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猎人-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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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如今的“箭”,其实是枪法,也是拆成两个分支。
一是长枪,二是双手短枪,当年也都得自名家传授,再化为自家传承。
其中长枪术学得,就是岳老爷的岳家枪。
后来为了岳老爷的事儿,林家人为怹老人家洗冤,前前后后搭上了两百多条人命。
所以林家人手上的活儿,都是上过战场,在千军万马中检验过的。
狭路相逢,那不叫事儿。
出于对岳老爷的敬重,林家人近战多用短枪,长枪一般是不轻易动用的。
上回在外兴安岭,林朔扎几枪之后,也就把长枪给魏行山了,自己不再用了。
长枪本身就是件武器,没什么重大意义,但枪法,是那位精忠报国的英雄传下来的。
那时候碰上的东西,不够资格领教这门绝技。
这次这头白首飞尸,名字叫“凝脂”,飞尸之王,手上沾着几百条人命,既灭族又灭村。
这东西资格够,同时眼下的形势,也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林朔单手往背后一抽,抽出另一根箭矢。
双手一合,“咔嚓”一声机括落位,一杆接近三米的大枪,出现在他手上。
面前“嗖”地一声,一枚箭羽袭来。
林朔用手上长枪一挑,挑飞了暗箭。
五十米外的雪人,倒是个会挑时机的,这一箭不错。
但落在林朔眼里,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林家人手上的活儿都是学的,但脚下步子,那是自家的。
无论是山上的路,还是地穴里的路,都是靠腿走出来的。
路在脚下,说走就走。
林朔手擒长枪,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
周令时悠悠醒过来,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跟一滩烂泥似的。
全身的骨架,都好像是被抖散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令时就琢磨,行吧,这辈子就这样了。
跟猎门魁首、我师傅走了一遭,虽然命没保下来,但也算没白活。
死了就死了吧,可是这黄泉路上,咋就这么黑呢?
难道说人死后,根本就是这样,全身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黑?
这谁受得了啊!
想到这儿,周令时就急了,全身一挣扎,忽然感觉力气回来点儿了。
扭头一看,嘿,其实有亮儿。
手电筒前面顶洞壁上了,遮住了光亮,难怪刚才一片漆黑。
赶紧拿住手电筒,一节一节地把自己身子撑起来,周令时瘫坐在洞壁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只觉得自己是两世为人。
身上知觉慢慢回来了,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脸很疼。
伸手一摸,左脸肿起半边高。
这是被谁打了吧?
用手电照照四周,章进其实就坐在自己身边,也靠着同一侧洞壁。
少年脑袋歪着,还昏迷着呢。
周令时摸着自己的脸,心想八成是你小子干的。
倒是不肯吃亏的性子,都这个份上了,还知道找回去。
哎?怎么眼前看到东西,耳朵听不见呢?
难不成我聋了?
周令时赶紧一抹耳朵,那是一手的油腻。
原来是鲸油堵上了。
撕下一条衣服面料,一边清理着自己的耳朵,再看看章进手指上的残留的鲸油,周令时心里也就明白了。
这应该是章进救了自己一命。
再看看旁边,a
e正躺地上,眼睛闭着,胸前有轻微的起伏。
还好,都活着。
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周围,哎?师傅呢?
师傅人怎么不见了?
转念一想,也对。
师傅要也是躺这里,自己估计就没这个命醒过来了。
周令时赶紧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心想这儿就我一个明白人了,不能这么干坐着。
两位家主的安全,自己要护卫起来。
把腰间的匕首攮子掏出来,捏在手里,周令时用手电打了打众人的正前方。
黑咕隆咚的地穴,一束光亮打下去,收效甚微。
前面隐约有个拐角,五六十米开外了。
这时候,拐角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因为拐弯有什么东西不知道。
眼下再给周令时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走过去。
不是他怂,身边还躺着两人呢,自己真死前头了,这两人怎么办。
这时候的周令时脸上是强装镇定,其实心乱如麻。
看样子,师傅是冲过去找对面麻烦去了,目前战况未知,但至少,白首飞尸的音波攻击没了。
这说明,情况应该不算太糟糕,可到底怎么样,周令时心里没底。
之前在林朔面前,他嘴里是说咱师傅天下无敌,但其实心里并不是真这么想。
门槛高是高,可毕竟年轻啊,二十五六的小伙儿。
自己跟他一样大的时候,还在吴家学艺,别说能耐了,做人怎么回事都还没弄明白呢。
这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冲上去跟白首飞尸拼命,这事儿想想就悬。
盼是盼师傅能赢,可周令时这辈子霉运走惯了,知道什么叫天不遂人愿。
自己这命啊,还真是苦。好不容易攀了一根高枝,结果枝条太嫩,折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越想越是唉声叹气,同时手上连挖带掏的,耳朵总算是通了。
然后他就听见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一扭头,发现a
e和章进都起来了。
“哎呦两位家主,你们没事儿吧?”周令时赶紧招呼。
章进点了点头,照例说不了话。
a
e则四周看了看:“林朔呢?”
