生病。

    “这是什么?”

    高伯逸猛然间看到书房案头摆着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四列字。

    “啊!阿郎不提,妾身还忘记了呢!”

    李沐檀兴奋的拿起那张纸,在高伯逸面前晃了晃说道:“阿郎趴在桌上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妾身凑过去听,原来是一首诗,你看看我记错了没有。”

    待到来年八月八,我花开罢百花杀

    通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阿郎真是厉害啊,梦中作诗,都能有如此雄浑气魄,不愧是妾身看上的奇男子!”

    李沐檀把高伯逸夸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他连忙将纸折好贴身放怀里,一脸尴尬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辰时了,让妾身去准备早饭么?”

    李沐檀很好奇为什么高伯逸对这首诗很敏感,不过却也没有多想。

    辰时,早上7点到9点,乃是古人“朝食”之时。

    “嗯,清淡一点,今日我要去杨愔家,他们家饭菜油很厚。”

    “妾身知道了。”

    李沐檀在高伯逸脸色亲了一下,飞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神他喵的黄巢,老子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了好吧!造反也太了!”

    高伯逸没好气的从怀里拿出那张纸,随即撕成碎片。潜意识里,他还是个凋丝。

    不一会,当杨愔和裴让之二人联袂来到高伯逸府邸时,看到段深坐在他对面,一副上宾的待遇,脸上表情平静,一点都不像是阶下之囚。

    他们二人几乎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愔之前甚至都觉得,说不定段深已经人头落地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好好的坐在那里,根本不像是受过严刑拷打的样子。

    “段孝先虽然表字里面有个孝字,但却着实是一个不忠不义之辈!神武皇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感激,不知道报效,娄太后乃是他家亲戚,他也没有敬重。

    这样的不忠不义之辈,就连他的儿子都看不惯,连夜逃出壶口城,弃暗投明。做人做到这样众叛亲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高伯逸痛心疾首的说道,这话让杨愔和裴让之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多长了几个耳朵,以至于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段深明明是被裴让之家里的势力给抓到了,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现在就变成“深明大义”的“弃暗投明之辈”呢?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古代家族联系的紧密性,那是现代人无法理解的。段韶的意志,就代表着的段家的意志,没有人可以违背,除非彻底跟家族断绝来往。

    高伯逸凭什么一个晚上时间,就能说服段深跟他老爹段韶“断绝父子关系”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段深是属于“正义之辈”,那么抓到段深的裴家,扮演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裴让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高伯逸就是高伯逸,一个小手段,就把企图上船的裴家,打退到了岸边!

    哪怕裴家满世界的说,段深是自己抓到的,然而邺城这边有高伯逸的“最终解释权”,谁都不会相信。

    其实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段深“叛逃”到邺城来,其实际意义一点也没有,这个人并不能带来什么绝密情报。

    然而此人“背叛”老爹段韶,其政治意义和象征意义,再怎么夸大也不为过!

    一个人若是连嫡亲儿子都跑到对头那边去了,可见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再者,段韶是一个人,鲜卑段氏却是一大家子人。这些人凝聚起来,在聚居的家乡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要把这些人都杀了,一方面动静太大,二来也会显得高伯逸和“新政权”没有容人之量。

    你这么搞大清洗,晋阳六镇鲜卑当然会人人自危,这样的话,如何能经营得好晋阳这座要塞呢?

    要知道,宇邕今年虽然因为讨伐突厥,暂时无暇顾及这里,但并不代表他们会一直看不到晋阳的情况。

    如果北周趁着齐国内乱,长驱直入晋阳的话,局面就很难收拾了。所以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它只是事先政治目的的最后手段,而非唯一手段。

    高伯逸这一手“四两拨千斤”,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某些心有惴惴的鲜卑人:他高大官人的刀虽然快,却也不是见人就杀的莽夫。

    只要投靠过来的人,我们来者不拒,哪怕是段韶的嫡亲儿子也是一样!

