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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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学习术式,手术室里看术式,蹭到手术台做助手,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让凌然学会一种术式。
尽管不像是系统投食的术式,起步就有专精,但就广度来说,窝在手术室里的日子,依旧令凌然受益匪浅。
日复一日。
夜复一夜。
吊兰生生不息。
鹅粪肥遍布全院。
手术室外的小姐姐小哥哥日渐憔悴。
终于有一天,肝胆外科的主治张安民,狂奔入手术室,大声疾呼:“撤了,都撤了。”
“什么撤了?”另外几名主治似真似假的配合着问。
“那些粉丝都走光了,黑粉黄粉的都没了,手术室外面一片坦途,可以随意进出了!”张安民像是在给所有人公布好消息,眼睛却盯着凌然。
众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凌然身上。
“这么好的事啊。”
“以后就清静了。”
“没有堵门的,就可以照常做手术了。”
大家围绕在凌然身边,纷纷赞叹着。
凌然只是听着,一点表态的意思都没有。
张安民按捺不住,再靠近凌然,言辞恳切的道:“凌医生以后也舒服了,不用再守手术室了。”
被点名的凌然抬头,再笑一笑,道:“我没关系的,你们想出去就出去,提前告诉我一声,我随时可以补位。”
张安民嘴唇抖一抖,乖觉的道:“那提前谢谢凌医生了。”
“不客气。”凌然给予了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微笑。
第488章 交换
清晨6点钟。
张肝胆外科初级主治累的要死浑身酸痛宁死不想起床不得不早起安民,已经来到了病房。
以前,张安民和大部分的弱鸡主治们一样,非主任查房日,都是早上8点钟或8点半上班,9点钟开始查房,然后上手术半天左右。
这样的话,上班之前的两个小时,张安民就有充足的时间,来给小孩换个尿布,洗洗涮涮,给老婆和丈母娘做餐丰富的早饭,再在丈母娘的白眼中离家。
回家以后,张安民也有充足的体力,做个晚饭,给小孩喂饭,换尿布,再接受丈母娘“我不容易”的熏陶,再哄了老婆,还有空洗晚洗澡做做家务。
自从凌然住在了手术区以后,这样的日子,就渐渐远离张安民了。
首先一点,是凌然手术中的提问非常多以绝对数量来说是不多的,但是,如果一名主刀,每场手术都被问到五条以上无法回答的问题,手术室里的尴尬,几乎会形成固体。
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张安民就只能提前来到手术室查房,再根据病人的病情,模拟预案,提前做出准备。
每天的手术,对张安民来说,都像是一次主任查房。
但是,张安民还是坚持做了下来。
做医生的是,谁还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加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一年实习三年规培三年住院熬出来的,就算是丢人,也得丢得高端些。
另一方面,张安民也愿意顶着被凌医生欺负的头衔,委委屈屈的多做点手术,而且是在高阶医生的指导下做手术。
作为一名30多岁的成年人,每天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听起来不错,但施行起来,不免要受人调侃,被人议论。
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内心,一个明确的目标,那是很不爽,很容易让人放弃的。
张安民当年住校的时候,为什么要上课睡觉,再凌晨三点偷偷的躲在洗手间里,不就是怕人说吗?
现在,既能安心学手术,又能得到众人的同情,张安民觉得很划算。
只要把往日一个半小时才能做完的家务和早餐,集中在一个小时做完,再多哄哄老婆,对丈母娘脸皮厚点,日子总归是过得下去的。
“你好,我们查个房。”张安民走进病房内,用新学来的“凌晨查房注意事项”中的语言说话。
病人翻了个身。
张安民笑一笑,再抬抬下巴,随同而来的住院医就像是伪军似的,咚咚地敲床边,喊:“你好,查房。”
接着,规培医和实习医生也站跟前喊:“你好,查房!”
这是张安民独立研发出来的不讲究查床法,提高了清晨查床的效率,副作用是被吵醒的病人的态度更差了。
“查。”第一个被吵醒的病人总是不那么高兴的样子。
张安民耸耸肩。太早查房的问题就在这里了,要是9点钟查房,病人和家属的态度都好的不得了,大部分病人还都是要想办法让主治开心的。
但在早上6点钟,贴心的病人就少多了。
“开始吧。”张安民瞅了一声。
住院医连忙“哦”的一声,道:“病人55岁,主诉右上腹反复疼痛1一年,有加重,院前持续疼痛2小时,ct提示胆囊增大,肝内胆管多发扩张……”
管床的住院医要来的比主治更早。
通常来说,最低要求是早来半个小时,然后背下这些查房的内容。
遇到态度严苛的主治医生,每天甚至要花费一个小时来背诵这些具体内容,然后一张床一张床的复述过去。
对住院医来说,这算是早期工作的痛点之一了,尤其是遇到要6点钟查房的主治,住院医就必须4点多起床,赶在5点到医院,再背诵资料……
过程看似程序化,但在医院生活中,这只是痛苦的开始罢了。
已经成为初级主治的张安民自顾不暇,也管不了住院医的死活了,安慰对方的方法,只能是顺口一个问题:“你觉得是什么病?”
