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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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到了。
却也走了。
温宴从来没有关注过那天擦肩而过的小童与少年,直到今生此刻,看着徐其润抱着朱琥走远的背影,脑海中才有一个画面重叠。
前世,那个给小童糖葫芦的少年,与现在的朱琥,好像是同一个人。
算算年纪,那一年,朱琥也是这么大的少年人了。
沈家已忘、长公主亦死,沈家一切计策全部化作灰烬,朱琥失去了所有庇护,他为何出现在了京城?
温宴上了轿子,闭目养神。
是她记错了吗?
只是匆匆一眼而已,幼年与少年,相差十多年,模样亦有变化,可心里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告诉温宴,那就是同一个人。
同时,亦让她真切感受到,两世截然不同了。
如今的朱琥,还只有这么大。
不久之后,御书房里,皇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朱琥,亦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些许熟悉的棱角。
第679章 一片孝心
朱琥被安顿在偏殿。
太医来看过了,孩子年幼,蒙汗药又下得狠,这会儿虽是醒着,但其实脑袋依旧混沌,需要休养几天再看状况。
吴公公拨了几个人过来看顾他。
朱琥病中胆怯,被糖葫芦、纸风车哄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
好在是被拨过来的嬷嬷擅长带孩子,这才稳住了。
皇上看了他很久,问吴公公道:“是叫虎儿?哪个字?”
“是,”吴公公道,“昨夜四殿下是这么说的,哪个字,小的也不晓得。”
倒是迷迷糊糊的朱琥听到有人提他,下意识地应着:“琥珀的琥。”
皇上哼笑了一声,随口应了句:“好名字,谁取的?”
“玄爷爷。”
皇上挑眉。
吴公公道:“可能是指沈临。”
皇上没有再问朱琥,只与吴公公道:“你看着像不像?”
吴公公垂着眼。
这个问题,很不好答。
皇上没有为难他,道:“眉宇之间,是有十弟小时候的感觉。”
皇十子朱逸,沈氏嫡出的第二子。
没有见过朱逸的,看这孩子,多会觉得五官隐隐与永寿长公主有些相似,但只要是曾经见过朱逸的,仔细一回想,会觉得与朱逸更像。
原来,这就是沈家这么多年深埋的秘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个幼童,沈家就妄想取而代之?
为此,挑拨他的儿子们心生矛盾、下毒、围杀……
皇上按着眉心,道:“把永寿押下山来。”
此时的西山静慈庵,早已经被御林军围住了。
永寿长公主躺在榻上,披头散发,一张脸毫无血色。
昨日傍晚,唐云翳使人上山,说小公子被人劫持,他们一路追到京郊。
长公主当时就觉得天昏地暗了。
小公子藏在东明县,离京城那么远,怎么会被发现?怎么还会有人去劫?
一旦小公子的存在曝光,一旦他落在了旁人手里,沈家这些年的谋划,付诸东流。
长公主焦急万分,使人进京城打探。
只是,随着城门关闭,去打探的人也无法回到山上。
她只能安慰自己,睡一觉,等天亮了,城门开启,消息就能到了。
不曾想,天还未亮,半夜时候,等来了御林军。
御林军二话不说围了静慈庵,长公主让孟嬷嬷去打听,御林军只说是奉旨保护长公主与郡主,多余的就不肯说了。
孟嬷嬷没有办法,趁着夜色浓郁,躲在角落里一刻钟,偷听御林军说话。
这一听不要紧,孟嬷嬷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回到长公主跟前,禀道:“劫了小公子的是四殿下,唐公子为了救小公子,带着死士围杀,却不料四公子与京卫指挥使司带人赶到。”
“琥儿呢?”永寿长公主一下子撑坐起来。
“被救走了,京里天亮就要搜查下落,”孟嬷嬷道,“四殿下伤重恐不治,唐公子身亡,长公主这、这……”
永寿抱着胀痛的脑袋,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钰。
竟然是朱钰!
这怎么可能?
朱钰怎么会知道琥儿的存在?
