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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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揭一面走,一面琢磨,正好看到霍以骁从兵部出来。
“贤侄”肯定是叫不得的,李三揭开口要唤“四公子”,还不及出口,腾地,一股子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难怪、难怪!
难怪他一下午工夫都觉得有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原来,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挖坑,拔高,往死里打。
这路数,太熟悉了,太亲切了。
他以前见识过好几回!
李三揭不清楚这坑是谁挖的,但温宴拔高了,拔得考生们义愤填膺,官员们议论纷纷。
下一步,应该就是往死里打了吧?
李三揭搓了搓手,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刺激。
那是皖阳郡主,是永寿长公主的女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那厢,霍以骁也看到了李三揭,对他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若是他知道李大人的疑惑,他肯定会答:当然了。
皖阳就是一只肥羊,不薅秃了,多浪费!
小狐狸不喜欢浪费,她要物尽其用。
此次风波,到底如何应对,霍以骁和温宴讨论过几次。
从传言舞弊开始,事情其实有很多种发现的可能。
比如说,从质疑温辞到质疑霍以暄,比如,姜翰林被卷入泄题风波,以至整个春闱都受影响,比如,先前在礼部的朱桓和霍以骁要自证清白……
这是他们已经想到的,后续发展变化里,还会有很多他们没有想到的可能会冒出来。
线越多,事情越乱,最后提起这头落下那头。
容易顾不周全,也不知道其他人下场时到底会揪着哪一头发力,以至于束手束脚。
所以,温宴来了个釜底抽薪。
现在,那些可能全部被切断了。
快刀斩乱麻一样,只剩下了一种结果。
没有其他可能了,就只有这一条!
有谁会挡在皖阳前头替她喊冤?
没有。
朱茂不会,朱钰也不会,永寿长公主不在京中,沈家想喊,也得皇上愿意听才行。
有心算无心之时,自证清白是最难的。
钉死了是皖阳在背后捣鬼,那霍以骁和朱桓也就无需自证,他们在礼部时并未影响秋闱,更没有插手春闱的准备。
见霍以骁冲自个儿颔首,李三揭快步上前,拱手唤了声“四公子”。
霍以骁道:“李大人要去顺天府吗?我正准备过去,李大人一道走?”
别说李三揭本就要去,哪怕压根不想去,这时候也得跟上。
“祖母以前身体一直挺不错的。”霍以骁道。
李三揭顺着往下说:“是,侯夫人很注重保养,在临安时,好些人向老夫人请教养生经。”
霍以骁叹道:“下午她们过来,我看祖母的脸色就不大好,却没想到会在衙门外昏过去,若不然,该建议她回府歇息。她这次是气着了。”
李三揭嘴里应了一声。
要他说,桂老夫人的身体其实是被那一刀子给损着了。
外伤容易愈合,损失的元气却不是一位老年人随随便便就能补回来的。
再遇上这接连的糟心事儿,顶不住也寻常。
迎面,几位翰林院的官员过来,两厢打了照面,少不得行礼。
其中一位,正是覃柏。
李三揭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前回,温宴还让黑猫带信,让他从覃柏嘴里套话,那么现在,他该干什么?
当然是宣扬一下桂老夫人有多不容易了!
不然,四公子邀他一块去顺天府做什么?
总不能叫两声“贤侄”就真的亲近地能拉家常了吧?
四公子需要的,是他这张嘴!
“是了,我也听说侯夫人下午来过翰林院了,”李三揭忙不迭道,“后来好像还去了吴国公府,又去了长公主府,实在没办法,才去顺天府外敲了鼓。也是不容易,老夫人这个岁数了,还得为了儿孙上衙门。”
霍以骁睨了他一眼。
李大人很通透。
霍以骁道:“皖阳那脾气,吴国公府不管,长公主府又见不到人,祖母还能怎么办?要么立刻上衙门,要么就往宫里递帖子,哪天皇上得空了,允她进宫,才能告个御状。这事儿往常宁宫告也不合适,太妃娘娘说不动皖阳。”
李三揭吞了口唾沫。
四公子说话,果然是“无法无天”。
当然,也很合适,毕竟,四公子这会儿肯定得生气。
不无法无天,怎么像是生气了呢?
