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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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是过年了要我说,礼部上下,这个年都不轻松。
我原想着,之后要不就去礼部,偏想起这一茬来,有些打退堂鼓,因此父皇刚刚问起来,我都没有说。
这半年,刑部与兵部轮下来,确实辛苦”
朱钰打断了朱茂的话:“大哥怎得怕起辛苦来了?”
朱茂讪讪笑,只笑,不答。
朱钰亦没有再问,大踏步走出了宫门。
广场上,候着一顶轿子,朱钰也不让人伺候,直接掀了帘子进去,嘴上咕哝着:“下回,直接到宫里接我,走这么一段路,腿倒是不酸,脑壳疼。”
轿子平稳地行,到了地方,朱钰下来,看着眼迎上来的柳宗全。
柳宗全引着他往里走:“还以为您会在宫里再待一会儿。”
朱钰嗤了声:“左不过那么些事儿。”
父皇哪里想跟他父慈子孝地说那么久的话,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让父皇有兴致说话的,就是被留下来的霍以骁了。
“倒是朱茂”朱钰舔了舔唇,把朱茂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哼笑道,“他自己闲不住,还想让我给他弄事情。”
柳宗全垂着眼,问:“那您怎么看?要上这个当吗?”
朱钰道:“确实是个好机会。我们的三殿下和四公子,都得吃个哑巴亏。”
说完,朱钰顿了半晌,柳宗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好一阵,他才重新开口:“可我不干。”
柳宗全一愣。
“既然能看戏,我干嘛要去凑这个热闹?”朱钰道,“想把我当枪使,他自个儿弄去吧。”
柳宗全道:“兴许,大殿下是跟您通个气,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忌讳您。”
“他当然忌讳我,”朱钰道,“既如此,我要么就往刑部去吧,万一真给他弄出些什么动静来,刑部看戏,倒是不错。”
此时的御书房外,吴公公正送霍以骁出来。
“您”吴公公叹了声,又叹一声,“也就您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霍以骁笑了声:“那得如何有事儿?我在外头跪一个时辰?”
吴公公:“”
大过年的,往这一跪,大伙儿谁都别想过了。
霍以骁理了理雪褂子的系带,口气满不在乎:“回回都是这么收场,也没见皇上气几天,不是什么大事。”
吴公公一口气梗着了。
确实,跟先前把皇上气得跳脚时相比,今儿这样,真是平和极了。
可平和只是表象,根源里,那已经露出端倪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清晰,父子两人谁都绕不开那个坎儿。
刚才也是。
皇上有意点一点四公子的性子。
既娶媳妇儿了,行事也要再踏实些,不该总是独来独往。
京中年轻才俊不少,除了平西侯府那两个,也该再结交些其他人。
结果,四公子就回了一句“我给谁下帖子能不把人吓着”给顶回来了。
更不得了的是,这句之后,又接了一句。
“莫不是我一个伴读,还得再寻个伴读?”
两句话,生生把皇上堵得沉默了。
皇上不说话,也不叫四公子走,御书房里安安静静的,一个看折子,一个吃茶,倒叫吴公公这个伺候的人如芒在背。
不过,四公子就不是个能这么坐着跟皇上耗的性子。
就刚才,茶碗一放,倏地开口。
“吴公公,可有话本子让我解闷?我看得多,你找找有没有四公子蓬莱遇仙记,那本是腊月新出的,我还没有看完。”
要不是身份有别,吴公公真想跳起来捶他。
像话吗?
御书房里会有才怪!
当然,效果也是卓越。
皇上不想听他说什么故事梗概,怕听到些让人气血冲脑的内容,直接开口让退下。
第391章 有些怪异
霍以骁从善如流,自不说那什么四公子如何去了蓬莱,又如何遇到了女仙,直接起身告退。
吴公公这会儿也周旋不动,送他下了台阶,道:“小的让人抄了份单子,就是当时从夫人娘家和夏太傅府里抄出来的。
四公子稍等,小的让人去取了来,您给夫人过目,心里也好有个数。
想要什么,到时候能直接找,不然库房地方大,时间也不充裕,不好挑。”
霍以骁想说“不用”。
温宴去找,找到的,自是她念念不忘的。
若是不记得、需得单子提醒才想起来的东西,那没必要搬出来。
毕竟,皇上说的是给他们些赏,具体数量没定过,可他们也不可能真把库房都搬空了。
挑个五六样,已经是极限了。
话到嘴边,见吴公公这般上心,霍以骁干脆承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小内侍捧着厚厚的折子过来。
霍以骁接下,打开看了眼,密密麻麻、细细致致,从头写到了尾。
也是,一大家子东西,尤其是夏家那儿,人口多,屋舍也多,哪里会缺了摆件收藏。
霍以骁回了常宁宫。
还没有进到西暖阁,就听到了太妃娘娘抚掌而笑的声音。
温宴果真很会讨娘娘欢心。
娘娘欢喜之余,让小厨房备了不少点心让他们带回去,也没有漏了黑檀儿的鱼干。
待小夫妻回了,邓嬷嬷替霍太妃捶着腿:“您看,这夫人娶得好,不止四公子满意您也高兴。”
霍太妃笑道:“以骁高兴才是真的。”
笑过了又忍不住叹息。
温宴刚与她说了不少霍以骁与黑檀儿玩闹的事儿。
一人一猫,打雪仗、拍花生要多逗有都逗谁听了不想笑?
