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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3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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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宴看向温鸢,霍怀定到的比预想的早。

    温鸢道:“三妹陪我走一趟?”

    温宴自是应下。

    曹氏叫两人说得疑惑,忙问:“走一趟?”

    “衙门,”温宴答了,“找巡按大人告状。”

    曹氏才顺了的气,一下子又堵了。

    哪儿跟哪儿呀?怎么突然就到了这儿啊?成不成呐?

    温宴冲她笑了笑:“您放心,吃不了亏的。”

    曹氏唉唉应了两声,等回过神来时,已经送两姐妹出门了。

    她按了按眉心,怎么回回都稀里糊涂地被温宴牵着鼻子走?

    “不要紧吧?”曹氏迟疑着问胡嬷嬷,“你说她去衙门告状,怎得还抱只猫啊?”

    胡嬷嬷也不懂:“三姑娘挺靠得住的,她既要去,定有说法。再说了,不还有黄嬷嬷跟着吗?”

    “也是。”曹氏若有所思点头。

    黄嬷嬷一登场,可太犀利了。

    她要不要也跟着去长长世面?

 第26章 它坐它也行

    临安府衙外。

    温宴扶着黄嬷嬷的手从马车上下来,转身把黑檀儿抱到怀里,一抬眼就看到了胡嬷嬷。

    胡嬷嬷从一条小巷里出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瞧见了自家马车,赶紧扬起帕子挥了两下。

    温宴过去问:“妈妈怎么来了?”

    胡嬷嬷也顾不上姿态不姿态的,扶着墙好一阵喘。

    其实是曹氏惦记着,可她若也来了衙门,万一府中有些状况,就没有个能主事的人了。

    纠结之下,曹氏派出了胡嬷嬷,务必把两姐妹告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她听。

    马车已然出门,胡嬷嬷豁出命去跑。

    亏得是马车只能走大道,胡嬷嬷两条腿跑小巷,东绕西绕的,叫她给赶上了。

    这换个不熟悉路的,怕是得迟了。

    胡嬷嬷当然不能说曹氏的真心话,当家夫人嘛,又是姑娘们的长辈,得保留些颜面。

    她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笑了笑,道:“夫人说,衙门口的小吏不认得姑娘们,奴婢这张老脸,因着以前来给老爷、夫人跑过腿,稍稍能有点儿用,夫人就让奴婢来引个路。”

    “叔母真是周全。”温宴笑了笑。

    胡嬷嬷见她如此反应,也不清楚瞒过去没有,还是赶紧顺着台阶下了:“奴婢这就引姑娘们过去。”

    石狮子后,两个小吏绷着脸站得笔直。

    巡按大人到了,从上到下,各个都紧绷着,不敢出纰漏。

    胡嬷嬷上前,道:“我们是定安侯府的,来寻温老爷。”

    小吏道:“里头都忙着呢,贵府就别添事了,要寻老爷,等老爷下衙吧。”

    “你这话……”胡嬷嬷的脸涨红了,刚要掰扯一番道理,就见黄嬷嬷往边上走了几步。

    边上摆着大鼓。

    黄嬷嬷抽出鼓槌,抡起胳膊,重重敲了下去。

    咚、咚、咚——

    胡嬷嬷惊得连捂耳朵都忘了。

    小吏愣住了,待回过神来,赶紧去拦胡嬷嬷:“做什么?这是做什么?”

    “报官呀,”黄嬷嬷又捶了两下,才把鼓槌交出去,“苦主上衙门报官,不都是先敲鼓的?”

    胡嬷嬷噗得笑出了声。

    小吏们面面相觑,很快,衙门里头使人来问,请了温宴几人入内。

    堂上站了大大小小官员,想来是先前在听巡按说话。

    温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正中的霍怀定。

    霍家大伯父,比温宴记忆里的年轻了许多,精神也好得多。

    李知府揣着手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斜斜看了温子甫一眼。

    温子甫只当没有察觉,走到温宴和温鸢跟前:“府里出什么状况了?”

    “府里一切如常,”温宴把那块布料给拿了出来,“我是来报官的,昨儿祖母与叔母在寺中遇险,这布料是歹人身上的,还有血印子。”

    所有人皆是一怔,连温鸢都讶异地看着温宴。

    温子甫微微蹙眉。

    曹氏近来总在他耳边说温宴,尤其是昨日寺中应对,温宴给了曹氏不少思路,温子甫便觉得,这个侄女儿有些想法。

    可这布料是怎么一回事?