四公子气头上的时候,别说是郡主封号,连皇子大名都是直接挂嘴上的。
“侯夫人定然是晓得自家身体,”李三揭挑了个合适的角度,“今儿是顶着一股气得说说明白,回到府里,病来如山倒,哪里还能去御前呐。”
说完这些,李三揭又与覃柏等人拱手:“覃学士,我今日得去探望侯夫人,等过两天,你们要忆苦思甜时,千万记得知会我。哎,对了,你上回说,跟你提及考生辛苦的那位是顺天府的知事?不如,一块儿过去,替我引见引见?”
第446章 敲得特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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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柏闻言,心中略有些迟疑。
他迅速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替李三揭引见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儿,原就想过下次有机会时,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毕竟,大伙儿都是苦出身,如今同朝为官,在官场上也能说两句话,一起为年轻的后生学子们的进步添砖加瓦,这是好事。
覃柏的犹豫,主要是因为霍以骁。
若一块过去,就得与四公子打交道,还是气头上的四公子。
不过,覃柏亦确实担心考生们的状况,小蝠胡同险些出事,会不会影响到考生,现在处理得怎么样……
他一位翰林学士,贸然跑去顺天府打听,纯属添事。
跟着四公子和李三揭去,理由充分,趁此机会问上两句,想来能得到答案。
这么一想,覃柏赶忙道:“一起去、一起去。”
千步廊离顺天府衙门不算太远。
一行人步行前往。
冷风从背后吹来,原已经小下去的雪又渐渐增大,冷气全往人脖子里钻。
霍以骁快步走在前头。
李三揭一面对着手心哈气,一面与覃柏说话:“得亏半夜发现得及时,那些菜油,一天工夫也都弄干净了,这要真烧起来,哪怕人都救出来了、没有受伤,可这大雪天又要怎么安置?”
覃柏十分认同:“顺天府的大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再添个胡同大火……”
取暖的炭火、饱腹的口粮,这些倒是不缺,顺天府原就备着给考生用的,挪过来安顿百姓,可解燃眉之急。
最麻烦的是屋子,总不能让一条胡同的人都去睡城隍庙、关帝庙吧?
没有烧起来,真的是万幸了。
“也难怪侯夫人又气又急,”李三揭又道,“我在临安任知府,温子甫为同知,搭档了那么多年,我也算知道他性子,对侯夫人也了解,老夫人最是和气了。
不瞒你说,临安旧都,不缺权贵簪缨,仗着点祖上伟绩、不干人事儿的纨绔,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又是山高皇帝远,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知府,在他们那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有些什么状况,全得我点头哈腰、孙子一样说好话。
也亏得有温子甫替我撑撑场面,虽然他父亲过世多年,但好歹是位侯爷,他与那些人打交道,比我好说话些。
而侯夫人,从来不以身份拿乔,对子弟管束严,遇事儿不给衙门添麻烦。
能把老夫人逼得去衙门擂鼓,可见是走投无路了。
儿孙被人一次次设计,这已经够难过的了,偏还为此连累了其他的考生、百姓,险些就遭遇了性命之灾,以侯夫人的性子,定然是过意不去。
覃学士,你说说,这能不又难过又痛心又愧疚,最后厥过去了吗?”
覃柏不了解桂老夫人,与温子甫也就是认得个脸,但他跟温子谅同在翰林院多年。
温子谅的人品,覃柏要竖一个大拇指。
能教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桂老夫人的性情可窥一斑。
“李大人说得在理、在理。”覃柏附和着。
两人嘀嘀咕咕说话,前头的霍以骁顿住了脚步。
“四公子?”
霍以骁看了眼李三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大人提醒我了。”
李三揭微微睁大眼睛,他就是给覃柏梳理一下思路,怎么就触动到了霍以骁了?
莫不是,自己这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敲得特别棒?
霍以骁道:“祖母告的毕竟是皖阳,皖阳那脾气,毕之安八成也搞不定她,还是得往御书房里告。祖母病倒了,短时日里进不了宫,不能去御前,她大抵是舍不下脸来请我帮忙,反而会叮嘱我别瞎掺合,干脆,我趁着还没有见到她的面,先去御书房把状告了。我这就进宫,两位大人替我往顺天府带个话,我晚些再过去。”
说完这一串,霍以骁也不等李三揭与覃柏反应,掉头往皇城去。
李三揭和覃柏面面相觑。
他很快理顺了思绪,道:“也是啊,老夫人那性子,哪里好意思跟孙女婿开口,她不会愿意给姑爷惹麻烦。”
覃柏道:“也就是四公子,说进宫告状就进宫告状。”
“不告到皇上那儿,”李三揭苦笑,“总不能指着毕大人去长公主把郡主请到衙门里问话吧?”
