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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05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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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这得多气,才能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

    再者,长公主与温子谅的关系都扯了,定安侯府此次是不愿意轻巧了结了。

    温子甫被桂老夫人带着,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下盘,没有让老夫人跌倒。

    温宴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被黄嬷嬷扶起来。

    “我没事儿,”温宴急忙道,“妈妈赶紧帮二叔扶住祖母。”

    温子甫心急火燎,又要顾桂老夫人,又要顾温宴,焦头烂额。

    “先把侯夫人扶进去歇一歇,”毕之安过来,交代小吏道,“去请大夫来。”

    温宴忙不迭道:“请保意堂的陈大夫,祖母平日里有什么都请他,他知道祖母都用些什么方子。”

    待小吏匆忙去了,温宴跟在温子甫后头往里走。

    叔父是真的急坏了。

    若不然,他就该听出来,桂老夫人先前那一席话,与她往日说话并不相同。

    老夫人称温子谅为“你大哥”而不是“大郎”,称温辞为“我孙儿”而不是“辞哥儿”,这不是她的习惯。

    这么说,是为了让边上听热闹的衙役、考生、过路的百姓能迅速、直接地了解人物关系,几句话,把自家与长公主、郡主母女俩的瓜葛给理明白了。

    连气力不支的软倒都这么天衣无缝。

    温宴想,姜还是老的辣。

    进了衙门,过路的百姓听不到后续,但考生们陆续都跟了进来。

    一来,大伙儿都对求而不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类的风花故事感兴趣,其中极其要紧的一位是温辞,他们昨儿在宝安苑里都见过,确实才华横溢;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事关大伙儿的性命,小蝠胡同险些烧起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不弄清楚,衙门安排的屋子,他们哪条胡同的都不敢睡了。

    温子甫安顿好桂老夫人,就被温宴叫到了外头。

    “叔父,有黄妈妈看着,您不用担心,”温宴道,“让祖母歇一会儿,我们还是外面说吧。”

    温子甫颔首。

    外头虽冷,但好过这些糟心事情进了桂老夫人的耳朵。

    “母亲怎么”

    温宴叹气:“祖母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容不得我说谎骗她,我只好说实话,说舞弊传言和放火,都是皖阳郡主安排的。

    祖母说出门转转,我就陪着。

    原也没想告官,我们先前来过衙门,祖母没有下车。

    后来去了贡院、翰林院,祖母大抵是想起父亲来了,她很难过。

    可这事儿能找谁说?

    我们去了吴国公府,可驸马爷与长公主又他管不了郡主。

    只好又去了长公主那儿,长公主不在京中,我们吃了闭门羹,连郡主的面都没有见着。

    实在无路可走,祖母才来了顺天府。

    总不能去御前告状吧?”

    温子甫越听越憋屈,抹了一把脸。

    不远处,几个考生把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有胆大性急的,几步上前来,直接问温子甫:“温大人,这些都是真的吗?是皖阳郡主要烧胡同?”

    温子甫哽得不行,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他这副为难样子,落在考生们眼里,就已经是答案了。

    温宴道:“影响你们春闱了”

    考生赶忙摆手。

    温宴又叹:“去年春天闹过一回了,也是闹到顺天府。”

    “就是那什么美人局?”考生问,他刚才听见桂老夫人提过。

    温宴吸了吸鼻子,道:“若不是被拆穿了,兄长的名誉早完了,还考什么秋试。今年又来一回”

    陈大夫赶到了,背着药箱,跟着温子甫去看桂老夫人。

    考生道:“侯夫人脸色很差。”

    “病了好几天了,”温宴道,“从舞弊传言开始,就病倒了,祖母这几年不容易。”

    考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肯定不容易。

    谁家长子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能容易?

    那是长子啊!

    再有知道得多些的,与周围咬耳朵:“长子是夏太傅的女婿,与夏太傅一块,为了平西侯府那案子才”

    温宴抬手,抹了抹眼角,与众人行了一礼:“不管如何,都给这次春闱添麻烦了。郡主竟然为了个人恩怨,搅乱春闱,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之根本,如此之举,枉顾根基!”

    毕之安背着手过来,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还是他上午时候想浅了。

    儿媳妇告表姑子?

    说小了,自然是皇上的家务事,可说大了,就是朝堂社稷之大事。

    大大小小,端看温宴怎么说了。

    先前,衙门外发生的事儿已经传出去了,这些考生们再出去,不用多久,进京赶考的学子们都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掌握住。

    又急、又快,在所有“旁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舞弊流言与小蝠胡同的菜油,全给盖到了皖阳郡主的脑袋上。

    朱钰听柳宗全说了,满面的不可思议:“谁?你说谁?皖阳干的?她有这本事?不对啊,她掺和什么啊?”

