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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0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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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慧轻呼一声,很是兴奋:“祖母,我还想吃定胜糕。”

    “去买去买!”桂老夫人道。

    温子甫这才道:“不如都去赏个秋景?

    白天我还听李知府说,前两天他家老父老母去下天竺上香,沿途景色极好,山美水美。

    母亲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寺中拜一拜了,趁着天还未冷,出行一趟?”

    桂老夫人一听,兴致上来了:“我还未曾带着宴姐儿、章哥儿出门过呢,就这么说定了。”

    席间,气氛和善。

    温子甫与弟弟多饮了半壶酒,两人在花园里消食、散了酒气,才各自回了。

    曹氏拿了帕子给温子甫净面。

    “三弟刚又和我说调任的事儿了,”温子甫一面擦脸,一面道,“哪里是我故意不帮忙,我自己现在在衙门里都时常受气。”

    曹氏顺口应道:“这不是老夫人不放三弟妹去明州嘛!”

    “那也是母亲离不开三弟妹,”温子甫道,“母亲最是宽厚慈爱,与三弟妹婆媳融洽,三弟那样,倒像是母亲欺负他媳妇一样。”

    曹氏正抿茶,闻言手上一顿,嘴上附和了一句,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过老夫人苛待安氏的场面,但绝对不可能真就是一团和气。

    安氏对着老夫人,偶尔露出来的畏惧,并非作假。

    曹氏不跟温子甫争,让男人相信面善的母亲会苛责媳妇,比她出去和一群官夫人说场面话都累。

    是了。

    这个天真的男人,还以为他的嫡妻小妾姐妹情深呢。

    哼,笑话!

    这么一看,她演得其实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虽然比不上温宴和黄嬷嬷。

    她得抽空跟她们去取取经。

 第20章 不在了就好了

    二门上,丫鬟婆子做最后的清点。

    饮子、点心、果品,主子们出门用得上的东西,一点儿差池都不能有。

    管事的劳七媳妇一面检查、一面听底下们禀着,遥遥瞧见桂老夫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过来,她赶忙清了清嗓子,迎上去问安。

    “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走。”劳七媳妇笑着道。

    桂老夫人微微颔首。

    车前摆了脚踏,温子甫亲手扶着老夫人,道:“儿子提议您去山上拜一拜,原该陪着您一起去,实在是衙门里抽不出空……”

    “公务要紧,”桂老夫人笑了起来,“怎的?老婆子已经到了儿子不在跟前就出不了门的岁数了?儿媳、孙子、孙女,那么多丫鬟婆子,你不用操心,只管去做事儿。”

    温子甫连忙道:“您身子骨硬朗得很,等忙过了这一段,差不多是深冬时了,儿子陪您去温泉庄子。”

    他倒也不是故意不去。

    巡按御史南下,不知哪一天就会到临安府。

    就三天前,衙门里所有人都取消了旬假,忙着查漏补缺。

    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真做到那份上,假得要命又粉饰太平,根本就是把御史当傻子,但也不能露出明显的错误来,让御史一顿发落。

    不止是临安城里,底下的几个县衙也被上了紧箍咒。

    温子甫等下要出门,往桐庐县督办,路途倒不远,但要处理事情,除非御史进城,否则他少说也要在那儿待上五六天了。

    “这回来的御史,好应对吗?”桂老夫人问道。

    温子甫答道:“都察院的右副都御使霍怀定霍大人,传言很是刚正,母亲且放心。”

    桂老夫人的眉头扬了起来。

    前头的官职、后头的品行,她一概不关心,老夫人在瞬间就抓住了最重要的那个字——霍。

    霍太妃的霍,霍以骁的霍。

    “这位霍大人,是太妃娘娘的……”桂老夫人问。

    温子甫哪知道老夫人心里的弯弯绕绕,道:“是娘娘的侄儿。”

    桂老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温宴会嫁给霍以骁之后,老夫人把能想起来的与霍家有关的内容都回忆了一遍。

    刚听温子甫提起,她还怕是自家激动之余记岔了,特特再确认。

    这下肯定错不了了。

    霍以骁记在霍家,霍怀定是他的伯父。

    霍家当官的不少,大抵是太妃娘娘担心盛极而衰,子弟的官职都很普通,只霍怀定身居要职,他也是传言里极其受皇上和太妃娘娘看重的一位。

    桂老夫人一面想,一面把目光落在了边上说话的三个孙女身上。

    能出门踏秋,温慧很是兴奋,一直在与两个妹妹叽叽喳喳。

    尤其温宴是初次登天竺,温慧正把沿途值得看的地方一一介绍,免得错过。

    温宴看样子也兴致勃勃的,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问上几句。

    老夫人转了转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串。

    以霍以骁和太妃娘娘对温宴的喜欢,霍怀定此番南下,按道理是会有所表示的。

    哪怕孩子们未曾正式定下婚约、私相授受不合适,霍太妃作为长辈,捎一两句话给温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桂老夫人很是期待。

