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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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规就在楼梯口,挡住了上头投下来的日光,甲板下昏黄,宋秩没有发现武安规的脸已经白了。
“贤侄可别开玩笑了,”宋秩又转回来,冲霍以骁道,“这些是朝廷送往西关的物资,是筑城墙、修城池用的,可不能马虎了。贤侄,你们不还要在城里逛逛?走吧走吧。我们也别耽搁船队西运。”
霍以骁慢悠悠走到廊下,越过宋秩,看着武安规,道:“武大人,船上若是没有,我就让人从岸上送过来了。”
武安规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怀定的侄儿,”霍以骁道,“我不是自报家门了吗?”
“别说是侄儿,哪怕是霍大人亲自来了,也没有要劈要锯的道理!”武安规又与宋秩道,“宋大人,您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不是我不给霍大人面子,这根本不合规矩!”
宋秩也没有想到霍以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急着想打圆场。
霍以骁嗤地笑了声,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刀,在手上掂了掂:“合规矩了吗?”
渡口风大,霍以骁裹着一件大斗篷,因而谁都没有注意到,斗篷下,他的腰间,戴着这么一把刀。
只是此处光线不够明亮,刀又被霍以骁拿在手里翻转,宋秩和武安规根本看不清这刀模样。
武安规被他一激,气道:“还敢动械?你们霍家是要反了天吗?宋大人、宋大人您可是亲眼看到了,这样不讲道理,威胁朝廷命官,我们得递折子进京,把这事儿好好跟皇上说一说!”
宋秩亦不晓得霍以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碍着霍怀定的面子,他好言劝道:“贤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能这样。”
温宴抱着黑檀儿,一直站在边上看热闹。
不得不说,霍以骁玩刀这一手,很潇洒帅气。
她多看了两眼,才上前两步,朝霍以骁伸手,把短刀拿过来。
“宋大人,”温宴横握刀柄,让宋秩看刀鞘,“仔细看看。”
宋秩定睛一看,下一瞬,脸上大变。
这是把御用短刀,刀鞘上是皇家纹印。
见刀如见君。
和尚方剑是一个意思。
宋秩忙不迭跪下身去,三呼万岁,唬得还在甲板上的其他人都一愣一愣的,也跟着跪了。
除了武安规。
随着宋秩跪下,武安规看到了短刀模样,他倏地瞪大了眼睛。
“武大人,”温宴冷冷看着他,“合规矩了吗?”
武安规咬着牙跪下,心里不停盘算脱身之计。
这是在他的船上,宋秩带来的人不多,他先控制住宋秩,直接弄死这两小崽子……
只要能拉拢宋秩,让他咬死这两人没有到过归德府,等进了黄河河道,把尸体往里一丢。
京里问起来,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时候,这批货也走完了。
武安规看了眼跪在他前头的宋秩。
拉拢不成,还能威逼,他的背后是沈家,他就不信宋秩能扛得住!
温宴在武安规眼中看到了杀意。
她呵得笑了一声。
“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今儿算是见识了,”温宴反手把短刀往身后一丢,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霍以骁接住了,她继续道,“我们两人一猫敢上武大人这船,你觉得渡口上安排了多少人?”
武安规死咬牙关。
诈他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被发现运输中的端倪,他肯定得死,但若是拼一把,也许还有活路!
跟着他下甲板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人少,但掌握局面,绰绰有余了!
武安规心一横,跳了起来,道:“仿制御器,其心可诛!拿……”
他只说了一半,就见银光一闪。
太快了,快到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银光就已经没入了他的咽喉。
血,喷涌而出。
霍以骁的手中只剩下刀鞘,他出手太快了,一瞬息间,便有了结果。
温宴叹气。
头一回见到把御刀这么用的。
吴公公每天好好供着,被霍以骁拿来见血了。
武安规往后一仰,砸在了甲板上,双眼大睁着,咽气了。
霍以骁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宋秩,道:“宋大人,麻烦送把斧子来吧。”
第483章 劈哪一块
宋秩没有动。
不止是宋秩,在船舱里的所有人,不管是衙门来的,还是武安规的手下,谁都没有动弹。
他们被霍以骁的突然发难给怔懵了。
尤其是宋秩,他正好跪在武安规的身前,面朝着霍以骁和温宴,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他看到温宴的手往后一抛,动作随意,轻巧无比。
他看到霍以骁接了短刀,在手中把玩。
他看到了利刃出鞘,比他眨眼睛都快,短刀从温宴的身后侧飞出,越过了他的脑袋。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状况,但他听到了噗嗤一声。
那是刀尖没入骨肉的声音。
背后一烫,有几滴血喷在了他的背上。
饶是宋秩审过些杀人案子,也依法行刑过囚犯,他还是被震慑到了。
手起刀落,一条人命。
死的那个还是朝廷官员,是工部派出来负责押运的。
这事儿……
宋秩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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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他必须迅速做出应对。
这是他的管辖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不管内情如何,他得保证事态不扩大。
宋秩爬起来,沉声道:“无论是哪一方的人手,全部都先控制住了,再叫人增援过来,立刻、马上!”