    当然,段深自然不能是“空口无凭”的跟老爹断绝关系,高伯逸又不是三岁小孩,买东西还要开收据呢,开收据这习惯先秦时期管仲那会就有了!

    昨夜,高伯逸让段深写下一份“自辩书”,说自己老爹段韶是多么坏一个人,现在做的是多么坏的一件事,自己良心实在不安,所以弃暗投明,与其断绝父子关系。

    并且还强调段韶是段韶,段氏是段氏,二者绝对不能划等号!只要是不跟着段韶走,不帮助段韶用兵的段氏族人,都是无辜的,被牵连。

    也希望这些人能站出来表明立场,以免被殃及池鱼!

    单个套路,可以说老到了极点,平淡无奇。然而将其组合起来使用,只有深谙人心的老奸巨猾之辈,才能耍出此等手腕,让人拍案叫绝。

    小小的一枚棋子,被高伯逸用到了极致,其威力比杀掉段深祭旗,要厉害了一百倍!

 第951章 大义与人心(中)

    从高伯逸府邸里出来的时候,裴让之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头顶像是挨了一锤子,眼冒金星,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

    “士礼?士礼?”

    杨愔拉着裴让之的衣袖问道,他这位至交好友,真是被高伯逸一通老拳打得要胸闷吐血了。

    裴氏的得意算盘是什么呢?

    很简单,就是眼睁睁看着高伯逸杀掉段深祭旗,然后裴氏就私下里宣扬,自己是高伯逸的亲信,奉命截住段深的。至于段深的行踪是谁泄露的,他们也不知道。

    而段韶定然会恨裴氏入骨,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不恨,难道段韶会给河东裴氏好处?

    两边根本就不是一群人,谈不到一块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彻底对立,然后在高伯逸这里找回好处来!

    根据“千金买骨”的道理,高伯逸定然会给裴氏极大的好处,以吸引更多人才投效。

    这就是裴氏在家集体商议好的策略,由裴让之负责执行。

    可问题是,人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高伯逸居然不杀段深,还说服对方倒戈,这一下弄得河东裴氏里外不是人!

    裴氏:段深送给你了,总要给点好处嘛。

    高伯逸:段深自己来邺城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话差不多就变成这种画风了,裴氏吃了个哑巴亏。现在高伯逸这里的段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为了“大义”,连老爹都能坑的二五仔,难道你要去跟这种人讲道理?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的就是现在的裴氏,吃了个哑巴亏,还没处说理。

    “邺都酒肆甚多,去喝一杯如何?”

    杨愔拍了拍裴让之的肩膀问道。

    “如此也好。”

    “今日做得很好,不过明日的朝会,你还要继续表演一下。”

    高伯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段深,一副反派嘴脸。比较起来,段深的样子更像是受害者,或者说他本来就是!

    “高都督,你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段深一脸慎重的看着高伯逸,最后吐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高伯逸有句话打动了他。

    “你父胜,你亦有兄弟,可传家业。你父若败,全家必死,倾覆之下安有完卵?”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你爹赢了你肯定活不成,但是你有哥哥弟弟怕个球!然而万一你爹输了,你的所有兄弟和近枝父辈都会死!这点毫无疑问!

    到了那一天,段氏的传承,就靠你了!从目前的局面看,这种可能性不仅有,甚至还相当大!

    那个时候,你就是段家唯一的希望!

    所以说段深做这样的选择,一来确实怕死,不想卑微又毫无意义的死去。二来,也是忍辱偷生,希望段氏一脉不要绝种!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这就是高伯逸的可怕之处,因为你所有能走的路,都已经被对方安排好了。

    “谢你吉言,不过估计你会恨我入骨的。将来有本事,摆明车马放马过来便是,你有本事敢来,我就敢接招!”

    这话说得霸气外露,一时间段深居然愣住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他比高伯逸还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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