    柳宗全答不上来。

    朱钰又问:“毕之安有证据?温家怎么让顺天府这么办案子的?”

    “顺天府还没办呢,姓褚的那人关在大牢里,”柳宗全道,“可外头都传开了,主要是去年那事儿在先”

    朱钰嗤笑了声:“也是,现在我们的大殿下得乐疯了吧?”

    朱茂没有乐疯,他就是松了一口气。

    破事儿有人顶了,只要不查到他脑袋上,其他是谁都行。

    霍以骁和定安侯府认定是皖阳捣鬼,那他就安全了。

    挺好的,那愚不可及的妄图放火,跟他没关系了。

    沈家里头,沈临捻着佛珠的手顿住了,抬起眼皮子,看着唐云翳。

    唐云翳一脸懊恼:“是我思量不周。”

    原想着,目的达成,还不用掺和其中,可以在一旁看戏了,没成想,正看得热闹,自家房子塌了。

 第444章 措手不及

    沈临把佛珠放下。

    他很少动怒,并非是脾气好,而是面相如此。

    嘴角天生上翘,慈眉善目,如此长相,连置气都不明显。

    眼底里,怒意一闪而过,仅那么一瞬,沈临又恢复了平静。

    他摇了摇头:“不怪你,我也没有想到,这还能牵扯到郡主。”

    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行事皆有基本章程,万变不离其宗。

    为了让朱桓和霍以骁的重心从兵部挪开,不止唐云翳在推算办法,沈临也想了很多。

    温辞舞弊的传言来得突然,不晓得是哪处抛出来的,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撤,免得被个毒枕头给闷死。

    昨日想好了不参与,今儿一早又添火星子。

    衙门里没有弄清楚放火的来龙去脉,沈临一样不知道行事之人如此胡乱作为是为那般,结果……

    结果定安侯府那两祖孙,直接给按了个印。

    还是在顺天府门口,当着考生的面,嘴巴一张,盖到了郡主头上。

    这算什么章程?

    这几日事端,郡主连跟头发丝都没有出现,这也能盖上去?

    “按说不是郡主,”唐云翳沉思,道,“郡主虽然行事乖张,但这一年,长公主使人看着她,她没有机会。”

    沈临道:“那你能在皇上那儿证明,不是郡主做的?”

    唐云翳:“……”

    证明不了。

    皇上就等着逮沈家的小辫子,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哪怕,沈家这儿,根本管不着皖阳郡主,但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沈家。

    难道他们还去顺天府,把姓褚的提出大牢审问,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如此僭越行事,头一个笑醒的,就是御书房里的那位。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亏必须吃?”唐云翳问。

    “我不怕吃亏,起起伏伏的,经历多了就习惯了,”沈临说到这儿顿了顿,“郡主不是个肯吃亏的,尤其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忍。越闹,事儿越大,我管不了她,你赶紧给长公主递信,请她速速回京,来得迟了,麻烦更多。”

    唐云翳应下,退了出去。

    沈临盘着腿,静静坐了好一阵。

    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回了。

    上一次,皖阳弄出来事端,他们还没有搞明白事情,皇上就把狄察废了。

    这一次,如出一辙,没有给他们留半点儿细想的时间……

    定安侯府,温家……

    这是看郡主好“欺负”,占了一回便宜,又来第二回!

    顺天府衙门里,温宴站在廊下,不远处,曹氏提着裙子,跟着小吏急匆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

    “怎么就晕过去了?”曹氏人还没到,就与温宴喊话,“我就说不能让老夫人出门!”

    温宴上前去:“祖母就是郁结不发,憋着的。哪怕不出门,在屋子里静养着,这口气不散,一样好不起来。”

    曹氏往里头看了眼。

    陈大夫正看诊。

    这个时候,曹氏原该眼眶一红,掉两颗泪珠子。

    可她实在不精通哭戏,眼泪下不来,只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温子甫闻声出来,见了曹氏神情,微微一怔。

    妻子向来体面,出门在外,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哪怕以前遇上顺平伯府那么糟心的事儿,把他们温家的脸面往地上踩还吐两口唾沫的,曹氏都没有输过阵仗,笑也好、气也好,总归是高抬着下巴,把钉子都戳回去。

    一家子去上香,遇上真刀真血,老夫人和安氏重伤,他赶到之前,曹氏在李三揭与那么多官差衙役跟前,也支撑住了。

    在外头难受地要哭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偏又坚持体面,不愿意哭,才会是这幅模样……

    温子甫心疼老母亲,亦心疼妻子,一时间悲从中来。

    “是我不孝!”温子甫叹道,“母亲本该安享晚年,却为了我和辞哥儿操心……”

    上次说去撞贡院,今儿是豁出去诰命不要也要说说明白,温子甫一想起来,心如刀割!

