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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11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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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就像是那夜的小蝠胡同,菜油倒了满地,只要有一点儿火星子,就……

    说起来,四公子原就是这性子。

    冷漠又疏离。

    不理事时,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一旦真被惹着了,跟炸药桶子似的,不炸出个大窟窿来,哪能收场。

    好在,只要别去点这个炸药,倒还不至于牵连无辜。

    袁疾战战兢兢,就怕霍以骁撒气撒到他脑袋上,而这一次,他即便去向唐云翳求救,唐公子也没有心思来管她。

    刑部衙门里,朱钰绷着脸用午饭。

    即便是他,这时候也不会去惹霍以骁。

    倒不是惹得起、惹不起的事儿,而是,没有必要。

    沈家正进退两难,朱钰得给沈家省点儿事情。

    而且,父皇的态度摆出来了。

    他想“息事宁人”,所以,他让霍以骁带着温宴去挑东西。

    霍以骁勉勉强强低头,朱钰这时候把炸药桶点了,与父皇的心意背道而驰,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当口,朱钰又一次想起朱晟的好来。

    若是朱晟在,还怕没人点火?

    朱茂不是点火的料,他现在避之不及,朱桓如今和霍以骁同仇敌忾,几次挑拨都没有收效……

    说起来,还是底下的皇子们年纪太小了。

    一个都用不上。

    若要火上浇油……

    朱钰认真想了想,还得永寿长公主露面。

    以长公主的性情,总不会愿意吃这么大一个亏,还不讨回些什么。

    想来,沈家那儿已经给长公主递信了,再等些时日……

    朱钰琢磨着等,顺天府里却没有闲着。

    不可能是定安侯府告皖阳郡主,毕之安就把小蝠胡同的案子就这么递上去,他审了褚东家好几回。

    褚东家已经彻底认栽了,可他供不出上家。

    毕之安对此亦不意外,拿银子办事的棋子,吐不出有用的消息来。

    小蝠胡同的菜油大抵也是上线做的,让这颗废子顶了罪。

    如此一来,就无法从褚东家追溯到皖阳郡主。

    当然,皇上未必会介意。

    毕之安岂会不懂皇上的想法,皇上不过是借题发挥,与沈家磨一磨。

    他毕知府查来查去,最后从褚东家这条线查出一个与郡主无关的黑手来,那他才是完蛋了!

    可他又不能不查。

    衙门做事,有衙门的规矩。

    如此不清不楚、毫无证据的案卷,永寿长公主找上门来,他们顺天府不好交代。

    再者,皇上等着让他满意的案卷。

    不是推测,而是铁证。

    这会是皇上与长公主、与沈家拉锯时的助力。

    毕之安翻看着案卷,一脸凝重。

    还能从哪里入手呢?

    正沉思着,外头小吏通禀,说是“四公子夫人来寻温大人”。

    温子甫起身,快步出去。

    温宴抱着黑檀儿,冲温子甫笑了笑。

    温子甫提着的心落了大半。

    他极其挂念桂老夫人的身子,担心温宴过来是说老夫人病情反复,此时见温宴笑着,就知不是坏消息。

    哪怕,温宴的笑容并不灿然,可以称之为无奈的苦笑。

    “宴姐儿,”温子甫道,“怎么过来了?”

    温宴道:“祖母让我来给毕大人道谢。”

    温子甫听了,便引着温宴到了毕之安跟前。

    “那日前街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麻烦,祖母很是过意不去,”温宴道,“只是她老人家病着,起不来身,不能亲自来给大人道谢。”

    毕之安自是谦虚了一番。

    礼数周全了,温宴没有急着走,反而问温子甫:“考生们的状况还好吗?往年都是各自安顿,今年住在一块……”

    倏地,毕之安的眉头皱了皱。

    温宴之后说了什么,毕之安都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反反复复想这前半段。

    小蝠胡同的险情,固然是因为考生聚集,可考生聚集,最初引起的流言飞传。

    从秋闱不公、有人舞弊,到推出来那人是温辞,速度太快了。

    不止是有人在推着流言走,也是考生都一批一批地集中安排。

    是了。

    褚东家年前就收了银子,造谣是一条长线,那考生的聚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真的是凑巧?

    那天,李三揭和覃柏来顺天府,寻了蔡知事。

    毕之安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覃柏之所以会在大朝会上提出关照考生,是由于蔡知事的提醒?