永寿太清楚朱钰的性子了,朱钰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若他早就握住了这个把柄,那天来静慈庵,在被她破口大骂的时候,早就脱口而出了。
是谁,让朱钰在短短时间内……
永寿长公主被头痛折腾得无法思考,只能躺着休息,半梦半醒到了天明。
多少睡了一会儿,长公主精神稍稍好了一些,重新梳理了一遍来龙去脉,问孟嬷嬷道:“朱钰来庵中那日,我头痛病发,谁看着皖阳?”
孟嬷嬷当即明白了长公主的猜测:“您是说,是郡主将、将小公子的事情告诉了四殿下?郡主怎么会知道?”
“这就让问问,边上那些狗奴才都是怎么看的人!”长公主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把那些狗奴才都叫来,我要一个一个问!”
“母亲不用问了,”皖阳郡主走了进来,得意洋洋,“是我告诉四殿下的,那又怎么样?”
永寿长公主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皖阳郡主哼笑一声,“我竟不知道,母亲还替我生了个弟弟。
难怪您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跟您的宝贝儿子比起来,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可我对您一片孝心啊!
您不敢让世人知道您有个儿子,可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您是长公主,您都能养面首、怎么就不能再生个儿子?
四殿下把事情曝光了,您正好名正言顺把弟弟从东明县接回来,亲自抚养。
我啊,是为了您母子团圆!”
“你浑说什么东西!”永寿长公主愕然,“你知道些什么?”
“您慌什么呀?您是堂堂长公主,生个儿子,多大的事儿?”皖阳翻了个白眼,“对四殿下动手的是唐云翳,又不是您,皇伯父还能为唐云翳怪罪您?哦,四殿下重伤了?谁让他抢孩子呀?您不怪他、已然是您大肚了,毕竟,这人贩子、拍花子,在街上叫人碰上,都是过街老鼠,谁不打呀?”
永寿长公主一口气直冲脑门,光着脚从榻子上下来,冲向皖阳,高高扬起胳膊,又重重落下。
啪!
耳光声响亮。
长公主依旧不消气,还要再打第二下,却是力不可支,摇摇欲坠。
皖阳郡主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不肯势弱,不顾脸颊火辣辣的痛,道:“您打啊,只管打,反正您有儿子,不稀罕我!”
永寿长公主被两个嬷嬷扶着,上气难接下气,头痛越发厉害。
她想打,又发不了力,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
“我这辈子,就输在有你这个女儿,”长公主与孟嬷嬷道,“把她带下去,关起来吧。”
皖阳郡主根本不用人动手,一摔袖子,转身就走。
她已经“胜利”了。
从母女吵完,长公主就躺着无法起身了。
一直躺到现在,徐公公替皇上来传口谕,押送长公主进京。
永寿理都不理,只说病重,无法下山。
徐公公进到里间,客客气气请了安:“殿下,琥儿公子被接回宫里了,病怏怏的,您真的不进宫看看他吗?”
一句话,让永寿长公主几乎咬碎了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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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会是谁呢
徐公公看着永寿长公主气急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四殿下殁了,皇上伤心不已,让御林军“押送”长公主。
这么多人候在这里,长公主不情愿也得情愿。
干耗着,徐公公不在乎浪费这么些时间,只是,最后吃亏的就是长公主了。
若是可以,徐公公也不想上那些粗暴手段。
拉拉扯扯的,实在没意思。
于是,徐公公又道:“琥儿公子是从沈家宅子里被抱回来的,圆脸,眼睛挺大,人也乖巧。
太医给他开了方子,让吃药也不嫌苦。
小的给他擦了身子换衣裳,后腰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永寿长公主岂会听不懂徐公公的意思。
徐公公明明白白在告诉她,琥儿确实被抱回了宫里,不是信口开河唬人的。
“够了!”长公主打断了徐公公的话,“够了……”
徐公公笑了笑,没有再提琥儿:“殿下,小的奉旨办事,您别为难小的,这就下山进京吧。”
永寿长公主一把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朝徐公公狠狠砸去:“滚出去!”
