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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03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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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知道,屏息的时候,就已经被带偏了。

    许是多泡了会儿热水澡,温宴的脸上有些血气,在拢着灯罩的油灯下,白皙如玉。

    玉质好坏,需看光泽,若是没有通透的光,便是它没有一点儿瑕疵,都不算一块好玉。

    之前的温宴就是白过了头。

    而血气,就是这通透的光。

    霍以骁想,太妃娘娘应当会很喜欢。

    娘娘总是说,玉是养出来的,她很享受养玉的过程。

    同样的,太妃娘娘给温宴指派太医、替她调养身子,最后养出来一个白里透红的姑娘,估计会比养好了一块玉更高兴。

    小炉子上的水咕噜咕噜的,温宴冲好了茶,推了一杯给霍以骁。

    她看出来了,霍以骁自打进窗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骁爷这会儿过来,”温宴轻声道,“是有什么事吗?”

    霍以骁没有立刻答,吹了吹茶盏,等第一口入喉,热茶抚平了些起伏的心绪,才道:“你们是提前回来的,出了什么状况?”

    那么多位公主、郡主去围场,可不比普通官家女出门,仪仗大,规矩多。

    各处都有议程,什么时辰出发,什么时辰返回,配多少人手,做多少准备,全部都有文可依,可不许随性子。和顺

    哪怕中途有人闹脾气了,不愿意与其他人一块玩,那就自己在行宫里待着,待到定下的时日,再一块回宫。

    半道上添上温家姐妹,这还算无伤大雅,但行程都改了……

    当然,真不管不顾发脾气,一意孤行离开行宫,也没有谁能拦得住。

    哪位这么大的气性,回头自己在皇上、皇后跟前领罚就是了。

    没成想,今儿入夜前,浩浩荡荡回来了那么多人,没有回京的反倒是少数。

    霍以骁听说了之后,就猜到行宫那儿准时出状况了。

    温宴当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十细细说了经过。

    霍以骁沉思了一阵,开口问道:“闵玥的骑术有这么差吗?真不是黑檀儿捣蛋?”

    话音一落,黑檀儿从博古架顶上探出了脑袋。

    它先前一直在睡觉,听见霍以骁质疑,两只耳朵动了动,冷冷看着他。

    霍以骁抬着头看它:“你没教坏那匹马?”

    黑檀儿不满意极了,喵呜了两声。

    温宴支着腮帮子笑:“它说,那马很憨,胆子也小,它想教坏都嫌马学不会。”

    霍以骁的眼睛里生了些笑意,那笑意溢出了眼,带弯了唇,他以手做拳,抵在唇边轻声笑着。

    几乎就是那么几声笑的工夫,这两天压在心中的郁结全散开了。

    前两天,听说温家扫墓后回城路上,遇上出行的仪仗,温宴被带去了围场,霍以骁就不大痛快。

    按说,以温宴的本事,足以应付这些年纪相仿的姑娘。

    小狐狸鬼话一套一套的,能把人唬得团团转。

    可霍以骁知道,比起能言善辩,遇事时,真正决定输赢的是身份。

    公主、郡主、伴读。

    母妃强势的、有兄弟的、得宠的公主,不得宠公主;在皇上跟前能说上话的亲王府的郡主、只有封号却很边缘的郡主;出身背景好的伴读、普通官家出身的伴读……

    就是这样的简单、直接。

    而温宴在她们之中,已经是“前”伴读了。

    遇上讲理的,还能靠口舌求了平顺,若是不讲理……

    就如霍以骁和朱晟交锋,狠狠打一架,没有所谓的和平收场。

    打完了,他挨罚也是不痛不痒,但温宴就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了。

    霍以骁也不知道,温宴在行宫会遇上什么,能不能全身而退。

    半道上把温宴叫走,听说还是成瑞公主和皖阳郡主的意思,温宴与这两位可没有什么好交情,显然是没什么好心。

    霍以骁与其说是担心,更多的是不痛快。

    直到这一刻,听黑檀儿喵呜喵呜叫,他才松了一口气。

    温宴冲黑檀儿招了招手。

    黑檀儿从博古架上跳下,轻盈落地,又一个跃身,跳到温宴怀中。

    温宴揉着黑檀儿的脖子,道:“我还没顾得上问它呢,黑檀儿,那马是怎么惊的?”

