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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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依旧是先前的思路。
走能走得通的路,死咬沈家。
朱钰也好、朱茂也罢,在失去沈家之后,他们不足为惧。
尤其是,两人弄了那么些事儿,皇上之后的态度就足够让他们难受的了。
霍以骁和温宴想到一块去了。
“我还有些想法……”霍以骁低声道。
温宴听得连连点头,根据霍以骁的思路,迅速改了后续的话本子。
也是她太熟悉霍以骁了,知道他们之间要如何高效、准确的沟通,根本没有耽搁什么时间。
两人顺着理了一遍,还没耽误霍以骁上朝。
金銮殿里,朱钰心不在焉。
大臣们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他一直在观察斜前方的霍以骁。
他听说了,霍以骁昨晚上在工部衙门,和李三揭翻文书翻了一个通宵。
刚才皇上没有来时,朱桓问过有没有收获,霍以骁摇头否认,朱钰看到了,但他不敢信。
或者说,即便昨晚上没有翻出来,就霍以骁这不罢休的态度,可能迟早……
朱钰往后看,寻了下方启川的位子。
也不知道方启川能不能再从霍以骁那儿打听出什么来。
腰都摔着了,才这些成果!
朱钰不满意。
恍恍惚惚之间,吴公公喊了“退朝”。
所有人低头恭送。
朱钰走神了,没有低头。
皇上走过来,看在眼里,睨了他一眼。
吴公公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
朱钰这才一个激灵,忙不迭低下头去。
“一个两个,都不像话!”皇上走到朱钰这边,压低了声音,在文武大臣跟前留了一丝体面,“跟朕去御书房。”
朱钰的脸滚烫。
等皇上走了,他才一个激灵:一个两个?
一个是他,两个是谁?
柳宗全轻声道:“是四公子。”
他就站在霍以骁身后,边上是朱钰,这两人目视前方走神,他都发现了,只是来不及提醒朱钰。
朱钰气得瞪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却好似还在出神,压根没有注意到朱钰,这让朱钰更气了。
一摔袖子,朱钰径直往御书房去,听了皇上几句叮嘱与唠叨,老老实实认了错。
他准备退出来时,霍以骁才姗姗来迟。
皇上与通禀的内侍道:“让他进来!”
朱钰不打算走了,要听霍以骁挨骂。
他想,吴公公不想。
火上浇油,最后头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吴公公。
他面带笑容,柔声细语地把朱钰送出了御书房,又把霍以骁迎进来。
皇上抿了口茶:“说说吧,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霍以骁道:“我跟着李三揭李侍郎,在工部衙门翻了一夜的文书。”
皇上一愣,道:“手还挺长,兵部观政,你给观到工部去了?三个月一轮,那么有兴趣,下一轮就去工部?”
霍以骁上前一步,低声道:“瑞雍九年,朝廷增固夹口关,兵部由狄察经手了棉衣,这批棉衣存在原料价格虚高的问题,同时,工部从岭南送石料、原木北上,其中恐有夹带。”
皇上坐直了身子,等霍以骁继续说下去。
“通过比对数量、运输官员,瑞雍七年增固定门关的时候,也存在夹带、中饱私囊,”霍以骁哼笑了声,“沈家为了赚银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严肃道:“兹事体大。”
然后,他看到霍以骁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放在他面前。
皇上打开来一看,原是帕子包着一些木条:“这是?”
第472章 江山为重
皇帝拿起一片木条。
细细长长,或者应该称之为竹片。
粗粗看一眼,竹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霍以骁指着上头的痕迹,与皇上道:“您对着光,看看这里。”
皇上闻言,便调整了角度。
外头的天亮了,只是日头被云层阻着,偶尔才有一丝晨曦透出来,想等阳光,大抵得等到中午。
那点儿光也够了,御书房里没有点油灯,因此,皇帝最初没有发现端倪。
这会儿,他通过角度变化,发现了竹片上的秘密。
“这是……”皇上又拿起几片,一一看了,道,“像是小刀刻的?”
一面说,他一面给吴公公递了个眼神。
吴公公会意,赶紧拿来了纸张墨条,把一片片竹片上的内容拓下来。
皇上接过来一看。
一堆不知意义的数字。
“定门关”三个字在其中,特别突兀。
皇上皱起了眉头。
“这些竹片原是一把折扇的扇骨,”霍以骁道,“比对过字迹了,是韦仕留下来的。”
韦仕?
