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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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柒不置可否的摇头，态度坚决。
属下们确定了她的意志，也都低下头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谈判，也不由重新的调整了姿态。
第1306章 滴答滴答
“田董。凌医生已经出门了。”麦莼手握对讲机，低声向田柒报告。
比起手机，对讲机是有多人对话的优势的，在医院这种地方更是好用。
田柒点点头，面对坐在自己前方，整整两排的男男女女，依旧保持着气势上的压制。
她的属下也是同样的姿态，相对年轻的面孔和坚定的眼神，令对手的白骨精，黑骨精，黄骨精，棕骨精们，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田柒和她的团队的意志，不得不调整思路和方案。
正如田柒的属下们报告时所言，这次的合同是对田柒一行人极重要的，可相应的，这份合同对在场的骨精们更重要。
当他们的种种计策都不能奏效的时候，比拼意志的失败，更让他们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田董，凌医生的方向预计是小餐厅，还有15分钟到达。”麦莼再次放下对讲机，向田柒报告：“我们去小餐厅需要2分钟。”
他们目前在小餐厅上面的会议室里，骨精们来自多家公司和集团，其中不乏规模庞大的大型公司，愿意千里跋涉的来拜见田柒。对这些人，自然不适合将之安置到小餐厅里。
好在田家此前就有小规模的捐款给克利夫兰诊所，因此要一些商务上的配合，还是很简单的。
田柒拢了一下头发，打断了正在长篇大论的某律师，淡定的道：“我还有12分钟，如果不能达成一致的话，就只能在下次会议再做决定了。”
黑白灰骨精们立即竖起了身上的毛发，包括全秃的几位。
没有人问为什么，或者希图延长时间怎么样。
众人就地调整姿态，再次激烈的讨论起来。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在下次会议时做决定了，但那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事情。
双方互相妥协的速度不禁加快。需要金色降落伞的高管们，想要退出的小股东们，宁愿放弃投票权也想留存股份的早期投资人们，虽然各有各的想法，但所有人都很珍惜这个直面田家主事人的机会。
“凌医生到达步廊，预计10分钟到达。”麦莼继续报告时间。
田柒抬了抬下巴，示意麦莼说出来。
麦莼睁大眼睛，卖了个毫无意义的萌，接着做了个深呼吸，沉声对众人道：“会议还有7分钟。”
两排精挑眉看看她，就继续的争执起来。
麦莼暗自满足的一笑。在场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精了，而她一只勉强成精的小妖，能在这种场合说上话，脑补的信息已经足够自我满足了。
对讲机里的信息更加频繁的传递了过来。
在场有的是人注意到这一点，但此时此刻，大家基本都顾不过来了。
田董事为什么要着急离开，在大精小精们眼中，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定出一个时间节点出来。
这个时间节点，固然是对田柒方有利，但未尝不能有利于其他人。另一方面，在场的大精小精们，其实也愿意面对一位精明强干的董事，因为大家之后的时间里，合作是会多于竞争的。
“3分钟。”
“1分钟。”
麦莼在田柒的授意下，过几分钟就会报一下。
在截止时间以秒为单位进行的时候，坐在会议室对角的几位大精，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道：“那就这样，按照田董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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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柒一句耽搁的话都没有，看着几人轮流在自己要求的合同上签字以后，自己也分别签了字。
掌声立即响起。
不管是要离开公司的，还是合并入集团的大精小精，此时都有尘埃落定，如释重负之感。
“凌医生150秒后抵达。”麦莼在田柒耳边提醒。
“今天就到这里，中午我请大家在这里的餐厅用餐。”田柒再次点点头，接着就踩着不急不缓的步点，离开了会议室。
众精目送田柒离开，亦是一片唏嘘感慨之声。
“结束了。”
“各位，五大湖再见。”
“真厉害啊。”
“总算给留了一口汤喝。”