可再一想,霍以骁这孩子太孤单了若不然,何必要靠猫儿解闷呢?
邓嬷嬷看穿了霍太妃的想法宽慰道:“这事儿讲缘分得是那个人,得是那只猫。处不拢的硬聚在一块,还不如逗猫。”
霍太妃一愣,复又哈哈大笑。
也是。
霍以骁能处得拢的人太少了。
现在起码有人也有猫。
而温宴和霍以骁,回到大丰街时,才发现自家园子里多了几只猫。
瞧不出是家养的还是野猫,干净倒是干净,趴在树下老老实实的。
黑檀儿压根不理这些外来客,它全神贯注看它的大红鲤鱼。
温宴拿小鱼干逗它黑檀儿才抛下鲤鱼,到了她跟前。
“新找的跟班?”温宴问它。
黑檀儿的胡子动了动一脸不屑。
全是蠢猫。
温宴忍俊不禁:“你原也是这么说温泉庄子里的猫狗的。”
黑檀儿咬着鱼干,咕噜了两声。
大抵是时间能使人包容也能使猫包容。
过去了的跟班总比现在眼前的猫狗顺眼。
一伙不如一伙。
温宴乐得不行又道:“我今儿只在常宁宫,没顾上去看看白玉团。”
一听到“白玉团”的名字,黑檀儿脖子上的毛一下子就炸开了,连小鱼干嚼着都不香了。
那只白猫,是最最蠢的!
不仅蠢,还很不正经!
大抵是温宴“白玉团长白玉团短”的把黑檀儿说烦了,它跃上屋顶,不见了踪影。
黑檀儿一走,那几只猫也跟着先后离开。
霍以骁换了身衣裳,想寻黑猫没寻到,只好作罢。
傍晚时候,霍以暄使了小厮过来,谢了那几只水晶油包。
霍以骁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暄仔现在就惦记着猪油块了。
“备考,也不能误着吃饭,”霍以骁道,“我明儿下午去燕子胡同。”
翌日,这厢马车刚出院门,那厢霍以暄就寻来了。
他也是丝毫不耽搁,去燕子胡同吃美食,还不忘带上文章,好与温辞探讨一番。
家中来客,又是贵客,桂老夫人欢迎极了。
即便不是姻亲,能在学业上与温辞切磋进步,桂老夫人就欣赏喜欢。
乌嬷嬷赶紧蒸气了猪油块。
芝麻猪油的香气重,随着白烟,隔着笼屉都闻得到。
她家小孙儿已经馋得在厨房门外探头探脑了。
蒸熟了之后,一份送去前院温辞的书房,一份送到后院给温宴姐妹。
递了筷子给霍以暄,温辞笑道:“这东西吃起来,不够文雅。”
霍以暄挑眉。
啃鸡腿时,那架势又能文雅到哪里去?