“综合ct来看的话,胆囊炎是无疑了。”住院医道。
“再呢?”
“再……是否有可能有囊肿?”
“再呢?”张安民最近被提问的多了,自觉是很需要反向输出的。
住院医给问的有点懵,早上6点钟啊,正常人要么是睡的正香,要么是刚起床懵懵懂懂的想睡回笼觉,要么是刚打了晨炮又想睡觉,要么是吃饱了早饭想回家睡觉,自己呢?竟然在查房把别人喊起床?
住院医满脑子的浆糊,给了一个万金油答案:“要么考虑肿瘤?”
病床上正烦闷的病人一个激灵:“肿瘤?癌症?我有癌症了?”
“你没有癌症的症状!”张安民气的六窍生烟,瞪了住院医一眼。
转头,张安民也不卖关子了,对病人道:“你这里怀疑是有肝吸虫病的,肝内胆管多发扩张,是相对比较典型的症状。这个病是要引起重视的,不过,和癌症不是一个量级的,配合治疗,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张安民看着病人,生怕给吓出了毛病,又拿了片子出来,道:“ct可以看得出来的,炎症的状态,边缘很清晰,你不用担心……”
“那就是肝吸虫病?”病人略略松了口气。
“对,肝吸虫病知道吗?主要是寄生虫,平时吃生鱼片吗?”
病人想了想,道:“小日本那种?我不吃的。”
“喝生滚粥和未熟的烧烤也有可能。”这次说话的声音,却是从门口传来。
张安民感觉到熟悉,又觉得不能相信的回头一看。
“咦?凌医生?你出来了?”张安民望着门口站着的身影。
因为背对着门,走廊上的灯,正好照过来,以至于对方的脸上全是光晕,看也看不清楚。但是,就看那身材,那气质,那帅风,张安民也确定无疑的知道,这就是凌然了。
不可能有别的人了。
云华不可能有,昌西不可能有,全世界都不可能有的。
“没事出来溜溜。”凌然站在医院走廊里,一副逛街的模样。敞开门的病房,让凌然看了就开心。
其他几名小医生也手足无措的打招呼。
凌然微笑点头,再走进来,问:“肝内胆管情况怎么样?”
“还不到要切除的程度。”张安民的回答直达问题核心。
凌然“哦”的一声,默默的走近张安民,要了病历看了看。
张安民反而有些忐忑:“您这是?”
“我想学习一下肝胆外科的查房方式。”凌然坦然回答。他在手术室里呆的够久了,但都只是做手术,而没有涉及到病房内的查房、会诊和预后等等。
张安民瞅着凌然的帅脸,心中警钟长鸣。
张安民充满警惕的道:“凌医生,你是准备开始自己做胆囊切除了?”
以凌然做手术的频率和速度,张安民很怀疑,自己的主力术式胆囊切除术就要消失了。
凌然却只是笑笑,道:“我还得再练习练习。”
胆囊切除术不是系统发的,因此只是入门级的水准,凌然就不着急立即开展该术式的操作了,他的基础很好,再积累并练习一段时间,会提高的非常快的。最起码,也得是有人辅导,他才能保质保量的做下来。
张安民的脸色却是变了再变。
这说明,凌然单独做肝胆外科的日子,终究会来到啊。
张安民不由内心埋怨,守在医院里的粉丝团的人,耐心也太差了。
再继续想,以云医肝胆外科的实力,每周收纳的需要胆囊切除的患者,若是再分给凌然一半……不,他不可能只要一半的……
张安民想到此处,鼓起全身的勇气,再加上清晨的智障,勇敢的道:“凌医生,我们肝胆外科的查房,是不能让您跟着看的。”
凌然疑惑的问:“不能看的原因是?”
