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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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岁娘想让自己不存在也不行。
她是丫鬟,得做事的。
隔着帘子,岁娘问前头的车把式:“怎么停了?遇着什么事儿了?”
车把式没有来得及回答,拦他们车的人先开了口。
“京卫指挥使司,”一个青年人道,“车里是什么人?二更多了,怎么还在城里转悠?按例检查。”
温宴听见了,转眸看霍以骁。
真巧,又叫京卫指挥使司的给撞上了。
二更天,比前回他们四更天还晃荡,总归是好多了。
霍以骁撩开了侧边帘子的一角,眼皮子一抬,看着外面。
巡逻的守备们带着灯笼、火把,自是明亮,霍以骁一眼看去,立在那儿的一群人里,还有几个熟面孔。
具是前回逮柒大人时见过的。
落在最后的那个,因着角度关系,只露出了半张脸,正是徐其润。
“我这是运气不错,又遇着你。”霍以骁缓缓开口。
徐其润站在一旁,盘查之类的活儿,自有底下人做。
突然听见了耳熟的声音,他看了过来。
一在明,一在暗,徐其润看不清车内状况,只好提着灯笼凑到跟前。
这一照,露出了真容。
徐其润道:“四公子?”
霍以骁淡淡应了一声。
他的马车一直普通,没有标记,挂着看路的灯笼上也没有字。
若不然,京卫指挥使司也不至于拦。
既是熟人,徐其润也就不细查了,倚着车厢嘀咕道:“你那大半夜睡不着的毛病不是好了吗?”
“病好了,就不能满城转悠了?”霍以骁反问。
徐其润摸了摸鼻尖。
怎么不能了?
霍以骁愿意转,谁还能拦着不成?
再说了,不吵不闹不打架,就马匹累些,也烦不到人。
徐其润又道:“那匹黑马,你驯得如何了?”
“近来太忙了,好久没有去驯它了,”霍以骁答道,“天天都在户部衙门。”
徐其润知道皇子们都去六部观政了,闻言点头,手一挥,示意守备们放行,又与霍以骁道:“等空闲时一块喝酒。”
马车徐徐起步。
先前询问的守备走到徐其润身边,道:“老大,这就让过了啊?”
有认得霍以骁的,先一步解答了:“那是四公子,有什么不能过的?”
“可我听见车上有姑娘家的声音,”那青年道,“问车把式为什么停车的,是个姑娘。”
徐其润一愣。
霍以骁身边跟着的姑娘,那肯定是温宴。
这两人真是什么爱好,大晚上在街上晃,是想晃到天亮去?
其他人听见了,皆是一阵笑。
“嗐!”一守备道,“你别大惊小怪,八成是温姑娘,别看姑娘家家的,打人可凶了,那回沧浪庄,我们一群人赶到时都不敢信,一个姑娘,骑着马拿几子砸人,砸了一身血。我记得她是前太傅的外孙女吧?书香人家的姑娘,打架还有一手。”
“那人家还是定安侯府出身嘞,败落归败落,祖上也是战功累累,”另一人道,“不比老大祖上差。哎,还是将门的姑娘有劲儿,软嫩嫩的小丫头,肯定管不住我们老大。”
徐其润正要催他们继续巡视,压根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霍以骁与温宴看对眼了,那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怎么就能扯到自个儿呢?
再说了,谁想娶个管人的媳妇儿了!
还软嫩嫩的,徐其润啧了声,哄都不想哄!
“想媳妇儿了回家想去,”徐其润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背上,“现在,干活!”
另一厢,马车往燕子胡同去。
霍以骁看了眼趴在温宴腿上的黑檀儿。
他记得,这只猫惦记着庄子上的那匹黑马。
“后天,”霍以骁开口,道,“后天能有半日空闲。”
温宴一时没有领会,抬眼看他。
霍以骁揉了揉黑檀儿的脑袋:“不是要骑马吗?”