留在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燥的脱掉了西装。对他们来说，刚才的几分钟时间，或许还算不上是命运的审判，但也是对自己人生的一次大考了。
只是在扭头看向外面的时候，一些人才莫名的冷静下来。
在医院里，他们的大考又算得了什么。
这或许就是田董将会议地点，设在克利夫兰诊所的原因？
某些人想到这里，更是有些后怕了。
“去吃饭吧。”
“我订了下午的机票”
“改签吧。拍田董马屁的最后机会，你要放弃不成？”
“好吧，听说是中国餐？”
“恩，务必要装作很好吃的样子，中国人对给他们的菜是很重视的。”
“凌医生。”
当凌然走进小餐厅的时候，田柒已经用15秒换了一双鞋，并重新补了妆，安静如鹤的站在了小餐厅内。
“手术顺利吗？”田柒关心的问了一句。
“很成功。”凌然给出一个百分制中760分的笑容。
经过这么多次的手术和自我训练以后，凌然对于手术的自信心和实操能力都大大的提高了，虽然不能做到每次手术都完美，但大部分的手术都能做到完美状态，包括今次的手术。
而在做完这样的手术以后，凌然本人也是能体会到极大的快乐的。
田柒心有所感，羡慕的道：“凌医生的工作真好，不像我，总是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磨，在无意义的人事中转圈”
凌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他是很能理解这种事的，就好像自己有时候拼命努力想要进行一次比赛的时候，参与者却因为种种原因退赛，哪怕胜利，也不是希望中的胜利。
田柒所期待的就是这样的没有回应的回应，感动的挽住凌然的胳膊，道：“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们试试菜吧，今天主打的菜式是川菜，以麻辣为主”
在田柒说话间，早有准备的主厨就迈步上前，引着两人坐下，接着一边让人上菜，一边介绍道：“其实，我们川菜传统上，是主打百味的，当然，麻辣依旧是我们比较擅长的领域”
说话间，就见一小碟的麻婆豆腐，一小碟的宫保鸡丁，一小碟的鱼香肉丝，一小碟的回锅肉，拼成一个四色拼盘，摆在了桌子的左边。
紧接着，则是一小盆的水煮鱼片，一小盆的东坡肘子，错落着端上桌来。
至于后续的夫妻肺片，五柳鱼等等，也都是以小份为主，色香味俱全。
主厨却是有些无奈的道：“因为是以麻辣为主，所以菜的颜色都要偏红，如果是在我们传统的川菜店里，并不会如此”
“尝尝新川菜。”田柒却是向凌然眨眨眼，满脸的欢喜。
凌然也确实颇为惊喜，尝了一口，乐道：“麻辣味不错，出国以后，就没接触过了。”
主厨的无奈脸尚未消散，就被一旁金发碧眼的当地白人助理给拉了下来。
主厨却是个懂英的，不高兴的用英对那白人助理道：“我只是想要展示我们川菜的全面性而已。”
白人助理瞥了主厨一眼，淡定的道：“你或许具有全面性，但我们并不需要。今天，你不是主角。”
主厨愣了愣，但听到这句话而心神不定的，更多的是后续进来的众精们。
原本已是喜形于色的众精们，像是重新受了敲打似的，互相传递着信息，然后默默坐到了座位上，接着，在几名小厨师和服务员的指导下，用勺子伴着麻婆豆腐和米饭，狂吃桌上麻辣味的食物。
“您喜欢今天的菜吗？”首次出国的川菜小厨师，欣喜的看着一名老年白人将自己炒的菜，吃的一干二净。
老年白人洒脱的一笑，道：“我觉得我应该喜欢，我喜欢这种事后屁股疼的事情。”
第1307章 眉清目秀
凌晨5点钟，奥斯伯恩停稳自己的捷豹，缩着肩，走了一段，才算是稍微舒展了一些。
他的秘书早从楼上看到了车，忙跑下来接人，半是无奈半是抱怨的道：“天都黑着呢，您这个时间不应该是收邮件吗？”
“我会在凌晨5点收邮件，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医生们在吃早饭的时候能看到我的邮件，最好在上班的路上思考一下。凌然还不是我的医生他来了没？”奥斯伯恩正了一下头顶的帽子。帽子是第二任妻子送的，但他没告诉过现任，所以，依旧拥有这顶最昂贵的行头。奥斯伯恩也只在比较重视的场合戴它。
这就像是一个标志，熟悉他的人见到这顶帽子，就知道奥斯伯恩很重视当下的场合。
用中二一点的表述：他，认真了！
认真的秃头认真的男人戴上帽子总归是要帅一些的，秘书知道奥斯伯恩通常是不会在见医生的时候戴帽子的，除非他是准备开掉这家伙，或者招聘这家伙。
但是，哪怕克利夫兰诊所已经相当扁平化了，心脏中心的主任依旧不至于干涉每名医生的聘任职务
“凌医生已经到手术室了。”秘书先回答了一句奥斯伯恩的提问，再道：“您是想要招募他吗？我跟他们的团队试探过，凌医生似乎没有跨过太平洋工作的想法。”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奥斯伯恩用手指顶顶帽子，就自信满满的往前走了。
秘书紧随其后，大摇其头。