覃柏一听,笑了笑。
看来,这是李大人的经验之谈。
李三揭大步往前走,心想,四公子当初在临安怎么夸毕大人来着?
说毕大人敢逮人,二话不说就把安国公世孙给逮进了顺天府。
现在,不还是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国公府世孙,在长公主跟前,不值一提呐!
另一厢,霍以骁大步往宫中去,想到李三揭这个人,他不由轻笑了声。
李大人的嘴,果然有些本事,足以糊弄人。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那点头哈腰当孙子的场面,霍以骁亲眼见过。
也就是这样的虚虚实实,才能几句话的工夫,就把别人带着走了。
御书房外,得了消息的吴公公迎了出来。
“皇上刚看完折子,准备歇歇眼,”吴公公道,“御膳房送了些点心来,四公子陪着用一些?”
霍以骁道:“怕是皇上听完会吃不下。”
吴公公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全是无奈。
“也不一定,”霍以骁一面往里走,一面道,“说不定反着来,胃口大开。”
吴公公:“……”
差距如此之大,到底是人话、不是人话?
皇上亦没有想到霍以骁会在这时候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霍以骁开门见山:“我来告御状。”
皇上挑眉:“告什么?”
“告皖阳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定安侯府,造谣温辞舞弊,又要放火烧小蝠胡同,让温子甫背管理不利之罪,”霍以骁道,“皖阳为了个人恩怨,搅乱科举,影响朝廷选拔人才。”
皇上:“……”
这是他今天听的第二个鬼怪志异。
第一个,是他封的那只猫官立功了。
“你说谁?”皇上咳嗽一声,“皖阳?”
他已然认定了此事捣鬼的沈家人。
沈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皇上意外,除了皖阳。
皖阳被永寿关在府里呢。
第447章 冤家路窄
有点儿意思。
皇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当然不信皖阳有那样的能耐。
皖阳若能让人把四大桶菜油倒到小蝠胡同去,去年就不会被温宴当场将军了。
可这是能不能的事儿?
跟他信不信亦没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皇上本就等着瓮中捉鳖,只要这鳖能到手,怎么来的,百年的还是千年的,都一样。
霍以骁说是皖阳,那就皖阳吧。
“怎么查到皖阳的?”皇上问道。
“除了皖阳,也没有盯着温辞不放了,”霍以骁道,“祖母、定安侯夫人原不想告官,可她在长公主府吃了闭门羹,实在没办法告到了顺天府,情绪激动,当场厥过去了,这会儿还在衙门里歇着。毕大人请不动皖阳”
话说到这儿,意思已经明白了。
皇上心领神会。
皖阳作恶的证据,那当然是没有的。
估计,那姓褚的商人身上也挖不出能用的消息,干脆就盖到皖阳身上。
是某位官员、唐云翳,亦或是皖阳,在皇上这儿没有区别。
总归是沈家的小辫子。
霍以骁过来,也不是为了告御状,而是温家缺了个与皖阳面对面对峙的机会。
而所谓的“证据”,得从机会里获取。
略一思量,皇上交代吴公公道:“召皖阳进宫。”
吴公公应下。
霍以骁起身告退。
出了御书房,霍以骁与送他出来的吴公公道:“我担心皖阳会气得皇上吃不下饭。”
吴公公睨了霍以骁一眼。
他不信。
这世上,再没有哪个能比四公子更精通此道了。
霍以骁也不管吴公公信不信,自顾自说:“皇上见不到皖阳,能多用半碗饭。”
吴公公若有所思。
请皇上召皖阳郡主的是四公子,不想皇上见到郡主的,也是四公子。
“枉顾朝廷根基”都往郡主头上盖了,总不至于再添个对皇上不敬、召见了还不来的罪名,那没意思。
四公子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前后一理,吴公公通透了。
皖阳郡主是得离开长公主府,却不是进宫,而是往顺天府那方向。
“四公子放心,”吴公公道,“皇上会舒心的。”
霍以骁道了声谢。
这事儿,对毕之安来说,不好办,对吴公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告状嘛,有人告,自然要有人应诉。
皖阳得去说,至于能不能说明白
就皖阳那性子,能说明白什么呢?
有小狐狸和老狐狸等着她,皖阳说什么都是越说越乱。
京城入夜了。
顺天府里,灯火通明。
桂老夫人刚刚转醒,只是精神欠妥,需要再歇息一会儿,才能回府去。
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