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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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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婕妤说的秘密,实在太出乎意料了,她站在这儿,都能听见自己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想,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当然,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在宫里都不合适。

    得回大丰街,与霍以骁一块……

    温宴快步往常宁宫去。

    霍太妃要交代霍以骁的话,应当已经说完了,她这个时候回去正好。

    太妃娘娘可能会留他们用膳,但不会很久,用完了就能回了。

    温宴一面想,一面走,待迈进常宁宫,绕过影壁,抬头就见霍以骁从殿内出来。

    四目相对,温宴弯唇。

    几乎是突然间,她意识到了,她很习惯把事情都和霍以骁说,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去瞒着他。

    毕竟,对她而言,这是习惯成自然。

    已经很多年了。

    这么一想,温宴笑意更浓。

    霍以骁走过来,道:“说了些娘娘不太爱听的,被赶出来了。”

    温宴忍俊不禁。

    能让霍太妃气得赶人的,可见没说什么好话。

    温宴先去和太妃娘娘告辞,便与霍以骁一块出宫。

    按先前的计划,温宴先行回家,霍以骁得去千步廊。

    “骁爷,”温宴跳上马车,道,“既然没有用上午膳,还是回家一趟吧。”

    霍以骁挑眉,一眼就看出了温宴有话要说,便应了。

    回到正院,黑檀儿闻着小鱼干的香气而来,又问着白玉团的气味而走。

    走的时候,嘴里叼了满满的小鱼干。

    温宴一面泡茶,一面与霍以骁道:“婕妤娘娘说,长公主有一个儿子,现在差不多六七岁,没有养在京中,她也是偶然得知。”

    霍以骁正把玩着茶盏,闻言停下了动作:“这事儿,你梦里不知道?”

    “不知道,”温宴答道,“一丁点风声都没有听过,可见瞒得有多紧。”

    霍以骁蹙了蹙眉头:“六七岁,倒也不是不可能。”

    温宴会意:“骁爷是指皇太后薨逝后的那一年间?”

    永寿长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孕中再不显怀,月份大了也会被人看出来,从孕后期到出月子,她很难完全避人耳目。

    毕竟,逢年过节,该她露面的时候,她得露面。

    也就是皇太后薨逝后的那一年里,长公主悲伤过度,有一阵子不见人。

    道理上也说得通,母女情深,还不许当女儿的思念母亲吗?

    只是,没有必要瞒着。

    “冯婕妤说得对,以长公主的身份,男宠之子也好,孝期有孕也罢,都不是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霍以骁道,“真要个好名声,等孩子满了周岁,说是抱养回来的,这京里还有人敢随便欺负孩子不成?可长公主宁愿六七年,轻易见不着孩子的面。”

    反常吗?

    很是反常。

    饶是皇上这么个不缺儿子的,当年不得已要把霍以骁养在外头,他也选择养在霍家,养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他想见儿子了,让霍太妃把霍以骁几兄弟都召进宫就是了。

    而永寿长公主甚至还有把孩子交给沈家养的选择。

    唐云翳一个表少爷在沈家都顺风顺水、平辈子弟不能与其争锋,那孩子若姓了沈,怎么教养,还不是沈临说了算。

    可永寿长公主选择养在京外,一年都见不着面。

    她到底打算怎么安置那个孩子?

    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们现在还没有看穿的吗?

 第507章 哄

    小厨房里,准备了午饭。

    岁娘提着食盒进来,屋子里的这个话题也就暂且停下了。

    昨儿才回京,一路风尘仆仆的,这几天也吃不下大鱼大肉,何况,这会儿其实也过了时辰了,因此,菜色十分清淡。

    两人一块用了。

    等搁下筷子、漱了口,霍以骁道:“一时没有思绪,那就缓一缓。”

    温宴莞尔。

    她也是这么想的。

    人的思绪就是这么奇怪。

    很多时候,摸黑前行,看不见方向,就是原地打转,甚至一不小心直接进了死胡同。

    往里头一站,东想西想的,不觉矛盾,反而是样样有理。

    结果,全是想偏了。

    越急,越拧巴着,越容易偏。

    得放下来,让脑海放空,暂缓几天,再去回顾时,十之八九,就会有新的体会了。

    要是运气来了,真真是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他们先前也是如此。

    借着前世的那些经验与“先知”,重新摸索出未知来,磕绊少了,却也不是没有迷惑的时候。

    可大抵是真的占了运气,就会有那么一道光透过那沉沉的黑,让他们得了个方向。

    “我得去找黑檀儿,”温宴笑着道,“上一次,要不是它撕了那扇骨出来,我们还得费不少力气呢。它是福星,这一回,指不定也能帮上忙。”