“因为……因为……”张安民有些说不出来。
凌然很自然的道:“我们可以交换学习,以后你做胆囊切除带着我,我做肝切除带着你。”
他的治疗组的几只小医生都快累死了,也不可能立刻开始学做肝切除,有太多前置要学习了。
所以,凌然的肝切除手术,都是自己为主力来做的,吕文斌等人只能学个皮毛。
相比之下,张安民做了快10年的肝胆外科,做肝切除的前置条件,就都满足了。凌然也免得再做大手术的时候,临时找肝胆外科的医生做助手。
张安民的脸颊,却是慢慢的泛红了
“肝切除?真的吗?”张安民问。
“真的。”凌然一脸的诚恳,帅的满病房都是压抑的呼吸声。
“那就……说定了!”张安民咽了口唾沫,满手都是汗水,感觉像是中了大奖似的。
肝胆外科里面,肝从来都是首位的,而且是占据绝对重要的地位的。胆从复杂性到重要程度来说,都是远远落后的。
张安民一直都想做肝部手术,只是始终没有上手的机会。
而肝切除,在肝部手术中,都是重中之重。这要是学会了……张安民已经开始畅想升职加薪请保姆租大房子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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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事无巨细
中午,吃了从家里带来的剩馒头和剩菜,以及用零花钱买的牛奶,张安民再次感觉到元气满满了。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加了四个奶杯,装到保温壶里,又偷偷的加了两粒红枣,才一边喝,一边往楼下溜达。
张安民不要做那种天天劝人健康生活,自己熬夜,或者嫌弃病人一肠子肥油,自己又控制不住体重的医生。
他在老家买的房子还有27年的房贷要还呢,得好好锻炼身体才行。
嘎嘎。
嘎嘎嘎。
喷水池里,传来大白鹅的叫声。
张安民嘴角露出了笑容,脚下一转,就向喷水池的方向走去。
大白鹅总是最受大家欢迎的。
尤其是从未去过乡下的孩子们,简直把大白鹅当霸王龙一样稀罕。
要不是大白鹅性格凶悍,鹅毛早给撸秃了。
“摸可以啊,不许拔毛啊。”左慈典在喷水池旁管理着秩序,只是说出来的话稍微有点奇怪。
张安民连忙挤进去,就见凶名昭昭仅次于霍从军的大白鹅香满园,此时正乖乖的蹲在喷泉水池边上,被凌然抓脖子,摸翅膀。
因为凌然在摸的原因,几名小朋友都凑上前去,跟着一起摸。几个大人则是拼命的拍照,还有正在发微博的。
只有余媛,精神紧张的盯着大白鹅,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术的样子。
嘎。
大白鹅被一个熊孩子弄的有点痛,委屈的叫了一声,抬头看到余媛,只能露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强行把脸给别了过去。
张安民诧异的看着迥异平时的大白鹅,好奇的问:“这是在干什么?”
“看鹅干净不干净。”旁边一位小护士望着凌然,口中道:“说是做院感防护呢。”
“哦哦。”张安民理解的点头。
医院对感染的戒备是与日俱增的。当然,医院感染的大敌,主要还是经过医院培养出来的高端病菌,比如耐甲氧西林的金黄葡萄球菌,它们就像是细菌里的绿巨人,经过抗生素层层筛选出来的,一旦出现了感染,普通的抗生素武器打上去,真的是挠痒痒的存在。
相比医院自己培养出来的超级细菌,普通小诊所或者大白鹅身上的细菌,那就只是毛毛雨了,也就是凌然这样的医生,才会事无巨细的过来检查一番。
凌然将大白鹅翻来覆去的玩了两遍,又让余媛擦片送检验科,才将之丢回到了喷水池中。
大白鹅飞也似的躲到了水池的另一边,再看着凌然,满脸悲愤。多日积累的霸气,一朝丧失殆尽,由不得它不气呀。
张安民又向前挪了挪,想给凌然打个招呼。
这时候,凌然已经先看到张安民了。
“张医生。”凌然非常社会的抬抬头。
打招呼这样的初级礼节,凌然还是经常使用的,之前在学校或者下沟诊所里,凌然每天遇到的人太多了,而且经常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像是小学同学时隔十年,已经去伦敦读书了,却莫名其妙的坐飞机回云华,专程找凌然喝一杯奶茶这样的事,凌然也是遇到过十几次的,毕竟,同学就那么多。
张安民受宠若惊,在他的印象里,凌然可不是主动型社交的人。
“你怎么不在手术室。”凌然走到了张安民身边。
嘎嘎。
大白鹅失去了压制,翅膀一扇,小眼睛一瞪周围人,眼瞅着就要选一个厚肉的下嘴的样子。
一群小朋友像是被恐吓的小兽似的,四散而逃。
张安民看着大白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