    他的母亲多惜命、多看重侯府匾额啊,结果却……

    “是我们当儿孙的不争气,”温子甫双手掩面,“若我们争气些,也不用她老人家……”

    曹氏本哭不出来,被温子甫一招,眼眶倏地红了。

    难吗?

    都难。

    没有拿戏本子的温子甫难,拿了戏本子的她们一样难。

    要不是被人欺到头上了,她们何必唱这样的戏?

    温辞在宝安苑里搏得满堂彩,曹氏高兴,可原本,她的儿子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去证明自己的才华。

    小蝠胡同的险情是按着计划进行了,可若是一切太平,谁愿意布这种局?

    真当那四大桶菜油不要钱的吗?

    哪怕不是从她曹氏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但勤俭持家之人,最见不得无端浪费!

    越想越是难过,曹氏的眼泪终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温宴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对面廊下,经过的官吏们看在眼中,没有上前惊扰。

    待走远了,才与身边人叹息一声。

    “怎么就招惹上了长公主和郡主……”

    “你是后生不知道,我进衙门早,见过年轻时候的温子谅,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我姑娘现在三五不时说赵太保家的公子是京城第一公子,哎,搁在二十年前,他比不了温子谅。”

    “难怪侯夫人这么悲痛,那般出色的长子不在了,次子和长孙又连翻被算计……”

    兵部衙门里。

    朱桓一直打量霍以骁。

    霍以骁注意到了,转头问他:“殿下?”

    朱桓有些迟疑。

    他想问,这一切真的都是皖阳弄出来的?他还是更倾向于先前讨论过的朱茂的朱钰。

    话到嘴边,此处自然说不得,只好改了口。

    “听说侯夫人在顺天府外昏倒了,你不去看看?”

    霍以骁道:“公务要紧,下衙后再去。”

    袁疾从茶盏后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看着霍以骁,恨不能立刻就说,公务比不了亲人要紧!

    可他不敢。

    他这会儿也犯嘀咕。

    沈家那儿,唐公子给想的转移三殿下与四公子重心的法子,就是让郡主掺和进来?

    不应该啊……

    正琢磨着,袁疾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头一看,是黄卜庆。

    黄侍郎正笑眯眯看着他。

    袁疾冷汗直冒。

    黄卜庆前回怎么说的?

    让他别步了狄察的后尘。

    狄察的死,不就是因为皖阳郡主去动了温辞吗?

 第445章 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雪花一直飘到了下衙时候。

    千步廊左右,官吏们各自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府。

    三三两两的,少不得讨论些今日要紧事情。

    皖阳郡主与温辞那点儿“恩怨”,原是桃花故事,在衙门里谈论,不太合适,可现在,这是朝堂大事。

    与春闱有关,与科举有关。

    温宴的那两句话也会传到了这里。

    以私人恩怨搅乱春闱,这就是枉顾朝廷根基!

    李三揭揣着手走出工部。

    以他和温子甫的交情,桂老夫人病倒了,多少得有些表示,一会儿还是去露个面,给老夫人问个安。

    昨儿,温辞在宝安苑里提及他之前的那篇文章,让李三揭一时之间名声大振。

    边上几个衙门,不管是不是与水利打交道的,只要没看过的,都来问了一声,想要看看。

    还有好几位考生结伴而来,希望能拜读、抄写,好带回去给其他怯场、没敢来千步廊的人。

    饶是李三揭自认那文章写得格外用心、十分出色,简直是集他水利工作之大成,也被一个接一个寻上门来的同僚、学子给弄得满面通红。

    他李三揭,就这么出名了?

    当年中进士时的文章,也就一个不温不火,比起几位出色的同科,完全中规中矩。

    一晃当官这么多年,年年比拼政务而非文章,他竟然因为一篇进去工部的敲门砖而声名鹊起。

    果然,这人生境遇,说不准!

    李三揭一面走,一面琢磨,正好看到霍以骁从兵部出来。

    “贤侄”肯定是叫不得的,李三揭开口要唤“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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