好吃是最要紧的。
热腾腾的,猪油块还绵软,并不算难夹。
一筷子下去,拔丝似的抬高,在筷子头上绕一绕,再蘸上猪油,入口香甜。
这糯米块不及汤圆的皮细腻滑软,更有嚼劲儿,且随着温度的降低,越来越有韧劲儿。
吃到后来,霍以暄就明白,为何这东西吃起来不文雅了。
一心使劲儿夹,手背上的筋都突起来了。
霍以骁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暄仔和盘子较劲。
霍以暄不仅吃,还吃出了心得,他说,趁热打铁,果然是对的。
吃归吃,正事儿也少不得。
收拾了桌子,霍以暄又和温辞说了许久,想得不够周详的地方,还去请教了温子甫。
一听,思路越发翻涌。
倒不是温子甫的学问水平堪比大儒,而是,他是旧都出身。
霍以暄从开蒙到精进,都在京中,平日切磋探讨,思路即便有差异,也是殊途同归。
温子甫在旧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看的、想的、谈论的,自然与京城里的不同。
他的一些想法,让霍以暄受益匪浅,很能开拓思路。
霍以暄带着这些感悟,回去和霍怀定讨论了一番,隔了几天,倒成了燕子胡同的常客。
增长学识,又能吃到乌嬷嬷的手艺,当真是两全其美。
只可惜,过两天衙门就要开印了。
这日,霍以暄起身告辞。
温辞留了一留,道:“有一事,我昨日去给杜老先生拜年,遇上几位同窗,我总觉得,气氛似是有些怪异。”
霍以暄一愣。
杜老先生跟前的学生,有几位是要参加春闱的。
温辞留了一留,道:“有一事,我昨日去给杜老先生拜年,遇上几位同窗,我总觉得,气氛似是有些怪异。”
霍以暄一愣。
杜老先生跟前的学生,有几位是要参加春闱的。
第392章 帮个忙
霍以暄重新坐了下来。
没有催促,只等着温辞开口。
温辞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反倒是先给霍以暄添了茶。
“不是我拿乔,”温辞解释了一句,“实在是,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毕竟,感觉这种事情,很悬乎。
温辞自认不是什么敏锐之人,周围旁人的情绪,他不能第一时间就领悟全部。
说得通俗些,他没有那么会看人脸色。
这是弱点,温辞自幼就晓得。
家里人也清楚,无奈这事儿靠点拨无用,只能自己悟。
桂老夫人和温子甫便教他,遇事多想、多思量,莫要心急着下决断。
温辞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一如前回皖阳郡主之事,他就谨记着这些,不下决断,慢慢想。
一觉睡醒,在一盆洗脸水里找到了答案。
这一回,去杜老先生那儿拜年,温辞隐隐察觉到了同窗之间的怪异,可直到现在,他都很难解释清楚,那种怪异到底因何而起。
“礼数都很齐备,”温辞斟酌着道,“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阴阳怪气,寻常说话,许是我多心了,他们似是有些排斥我按说,我不下场比试,与他们并无冲突,大考在前,他们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并无必要”
霍以暄听明白了。
温辞这个开口的人,都没有多少信心和把握,因而十分迟疑。
说到最后,温辞几乎是苦笑着叹息了一声:“我周遭的事情,不该说来叨扰大公子。”
霍以暄把茶喝了。
他相信一个人的直觉。
无论是敏锐还是迟钝,一瞬间的感觉,这事儿很难说。
善意大抵不明显,但恶意,却是无处掩藏的。
霍以暄道:“既有感悟不妨多留心。”
温辞道了声谢送霍以暄出门。
霍以暄上了轿子。
入了大丰街,他挑起帘子交代小厮道:“就到这儿我先去以骁那儿。”
住一条街就是这点方便。
想串门,立刻就能串。
霍以暄进去的时候霍以骁正和温宴下棋。
纵横黑白,温宴从不是霍以骁的对手哪怕她从前就研究过霍以骁的棋路但受制于实力,赢不了。
霍以骁下棋慢条斯理,看着是稳当人,实则棋风凶悍。
温宴支着腮帮子认真思考想着想着自个儿先笑了。
怕是不行,最多再几手,她就得中盘认负。
霍以骁自然也看出来了。
手指尖捻着的棋子顿了顿。
从头开始多没意思,要不然,他后几手给小狐狸放个水?
让她起死回生还能继续下一会儿。
尤其是,发现还有生路的时候小狐狸会振奋起来,很有意思。
啪
一只黑乎乎的猫爪子拍在了棋盘上。
左右双方皆是一愣。
黑檀儿光拍还嫌不够又抚了两下,棋盘上的棋子全乱套了。
这下子无论是认输的还是放水的都没机会了。
当然,恢复原样也不是不行,回忆刚刚进行的棋局,对两人都不是难事。
可前头来禀,说霍以暄来了,霍以骁也就不提这局了。
霍以骁离开,温宴把棋子收回棋篓里,对着黑檀儿一阵大笑。
这猫儿,记仇是真记仇。
除夕夜的仇,记到了现在。
眼看着霍以骁要大获全胜,就来棋局里捣乱。
温宴笑盈盈与它商量:“吃鱼圆吗?我让骁爷亲自给你打鱼泥。”
圆溜溜的眼睛一转,黑檀儿喵了一声。
另一厢,霍以骁听霍以暄说了事。
说完了来龙去脉,他看向霍以骁,这人垂着眼,看不出眼中情绪,不晓得上心还是没有上心。
“骁爷,”霍以暄道,“你大舅哥的仇家也不少。”
霍以骁啧了声。
温辞哪有什么仇家?
便是如皖阳那样的,目的也是定远侯府,是温宴。
何况,自打前回之后,皖阳被永寿长公主禁足,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过年都没有进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