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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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黼慢吞吞地喝着茶,沈漠已经忍不住道:“老师,新来的消息,那沈傲又胡闹了,带着许多人去说媒,还把人家的屋子烧了两间。”
王黼慢悠悠地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沈漠是个急xìng子,道:“我和吴灿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借着这个因头,参他一本,老师以为如何?”
王黼摇头:“只凭这个还参不倒他的。”
吴灿在旁道:“参不倒也得参,现在咱们和沈傲水火不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老师在他眼里,早已是眼中钉ròu中刺,现在好不容易治了他一个待罪,若是错失良机,让他有了喘气之机,老师觉得还能独善其身吗?”
王黼抿着嘴,这几日闭mén谢客,他也算是理出了头绪,毕竟hún迹官场许多年,终究还是看清了厉害。眼下要对付沈傲,其他的罪名都是虚的,宫里头有官家袒护着,谁也动不了沈傲的地位。
真正的杀手锏还是太皇太后,关键还是祭出这宫里头的老祖宗来,只要咬定了懿旨,以孝义的名义死压着官家遵照懿旨彻底让沈傲变成草民,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只是现在陛下既不尊懿旨,又不否定,只是一个待罪,摆明了想和稀泥,这样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太皇太后近来身子骨本就不好……
身子骨……
王黼灵机一动,双眸一张,眼眸中闪过一丝yīn冷。
有了!
“你们呢,也不必急,急个什么?你们若是真肯为我做事,现在就去搜罗沈傲的罪证,条条框框的都列出来,言辞犀利一些,但是这事儿不要和人说,向谁也不要提起,至于其他的事,就由我来办吧。”
似乎想鼓舞这两个mén生,王黼顿了顿又道:“不出五日,必定能分出个胜负来,你们也不必去做御史了,我和太师合计合计,给你们另外安排个差事。”
沈漠、吴灿大喜,连忙拜谢道:“为老师做事,是我们的本份,”
“去吧,我要进宫一趟。”
等两个mén生走了,王黼叫了人来,坐了轿子入宫。
到了第二天,宫里头传出消息,太皇太后病了……
这件事在宫外头并没有掀起bō澜,可是有心人听了,却都一个个变得古怪起来,最急的是周正,急促促地赶到沈府,沈傲见了老丈人,有点儿心虚,请他到厅里坐,道:“岳父,要不要叫若儿来。”
“不必。”周正表情凝重,开mén见山道:“太皇太后病了。”
“病了?”沈傲愣然,随即落座。
周正苦笑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真的病了,对你或许还有几分好处,怕就怕是心病。”
见沈傲点了点头,周正又道:“若真是心病,你打算怎么办?”
沈傲想了想,苦笑道:“无计可施。”
沈傲这时真是没辙了,如今太皇太后‘病’重,这个时候,若是有心人推bō助澜,结局会怎么样?越是在这个风口làng尖上,越是皇帝向太皇太后表现孝心的时机,若是王黼站出来,提醒皇帝一句,陛下还没有遵从太皇太后的懿旨呢……
完了,彻底地完蛋,纵然赵佶万般的不情愿,这个时候若是再不表现出‘孝心’来,非但群臣不会满意,便是天下人也会唾弃。
身为君王,表现不出德行,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那么舍弃沈傲,维护自己的孝心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太皇太后这个时候病,病得还真是时候。”沈傲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双手一滩:“岳父,事到如今,我只能黯然收场,好好做一个良民百姓了。”
周正忧心忡忡地道:“总会有办法的,或许再想想就来了。”
沈傲摇头:“这一次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他想了想,继续道:“能化解这一次危机的只有一个人,除他之外,谁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莫非是陛下?”
沈傲叹了口气,不说话。
周正也不由地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你也不必怕,有我在,你就是只做平民百姓,也没有人能动你分毫。”
沈傲笑呵呵地道:“有岳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将来我的生意若是也做不下去了,干脆我入赘好不好?搬回周府去!”