    为了能一路观景,温家人要在渡口换船,走水路穿过西子湖,到茅家埠上岸,再坐马车上山。

    上船后,温宴被温慧拉着在甲板上看景。

    水波潋滟,远山近水。

    温慧指着几处显眼的说了,心念一动,凑过去寻温辞:“大哥、大哥,季究那群混账打架落水的地方是在哪儿?你指我看看。”

    温辞也是事后听说,哪里知道真实位置,被温慧问得没有办法,随意指了个方向:“好像是那儿。”

    温慧乐了,想趴在栏上探头探脑去看,吓得丫鬟婆子们赶紧把人抱回来。

    温宴弯着眼看,她也是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热闹了。

    嬉笑打闹,满满的烟火气。

    她的余光瞧见了桂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乐呵乐呵的,慢条斯理饮着茶。

    温宴心说,果然,只要能出门放风,无论是年轻如温慧,还是年迈如老夫人,就没有不高兴的。

    原本,黑檀儿也想跟着来,温宴不让,气得那猫儿咧着牙给了她一爪子。

    啧!

    茅家埠的渡口有些拥挤。

    不止是临安城,苏北、嘉湖一带的香客走水路到天竺进香,也是在这里登岸。

    温家人等了会儿,船只靠岸,陆续下船。

    这里已经备好马车等着了。

    温宴随姐妹一道,温辞看顾两个弟弟,桂老夫人跟前只留了安氏,曹氏乐得自在,上了马车就靠着引枕闭目养神。

    安氏给桂老夫人捶着腿。

    大抵是霍怀定让老夫人心情舒畅,她缓缓道:“御史说一句好,比考评上连年的优都有用。等巡了临安再巡明州,让三郎仔细些、机灵些,兴许,都不用老婆子想法子,之后三郎能调去京城呢。”

    安氏嘴上规矩应着,心里拔凉拔凉的。

    调京城去?

    京城的缺若这么好等,大伯在京中十余年,早就把两个弟弟都弄到京里去了。

    不可能实现的事儿,老夫人这么说,不是排揎她又是什么?

    况且,无论丈夫是在明州还是京城,老夫人不放她,就是不放她,有什么用?

    她自己被老夫人管得死死的,府里的银子又叫二房扣得死死的,如此下去,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温鸢嫁妆少了又少,在婆家没少受奚落,温珉还在念书,进学、科考、娶亲,样样都要投银子,偏温子览的官职短时间内到了头,没有门路很难再升……

    安氏睨了桂老夫人一眼。

    说穿了,老夫人偏心,老夫人折腾!

    要改变现在的局面,唯有分家!

    只是,父母在,别籍、异财,是律法所不允许的。

    普通百姓家还能有不举不查,温子览是官员,断断不行的。

    对温家其他人而言,老夫人的存在等于一块匾额,但对安氏来说,还不如没有呢,反正,侯府荣光什么的,她没享受过,反而,温鸢因没有与“侯府姑娘”相符合的陪嫁,而受了委屈。

    安氏想入了神。

    直到马车停下,外头婆子请老夫人下车时,安氏才猛得回过神来。

    寺中响起了钟声,惊起鸟雀一片。

    安氏远望山门,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遍遍划过——老夫人若是不在了,就好了。

 第21章 好多血

    温宴下了车。

    岁娘过来替她整理衣摆袖口:“还算那坏猫有良心,那一爪子没用力。”

    温宴笑了笑,余光瞥见马车顶上一只黑色身影,她微微一怔。

    岁娘没有瞧见,还在絮絮说黑檀儿的坏话。

    温宴冲她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车顶。

    岁娘顺着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冲着她呲牙的黑猫,她不由瞪大了眼:“它怎么跟来了?”

    温宴笑了起来:“你刚说它坏话,它都听见了。”

    岁娘摸了摸鼻尖。

    黑檀儿从车顶跃下,蹦到了温宴怀里,冲岁娘翻了翻白眼。

    岁娘道:“真是成了精了!”