皇上定睛看着拓印下来的字。
韦仕的字不算很有特色,皇上看了他这么多年折子,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韦仕的字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霍以骁道:“他这个‘点’比较明显,工部的底档里有他的字,您要比对,可以让工部送来。”
皇上问:“你说这原本是扇子?扇子也是从工部找出来的?”
霍以骁直接略过了这个问题。
皇上这么想,就当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就是我跟您说的对比出来的数量,”霍以骁与皇上示意后,手指落在纸张上,点出几条,“这些是定门关的,其他的是夹口关的。”
只看数字,当然还是一头雾水。
皇上问:“对比?”
霍以骁道:“他发现了沈家在行不轨事,可惜没有抓到实证,就像您说的,兹事体大,没有铁证,他哪里来揭发?后来二殿下出事,他也只能如此留下些怀疑。可惜,他先因贪墨被抓,这事儿也没有揭开来。”
皇上摸了摸胡子,睨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的话说一半、藏了一半。
当然,皇上也清楚霍以骁藏了什么。
韦仕与冯碌是表兄弟,他最初发现状况时会有什么打算,等朱晟出事后又会有什么想法,皇上一想就知道。
霍以骁没有直接说,也是顾念着损了一个儿子的为父之心。
这么一想,皇上不由抿了抿唇。
真不容易。
霍以骁还会顾及他这个当父亲的心情。
真是,太不容易了。
皇上很是感慨,语气温和许多,问道:“那依你的想法呢?”
“眼下这些,都是李侍郎推算出来的,”霍以骁道,“推得若是不准,定门关、夹口关的增固工程十分完备,那固然好,抓沈家的把柄绝对没有边关稳固重要。
可若是李侍郎推算得不错,北疆关口真的出现了状况,那不管后头怎么处理沈氏,都得先把关口的防御提上来。”
皇上示意他说下去。
霍以骁道:“北境三关那么个状况,别说您把都察院整个扔到北境去,便是您亲自去,您也不可能一到那儿就要砸城墙。
砸出问题来了,涉事官员倒霉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做这等不要命的事儿,但最倒霉的还是边关百姓。
没有砸出问题来,您心里又不得劲儿……”
皇上轻咳了一声。
什么叫不得劲儿?
霍以骁还是霍以骁,用词一点儿不讲究!
“眼下,有一批物资正在送往西关的路上,”霍以骁才不管皇上咳嗽不咳嗽的,径直往下说,“我的想法是赌一把。沈家赚银子可不会嫌多,以前顺顺利利拿了,这回也很可能拿。砸了这批物资,总比去砸定门关强吧?”
吴公公绷着脸给皇上添茶,对霍以骁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四公子这开口闭口的砸边关城墙,砸运输物资,土匪都没有这样的!
不能细听、也不能细想。
皇上面无表情喝了口茶,又问:“谁去砸?”
霍以骁道:“我。”
吴公公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撒了。
土匪头子竟然还要亲自出马!
皇上没有拒绝,亦没有答应,而是问:“你觉得夹带了什么?”
“不知道,”霍以骁答得坦白,“除非砸出来,否则谁也不知道。”
眼下已经猜到这个份上了,再让方启川去探朱钰口风,容易打草惊蛇。
皇上道:“万一什么也没砸出来呢?”
“我脾气差,连皇子都敢打,劈烂几根原木怎么了?”霍以骁道,“原木、石块才值多少银子?您还能让我赔银子?”
皇上:“……”
他气笑了:“这是银子的事儿?”
“不是,”霍以骁垂着眼,没有再口出狂言,“这是江山之事。”
皇上一怔。
霍以骁道:“没有什么,重过江山社稷。”
皇上的呼吸一滞,像是有一双手,狠狠地攥了他的心脏一下。
是啊,一切以江山为重。
江山由不得他兵行险招,一旦出现差池,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了。
若是不管不顾,他早就把沈家连根拔了,还能容忍他们钳制他这么多年?
