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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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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宴一听,扑哧笑出了声。

 第227章 釜底抽薪

    什么话最糟心?

    不是直白地谩骂、侮辱,也不是指桑骂槐,而是表面上听起来很寻常的一句,却能化作针、直接往人心窝里扎的。

    桂老夫人面善,出门应酬,便是有不对路子的,她要张口,必然也是采取这一种。

    先前那两样的,段数太低了,老夫人不屑那样。

    就好比桂老夫人以前“说”安氏,全是绵里藏针,以至于温子甫至今都以为老母亲待小儿媳妇亲善。

    没成想,今儿,桂老夫人被人用她最擅长的方式给“阻”了。

    一辈子不离开临安。

    意思是定安侯府到头了,桂老夫人才不需要折腾,安安心心在故土养老。

    这固然是事实,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简直是糟心里的糟心。

    温宴越想越是好笑。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牵扯了腹部,温宴“哎呦”了好几声。

    温慧忙问:“阿宴,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早上只听说温宴身体不适、不能出门了,曹氏压根没有给温慧解释过内情,以至于她根本想不到。

    温婧心细些,费姨娘这个岁数还有些月事病,半年里总有一两回痛得起不来床,因此温婧能品出些来。

    这不是什么能挂在嘴边的事情。

    温婧是这么被教育的,因此她赶紧把话题带开:“你猜祖母怎么答的?”

    “怎么答的?”温宴也很是好奇,她不觉得桂老夫人会纯吃亏。

    温婧道:“祖母说,原确实不想来,临安住惯了,不爱背井离乡,等哪天蹬了腿,还得送回南方去落叶归根,实在麻烦。

    可二郎调到京城做官了,思前想后,还是一块来。

    毕竟,有一个儿子死在了京城,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以前京中还有长辈看顾大郎,现在都没有了,可不得自己来看着?”

    听温婧复述完,温宴在心里给桂老夫人鼓掌。

    今儿是花宴也好、茶宴也罢,就是个虚的名头,实质上是各府想打探定安侯府的虚实。

    温子甫进御书房,到底说了些什么;皇上赏温家姑娘们,又是什么说法;温宴与四公子走得近,是不是会有结果;先前的案子,最后会不会有变化

    这些,才是出席的人最关心的事情。

    桂老夫人一开口,直接釜底抽薪。

    白发人送黑发人都出口了,在场的人,无论是唱红脸还是唱白脸,都不好再提温子谅了。

    与此同时,老夫人还损了别人一通。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以前在临安亦有走动,再往前几辈算,定安侯府与其中几家也是结过姻亲的,即便出了五服,也能算得上是温子谅、温子甫的长辈。

    温子谅在京中时,对这些“长辈”,该有的礼数也都周全了。

    只是出事时,各家撇清都来不及,又替什么长辈晚辈?

    避祸是人之本能,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但现如今,一个两个来说这些带针的场面话,桂老夫人可咽不下这口气。

    这里是京城,别人还没有摸清楚温家的底,桂老夫人此刻若是谦逊、退让,只会让人看出虚实来。

    唯有硬气,唯有堵回去,别人投鼠忌器,一群老狐狸,又有哪个愿意做投石问路的那个石头,叫旁人做好人呢?

    连消带打的一番话,桂老夫人掌握了局面,让温辞兄妹几人问安。

    武安侯夫人打了个圆场,夸了三兄妹几句,便让自家的哥儿、姐儿与他们去园子里逛逛,留一群老太太们叙旧。

    温慧、温婧都走了,因此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席间,武安侯夫人问起了温宴。

    “前几年,我进宫请安时还遇上过,很是灵巧一姑娘,今儿怎的没有来?”

    桂老夫人嘬着茶,笑眯眯地:“来事儿了,也是大姑娘了。”

    “呦,这可是喜事。”

    “可不是嘛,”桂老夫人说得很是坦然,“要不是她父母孝期在身,也能嫁人了,哎,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念想?不就是底下这一个个娶妻、出阁,我给他们都安排好了,闭眼也闭的安心些,是吧?”

    谁能说不是呢?

    尤其是一句“能嫁人了”,让在座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

    莫不是已经与常宁宫敲定了?

    否则能这么成竹在胸?

    桂老夫人端住了、唬住了,不输阵、也不输人,可生气依旧是生气,所以一回来就要寻温宴。

    温慧又与温宴说她们游园子的事儿。

    “武安侯府的花园好大,不比我们在临安的园子小,造景还挺有意思的。”

    温慧说景,温宴却是问人:“除了你们和武安侯府的姑娘,其他到访的老夫人们也带了晚辈吧?”