边上几个跪着的吏官被他一喝,醒过神来。
一人迈过武安规的尸体,冲上甲板,招呼其余官员衙役,余下的,控制住了武安规的手下。
宋秩带来的人手不算多,管住三艘船,原本不是易事。
好在,船上大部分人,都不是“亡命之徒”。
他们都不知内情,只是替朝廷做事,听说武安规出事了,皆是吓了一跳,但既然官府在场,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抓凶手,自然是衙役说什么便是什么,老老实实待着。
与武安规关系紧密的,一看不好,想要动手,都被衙役架住了。
另两位工部指派的副手,沉着脸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下方武安规的尸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秩这时已经把思路理顺了。
霍以骁能拿着御刀,就说明是有备而来了。
他的目标就是武安规,就是这一船的物资。
既然要斧子,就给他斧子。
若物资之中确实有问题,那霍以骁是替皇上办事,查明状况,武安规拒不合作,出问题也脱不了干系,那砍了也就砍了。
若物资一切正常,霍以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他们归德府就按规矩办事,扣住人,也扣住船,事情原原本本报到京中,等皇上派钦差下来处理,至于那武安规的命,也不怪他宋秩没看住,实在是对方出手太快,又有御刀,他一个知府,总不能拦着拿御刀的人吧。
理顺了归理顺了,宋秩脸色依旧不好看。
谁希望自己跟前出事呢?
走到霍以骁跟前,宋秩问道:“你要斧头,是为了劈这些原木?”
“是,”霍以骁道,“有些传闻,武安规运送的物资不对劲。怕打草惊蛇,京里没有一道道查,而是用了这样的法子。给宋大人添麻烦了。”
态度这么好,宋秩也只能道:“斧头会送来,就让衙役们动手,那东西不好使劲儿,刚上手容易劈歪了。”
霍以骁岂会不知宋秩的意思,宋大人不想给他一把凶器。
他无所谓,甚至,别人劈更好。
这么粗的原木,劈起来费劲儿。
“宋大人,”霍以骁道,“谁劈都不要紧,另有一事,有些急切。”
宋秩紧张地看着他。
这位行事乖张,不知道会要求什么。
霍以骁却只冲楼梯方向抬了抬下颚:“那把短刀,还请宋大人拔出来,擦拭干净,血干了不好擦,好好的刀,还是别留血渍了。”
宋秩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好好的刀,怎么还使上了呢!
要不是亲眼看着武安规一刀毙命,宋秩还以为,御刀以意义为重,彰显皇家气度,没有开刃过。
他交代人把短刀拔出来,一定要仔细。
霍以骁这才往角落走了两步,靠着门板,摸了摸黑檀儿的脑袋。
黑檀儿扭开了,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叫了两声。
“什么意思?”霍以骁不明白,问温宴。
温宴笑着,轻声道:“骁爷既然来狠的,昨儿做什么还要它来当先锋?白白废了它的指甲。”
霍以骁呵得笑了声,又伸手抓了一把猫儿脑袋:“回去问你主子。”
这一句话,明明白白的祸水东引。
黑檀儿顾不上冲霍以骁咧嘴了,它抬头瞪温宴,要弄明白“温宴是不是为虎作伥”、“到底谁才是主子”两个深刻的问题。
温宴单手抱住猫,另一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块小鱼干……
好了,问题解决了。
霍以骁看着高高兴兴嚼小鱼干的黑猫,忍不住又笑了笑。
他们昨天也不是要坑黑檀儿。
此番赶到归德府,朝武安规发难的方式有许多种。
最像衙门中人行事的,其实是拿着御刀直接问宋秩要人手,让宋大人协助他调查。
可这么做,其实颇有风险。
武安规曾经帮朱钰干过夹带的事儿,不等于这一次、这三船货也运了。
霍以骁以官府名义动手,万一武安规这一回清清白白,那他们就彻底打草惊蛇了。
因此,他让黑檀儿上船,若能发现端倪,确定状况,那是最好不过,可以助他们一击必中。
只可惜,黑檀儿磨秃了爪子也没有磨出名堂来。
霍以骁便选择了随宋秩上船,然后,吓唬武安规。
武安规被吓住了。
他的急切与气愤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
霍以骁知道,这一趟稳了,可以动手了。
至于武安规这个人……
霍以骁看了眼正被衙役抬上楼梯的尸体,抿了抿唇。
朱钰行事瞒着沈家,但武安规到底是心向朱钰,还是被朱钰糊弄了以为自己在为沈家办事,这说不准。
霍以骁要钉死的是沈家与永寿长公主,那武安规还是死了好,免得张口闭口“四殿下”、“四殿下”的,反而坏了他和温宴的事儿。
武安规被运出去了,一粗壮衙役提着把斧头下来。
宋秩问霍以骁道:“劈哪一块?”