“不知道。”周临时说道,“我估计啊,是冲前面跟白首飞尸拼命去了。”
“哦。”a
e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眼看这个话题这么快就结束了,周令时很不习惯,问道:“苏家主,您就不担心咱师傅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a
e平静地说道,“既然他冲上去了,那我们等结果就好了。我倒是挺期待的,不知道白首飞尸到底长什么样。”
“我的苏家主,您的心可真大啊!”周令时人都快疯了,“地下洞穴,什么都看不见,灭了曹家主脉的白首飞尸,一嗓子吼出来咱仨全趴下了。
然后咱师傅冲上去,你说没事儿,等结果就行。
苏家主,我就问您一句,之前我觉得您跟我师傅有点那啥的意思,是不是我的错觉?
还是说,刚才您被白首飞尸那一嗓子,给吼懵了,人还没醒过来呢?”
“你啊,要学会相信你师傅。”a
e淡淡地回了一句。
a
e话音刚落,周令时只听身后“嘭”地一声。
这动静吓了他一条,扭头一看,发现身后两三米的地上,躺着一个东西。
个儿挺大,身高得有两米上下,躯干很粗壮。
手电一照,全身都是白毛。
一抬头,林朔走了回来,正在拆自己手里的长枪。
a
e走到地上的东西身边,蹲下来看了看,抬头问道:“林朔,这是白首飞尸?”
“不是,这是雪人。”林朔走到近前,把手里的两根箭矢插回身后的背包里。
“那白首飞尸呢?”
林朔摸了摸自己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跑太快了,没追上。”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情报不对
林朔这一来一回,其实也就两分钟左右。
生擒了雪人,吓退了飞尸。
周令时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心怦怦直跳。
什么叫猎门至尊,这就是了,货真价实的九寸九能耐。
别说是两条腿走路的,把那些四条腿的也拢过来,全加在一块儿,周令时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这就是自己师傅啊!
周令时人站在哪里,腿直溜溜发软,恨不得跪地上给林朔再磕一个头。
之前拜师,其实是攀高枝求活路。
这回是真心实意,彻底服了。
心里是这么想,但这个头周令时知道自己不能磕,否则就把之前的心思暴露了。
于是他决定做事还是实惠点儿,看向了a
e,打算送自己师傅一个助攻:
“苏家主,还是您了解我师傅,其实两人在一块儿啊,就要这样,别瞎操心,相信很重要。看您对我师傅,无论为人,还是能耐,都是绝对信任的。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叫您一声师娘呢?”
a
e一听这话脸红了,身子蹲下来,查看着地上的雪人,不说话。
“这事儿吧,不急。”凯旋而归的林朔,这会儿有些臊眉耷眼的,说话没什么底气,“另外令时啊,这事咱内部知道就行了,别到处去传。开春以后的平辈盟礼,念秋要守苏家的九寸门槛,这事儿对她不利。”
“哎呦师傅,这您就放心吧,我周令时的嘴严着呢。”周令时笑道,“反倒您是跟苏家主要注意咯,你们俩现在这状态,我都能一眼看穿了,平辈盟礼上那全是人精。”
周令时这话说出来,林朔不知道怎么接,有点儿尴尬。
周令时一看自己居然把师傅难住了,心里有些好笑,同时嘴里开解道:“我知道,你们俩估计是刚刚有这个意思,这会儿,心里是最痒的,情难自禁,这很正常。没事儿,再处一阵子,两人就自然了。我多嘴问一句,您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
“咳咳。”林朔这会儿正在用林家吞气法撤自己耳膜的禁制,一听这话就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咳嗽了两声,没搭茬。
周令时看师傅这状态,就知道自己没猜错,笑道:“第一次啊,难怪呢,您心乱了。其实这事儿啊,没那么复杂。您是猎门魁首,九寸九的至尊。苏家主是您的女人,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到时候您九寸九的能耐往台上一杵,谁敢不服呢?