黑檀儿对头上的力量很是不满,正要甩脑袋,一听骑马,立刻就忍住了。
那匹黑马,它惦记得太久了。
温宴应了声好。
马车在门外停下,岁娘跳下车,扶着帘子,黑檀儿从里头窜下来,跃上墙,眨眼间就没影了。
温宴亦下车,没有急着走,半个身子往车里探:“骁爷和徐其润关系挺好的。”
霍以骁挑了挑眉。
“你跟他说话,很自在。”温宴笑着道。
第284章 笑得真傻
自在。
这是在霍以骁身上很少会有的状况。
今生还好些,上辈子尤其是。
血缘和与之不相符的身份,带给霍以骁的,一直都是落差和别扭。
哪怕最初时霍以骁不以为意,但日子久了,周围人的应对都是明明白白的。
真心换真心。
在皇家之中,这句话显得天真又可笑。
因此,即便霍以骁能应付那些人际关系,在起伏不平、坑坑洼洼的局势里寻找落脚之处,他的状况也一直都是紧绷着。
没有放松,何谈自在。
虽是信任和亲近霍太妃,但常宁宫中宫女、内侍那么多,霍以骁与霍太妃相处,很多时候,也无法随心所欲。
从前,也只有在他们夫妻的小院子里,与温宴、黑檀儿一块的时候,霍以骁才能自在些。
温宴心疼那样的霍以骁。
只是当时的局面,并非靠她就能改变,再是心疼,也是无力。
今生,温宴做了不同的选择,显然,也带来了与众不同的改变。
霍以暄还活着,虽说他忙着备考,整日和他的经义策论打交道,但他还在,就是极大的安慰了。
霍以骁与徐其润的关系也不错,能让骁爷如此自在的说话,可见其中信任。
温宴是希望霍以骁能多些好友的。
人,总得放松下来。
一直紧绷着,不是好事。
看着温宴进了宅门,霍以骁放下帘子。
马车重新起步,回西花胡同去。
霍以骁靠着车厢,想着温宴的话。
温宴说的是“自在”。
霍以骁半垂着眼睛。
他听温宴说过梦中状况,那些他不曾经历,但他了解自己,那样的处境之中,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性子,一想就能知道。
尤其是,霍以暄不在了。
少了暄仔,人生得少多少乐趣?
“去德扬楼。”霍以骁抬声交代车把式。
车把式自不问缘由,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马车转了弯。
德扬楼是城里叫得上名号的酒肆,生意兴隆,生意能做到三更天才歇。
这会儿过去,已经是踩着点了。
也是霍以骁运气,店里还剩半只烧鸡。
暄仔最喜这个,说是油香四溢,皮脆肉嫩,热有热的风味,冷了也有冷的美妙。
车把式买好了鸡,店家拿油纸包裹好,看着快闭店了,又包了些下酒菜,半卖半送。
霍以骁去了霍家。
这个时辰回来,把门房上的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人进去。
霍以骁让他们不用麻烦,自己往里走。
这几年,他不喜住漱玉宫,很多时候,都住霍家。
但那基本都是赶早。
若是太晚了,各处都歇下了,他要么悄悄翻墙,要么在西花胡同将就将就,总归是不愿意把门房、厨房等处都吵醒。
再是顶着霍家子弟的名号,再想真真正正的当霍家人,他总归是“外人”。
跟温子甫、温子览兄弟那样,吃醉了酒,大晚上发酒疯闹得整家人都围一块
那样的热闹,是属于“自家人”的。
霍以骁一直都是这么想,也都是这么做。
可温宴的话,让他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他自己在“见外”。
就如在临安时,霍怀定与他说的那样,他与霍家,原就是一体的。
霍怀定偶尔会唉声叹气,大抵也是因为想拧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霍以骁“见外”了,霍怀定就真的管也不好管,若真是血脉相连的伯父与侄儿,又是父母早亡、自幼就拉扯大的侄儿,又何须如此。
今晚上,霍以骁想当一回自家人。
门房醒了,厨房也醒了,赶紧给两位爷温酒。
霍以暄念了一整夜的书,原想歇下了,闻着烧鸡的味儿,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赶紧在桌边坐下了。
“可惜就半只。”霍以暄叹道。
霍以骁嗤了声:“快三更了,能买到半只已经算运气了。”
“也是,”霍以暄颔首,抿了口酒,“你今儿倒是好兴致。”
兄弟两人,你一搭我一搭的说话,大半是霍以暄絮絮章恼人,霍以骁听上一段给一点儿回应,气氛极其融洽。
霍家兄弟们的书房都是紧挨着的。
行三的霍以呈被烧鸡勾了魂,趿着鞋子、散着头发过来,捞到了一块胸肉。
“以谙呢?”霍以暄问道。
霍以呈道:“二哥但凡睡下,打雷都不醒,你还不知道他?”