周正无语,这家伙方才还黯然失sè的样子,突然间又变了个人似的,入赘?亏沈傲想得出来,他周正没有儿子吗?如果沈傲要是真肯入赘,周正也不至不肯要,只是这家伙口huāhuā的话当不得真,因此周正只是淡笑置之不理。
周正又让沈傲叫了周若来,和nv儿说了几句话,在周若面前,当然绝口不提宫里的事,只是叫她做个好夫人,和其他几个夫人相处起来尽量忍让之类,接着便勉强挤出笑容,由着沈傲和周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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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过去,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已经越传越广,有说官家几日不敢宽衣解带在榻前伺候,也有说太皇太后病情已经越来越重,就等大赦天下。各种猜测都没个准头,却在这个时候,王黼终于有了动作。
确切地说,有动作的不是王黼,而是两个御史,两份奏疏递上去,立即引起轩然**ō,朝中既无人敢附和,也绝对无人敢反驳。
今月中,得进奏吏报云,太皇太后身体欠安……此心疾所致也,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而太皇太后懿旨何不照准?如此,则流言不攻自破,太皇太后病体安愈指日可待也……
这封奏疏的意思十分明确,臣在月中听说太皇太后病了,这是心疾所致,太皇太后的心疾乃是她的懿旨得不到陛下的遵守。现在天下已经流言四起,都说陛下不能作出表率,体念不到天家的孝行,臣万死请求陛下立即遵照太皇太后的旨意,责办yòuhuò陛下sī巡的沈傲,从重惩处,如此一来,心病一去,则太皇太后的身体就会渐渐的转好,陛下的孝行也将感动天地。
xiǎoxiǎo一封奏疏,却是暗藏杀机,忠孝这个招牌,有些时候足以让人人头落地,纵然沈傲再受官家宠爱,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再不作出决定,这个不孝的高帽戴下来,问题就大条了。
这个时候旧党只能选择沉默,这个奏疏就像是一个陷阱,它能杀人,同时也能将任何对它进行攻讦的人陷于死地,因为谁攻击了它,就是破坏了规则,这个规则比皇帝还大,是这个王朝运转的核心。
忠义礼孝,孝虽然排在第四位,可是对于天家,却是重中之重,天家可以摒弃忠义,可以不要礼法,因为孝就是最大的礼法,失去了这个孝字,还谈个什么礼?
当奏疏递上去,所有人不由遍体生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位王黼王大人,果然够狠,如此毒计,也亏得他能使得出;拿孝义来做文章,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只是这位王少宰玩得更熟稔,更无懈可击。
王黼如常上朝,却仿佛和这一道奏疏没有干系,见了同僚,还是从前一样淡淡然的打招呼,他表面从容,心中却情不自禁地笑了,到了下朝的时候,他步出讲武殿,看了天际的浮白一眼,得意一笑:“鹿死谁手,就要见分晓了吧,沈傲,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绝处逢生的本事。”
想罢,王黼便似笑非笑地负着手,在许多畏惧的眼sè之中,慢悠悠地踱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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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再抱歉一下,汗,以后保证不会再发生上午的错误了。额,大家顺便猜一下,沈傲会怎么绝处逢生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行家出手
第四百二十八章:行家出手
四人抬的xiǎo软轿子,既不张扬,也不丢了身份,四个脚夫高矮相同,一般的矫健,脚步一致稳稳当当地抬轿到了蔡府mén口。脚夫xiǎo心放轿,里头的人却还不肯出来,蔡府的mén房飞快进去禀告,才有一个胖墩墩的管家疾步过来,走到轿旁,xiǎo心翼翼地躬了腰,轻轻撩开布帘子,低声道:“老爷,到家了。”
里头的人嗯了一声,问了一句:“家里头还好吧?”
“好,好得很。”管家回答得顺溜,这个回答他每天都要回答一遍,风雨不阻。
里头的人才是慢吞吞地扶着管家的手出来,微颤颤的脚趿了地,站直身子,反转手去拍拍管家的手背,管家会意,chōu回手去,意思是说老爷不必人扶了。
出轿的人正是蔡京,蔡京气定神闲地踱步进了mén,管家xiǎo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伺候,蔡京突然顿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去和mén房说说,王少宰今个儿若是来了,就开中mén,请他进来。”
管家一愣:“老爷不是说不见他了吗?”
蔡京淡淡一笑:“今时不同往日,按着我说的办吧。”
说罢,又迈起步子,到了xiǎo厅,漱口水儿已经准备好了,漱了口,由两个xiǎo婢换下了朝服,仍旧是一碗参汤,慢吞吞地喝了一半,不需人吩咐,自有xiǎo婢端下去。
蔡京坐着养了会神,突然又道:“王少宰家的那堵mén墙该拆了,对了,我记得他的夫人过几日就要过寿吧,哎……又老了一岁,人生苦短活着不易啊,去,叫蔡绦准备着礼物,提前送了去,给王夫人祝寿。”
管家应了,下去吩咐了又回来,带着满腹的疑huò道:“老爷……”
“你不必问,问了我也不和你说,时候也该到了,王少宰怎么还没来?”
管家苦笑:“他吃了几回闭mén羹,现在肯定是不会来的,要不,请个人拿着老爷的名敕去请一下?”