    思及此处,毕之安一下子来了精神。

    既然褚东家那儿问不出线索,蔡知事口中也许能探得一二。

    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问不出来,也不会更差。

    毕之安背着手走出了书房,去找蔡知事。

    蔡知事负责城中铺子宅子的买卖租赁的登记事宜,这几日也不得闲,又是整理京中所有油铺的信息,让衙役们多少再过一遍,又要调查褚东家名下的所有资产,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发现些与郡主联系的端倪。

    毕之安一进去,蔡知事就抬起了头。

    “可有进展?”毕之安问道。

    蔡知事摇头:“暂时没有更多的收货了。”

    毕之安叹息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

    蔡知事讪讪笑了笑,听毕之安倒苦水。

    “郡主、郡主才多大了,以前是不羁了些,现在,”毕之安哼了声,“现在敢指使人去放火了!

    我倒现在都后怕,若是那夜京卫指挥使司没有把人拦下,小蝠胡同真烧起来……

    啧!这会儿在牢里待着的就是你们毕大人我了!

    哎,我那天好像听说,是你跟覃学士提起考生不容易的?”

    蔡知事一愣,抿着唇没有答。

    毕之安见他如此神色,反倒是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提出来,这又不是坏事,那些举子都是朝廷的后起之秀,安顿好他们也是应当的。不怪你们,实在是郡主……”

    蔡知事这才放松了些:“不瞒大人说,下官也是后怕不已,年节里就是与覃学士说家常时一般说起来,确实是一片好意……”

 第457章 细了

    蔡知事才开口,就见毕之安的笑容凝住了。

    上峰莫名其妙黑了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止住了后面的话。

    “你不该跟覃学士说,”毕之安沉声道,“你得先跟我说。

    倒不是说,那美名给覃学士占了,我没那么小心眼,也不在乎那些。

    而是,这事儿一旦开展,最后干活的就是礼部和顺天府。

    老蔡,你要是年节里跟我通个气,我和众位大人们好好商量、计划一番,能给考生更好的安置。

    没有这一旬好差,我们提前准备屋子,那多好啊。”

    蔡知事被毕之安说得老脸通红,他的确该挨批评,毕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是下官想得不够周全,”蔡知事道,“的确,得早些告诉大人。”

    毕之安拍了拍蔡知事的肩膀。

    棒子打了,枣子也给了,现在是被问话的人最放松的时候,可以进正题了。

    “朝廷还是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毕之安笑道,“我没有吃过那些苦,这么多年,也压根想不起来这些,不似你们,苦出身,你能想到考生不容易,覃学士亦是推己及人,大朝会上站出来说话。”

    蔡知事松着肩膀,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是下官的儿子。臭小子那天撞倒了个考生,那考生虽然没有伤筋动骨,背上也青紫了好几块,下官把人送去医馆,跟那考生说了会儿话,才知他贫苦……”

    “哪位考生?”毕之安问,“来衙门领东西了吗?”

    蔡知事想了想,道:“毛沣,思南府印江县人,年纪轻轻的,官话说得还不错,应当来领了,他盘缠少,不会错过如此机会。”

    毕之安又东拉西扯了两句,从屋子里出来,转头去找温子甫要考生名册。

    温宴还没有走,见毕之安开去匆匆,张口就查名册,便笑着摸了摸黑檀儿的脖子。

    不愧是毕大人,真通透。

    一点就通了。

    温宴又睨了温子甫一眼。

    与自家叔父,不一样。

    毕之安翻到了毛沣的记录,籍贯对得上,但最重要的一处,也就是抵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毛沣在正月十七才从南城门入京。

    蔡知事的儿子,怎么可能在年节里撞倒他?

    毛沣被安顿在柳树巷,离顺天府不算远,毕之安借着关怀考生的名义走了一趟。

    一见到人,就晓得此毛沣非彼毛沣。

    眼前的毛沣,能说官话,但口音重。

    毕之安没有把毛沣带到蔡知事跟前,他缓了一手,先想法子查了查蔡知事的儿子。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蔡知事的儿子蔡靳,书念得不怎么样,却结交了不少人,他平日就跟着一众纨绔混。

    或者说,一位小小知事的儿子,鞍前马后,巴结一群官家子弟。

    毕之安在与蔡靳来往的人里,看到了梁讳的名字。

    梁讳,鸿胪寺卿梁归仲的老来子。

    比起梁归仲前头那几个儿子,老来子自是受尽宠爱,行事不正。

    毕之安还逮过梁讳两次,不是什么重要案子,关了梁讳几天让他老实老实,一次是长兄来领人,一次是梁归仲来领。

    而梁归仲,朝堂上的老人都知道,当年迫不得已投了沈家。

    他是沈家的人。

    有个方向,后续就能推进。

    那个假“毛沣”也被找了出来,同样是一问三不知,拿银子办事。

    赶在温宴进宫去挑东西之前,毕之安把人请来了顺天府,把整理好的案卷交给她。

    “转交给四公子。”毕之安道。

    温宴看了一眼,笑道:“辛苦毕大人了。”

    坐着马车,温宴到了宫门口。

    霍以骁在这里等她。

    温宴把案卷交给他。

    霍以骁打开来一看,嗤得笑了声。

    “有点儿意思,”霍以骁压着声儿与温宴道,“梁归仲梁大人,啧!”

