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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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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以骁眉头皱起、又松开,道:“我尽力而为。”

    袁疾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比起信誓旦旦,他更相信四公子的“尽力而为”,四公子想做到的事情,可以有多尽力,袁疾这些日子看在眼中。

    让隐雷备了马车,霍以骁把袁疾送到了毕之安跟前。

    毕之安听说是为了狄察背后的沈家而来,赶紧招了人手,从头闻讯。

    霍以骁没有留下来听,他已经耽搁了好一阵了,得去燕子胡同。

    温家前厅,还未曾开席,给他们稍稍垫一垫肚子的点心倒是摆了不少。

    霍以暄和戴天帧依旧在讨论今日殿试的策论,连温辞与霍以呈、霍以谙都被要求着一道评说、补充,见霍以骁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让他也来集思广益。

    霍以骁拿了一块芸豆糕,道:“兴致这么好,看来答得不错。”

    “惭愧、惭愧,”霍以暄道,“虽然我也觉得发挥尚可,但总得跟你谦虚谦虚。”

    饶是晓得暄仔就这样的性子,霍以骁都险些被芸豆糕噎着。

    人齐了,热菜温酒都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几个酒量不太行的就连连摆手了。

    霍以骁有那么些乏,起身出了花厅,站在廊下吹风。

    不多久,霍以暄也出来了,站在他边上,抬着头看天上的月亮。

    “骁爷,我怎么觉得,你特别不放心我喝酒?”霍以暄笑了声,胳膊搭在霍以骁肩膀上,“你现在要么自己盯着我,要么就让以呈他们盯着我……你这哪里是老丈人,你是爹!”

    霍以骁看得出来,霍以暄已经醉了。

    醉到认爹了。

    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霍以暄又道:“上回被那什么柒大人算计,喝出了事儿,吓到你了吧?我现在吃酒都留着心眼,真的。”

    霍以骁挑眉:“那你怎么还醉得说胡话?”

    霍以暄撇了撇嘴:“一桌子自己人,我跟你们留什么心眼?”

    霍以骁嗤了声。

    还行,没有醉糊涂。

    “也就你胆大,跟徐其润两个人横冲直撞,”霍以暄想起那天状况,笑了一会儿,“也不是,横冲直撞的是你媳妇儿……哎,这词用在姑娘家身上不合适,要么还是黑檀儿吧……”

    霍以骁笑骂了句。

    果然还是醉了。

    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回头黑檀儿赏他两爪子。

    霍以骁把霍以暄架回了花厅里,将人安顿在椅子上。

    他一直觉得暄仔心大,却也知道,暄仔也心细,很多事情,暄仔都看得很明白。

    横冲直撞的,其实是他。

    毕竟,“财大气粗”。

    他确实不喜欢,但是,如果获得的好处是暄仔的命,他乐意财大气粗下去。

    横冲直撞的,其实是他。

    毕竟,“财大气粗”。

    他确实不喜欢,但是,如果获得的好处是暄仔的命,他乐意财大气粗下去。

 第553章 落胃

    花厅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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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以骁循声抬头,看到了曹氏与胡嬷嬷。

    曹氏笑着道:“我估摸着你们吃得差不多了,就来看看。”

    这一看,果真和她料想的一样。

    除了霍以骁,其余的都是酒劲上头,一个个坐在椅子上。

    温家也不是头一回做东,曹氏很知道这几个晚辈的酒量、性子,回回过来的时间都恰当好处。

    她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哪一个是喝多到不舒服了,就放下心来。

    这几个酒品都极好,没有哪个醉酒就闹腾的,稍稍歇会儿,把那股劲儿缓过了就好。

    曹氏便与霍以骁道:“厨房有醒酒汤,我等下让人送过来。”

    霍以骁应了声“好”。

    “时辰还不算太晚,不用急着回,等酒劲过了再走,免得马车颠簸给颠吐了,”曹氏关照着,“帧哥儿就在家里歇了,来来回回的都麻烦,大公子几人,还得劳烦姑爷送一送。”

    霍以骁听她细细致致地交代,忽得想到了霍大夫人,便弯了弯唇,轻笑道:“不麻烦,都顺路。”

    正说着话,温子甫回来了。

    衙门里辛苦了一整日,临下衙时,又因案情进展而耽搁住了,温子甫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用一口晚饭。

    身体自是疲惫,但他的精神头很足。

    袁疾交代出来的那些事儿,虽然不会对平西侯府翻案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对打击沈家是有力度的。

    万事开头难。

    有梁归仲“反水”在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同样的,有袁疾自述罪行、自首投案,也会让挨不住的人跟着他走进顺天府。

    温子甫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桂老夫人,一切都会向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刚进院子,看到花厅里亮光,温子甫这才想起来,今儿家里有客。

    作为长辈,掺合小辈们的聚会,不太合适。

    温子甫原想沿着长廊、直接过月洞门往后院去,却见曹氏在,他便过去看了看。

    “这是,”温子甫愣了愣,“都吃醉了?”