    他自然也想有物证、人证,免得李知府借题发挥,但兹事体大,尤其是巡按大人在,弄虚作假是不行的。

    “你能确定是歹人的?”温子甫问,“事关凶手,不能出错。”

    温宴道:“歹人行凶时叫我的猫儿撞上了,猫儿救主心切,扑上去撕咬,咬下来这块布。”

    温子甫的嘴角抽了下,他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李知府走上前来,看了眼布上血迹:“姑娘,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温宴揭了帷帽,冷冷看了李知府一眼:“因为我不敢。”

    说完,她把布料又拿了回来:“寺中出事,我年纪小,惶惶不安,得了这物证,原想等叔父赶到之后,由叔父转交给知府大人。

    叔父深夜至寺中,李大人催促办案,我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

    直到天明前,我得知大人与叔父在厢房前头交谈,想把物证送上,却听见大人质疑案子。

    大人当时,已然是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婆媳相残’,叔父力争,大人都不改偏见。

    我这个物证在大人眼中,恐怕也是我们侯府为了脱罪,作假出来的吧?”

    李知府全然不知道今晨对话全叫温宴听了去,下意识看了霍怀定一眼,道:“温姑娘误会本官了,误会了!”

    “那就当是我会错意了,”温宴大方极了,“那请大人赶紧把凶手抓回来。”

    堂中,霍怀定背着手听,问师爷要案卷看。

    李知府也不好干站着,问道:“姑娘,只一块布料,寻人就如大海捞针,不知其他线索……”

    温宴打断了李知府的话:“证据我们出了,线索也得我们找?大人,我们是苦主,难道要连衙门破案也给包圆了?若是这样,我们报官做什么?”

    这话可谓咄咄逼人。

    若是搁在平日,李知府早让小吏赶人了。

    可现在不行,霍大人还在呢。

    且这位苦主是个姑娘家,论辈分,算是“贤侄女”,当着这么多人,明面上还是得给温子甫些面子。

    “话不是……”李知府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见那黑猫从温宴怀中跳下。

    他扭头去看那猫,只看猫儿身子矫健、小跑进了大堂,而后四肢一跃,跳上了大案,一爪子按在了他的惊堂木上。

    “什么意思?”李知府的脸胀得通红,指着猫,问温宴,“姑娘,这是衙门,不是花园,报案不用带着猫!”

    温宴道:“它的意思是,苦主把什么都做了,那知府的位子,它坐它也行。”

    黑檀儿满意温宴的解释,长长喵了一声。

    李知府的脸比猪肝都红了。

    “你侄女说话真是……”李知府只好冲温子甫哈哈,“府里教得可真厉害。”

    温子甫想起天明前的事儿就生气,一板一眼道:“大人这话不对,下官的这个侄女长在京中,说话做事全是宫中教的,宫里教得好,下官不敢居功。”

    李知府差点要当堂骂娘了!

    原想要个台阶,温子甫不但不给,还一脚踢翻,顺便挖了个坑。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前回一模一样的套路,温子甫捡起来又用?!

    站在这儿的官员,上次就是这么被温子甫坑的!

    黄嬷嬷睨了温子甫一眼,心想,举一反三,学得还不错。

    胡嬷嬷站在黄嬷嬷身后,一个劲儿感叹三姑娘厉害。

    不止自己厉害,养只猫儿都不是凡物。

    此刻听温子甫这句话,胡嬷嬷更是激动万分。

    老爷在府衙里竟是如此硬气,夫人肯定爱听这个。

    胡嬷嬷在脑海里组织词汇,回头势必要描绘得生动形象,忽然就见那位霍大老爷合上了卷宗,不疾不徐走到了她家姑娘跟前。

    “宫里教的?”霍怀定看着温宴,恍然大悟,“我说怎得瞧着面善呢,原来是夏太傅的外孙女。”

    温宴朝霍怀定行了一礼:“离京一年,久疏问候,不知太妃娘娘与公主近来一切可好?”

 第27章 怕不是个结巴

    霍怀定笑道:“娘娘与公主都好,听说前些时日公主生辰时,还提了你了。”

    温宴莞尔。

    霍怀定睨了眼趴在案上的黑檀儿,轻咳了声:“把猫抱下来,到底是衙门里,如此不成体统。”

    温宴应了声,朝黑檀儿招了招手。

    黑檀儿不愿意,呲着牙喵了两声,见温宴坚持,它才骂骂咧咧地跳下来。

    为了表达愤怒,还一爪子把惊堂木拍飞到了地上。

    啪——

    温宴蹲下身子把黑檀儿抱起来,贴在它的耳边,好言道:“给个面子。”

    她得给霍怀定面子。

    毕竟,霍大人太上道了。

    出京之前,温宴连太妃娘娘那儿都不曾去过几次,更别说与霍怀定多熟悉了。

    前世,直到她嫁给霍以骁之后,才与霍家人亲近些。

    温宴只在外祖父家中遇上过登门拜访的霍怀定,彼此见礼问安,仅仅如此。

    时间久了,对方不记得她的模样也不稀奇。

    幸好,霍大人记性不错,就这么认出来了,也省了温宴不少事儿。

    霍怀定把案卷交还给师爷,与温宴道:“你家的案子,你来给我说说经过。”