苏家主要守自家的九寸门槛,那就让她守去,这是两码事儿。
我再多嘴一句,我听说您父亲,我师公怹老人家,当年娶的不就是云家未来家主吗?
哪又怎么了?
没错,当时我听说是有不少人不服气,结果不是被我师公一个个收拾过去,后来服服帖帖的吗?”
一听周令时提起自己父亲,林朔心里倒是也有些触动,心想这是自己的徒弟,以后这是自家人,可以说一些事情。
于是他说道:“那时候不仅我爸,我妈也在收拾人,俩公婆联手干得这事儿,猎门上上下下被他们俩拾掇了一遍。
从我个人角度来说,这事儿干得再好不过了,因为他们要是不干,就没我这个人了。
可从猎门的角度来说,这事儿造成的影响极坏。
六大家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些离心离德了。
所以我不想重蹈覆辙,先在平辈盟礼上,把猎门里的秩序重新定下来,然后再处理私人事情。
到时候有盟约在先,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哎呦,您这年纪轻轻,想事情倒是很周全,是个干大事的。”周令时挑了个大拇哥,随后又说道,“我明白您意思了,先公后私嘛,而且您是个体贴人,不想苏家主落人话柄,守门槛的时候有压力,对不对?”
“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林朔承认道。
“哎,你们师徒两商量这事儿的时候,能不能挑个我不在场的时候。”a
e蹲地上佯装看了半天雪人,这会终于装不下去了,抬头抗议道。
“苏家主,您别不好意思。”周令时说道,“男女之事,情至深处才这样。有点儿喜欢,那恨不得到处说去,我跟谁怎么怎么着了。可要是真的爱上了,反而不肯跟别人说了,埋在心里。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埋在心里呢?现在我们这儿上上下下全知道了。”a
e低声埋怨道。
“这我要说句公道话了,您可不能怨我师傅,他表现其实并不明显。”周令时笑道,“主要是您自己。”
a
e一时语塞,扭头看向了林朔:“林朔,管管你徒弟。”
“管,必须管。”林朔点点头,然后瞪了一下周令时,又眨了眨眼。
周临时赶紧用手封住了自己的嘴,眼中尽是笑意。
“林朔。”a
e赶紧转移了话题,指着地上的雪人说道,“这东西还活着,我们拿它怎么办呢?”
“说起来,这东西绘画的能耐还算能入眼,以它们雪人的标准来看,那是个老艺术家了。”林朔说道,“所以我就没舍得弄死它,一枪杆敲晕拎回来了。”
“师傅,徒弟斗胆向你要这个东西。”周令时忽然神色一正,指着地上的雪人说道。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现在不急于一时。”林朔摇了摇头,“我们要是现在继续深入地穴,你们几个估计全要栽。
而且这头飞尸的情报不太对,我需要回去重新跟曹家主议一议。
刚才我跟这俩东西动手的时候,它们之间有配合,关系不一般。
所以这雪人,先留活口,以后有用。”
“行,徒弟听您的。”周令时点点头,不再坚持了。
“情报哪儿不对啊?”a
e这时候问道。
“两个地方不对。”林朔说到,“一是这头飞尸的次声波,对人体有效,直接影响人体皮肤和皮下脂肪。
要是之前杨拓接手的受害者,表皮被次声波震过,或许并不明显,但皮下脂肪肯定是震化了。
手术刀一切,油都流出来了,这个杨拓不可能没有发现。
结果他给我尸检报告,没有表明这一点。
第二个地方不对,是之前我和曹家主推测,我们追踪的白首飞尸,应该是没有翅膀,不能飞的。
但刚才跟我打了个照面的那头,有翅膀。
只是暗穴空间狭小,它飞不起来,这才用双腿跑。
目前这些反常的情况,表明了一种极度危险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周令时问道。
“白首飞尸的野外种群,并没有灭绝。”林朔说道,“换句话说,在喜马拉雅山脉的白首飞尸,可能不止一头。”
林朔这话一出说来,在场三名猎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么厉害的东西,不止一头?
“这个地穴如果要继续深入的话,光凭我一个人很难护你们周全,得去请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