    “都差不多了,再喝就该难受了,”曹氏道,“老爷用过饭了吗?让乌嬷嬷再做点儿?”

    温子甫想着该吃什么,见霍以骁行礼唤了声“叔父”,他的心思就又全去了案情上。

    袁疾是霍以骁送到顺天府的,他怎么也得跟四公子说说“进展”。

    “随便弄两口就好,”温子甫随口跟曹氏答了,又转回去看霍以骁,“毕大人刚问完袁疾,我正好跟四公子说说。”

    曹氏啼笑皆非:“哪有吃过酒还说事儿的!”

    “这不是没喝多少、清醒着呢,”温子甫道,“夫人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曹氏依言出了花厅,让胡嬷嬷去厨房交代一句,自个儿站在廊下,悄悄撇了撇嘴。

    温子甫吃酒哪有分寸?

    罢了,反正今儿吃了酒的也不是二老爷,是三姑爷。

    花厅里那几个,哪个都比二老爷的酒品强。

    温子甫另寻了把椅子坐下,道:“袁疾的供词,毕大人都整理好了,明日会呈给皇上。这案子能有这样的进展,四公子,于公于私,我都得谢谢你。”

    霍以骁伸手拿了一颗花生米,指腹捻着红衣,道:“不用这么见外,原也是应当的。”

    温子甫垂着眼笑了笑。

    的确,一家人原就不该说两家话。

    姻亲之间,也是要相互扶持。

    可温子甫见过太多靠不住的姻亲的了。

    别家且不去说,单是鸢姐儿的前夫阮家,结亲之后,丈夫、婆母就对鸢姐儿百般挑剔,定安侯府出了些状况,他们又迫不及待地贬低,一盆盆脏水泼过来,明明也是读书人家,里头却是污水遍地。

    得亏是和离了,若不然,鸢姐儿得受多少罪。

    当然,亦有靠得住的。

    像夏太傅那样的,姻亲受难时积极奔走,决不放弃。

    当日受难的是平西侯府,老太傅替他们争取到了最后,同样的,若当日受难的是定安侯府,老太傅也会全力以赴。

    夏家就是那样的人家。

    温子甫很欣赏他们,所以,他也不会觉得,长兄为连襟竭尽全力,是傻、是不该。

    真心,才会换来真心。

    他们曾付出过真诚与坚持,那么,当四公子以真诚和努力相待时,他们能双手接下,也问心无愧。

    他们宴姐儿,是真的嫁得很好。

    这个好,并不是指四公子的出身,不是他身上的龙血,而是他的性情。

    明明没有吃酒,温子甫也觉得有点儿上头。

    他很想跟霍以骁说一说宴姐儿。

    宴姐儿的细致、温和、开朗、积极……

    优点太多了,多到,他头一句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温子甫失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用不着他说,四公子肯定都知道,知道宴姐儿的好,也知道要待宴姐儿好。

    好在,厨房里送了吃的来,让他的感慨万千消散了许多。

    给温辞他们的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的醒酒汤,给温子甫的是一碗片儿川。

    临安人,临安口味。

    闻到片儿川的香气,温子甫消散的不止是感慨,还有一身的疲乏。

    胡嬷嬷另备了一小碗,问霍以骁道:“姑爷要不要也尝一尝?”

    霍以骁接下了。

    热腾腾的汤面里,用的是乌嬷嬷自己腌的咸菜,正是出笋的时候,笋片亦是极新鲜。

    温子甫先喝了一口汤,自家从小喝到大的味道,极其熟悉,也极其舒坦。

    霍以骁抿了口,道:“阿宴做片儿川的手艺是跟乌嬷嬷学的吧?”

    温子甫问:“宴姐儿做过片儿川?”

    “做过,”霍以骁想了想,又道,“起初用的是宅子里厨娘备的腌菜,她说,和临安口味还是有些区别。后来,乌嬷嬷做腌菜时会给大丰街也送一些,家里做片儿川时就用了这种……

    我也爱吃这些,片儿川、年糕汤,热腾腾的,阿宴说,江南那儿管这样的叫‘落胃’。”

    温子甫听霍以骁说,这样的生活小事,让他不由地把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口吃面,一口喝汤。

    “是啊,”温子甫附和着点了点头,“落胃。”