    温宴颔首,从温子甫听了李知府推荐,提议一家人登天竺说起,原原本本说了昨日寺中经历。

    霍怀定经手的案子多了,心思细,自然听得出温宴言语中的保留和倾向。

    “事情出了,怎么没有立即报官?”霍怀定干脆直问。

    “我叔母被吓着了,一心救人,顾了东头忘了西头。”温宴道。

    霍怀定又道:“官员们到了,却是直到半夜才把经过交代明白。”

    温宴面不改色:“叔母胆子小,强作镇定,直等到二叔父赶到,有了主心骨,才定下心来。他们伉俪情深,全靠叔父支持,叔母才稳住了的。”

    说完了,温宴抬眸看向温子甫。

    温子甫会意:“大人见笑了,内子胆怯。”

    温宴又去看胡嬷嬷。

    胡嬷嬷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对,大人,我们夫人怕血,胆子很小的。”

    霍怀定笑了声,示意温宴:“继续说。”

    温宴之后的讲述,与案卷大体对得上,也就是发现布料这一段,因着昨日没有提交,案卷上没有写。

    霍怀定让她说得详尽些。

    温宴说得最详尽的,当然是温子甫和李知府的那段对话了。

    李知府仗着巡按要到,敲打温子甫。

    温宴就仗着霍怀定站在跟前,给李知府一梁一柱地把舞台搭起来。

    “李大人说,若有他人行凶,必定闹出动静,”温宴道,“谁都没有听见声音,十之八九是婆媳内斗。”

    李知府抬起手,按了按额上虚汗。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顺平伯夫人胡搅蛮缠的,他实在摆不平,偏温子甫那日明示了,他左右为难,便借着此次机会,想让温子甫投鼠忌器。

    结果,老鼠没打着,他的乌纱帽可能要被打偏了。

    没瞧见巡按大人与温家姑娘,刚刚都认上亲了吗?

    又是太妃又是公主的,宫里人和宫里人说话,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李知府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霍怀定道:“证据不足,下官一时想岔了,幸好温家今儿送这物证来,这案子重新审视、细细查证,不会错怪了好人。”

    霍怀定才至临安府,没打算一踏进来就先把知府给摁了,见此,也就给了个台阶。

    “查案子,走弯路不怕,能走回正道就好。”霍怀定敲打了几句。

    李知府赶忙点头,请人送温家姐妹离开。

    温鸢直到登上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今儿亏得三妹厉害,姐姐没用,说着是让你给我壮胆,实则全是你在说。”

    温宴道:“我长在宫中,皇上、娘娘都见过,不惧官帽子。定安侯府的事儿,又分什么你我。”

    温鸢挤出个笑容来。

    马车驶离。

    过了会儿,从府衙里走出来一青年人。

    未及弱冠,模样俊秀。

    他不是官身,先前也就没有站在堂上,老老实实坐在偏厅里等候,把堂上的状况听得一清二楚。

    青年不疾不徐沿着街走到了驿馆,到一间房外,用力拍了拍门板。

    里头毫无反应。

    青年啧了声,转身从开着的窗户处翻了进去。

    “你从进城睡到现在了,”青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榻上以书遮目的少年,“怎的,现在睡饱了,你好夜游西湖?”

    少年叫他吵醒了,不满意地啧了声。

    青年也不管,道:“你没有跟着我和父亲去衙门,真是可惜了。

    堂上说事时,来了一苦主,那苦主可有意思了。

    你应该认得,成安公主以前的伴读、夏太傅的外孙女,嘴巴真厉害,把那位李知府堵得说什么都不对。”

    青年一面说,一面给自己倒茶,待饮了一口,才注意到,榻上的少年已然挪开了盖在眼睛上的书,支着膝盖坐起来了。

    “吓我一跳,”青年道,“你什么时候爬起来了?”

    “你太吵了。”刚刚睡醒,少年的声音有些哑。

    “我不吵你能睡到天黑去,”青年起身往外走,“你醒了就行,我回屋换身衣裳,等下出门观景去,霍以骁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继续睡了!你跟着来江南,就是来秋乏冬眠的?”

    青年前脚刚走,后脚,霍以骁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书依旧盖着眼,他却失了睡意。

    他来江南,是在京中待得实在烦闷了。

    二皇子没事找事儿,在校场上故意发难要比武,霍以骁不肯吃亏,两人借着比试,各伤了对方一条胳膊。

    霍以骁伤得轻些,事后挨罚自然重些。

    皇帝又狠不下心真罚他,弄得几位皇子见了他都不自在。

    正好,霍怀定要巡按江南,霍以骁便拉上霍以暄,跟着出来了。

    一是散心,二是,碰个运气,也许会遇上温宴。

    只是,霍以暄刚才怎么说的?

    温宴去了衙门,还一张嘴把李知府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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