第484章 真面目
此时的舱室里,人已经少了很多。
武安规的人都已经上去了,由衙役们看管着。
两个负责押运的副官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戒备地看着宋秩和霍以骁。
他们看过了御刀,自不敢反抗,只能等着查问。
上下的空气传递不顺,尸体虽运走了,但血腥依旧,叫人闻着很不舒服。
心里发怵。
尤其是,心虚的人。
霍以骁和温宴站在角落,却一直在观察这两名副官。
夹带不是轻松的活儿,只武安规一人,未必稳当,他肯定有亲信。
也许是副官,也许是其他身份,彼此协作,才能回回干这些事儿。
霍以骁收回了视线,与宋秩道:“宋大人随便劈。”
宋秩应了,示意衙役动手。
衙役站在原木堆旁,挑了根高度、距离最顺手的,举起斧头,狠狠用力。
一下、又一下。
原木极粗,饶是衙役粗胳膊粗腿,几斧头下去,也就劈出了凹糟。
一连劈了十几下,斧头已经砍到了中心,除了木头,还是木头。
宋秩过去看了一眼,示意他换一根劈。
衙役领命。
如此,一连劈了五根。
衙役胳膊酸胀,宋秩让他歇着,又换了个人。
劈木头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沉闷极了。
宋秩甚至觉得,这劈的不是木头,而是他的心。
“贤侄,”宋秩走到霍以骁跟前,“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要查什么?又要劈多久?你要是想把三艘船上所有的原木都劈成两截,我再添点人手?可真要是全劈了,没有劈出花样来,丑话说在前头,你别怪我一会儿不客气,我也得给朝廷交代。”
霍以骁抱着胳膊,道:“宋大人放心,劈不出来东西,倒霉的肯定不会是你。”
“这话说的。”宋秩叹了一口气。
宋秩见他是不劈到底不收手了,干脆一跺脚,让人继续取斧头来,把所有的都劈了拉倒。
霍以骁微微侧过身子,轻声与温宴商量:“武安规那么紧张,这船上肯定就有,按说不至于劈不出来。”
温宴也是这么想的。
原木数量不少,并非根根夹带,他们也许是运气不好。
温宴垂着眼,几个数字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翻滚。
从之前的规模看,夹带会有一定的比例,数量不会少,不然白辛苦一趟,当然,也不会多到让关口上吃不消。
定门关、封口关,毕竟是朝廷北境的门户,夹带到最后,只剩少量材料送达,关口上也不会答应。
贪得贪,当然是细水长流地贪。
杀鸡取卵,那是傻子行径。
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定门关两次增固,贪了的那一部分,最终会造成破口。
现在,以差不多的比例来算,他们劈了这么多,不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劈出来。
温宴垫着脚,附耳与霍以骁说了两句。
霍以骁微微颔首,慢悠悠地走到了正挥着斧子的衙役边上。
衙役可能是听说了他的一刀封喉,赶紧停下来,握紧了斧柄,怕霍以骁一把抢了去。
霍以骁在近处看了。
他们劈的位子,几乎都是中段。
“换个地方劈,”霍以骁道,“劈这里,还有这里。”
一面说,他一面比划了下木头前后三分之一处。
“要是还劈不出来,再往其他位置试试。”
说完,霍以骁退到了一旁。
衙役这才放松下来,依着他的意思,先从靠近顶部的三分之一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