    温宴事后想过,当时他们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一点边,即便黑檀儿没有撕出扇骨来,最后也会得到答案。

    因为线已经埋下了,把所有的线头理出来,便清楚了。

    是黑檀儿让他们走了捷径。

    扇骨的出现,跟把刀子似是,一下子劈开了那些打了结又不甚重要的线,把其中最要紧的那一根直接拽了出来。

    让他们没有错过时机,借着那天时地利人和,“发脾气”离开了京城,神不知鬼不觉的,愣是谁都没有猜到他们的举动。

    而且,拦下船只是在归德府,宋秩与霍怀定有交情,才能让他们办事“无状”。

    若他们理得慢几天,船只已经过了归德府,到了其他衙门,霍以骁那无法无天、纨绔行径,只怕行不得了。

    霍以骁听了,道:“它现在躲着你。”

    温宴支着腮帮子笑:“肯定离得不远,不晓得在那个角落窝着呢,它躲我,我这不是一个劲儿说好话、夸它哄它吗?”

    霍以骁挑眉,刚要说什么,忽然间就不说了。

    温宴一时不解,眨着眼睛看他。

    霍以骁没有解释,就这么起身往外走,撩起帘子时,留下一句“去衙门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留给温宴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这么一瞬的工夫,人已经没影了。

    以温宴多年与霍以骁相处的经验,她知道他生气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忽然之间就来了脾气。

    还气得挺厉害的。

    为何?

    温宴给自己添了盏茶,送到唇边,抿了抿,倏地领会过来,手一抖,笑得茶倒翻了。

    茶水不止湿了唇,还沾湿了衣摆。

    温宴一面擦,一面笑。

    怪她,心不在焉的。

    上辈子,她故意气霍以骁的时候,就说过类似的话。

    今儿倒不是存心的,无心之失,把人气跑了。

    怎么办呢?

    还不得哄着。

    就是得等一下,这会儿去哄,越发坐实了她的话了。

    一个劲儿说好话,又是夸又是哄的。

    她说的是猫,落霍以骁耳朵里,跟说他一个样儿。

    能不给气跑了嘛。

    温宴笑了好一阵。

    她哄霍以骁的经验丰富,倒也不慌。

    反正哄一个也是哄,哄两个也是哄,先把那只小黑猫哄好了,再去哄大老虎吧。

    知道黑檀儿不喜欢她身上白玉团的气味,温宴先换了身衣裳,这才找起了猫儿。

    猫儿想躲人时,轻易寻不到,尤其是浑身漆黑的黑檀儿,往床下一躲,融入其中,极其完美。

    好在此时是中午,能省不少力气。

    温宴也熟悉黑檀儿,几个点儿一找,就见无处可躲的黑猫飞快地钻出来,一个高跳就从窗户翻了出去,又跑了。

    唔。

    这一点,和霍以骁也是一个样。

    温宴最后在小池塘旁逮到了黑檀儿。

    或者说,黑檀儿也没有继续躲了,就趴在那儿看大红鲤鱼。

    温宴在它边上蹲下,一面顺毛一面问,带回来的小鱼干好不好吃,等下要不要去燕子胡同喝鱼汤,才回京、要不要找找先前的那些小跟班们。

    黑檀儿没动,眼睛就盯着大红鲤鱼,任由温宴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两只耳朵才晃了下。

    可可爱爱。

    温宴捏它的耳朵尖。

    黑檀儿当即跳起来,一爪子拍在温宴手上。

    它的指甲长出来了些,但还短,又收着,一爪子下来,只浅浅的红印子,不说破皮了,根本连痛都不痛。

    温宴乐了。

    这点也像得很。

    黑檀儿还是好说话的,被温宴念了一会儿,也就消气了。

    当然,主要是温宴换了衣裳,那股它不喜欢的味道闻不到了。

    温宴把黑檀儿抱起来,道:“走了走了,我们去燕子胡同,去见见祖母。”

    当然,也是有疑惑向桂老夫人请教。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夫人虽然有偏执的地方,但吃的盐多了,眼光狠辣。

    他们祖孙,孺慕疼爱可能没有多少,可同心协力,那真是太顺手了。

    另一厢,霍以骁已经到了兵部衙门。

    袁疾见霍以骁沉着脸进来,本就没有缓过来的精神一下子又绷住了。

    霍以骁没有继续吓他,自顾自坐下,翻着文书。

    他没有看进去多少。

    温宴那两句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颇有绕梁三日的架势。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干脆换了一本看。

    这些文书放在桌案上,他就是随手抽了一本,没想到,翻了没几页,就是一封军令状。

    格式规正、内容严肃、正儿八经的军令状。

    霍以骁:“……”

    这么一比,小狐狸当初写的那叫什么东西。

    是了,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温宴那态度,就是在逗猫。

    他就是那只大一号的猫。

    惹恼了,就开始哄。

    啧!