    梁归仲只是被迫投了沈家,他对沈家的忠心有限。

    温宴说过,待沈家势弱之时,梁归仲反水反得飞快。

    前回查闵郝时放过梁归仲,不过是时机不合适,结果朱钰还让柳宗全去梁归仲跟前卖好,示意是他在其中周旋才保下了梁大人。

    不过,再是卖好,梁归仲也不会让梁讳乱掺和。

    要是梁归仲知道,这些破事还把他的小儿子算计在里头,他心里能再给沈家划一梁子。

    “待这些麻烦过了,也确实该与梁大人聊一聊。”霍以骁道。

    温宴抿着唇,笑了笑:“账么,一笔一笔算。”

    不用着急,所有的账,都会算明白。

    霍以骁与温宴先去了御书房。

    吴公公引着他们进去。

    皇上正看折子,待两人行了礼,便道:“看着挑几样吧。”

    霍以骁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把案卷交给了吴公公。

    皇上从吴公公手里接过来,打开一看,挑了挑眉。

    虽然还是没有最直接的铁证,但比先前,定安侯府张着嘴就往皖阳头上盖时,已经完善许多了。

    不得不说,准备得还挺齐全。

    连一个八品知事身边的事儿,都被翻了出来。

    皇上扫了温宴一眼。

    听说,温宴与家中兄弟姐妹关系好。

    沈家从温辞下手,激得温宴如此应对,也是难免。

    “朕知道了,”皇上道,“去吧。”

    温宴与霍以骁从御书房退出来,又跟着内侍去了库房。

    库房之中,有皇家多年传下来的东西,也有一些官员家抄没来的,分门别类,整理后存放。

    霍以骁打发内侍去外头,只带着温宴和黑檀儿进去。

    偌大的库房,一时之间也无从入手。

    温宴一面看,一面与霍以骁说话:“毕大人查得脑袋都痛了,那些事儿,被安排得太细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细了才好。”

    细得甚至无法断定,最初动手的是朱茂还是朱钰。

    以霍以骁的推断,他更偏向朱茂

    霍以骁打发内侍去外头,只带着温宴和黑檀儿进去。

    偌大的库房,一时之间也无从入手。

    温宴一面看,一面与霍以骁说话:“毕大人查得脑袋都痛了,那些事儿,被安排得太细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细了才好。”

    细得甚至无法断定,最初动手的是朱茂还是朱钰。

    以霍以骁的推断,他更偏向朱茂

 第458章 青玉镯子

    库房很是清冷。

    大多数时候,这里都紧闭着,平日里清净,也就按日子清扫、曝晒时才会有些人气。

    因是存着各种书画,库房里也不可能点火,以免发生意外。

    偏又是冬日,这大殿一迈进来,就不太让温宴舒服。

    不仅是冷。

    而是,她会想起曾经。

    父母、长辈,那些曾经鲜活的人,那些音容笑貌。

    尤其是,她在捧着与他们相关的东西时,记忆越发清晰。

    那是霍以骁交给她的一份册子。

    册子是吴公公让人整理的,前回皇上提出让他们来库房挑东西时,吴公公就说,会试着整一整,尽量列出从温家旧宅与夏太傅府里抄没、送进库房的东西名册,方便温宴能挑最想要的。

    册子上的大部分东西,温宴都模模糊糊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只插屏,似乎夏家前厅里是摆着那么一对花瓶。

    只看名字,要全对上号,不是容易事情。

    可也会有一小部分,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

    “青玉镯子”。

    册子上只有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温宴想起了她的母亲。

    夏太傅有两位千金,不止是一等一的好模样,亦是一等一的好才华。

    长女闺中曾入宫,为永仁公主伴读,在公主招驸马之后,这位长女嫁给了平西侯的嫡次子赵叙。

    次女不曾做过公主伴读,一直跟着夏太傅念书,兄弟们念什么,她也跟着念,夏太傅有一回说,可惜姑娘家不能考科举,要不然,进士够不着,家里大抵也能添个举人。

    这位没有办法成为“女举人”的夏家次女,就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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