不过，他所熟悉的奥斯伯恩主任，本来就是一个经常在人事上犯错的领导，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不算是太奇怪。
反正，奥斯伯恩想要招募凌然就招募呗，秘书虽然不看好，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在上电梯前，偷偷的发了信息给关心此事的21个人。
“5点11分的手术室啊。”
奥斯伯恩坐进透明落地玻璃的等待室内，翘着腿端起咖啡，突然有点感慨。
与同行们类似，奥斯伯恩做的最辛苦的时间，也就是30多岁，成为主治医师前，那时候，他要抢在主治医生来医院前查房，解决问题，处理急诊等等。
这个阶段过去了，他虽然也有很早起床做手术的时候，但那都算是特殊事件了，做到主任，身体也不行了，更少这个时间来手术室了。
奥斯伯恩顺手抚了一把休息室里的绿萝，只觉得叶片柔软，触感轻盈，自己不觉得呼吸也放松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似的。
“sir。”秘书低声喊了一句。
奥斯伯恩猛的惊醒：“我没睡着。”
接着，他的手就下意识的要去摸摸下面。
“凌医生要出来了。”秘书连忙提醒。
奥斯伯恩也彻底清醒过来，手一晃抽了出来，自嘲的一笑，我都没吃药，我乱摸什么呀。
接着，他整整衣领，再随手摸了一把绿萝，恢复了一下状态，就见凌然从红变绿的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手术很顺利”跟着凌然出来的是费力克斯，他的皮肤有些干燥疲惫的样子，但神情振奋的像是个刚看了黄片的中学生，他得回想一遍手术室里的场景，才能装作严肃认真的样子，向家属解释情况。
凌然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一如他在云医的时候。
按照规矩，凌然做手术的时候，是一定要有主治医生在场的。这也是许多实习生们拼命努力争取机会的原因之一，因为主治医生们的时间有限，能陪实习生几场，什么时候陪，陪的质量如何，都看人家的心情。
但在凌然这里，陪场却是需要争取的，哪怕是费力克斯拿出了“先到先得”的理论，也只抢到了凌晨时段。
很快，家属被引导离开。
奥斯伯恩立即上前，问候道：“凌医生，今天做手术的感觉如何？”
“主任？”费力克斯惊讶的看向奥斯伯恩，音调都升起来了。
奥斯伯恩摆摆手，像是拨拉剩菜似的，接着就向凌然攀谈起来：“以我的经验，克利夫兰诊所的分诊做的要比中国的医院好的多，我们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地方医院无法诊治才送过来的。这样的手术，做起来应该是更有趣吧。”
“确实如此。”凌然点头回忆了一下，道：“今天的第一台手术病人是第二次心脏搭桥，第二台手术病人此前做过肾脏移植，第三台手术是高龄病人，有大量的基础疾病”
“已经做了三台手术了？”
“是。”凌然干巴巴的回了奥斯伯恩一声，算是对他无聊询问的最后一点礼貌。
奥斯伯恩哈哈哈的笑四声，连忙问道：“器械用的还舒服吗？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诊所可以提供一笔用于购买自用器械的经费，大约2万到5万美元。”
费力克斯惊讶极了：“我们有这个政策？”
“现在有了。”奥斯伯恩冷漠的瞅了费力克斯一眼。
费力克斯满脸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声对旁侧的秘书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场没人理他。
凌然依旧是不怎么在乎的拒绝了奥斯伯恩。他收到过太多太多的赠送礼物的提议了，更懂得如何拒绝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最好的方式。
凌然用的再熟练不过了。
奥斯伯恩并不气馁，笑笑道：“其实，除了手术器械和手术室，我们对医生们的支持，还在于学者型医生的培养。”
凌然面无表情。
奥斯伯恩保持微笑：“全美最好的实验室和实验条件，我可以不设要求的提供出来。当然，如果附加要求的话，您可以提出更多的申请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有一体化的学者型医生的培养路径，您如果参与进来，一定能得到极佳的体验”
“我准备回去了。”凌然却是抬抬头，给了奥斯伯恩一记重的。
奥斯伯恩微微呆：“回去但是镜像人都没来全呢。”
“我做完就走。”凌然回答的也很明确。他在克利夫兰做手术基本都是免费的，用几个镜像人也很正常。
奥斯伯恩体会到了凌然的坚决，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至少，让我们再多向您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