就是怕朝野动荡,怕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必须得稳着来。
而北境三关,是朝廷抵御鞑靼的第一线,一旦失守,不说北境陷入战火,京师都会受威胁。
跟探明三关的问题相比,那些物资砸了、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更何况,沈家敢动北境三关,一样动西关。
皇上看了眼霍以骁的手。
那只手还点在纸面上,指尖就落在定门关三字之上。
手指很长,已经是大人的手了,不再是一个孩子的手。
分明,他还记得,早几年,霍怀定领着几兄弟到常宁宫给太妃娘娘请安,他特意过去,牵着霍以骁的手说话时,还是一稚子。
而这些年,他和这个儿子的关系磕磕绊绊的,欣慰的时候少有,更多是被气得晕头转向。
以至于,哪怕霍以骁已经长大、娶妻,在皇上眼里,也就是个混小子。
直到此刻,他忽然意识到,霍以骁真的长大了。
长得能说出“江山为重”了。
第473章 只欠东风
思及此处,皇上沉沉看了霍以骁一眼。
“你要砸是能砸,”皇上道,“可你打算如何出京?你天天在六部观政,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不合适。”
霍以骁压低了声音:“我想了个办法”
皇上听完,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可不得不说,这法子行得通,也能够瞒过沈家。
“就照你说得办,”皇上示意吴公公去做准备,“朕信你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霍以骁应了。
吴公公把东西交给霍以骁,把人送出了御书房。
小心观察左右,吴公公想了想,关照了一句“万事谨慎”。
回到御书房,吴公公揣摩了一番皇上的心境,一面整理,一面道:“四公子说话直,用词不讲究那些,但您看,他还是很体恤您的,他知道江山为重,将来也一定能够理解您这些年的选择。”
皇上哼了一声:“他说话还直?御书房里阴阳怪气,除了他,还有谁?”
骂归骂,气显然是没有的。
吴公公知道皇上不计较那些,又道:“您先前还说,其他殿下再您跟前太过刻板了。四公子不刻板,您还嫌他阴阳怪气。”
皇上笑了笑。
吴公公想,四公子还是向着皇上的,若不然,这事儿真不用这么安排。
工部那儿发现了问题,等李三揭送上来,至于后续怎么处理,明着暗着,皇上自给李大人一番交代。
哪怕是快刀斩乱麻,寻个人去砸原木,皇上跟前,总不可能缺了那么几个人。
可四公子选择亲自去。
事情成了,他的行事,在几位殿下之中,木秀于林。
这种“秀”,跟他二话不说把二殿下的胳膊给打断了的“秀”,不是一回事。
“小的左右为难,不晓得是发现问题好,还是没有问题才好。”吴公公道。
皇上轻笑。
要是没有问题,霍以骁如此行事,言官御史们训斥的折子肯定少不了。
可也就这样了,堂堂九五之尊,不至于保不住儿子。
但,还是发现问题吧。
一旦坐实了,立刻重新增固三关,防备鞑靼南下;还能借此咬沈家一口大的,足以让沈家元气大伤。
沈家妨害社稷,从边关赚银子,这消息传开,上至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能吐沈家的唾沫星子。
别说沈皇太后已经死了,便是活着,如此状况下,也不能死保外戚。
他以此对沈家下手,也没有人会骂他“过河拆桥”。
皇上让吴公公重新泡了茶。
茶水绵软又清润,几个呼吸之间,香气达了五脏六腑。
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甚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另一厢,霍以骁回到了兵部衙门。
朱桓抬眼看他,见霍以骁神色不虞,便问:“父皇训你了?”
“训惯了。”霍以骁答得很随意。
他在位子上坐下,道:“几位大人有话就说吧,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这个被训的都习惯了,你们有什么不习惯的?”
覃尚书无法可说,只是转头看了眼袁疾。
这个蠢蛋,连眼观鼻、鼻观心都不会,被四公子发现了,还顺带这连累人。
袁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笑了笑:“四公子说笑了。”
“也没有说笑,”霍以骁道,“定安侯府和皖阳的案子还没有决断呢,皇上让我别掺和。”
覃尚书道:“知道四公子心里不服气,可那事儿吧,也就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真跟那天在朝上说的,你把郡主提到燕子胡同去吧?”
霍以骁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满满不忿。
当日下衙前,皇上属意的东风来了。
永寿长公主回到了京城。
这一路赶得风尘仆仆,她甚至顾不上梳洗整理,直接就去了皖阳郡主屋子里。
郡主那日大闹过一场之后,就被池嬷嬷拘着了。
她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瘫在床上,要么睡觉,要么发呆。
她懒得寻侍女们麻烦,侍女们安安静静,倒也算清净。
半梦半醒间,皖阳听到了急切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