    黑檀儿听了,又跳到了桌子上,坐得很是端正,喵喵开始讲故事。

    霍以骁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猫叫,比宫宴上的曲舞有意思多了。

 第221章 完美

    音调高低起伏,黑檀儿的脖子扬得高高的。

    虽然听不懂,但霍以骁看这猫的神态,就知道它此刻得意洋洋。

    温宴听完,解释给霍以骁听。

    闵玥突然坠马,话里话外都是被温宴和黑檀儿害的。

    温宴虽然全身而退,但也想弄明白缘由,便让黑檀儿半夜去探一探马厩。

    小妮受了伤,奄奄地躺在马厩最里面,没有一点儿精神。

    黑檀儿试着与它沟通,没有成效,它只好自己观察。

    小妮的确是好性子,哪怕黑檀儿凑到它跟前一个劲儿转悠,它都没有一蹄子把猫踢开。

    只是,小妮先前发癫,被好些人一块制住,身上伤口很多,黑檀儿看不出端倪来。

    直到,它在小妮的呼吸里,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

    黑檀儿早上刚和小妮一块玩过,当时小妮的哈气味道很正常。

    “中午歇息时,有人给小妮喂过草,应当是在草里掺了东西。”温宴道。

    霍以骁的眉头扬了扬:“知道是谁吗?”

    温宴道:“不知道。”

    霍以骁看着还端坐着的黑猫,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黑檀儿紧紧盯着他。

    “你都不知道是谁,”霍以骁靠着椅背,慢悠悠地逗它,“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黑檀儿愣了愣,再它反应过来被霍以骁看低了,倏地伸出爪子,冲着霍以骁挠去。

    霍以骁状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留意黑檀儿的动作,见它突然发难,身子往边上一歪,避开了黑檀儿的攻势。

    一击未中,黑檀儿没有再继续进攻,竖着胡子低声骂着。

    如此“乖顺”,并非因为它打不过,真到了空旷地方,它肯定能把霍以骁打得几条血痕来。

    但这个屋子太小了,家具又多,它发挥不开。

    万一没弄好,叮铃哐啷的,把其他人都招呼来了,那可不行。

    黑檀儿舔了舔爪子,等下回在府外,它一定要给霍以骁来两下。

    是了,最好是在养大鲤鱼的那宅子。

    它吧霍以骁打下水,让他爬上来的时候顺便把大鲤鱼抱上来。

    完美!

    霍以骁听黑檀儿骂人都觉得有趣,反正听不懂,就是个乐子。

    温宴看他们一人一猫闹腾,也弯着眼睛笑。

    笑过了,又把话题正了回来。

    “若是由我来猜,我觉得动手的是皖阳郡主。”温宴道。

    霍以骁抿了口茶,道:“理由。”

    “永寿长公主身边,定有一个擅长用各种药的人。”温宴解释道。

    这些药,都是不易察觉的。

    下在霍以骁的茶叶里,下在霍以暄的酒中,也喂进了朱晟的嘴巴里。

    以前,他们从没有怀疑过霍以骁的作息絮乱不是病而是毒,上辈子所有人都认为霍以暄死于酒后受凉,朱晟若不是发现的早、他会死于饮酒过量后的呕吐窒息。

    皖阳郡主作为永寿长公主的女儿,是所有人之中最容易接触这种药物的人。

    而这种消无声息的用毒法子,和让霍以骁误食记载中有名有姓的寒食散又不同。

    寒食散,狠,这些毒,阴!

    霍以骁想了想,道:“以皖阳郡主的年纪,长公主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举动,按说都会瞒着她,不会让她知道。”

    温宴笑道:“可作为女儿,她会迫切地想要向母亲证明自己,长公主越瞒着她,她越想知道。”

    霍以骁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他很难理解母亲与女儿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连父子的一些相处,都无法理解。

    他沉默着,示意温宴说下去。

    温宴道:“若能收获成效,固然更好,若不能,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她起码还能看几台好戏。只不过,以皖阳郡主的性情,一计不成,她说不定还有别的后手。”

    到时候,见招拆招,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能逮住机会,在其中挖一个坑,等皖阳跳下来,之后才好趁势追击。

    思及此处,温宴无奈地笑了笑。

    皖阳毕竟是郡主,除非抓到对方的死穴,否则,都是无用功。

    霍以骁道:“我过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韦仕的工部右侍郎的位子,我听说,吏部会让李知府顶上。”

    温宴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谁?哪个李知府?”

    “临安知府李三揭。”霍以骁道。

    温宴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李知府的模样,越想越是意外。

    上辈子,她最后一次去临安时,李知府还是临安知府,压根没有挪过窝。

    而朝廷人才济济,按说眼下有空缺,也不至于从临安府调人。

    一年之内,先调同知、再调知府,等于是要把临安府的主要官员班子给换了。

    吏部不至于这样。

    除非是有人打了招呼。

    温宴轻声问:“是霍大人的意思?”