    “有几家带了,”温慧道,“是了,我还遇上了皖阳郡主。”

    “郡主也在?”温宴奇道。

    温婧点头道:“她和武安侯府的四姑娘很熟,一直在嘀咕说话,但她今儿挺客气的,我们就跟她问了个安。”

    温慧附和着道:“阿宴你说过,她性子不定,让我们别招惹她,我们也想避着她走,但遇上了也躲不开。”

    是这个道理。

    温宴继续问:“还遇上了谁?”

    温慧说了好几个,温宴一一记下。

    “隔着半片湖面,还遇上了公子们,”温慧道,“我们在水榭,他们从湖中曲桥过,刚好打了个照面。

    其中有一位,长得可俊了,他在和哥哥说话,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他了,听说是赵太保家的公子。

    跟他一比,我们那本就姿容平平的长兄,越发落了下乘。”

    温宴莞尔。

    赵太保家的这一位,是京中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好模样。

    以前成安公主都夸个不停,说看来看去,还是这位最顺眼。

    温慧会夸他,一点都不奇怪。

    当然,温慧也就是逗趣的,温辞的模样亦很端正,哪里就这么差了。

    正说着话,季太医到了。

    曹氏引着人过来,顺便把两个女儿“赶”回主院去,等季太医调整好药方,她又送太医离开,交代底下人抓药、煎药。

    季太医奉霍太妃之命给温宴看诊。

    小姑娘长大了是要紧事,他也不耽搁,入常宁宫禀了一声。

    霍以骁正陪霍太妃说话,只听得邓嬷嬷与太妃道“温姑娘请季大人看诊了”。

 第228章 白养了

    霍太妃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看着邓嬷嬷:“怎么了”

    邓嬷嬷快速地瞟了霍以骁一眼。

    不管是在御书房还是常宁宫,四公子都直白地讲过喜欢温姑娘,想娶回来,这一点,邓嬷嬷是知道的。

    只是,霍太妃没有明确表过态,诚然,以邓嬷嬷对娘娘的了解,这事儿应当会成。

    可会成,也就意味着还没有成。

    闺中姑娘的状态,自是不好当着公子哥儿的面说的。

    邓嬷嬷弯下腰,与霍太妃悄声嘀咕:“初潮来了,季大人给调了调方子。”

    “呦,”霍太妃轻笑了声,“那是该请太医。”

    也就这么一句来回,并不再多言了。

    饶是霍以骁耳力出众,也没有听清邓嬷嬷的那句话,可听霍太妃的语气,又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霍太妃转过头来,见霍以骁一副思量模样,心里一下子柔软许多。

    她很少在霍以骁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很多时候,霍以骁表现得比同龄人更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偶尔,他会置气,哪怕不表现在面上,但霍太妃看得出来,这孩子自己跟自己拧巴上了。

    冷静是宫中生活不可缺少的,冷漠和拧巴却不是。

    当然,这两种情绪也可以存在,只是霍太妃盼着霍以骁能多一些性情。

    多开心一些,多坦荡一些,多平和一些

    也多会惦记人一些。

    此刻,霍太妃在霍以骁身上读到了这份“惦记”。

    霍以骁说他看上温宴了,还真不是假的。

    这让霍太妃安心,也让她想要打趣几句,让霍以骁的情绪变得更加丰富。

    “怎么”霍太妃睨着他,“她请太医,你担心呀”

    霍以骁下意识要否认,话已经到了嘴边,突然反应过来,他在皇上和霍太妃跟前是“大放厥词”的。

    哪怕年前回京时,他的主要意图是气皇上。

    那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么能改口呢

    他便道:“确实担心。”

    “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得歇息几天,”霍太妃请哼了声,“你别又心血来潮,大半夜的没事做,把人带上马车在城里一圈圈地绕听见没有得歇息不能出门”

    难得的,霍以骁有那么些尴尬。

    大半夜马车绕城,那也是他在御书房里说过的“大话”,现在也解释不了了。

    罢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不解释也没什么。

    至于温宴那儿,不知是什么状况出不了门,但他可以登门。

    霍太妃见他尴尬,心里正乐,她压根没有想过,霍以骁已经数次翻墙进温宴屋子了。

    霍以骁陪霍太妃用过晚膳,赶在宫门关闭之前,离开了皇城。

    夜色中的燕子胡同,比白日还要宁静些。

    霍以骁看准时机,翻到了院子里,轻轻敲了敲后窗。

    隔了一回儿,窗户被打开,出现在窗后的人不是温宴,而是岁娘。

    岁娘没有大惊小怪,让了霍以骁进来,又把窗户关上。

    霍以骁看到了温宴。

    小狐狸躺在榻子上,身上盖着跟毯子,正抬着眼帘冲他笑。

    这笑容有气无力的,是一只奄奄的狐狸。

    岁娘避去了中屋。

    霍以骁倒也没有客气,拉着把椅子就在榻子边坐下了。

    温宴柔声道:“今儿没有办法给你煮茶了。”