    他倒要听听,这回,小狐狸打算说些什么好话。

 第508章 你确定

    燕子胡同里,正是热闹时候。

    今儿日头好,温辞几个也都不是畏寒的人,酒菜就没有摆在室内,而是在一进的院子里。

    乌嬷嬷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酒都是温的。

    戴天帧好了病就忘了痛,握着酒盏,道:“怎么都初春了,还热酒呢?”

    霍以暄哈哈大笑:“还用说?肯定是以骁交代的,他自己现在回回喝热酒。”

    “他今天不在。”戴天帧抗议。

    霍以暄道:“可你喝的,是他媳妇儿备的酒,他会让我们糟蹋这些酒?”

    戴天帧:“……”

    算了。

    温的就温的吧。

    成家男子的想法,他一个单身汉弄不懂。

    毕竟是在家中,虽有前后院之隔,但这宅子到底不算大,他们自然也不会胡闹,以免吵着内院的女眷。

    温宴到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

    不过各个都没有放开了海饮,酒就是助兴,哪怕是酒量很一般的戴天帧,也就是脸了红了,没有醉。

    他们没有散席,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猜着之后的殿试考题。

    杏榜提名并不是终点,霍以暄和戴天帧还要参加殿试。

    能不能真正结束考生生涯,得看殿试的发挥。

    温宴笑盈盈与众人打了招呼,抱着黑檀儿往内院去。

    她想,挺好的。

    每次都这么和和气气地吃酒,谁也不醉、谁也不上头,骁爷就不用担心霍以暄喝多了、再出什么意外了。

    进了内院,黑檀儿从温宴怀中跳下,直接跃上了水缸。

    温慧拉着温婧从屋子里出来,扑到温宴身上:“阿宴!你去了归德府,那儿什么样?”

    正屋的窗户开着,桂老夫人重重咳嗽了两声。

    温慧立刻放开了人,把温宴好好地送进了正屋:“晚点再说。”

    温宴应了声好。

    正屋里,正伺候老夫人的青珠冲温宴问了安。

    温宴笑着道:“祖母这是吹了风、嗓子不舒服?我给您把窗户关起来吧。”

    桂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青珠没有让温宴动手,麻溜儿地把前前后后的窗都关上,又退了出去。

    温宴在绣墩上坐下,道:“祖母会教人,青珠姐姐机灵了呢。”

    “总得有些长进,”桂老夫人道,“这点儿眼色都没有,老婆子迟早累死。”

    说着,桂老夫人撇了撇嘴。

    难得的情绪外放。

    温宴看懂了,这是老夫人在嫌弃至今没有长进的温子甫。

    既是关窗又关门,显然要说要紧事。

    桂老夫人打起精神来:“那封自罪书,效果不错。”

    “如您说的,时机合适,钝刀都能切下肉来。”温宴道。

    老夫人问:“听说是去宫里了,这么谨慎,是有什么消息?”

    温宴知道,桂老夫人最关系的是翻案之事。

    她先前粗粗与老夫人说过,只要证实了瑞雍七年、九年的增固有见不得光之处,就能把尤岑之死搬出来,从尤侍郎被灭口下手,抽丝剥茧,平西侯通敌就翻案有望。

    平西侯府没有通敌,那夏太傅和温子谅的奔走就没有错。

    夏太傅不是固执地相信女婿,温子谅也不是固执地要和岳家、连襟共进退,他们是对的。

    解开了束在温子谅身上的那道枷锁,不止是温章,温家二房、三房的路,都好走许多。

    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怕二房、三房不介意那些拖累,可谁不希望,证明自己的家人是清白的,是正义的呢?

    桂老夫人争这口气,年老的她最盼着的,一是翻案,二是霍以骁能认祖归宗。

    温宴很清楚老夫人的心思。

    认祖归宗大抵困难,但翻案,是眼下最有希望的。

    因此,温宴直接先说了这事儿:“霍大人下午出发去北境,三司另有官员往归德府,两处调查审问,一两月少不了,事关沈家,若不是证据确凿,皇上便是有心拔草除根,都不好动手。”

    这个道理,桂老夫人懂。

    温宴又道:“沈家那儿未必会老实等死,长公主已经去了一趟沈家了,他们自己也会想办法,尽量减少损失。”

    桂老夫人道:“就是个博弈。”

    “是,”温宴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附耳与老夫人道,“有一事,我和骁爷没有想通,想听听祖母您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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