    身体舒服,心里更舒服。

    谁家得了这样的姑爷,都落胃了。

 第554章 会来事儿

    翌日。

    霍以骁到宫门外时,不早不晚。

    上朝的文武大臣们到了七七八八,彼此拱手问候。

    消息灵通些的,自是晓得昨儿尤岑进了顺天府,且是一整夜都没有出来过。

    可惜,毕之安那儿口风紧,尤岑到底说了些什么,暂时还没有漏出来,只能稍稍猜测一番。

    一面猜,还一面悄悄的,看毕之安一眼,又看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由着他们暗暗打量。

    当然,大部分朝臣再怎么猜,也很难猜到袁疾的选择。

    在同僚们眼中,袁大人胆子小,如此胆小之人,畏畏缩缩,只想自保,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

    朱茂和项淮也到了。

    “以骁,”朱茂走过来,压着声儿问,“袁侍郎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本不想管太多,或者说,想避得远远的,等这事儿早些过去,免得被牵连。

    只是,实在好奇得紧。

    一句都不问,好像又不合他的性情。

    霍以骁道:“我只把袁大人捎到了顺天府,具体怎么说的,等毕大人递了折子就知道了。”

    朱茂只好按捺住性子。

    早朝上,不止朱茂,很多人都在等毕之安开口。

    可直到吴公公喊了“退朝”,毕之安都没有拿着折子启奏,叫人颇为意外。

    毕之安全当不晓得旁人的急切,只单独寻了陈正翰:“老大人,一块走走?”

    陈正翰应了。

    两人避开了其他人,沿着长廊,走了一段。

    毕之安低声说了去沈家的状况、以及袁疾的事儿。

    陈正翰听完,顿住步子,抬起眼皮子看了毕之安一眼:“你的意思是……”

    毕之安想了想,道:“断案需得谨慎,各种证据,要完备周详。我身为顺天府尹,经手的案子,也该是竭尽全力办好。只是这一次,我有些……”

    说到这里,他听了下来,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用词。

    “有些、有些不安,”毕之安重重点了点头,“对,就是不安。”

    陈正翰见他犹豫,并没有催促询问,只等毕之安说下去。

    毕之安道:“您知道,我也知道,皇上这一次不会放过沈家。

    私运铁器、陷害忠良,那些罪状是能把沈家给砍了,但始终都是旁证,离确凿的、能结案的证据,差了一口气。

    三司和顺天府按部就班地查下去,定然会有收获,就是、就是耗时太久了。

    久到我实在心中难安,怕出乱子。

    袁疾只交代了自己,与兵部其他官员相关的,他说得少……”

    陈正翰摸着胡子微微颔首。

    毕之安说的这些,他一听就明白,因为他一早就有了这样的担忧。

    处置沈家,已经是会动荡一番了的,拖得久了,什么事儿都咕噜咕噜冒泡,最后撕咬起来,真就一团乱。

    毕之安亦叹息。

    立刻结案自然最好,但胡乱断案,不是他的为人,也不是陈正翰当官的道理。

    “也就是棉花采买的事儿,袁疾说得倒也周详。”毕之安道。

    陈正翰接了话去:“可那点儿数字的贪墨,与皇上想要的成果差距太远了。”

    他太清楚毕之安的意思了,也太明白皇上的心思了。

    查案的是三司,最后给沈家裁决的,是皇上。

    八议制度下,皇上必须“亲力亲为”,哪怕把“贤”、“能”、“功”、“勤”都从沈家身上挪开,他们也还是“亲”,是“贵”。

    皇亲国戚、高品大员。

    皇上需得议、得减、得免,哪怕他心里压根不乐意,恨不能罪上加罪。

    除非是罪无可恕,若不然,皇上从重处罚,丝毫不顾念从龙之功,不顾念已故的皇太后,他名声有损。

    皇上要不是看重这个,早就对沈家动手了,怎么会一直等到现在?

    “和通敌相比,就贪墨的那点儿银子,皇上……”陈正翰面色凝重。

    还是得坐实私运铁器。

    唯有铁器,能让皇上“痛心疾首”、“不得不杀”。

    要么……

    陈正翰瞅了眼毕之安,悟了:“毕大人的想法,倒是颇为冒险,名声都不要了?”

    毕之安苦笑,摊了摊手:“真不要名声,我就乱断案子了,实在是……”

    实在是皇上要名誉,可不就得底下人当佞臣了吗?

    他们各个都得做小人,在证据还不够的现在,“逼迫”皇上立刻对沈家动手,别浪费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手守着沈家了,直接进牢里去,沈府该抄就抄。

    陈正翰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有些想笑,没有忍住,还是笑了出来,当然,是苦笑。

    “老头子为官多年,自觉清正,临到告老,还得当一回奸佞,真是……”陈正翰笑得直摇头,“罢了、罢了,总得有人挨骂。”

    两人商议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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