    霍以骁微微蹙眉,温宴连说话都有气没力。

    “你”他想要说什么,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与前几次过来时不同,屋子里点着香料,不晓得混了些什么花香、木香,也算好闻,因而霍以骁一开始忽略了其中夹杂的血腥味道。

    这香料,应当就是用来掩盖血气的。

    霍以骁打量着温宴。

    暖黄的油灯光下,温宴的皮肤极白,甚至是廖白,连嘴唇都泛着白。

    前阵子养出来的白里透红,在此刻生生被打回了原形。

    他“啧”了一声。

    白养了。

    霍太妃还没有看过养出来的成效

    想到太妃娘娘交代过的“要歇息”、“不能出门”,霍以骁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温宴的腿。

    双腿上盖着毯子,不晓得是不是伤着了。

    血腥味掩不住,伤口怕是还不小。

    霍以骁问:“请季太医看诊了”

    温宴一怔:“你怎么知道”

    “季太医禀了太妃娘娘,我刚好在常宁宫。”霍以骁道。

    温宴听了也明白过来,她这属于“大事”,季太医肯定是要禀的。

    “骁爷知道我身子不适,特特来看我呀”温宴笑眯眯地问。

    霍以骁靠着椅背,刚要继续以“其人之道”回敬,还未来得及说,温宴又继续往下讲了。

    “小日子嘛,以后每个月都这样,没什么要紧的。”

    霍以骁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小日子”三个字,炸得他有点懵。

    他事先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也不怪霍以骁迟钝,而是他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霍以骁小时候,是有几位嬷嬷看顾的,比如温宴很喜欢的邢嬷嬷,但随着他被带回宫中,嬷嬷们都不再近身照顾他的起居了。

    他的身边,亲随、小厮、内侍,仅此而已。

    霍以骁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姑娘们的那些事情,朱晟是个大嘴巴,偶尔会说几句,有些话本子里也会提及,但听过和看过,只给了他一个认知,却没有立刻往哪儿想。

    以至于温宴突然一开口,霍以骁就怔了。

    温宴也没想到霍以骁是这么一个反应。

    她当季太医禀得明明白白,霍以骁都听见了,没成想,霍以骁压根不知内情。

    白天时,为了照顾尴尬的曹氏,温宴才跟着装不好意思,但对着霍以骁,温宴觉得压根没什么。

    八年夫妻,小日子都有一百回了,还臊什么呀。

    可霍以骁的反应太有意思了,温宴忍不住就想逗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小日子啊,就是”

    “闭嘴,”霍以骁见温宴真就一副要说下去的样子,头痛道,“小姑娘家家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温宴才不怕他,笑嘻嘻道:“什么小姑娘,我现在是大姑娘。”

    霍以骁气笑了。

    病怏怏的小狐狸,那也还是只狐狸。

    原本皮有多厚,现在还就有多厚。

 第229章 他若是第二俊

    比脸皮,霍以骁自认不是温宴的对手。

    温宴太豁得出去了。

    那所谓的梦里的八年,给了小狐狸一颗熊心豹子胆,闺中姑娘的羞涩、试探,她身上一丁点也没有。

    她直接、坦白、毫不掩饰。

    是了,小日子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毕竟,在梦里,温宴肚子里都揣着个娃了。

    思及此处,霍以骁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先前曾计划过要和温宴约法三章,后来倒是忘了说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和温宴说明白,否则是小丫头片子嘴里没轻没重的。

    温宴笑得愉悦,不小心又牵扯到了腹部,“哎呦哎呦”地直抽气。

    霍以骁见状,摇了摇头。

    脸皮再厚,身体还是会痛的。

    罢了,他不跟病人计较,今儿就算了,下回再跟她说。

    一面想,霍以骁一面站起身,从桌下的竹篾里取出暖水壶,倒了盏温水,递给温宴。

    温宴撑坐起来,接了茶盏,小口喝了。

    随着她的动作,毯子散开了些,露出她一直抱在怀里的手炉。

    霍以骁看见了,问:“手炉还有热气吗”

    温宴道:“不太暖了,原想着待会儿就该睡了,睡前换个热的。”

    说完,温宴就见霍以骁冲她伸出了手,她便把手炉拿给他。

    霍以骁接过来,一摸,果然没剩多少暖意了,他走去中屋,交代岁娘换个暖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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