    桂老夫人听说温宴养了只猫,她平素不喜这些猫狗,自不会让温宴抱来看一眼。

    今儿初见,老夫人不由拧眉:“通体黑的,不吉利。”

    温宴全当听不出桂老夫人的嫌弃,四两拔千斤的:“所以才叫黑檀儿。”

    老夫人不至于为了一只猫去训温宴,便道:“既带出来了就看好,山上地方大,人也多,若是跑丢了,想寻回来都难。”

    交代过了,桂老夫人让安氏与刘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拾级而上。

    迎客僧与老夫人行了佛礼。

    温宴跟着入内,先往大殿拜了拜。

    寺内香火繁盛,老夫人的体力不及年轻人,拜过后,就往厢房歇脚了。

    温慧闲不住,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看银杏、看秋桂。

    曹氏拨了不少丫鬟婆子跟着,自己也入了厢房歇息。

    她合衣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有婆子来唤她,说是温慧不小心摔伤了腿,流了好多血。

    她一听就急,蹭得坐起身来,才惊觉是做梦。

    曹氏揉了揉眉心,刚要长舒一口气,就听得外头廊下传来一丫鬟尖叫声,而后叮铃哐啷一通响。

    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赶忙走出去。

    尖叫的丫鬟站在一间厢房外,手上端着的素斋全洒在了地上,木头餐具滚落散开。

    被曹氏打发到对侧厢房休息的胡嬷嬷等人也听见了声音,纷纷从里头出来。

    “怎么回事?”胡嬷嬷一面走,一面压着声斥那丫鬟,“老夫人正歇着,你在她房间外头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

    丫鬟木楞着回过头来,脸上比哭还难看:“妈妈、妈妈……血,好多血……”

    胡嬷嬷被她闹得莫名其妙,骂了两句,待走到丫鬟身边,透过半启着的窗户看到里头场面……

    “哎呦我的老娘哦!”胡嬷嬷几乎跳了起来,“来人呐都来人呐!”

    曹氏突得想起梦里温慧伤了腿流血了,心里一阵跳,下意识要赶过去看。

    胡嬷嬷扑过来拦她:“夫人、夫人您缓缓,您先别看,真的!”

    曹氏一把挥开了胡嬷嬷:“让开!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大步走上前,房门比窗户离她近。

    她当然没有再从窗户探进去,直接推来了门:“老夫人,三弟妹,是我,我进来了。”

    用力连推了三下,曹氏才推开,她大步进去,看到里头模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桂老夫人躺在床上,衣衫带血。

    安氏软身坐在床边地上,脑袋上的血顺着脸颊、脖子流下,染红了半侧身子,她的手上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婆媳两人,没有半点儿动静。

    哪怕她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声音,都一动不动。

    曹氏也不知道两人还有没有气,她只觉得一头浆糊,乱成了团!

    因着要来进香,提前就定好了这一排厢房。

    桂老夫人喜静,留给她最里侧的这间。

    曹氏的房间离老夫人较远,而丫鬟婆子们不是去伺候温宴等人了,就是被打发着自己休息、或去殿里拜拜。

    以至于这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愣是没有谁听见动静。

    是有歹人潜进来下手了?

    要真有歹人也就罢了,曹氏怕就怕是自家三弟妹受不了老夫人,突然就爆发了,给了老夫人一刀子后又自裁。

    曹氏的眼前,甚至出现了安氏拿着匕首刺向老夫人的画面。

    与平日里温顺、略有些胆怯的安氏全然不同,那么癫狂,那么凶狠……

    妈呀!

    光想象,就气血上头地要厥过去!

    胡嬷嬷壮着胆子进来,想把曹氏拖起身,忽然听见一声闷哼,她赶忙看过去:“夫人,老夫人好像有气。”

    曹氏哆哆嗦嗦着,抬起手来,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强迫着冷静下来:“去知会寺里的师父,他们肯定有懂医的;再使人把哥儿姐儿都叫回来,让他们回屋子里待着,不许乱跑了!先都别张扬,都别张扬……”

    万一、万一真是安氏动的手……

    这是恶逆,是不赦的十恶之罪!

    家中出了这样的恶妇,传出去了,他们定安侯府完蛋了。

    温子甫、温子览两兄弟,都完了!

    老夫人还有气,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后头怎么办,她要听老夫人指示,她挑不了大梁啊!

    寺中池旁,温宴等人被神色慌张的婆子叫住了。

    温慧不知状况,不满着嘀咕了几句,倒也没有使性子,老老实实往厢房走。

    倒是温婧,素来敏锐,只觉得来唤人的婆子面色不对,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

    温宴亦有所察觉,待走到厢房廊下,刚看到桂老夫人的房间外站了不少人,还不及细问,就被几个粗壮婆子半哄着半押着全送到了房间里。

    这会儿也不管先前是如何安排的屋子。

    总归哥儿一间、姐儿一间,一股脑儿送了,房门一关,婆子守门。

    温宴一把推开窗户,探头张望,才听到顺风飘过来的几个词,就被黑着脸的婆子给强硬地关上了窗。

    温慧见温宴被推回来,气得跺脚,隔窗骂那婆子:“下手没个轻重!会不会做事了!”

    温宴拉着温慧,摇了摇头:“祖母屋里出事了,我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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