    霍以骁道:“大伯父还在地方,没有回京,他离开之前应当也没有安排这些,可能是工部有人揣摩着定了人选。”

    李知府写的那篇文章,在从江南回京的路上,霍怀定让霍以骁和霍以暄看过。

    习渊殿中,学过些与水利相关的内容,霍以骁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看得出,那文章水平极好,李知府是个内行人。

    “李知府志在工部,大伯父应过会替他寻个机会,拿文章给工部官员过目。”霍以骁道。

    温宴听明白了。

    十之八九,霍怀定还没开口找机会,工部里头就有人精品出味来,要从临安调人了。

    想起李知府当时对着霍以骁一口一个“贤侄”,温宴很是好奇,等他进京之后,弄明白了霍以骁的身份,他那声“贤侄”还敢不敢出口。

    反正,这京城里头,是没有哪一个官员敢这么叫的。

    茶又续了一壶,再饮尽后,霍以骁起身,准备离开。

    打开窗户,霍以骁翻身出去。

    温宴跟过去,等他离开,她就得把窗户关上。

    霍以骁站在窗下,没有立刻翻墙。

    温宴小声问:“怎么了?外头有人?”

    霍以骁看了她一眼,道:“你想要盯皖阳,若是没有人手用,就交代隐雷,让他去安排。”

    温宴眨了眨眼睛:“骁爷这是关心我啊?”

 第222章 出其不意

    听了这话,霍以骁“呵”地笑了声。

    小狐狸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霍以骁想说,他不想那万两银子打水漂。

    只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顿住了。

    喉头滚了滚,霍以骁对上温宴的视线,道:“是啊,关心你。”

    话音落下,他清晰地看到小狐狸那满满都是打趣的眸子倏地一收,露出了惊讶和意外。

    就这么一瞬间的变化,让霍以骁心情大好。

    小狐狸花招多,一开口真假参半,他每次都会被温宴的思路给带跑了。

    对付她心血来潮一样的招数,想堵住她的嘴,就一定要出其不意,先说一些出乎温宴意料的话。

    否则,就得输了。

    霍以骁难得胜了温宴一回,尤其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戏码还是温宴最喜欢用的。

    不得不说,温宴的这一招,挺好用的。

    温宴显然是被霍以骁的“出其不意”给懵住了。

    油灯的昏黄光亮从温宴的侧后方照过来,映在她的眼睛里,她就这么看着霍以骁,一瞬不瞬的。

    仿佛是在猜测,霍以骁的话是真心的还是糊弄人的。

    思及此处,霍以骁扬了扬眉。

    这也算是一种“大仇得报”?

    总算不是他每一回都琢磨小狐狸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越发使人愉悦。

    愉悦到,霍以骁抬起了胳膊,手掌按在温宴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撸了两下。

    温宴的头发差不多都干了,披散下来,手指擦过长发,只觉得柔顺细软。

    霍以骁在抽手之前,又揉了两下。

    见温宴睁大着眼睛看他,惊讶与意外比先前更重,霍以骁道:“我有些明白你为何总抱着猫了,确实挺好揉的。”

    这话说的,温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发现温宴在盯着他的手,霍以骁猜她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他难得胜一回,怎么会让小狐狸逮着机会再扳回一成?

    不给温宴发挥的机会,他直接发力,跃过院墙,落到了宅子外头。

    温宴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慢慢关上了窗,按下插销,靠着墙,双手覆在脑袋上,弯着唇笑了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霍以骁是个防备心重的人。

    她能大刀阔斧地劈开层层高墙,不被那些防备给拦在墙外,也是因为霍以骁“喜欢”她。

    哪怕他不承认,也会给温宴留一扇门,听她的那些“胡话”。

    有些倔强,有些别扭,可那份倔强和别扭,让温宴心疼。

    他原本不会是这样的。

    只看霍以骁和霍以暄相处,就能知道,他也曾经有过开朗的时候。

    只是那些开朗,在被接入宫中后的成长岁月里,给消磨光了。

    甚至,温宴还知道,若她没有主动回宫,若霍以暄英年早逝,霍以骁的性情会比现在更加偏执,满是阴霾。

    温宴熟悉那个阴鸷又心狠的霍以骁的,但她却不希望他再变成那样。

    她想要他能坦率一些,甚至,偶尔还能“淘气”一些。

    就像今天这样。

    霍以骁以前还说她小姑娘家家的不像话,现在,他也没有像话到哪里去。

    不像话,其实也挺好的。

    温宴扬着唇,笑容从眼底眉梢溢出来。

    桌子上,黑檀儿趴着打瞌睡。

    温宴回到桌边坐下,没有去收拾茶具,用手轻轻揉着黑檀儿的背。

    “打个商量。”温宴小声道。

    黑檀儿的耳朵动了动,身子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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