蔡京摇摇头:“不必。”
过了一会儿,mén房那边的人过来道:“老爷,王少宰求见。”
蔡京微微一笑,朝mén房的人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去,请他进来。”
过不多时,王黼一身朝服还未换下,便风尘仆仆地垮槛进来,恭谨的朝着蔡京一礼,道:“太师。”
“噢,是将明啊,来,坐下说话。”
王黼坐下,正要开口,蔡京已经笑了:“想不到这一趟那沈傲竟是栽在你的手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这一道奏疏上去,沈傲是绝无生理了,这一个法儿好,连老夫都méng在鼓里。”
王黼矜持地笑了笑:“八字没一撇,谁知道会出什么周折。”
蔡京摇头:“陛下的xìng子,我清楚,别人的帐他可以不买,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帐就不是他能作得了主的,更何况太皇太后‘病’了,这件事又干系着孝行,他耳根子软,被人一催促,保准能下定决心,等着瞧吧,不出几日,肯定会有消息。”
王黼颌首道:“所以这才来和太师商议,现在是该催促陛下下决心了。我这里有一本奏疏,是下头人帮忙搜罗的罪证,mén生呢,也帮着添了几笔,润sè了一下,请太师过目。”
王黼xiǎo心翼翼地将一封草稿奏疏递上去,蔡京翻开一看便合上抛到一边,摇头:“这奏疏不成。”
“不成?”王黼倒是有点儿不服了,这份奏疏他是huā费了不少心血的,本想着还能得太师几句褒奖,结果太师只看了一眼就断然否决了。
“请太师赐教。”
蔡京阖目捋须,似在心里头打着腹稿,半晌才道:“不要罗织罪名,天大的罪这个时候不但起不到落井下石的功效,反而会适得其反,也不要说什么从重裁处,什么抄家、会审的话都不要说,你这一说,陛下念起沈傲的情分,反而会起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思去保护他。攻讦的越猖獗,沈傲越能脱身,你可不要忘了王之臣的前车之鉴。须知这沈傲和官家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君臣,沈傲犯下的这些罪,官家说不准也有份,你骂了沈傲,不就是骂今上吗?”
王黼听着,连连点头:“这么说什么罪名都不提?”
“不提!”蔡京口气坚决:“只说孝义,多说些太皇太后的好处,当年陛下即位,太皇太后可是出了不少力,说了不少好话的,这些都要写上。”
王黼颌首点头:“只是这奏疏该谁递上去,人少了不起效,人多了又怕卫郡公那边使坏。”
“哼,石英使不了坏,这个时候,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个不字。人嘛,咱们有的是,这议政就像行军布阵,人嘛,当然越多越好,但也不能luàn,得有条不紊,保持了一致才有杀敌之效,知会下去,都按着孝义这个题来写,写得好了,少不得他们的好处。”
王黼一听蔡京的话音,心知这位老狐狸是要亲自出手了,太师沉寂多年,起复之后更是处处受制,却一直不肯出手,今次亲自上阵,王黼顿时喜出望外。
王黼深信,只要蔡太师肯出手,一定有必胜的把握,这一次,沈傲死定了。
蔡京又是慢吞吞地道:“好啦,我也乏了,说了这么久的话,是该去睡个回笼觉了,其余的事你自个儿掂量着办,放手去做吧。”
王黼点了头,起身告辞,临末了,蔡京又道:“有空呢多来陪陪我,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身边总想找个说话的人,儿孙都有自己的盘算,不贴心。”
王黼笑yínyín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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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黼奏疏递上去的第二天,恰是宣和五年四月初八,这一日清晨雾méngméng的,朝臣们一早到正德mén外候进,宫里头传来消息:“陛下伺候了太皇太后一宿,现在已经歇了,奏疏都递到mén下省去。”
于是众臣纷纷散去,只是这宫里头却没有消停,到了上午,mén下省的奏疏就递了进去,足足是四个箱子,四百三十一本奏疏,这沉甸甸的奏疏送到了赵佶的寝宫,赵佶立即皱起了眉,杨戬还没有从苏州回来,銮驾还留在那儿,总还要善后,因此身边的xiǎo内shì看了赵佶的脸sè,立即吓得不敢吱声。
赵佶不看奏疏,只是淡淡地道:“怎么?都是mén下省送来的弹劾疏?”
“奴才不知道。”
“哼,这个沈傲,怎么就惹了这么多人,这叫墙倒众人推,平时不修剪,到了这个时候,人家巴不得对他落井下石。”他埋怨了一阵,终还是从榻上起坐起来,随手捡起了几本奏疏看了看,又丢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