霍以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
霍以骁没有说话,给三人都添了酒。
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都处得很好,不止是暄仔,霍以呈和霍以谙亦很照顾他。
直到,流言四起,童年时的融洽关系就这么崩住了。
倒不是排斥他,而是别扭,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处了,一如霍以骁和朱桓一般,像是少了油的木关节,一动就吱吱呀呀。
这会儿,许是霍以呈没有睡醒,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又去捻花生米了。
如此一来,又有个大大咧咧的暄仔,倒是没有尴尬了。
一壶酒,也不多,三兄弟分下来,更是没有几口,烤鸡半点儿不剩,下酒菜也清了个干净,这才各自散了。
一觉歇到天明。
霍以骁要去衙门,自不能久睡,到点了就起身。
霍以暄也起了,在院子里一面活动身子骨,一面摇头晃脑,见了霍以骁,朝他笑了笑。
“笑得真傻。”霍以骁点评了一句。
傻得还挺精神。
霍以骁到宫门外时,朱桓正好出宫门。
恰逢官员们下朝,宫门外人员不少,三三两两的往各自的衙门去。
见了朱桓和霍以骁,遥遥拱手行礼。
霍以骁在人群中看到了方启川。
方大人行礼之后就离开了,他没有给霍以骁多余的目光,仿若是昨儿他没有往西花胡同求救一般。
霍以骁倒是看了方启川两眼。
是了,若如温宴梦中的那般,暄仔的死固然是朱晟谋划,但何尝不是方启川给朱晟的投名状呢?
今生,方启川积极跳水,不愿跟朱晟一条船待着,他想积极地上霍以骁的船。
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
霍以骁想,他是可以拉方启川一把,但他,也需得收一份投名状。
朱桓和霍以骁到了户部衙门,桌上,摆了不少要翻看的书。
霍以骁抿了抿唇,他记得,前几天他看过一份太常寺去岁预算的书。
他这两天,倒是可以多翻翻与太常寺相关的。
第285章 空心汤圆
太常寺在千步廊的西侧。
边上是都察院、刑部与大理寺。
近些日子,比起千步廊东侧,西侧还算“太平”。
他们只要“伺候”朱茂这一个主子。
西侧那儿,有朱桓、朱钰两个,还有一个不是主子却没比主子好伺候多少的霍以骁。
当然,太平也有太平的不好,那就是看不着热闹。
前回李三揭那震天动地的“霍贤侄”,他们就没有可能亲眼看到,只通过旁人的嘴,还听一番故事。
不过,比起热闹,更多的官员还是选择太平些。
朱茂在刑部,整日踏实勤恳,且因着三司衙门的公务会有重叠,他也常去都察院和大理寺,有事儿就认真提问,从不胡乱指手画脚。
如此一来,越发显得太常寺安稳。
在皇子们轮完六部之前,不会到太常寺来,五寺之中,只有大理寺需要多上些心。
其余各处,只需与先前一样,按部就班地做好公务,就行了。
可太常寺中的官员们发现,方启川这两天的精神不太好。
年初时候,方启川也有那么一阵子,眼下泛青、神色凝重,连方便的时候都很不方便。
同僚彼时好心提醒他,人到中年,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总归还不到上了年纪的时候,多调养调养,多少能延缓几年。
再后来,两个儿子险些出事,越发急得他团团转。
又过了一阵,方大人的状况却渐渐好转了。
眼下不再泛青,脸上也有了笑容,与大伙儿出去应酬吃酒,精神奕奕,净手时还能哼个小曲,很是乐呵。
想来,是听了大伙儿的提醒,寻了大夫开方子了。
没想到,不过几月,方启川的身体又急转直下,这两天,眼看着人又绷紧了。
中午时候,左少卿皱着眉头,问道:“大人,这用药啊,还是要坚持,调理身体这事儿,不能马虎,不能看到些成效就不再吃了”
方启川正吃茶,闻言一时没有领会,愣了一愣。
另有一同僚,忍笑憋红了脸。
方启川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忍笑的那个,便是醉酒后笑话他“不行了”的家伙,左少卿曾提议他请大夫养身。
方启川的茶水含在口中,气得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只能阴着脸,在心里默默地骂:你们知道个屁!
确实,方启川又有一阵子没有睡踏实了。
从西花胡同回来也有五六天了,他妄想接近朱钰的计划一直没有进展。
倒不是他拖拖拉拉,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方启川甚至想过,不如转个方向从朱茂下手,他需要向四公子表示出诚意,埋在朱茂这儿,他的心也一样挺诚的。
毕竟,刑部就在隔壁,他“偶遇”也容易些。
而最让方启川不踏实的,是握着他把柄的那个中年人没有再现身,仿若那日拿簪子“吓唬”他的场面,只是他的臆想一般。
方文世兄弟也没有再碰见那青年。
一切,就像是归于了平静。
但方启川知道,平静只是假象,他被人盯着。
白天在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