徐公公没有躲,镯子在他脚边炸开,他面不改色与孟嬷嬷等人道:“伺候长公主更衣。”
说完,掸了掸衣摆,转身出去。
孟嬷嬷看向长公主,欲言又止。
永寿长公主亦知眼下局面,冲孟嬷嬷点了点头。
哪怕是全盘皆输,也得体面风光。
比起这般病容被御林军带进皇城,她宁愿打扮得光鲜亮丽。
只是,大抵是心力交瘁,头痛病折腾下,哪怕抹了再多脂粉,镜中人依旧憔悴。
长公主看了会儿镜中容颜,苦笑一声,由两位嬷嬷搀扶着,出了屋子。
她昂首挺胸着走向徐公公。
正要说什么,皖阳郡主亦走了出来:“我也要去。”
这么好看的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永寿长公主看也不看皖阳,与徐公公道:“给她另备辆车。”
大事妥了,徐公公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为难长公主,自是应下。
皖阳还要说什么,永寿一句不听,直接登上了马车,垂下了帘子。
车驾离开静慈庵,下了西山,进京城,入了皇宫。
停稳之后,徐公公请长公主下车往御书房。
皖阳也想跟上来,几个粗壮嬷嬷拦了她。
“狗奴才!”皖阳郡主骂道,“让开!”
一马脸嬷嬷冷哼道:“呦,还当自个儿金枝玉叶呢?徐公公客气,我们这些狗奴才可不懂客气,老实些,细皮嫩肉的,吃亏了不值当。”
皖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
变故再多,除了在母亲跟前,她哪里吃过这种亏?
即便是先前被算计落了下风,无论是温宴还是黄嬷嬷、亦或是定安侯府其他人,也不是这种路数的。
她扬手要打过去,被马脸嬷嬷一把架住,反手在她腰上一阵猛掐,痛得皖阳想尖叫,又被另一嬷嬷捂住了嘴。
疼痛让皖阳泪水滚滚而出。
热闹没看到,反倒被这群老婆子教训了。
让她得了机会,她一定要扒了她们的皮!
御书房里,永寿长公主并不知道皖阳郡主遇上了什么。
当然,她即便知道,也不会心疼。
若不是皖阳,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恨只恨,当年生下那个讨债鬼时,没有直接掐死!
永寿长公主扶着胀痛的脑袋,直接问道:“琥儿呢?”
“在偏殿,”皇上道,“朕尽然不知道,沈家还藏了这么一手。”
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
皇上偏过头,交代了吴公公一声,示意其他伺候的人退出去。
“这孩子找回来没有几年吧?”皇上问,“他父亲呢?朕的十弟早亡,留下来的儿子也早亡了?难为你们能把孙子找出来。”
永寿眼皮子都没有抬,显然是不想答。
皇上并没有纠结这个答案。
在等徐公公去“请”永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久,很多事情大抵心里都有数了,永寿答了,也就是一层印证,不答,也无所谓。
“沈临他们也就算了,”皇上缓缓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你为何如此固执?真想垂帘听政?”
永寿皱眉。
皇上又道:“不,你对垂帘听政没有那么多的兴趣,比起在这里困于一叠又一叠的奏章,你更喜欢骑马射箭饮酒玩乐。”
这么一说,永寿倒是笑了笑。
她确实喜欢。
逍遥自在,谁不喜欢呢?
“朕从不管你玩乐,”皇上道,“即便今儿坐在龙椅上的是你那两个同胞兄长之一,他们能给你的,与朕给你的,能多什么?永寿,沈家荒唐,你又何必呢?”
永寿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皇上这些话,全属攻心。
又或者是,这人好面子久了,久到要杀她时,都还得说几句场面话。
明明这里根本没有看场面的人。
永寿抬起了眼帘:“皇兄,你我之间,就歇了这戏码吧。”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又松开。
“行,速战速决,”皇上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直接发问,“晟儿的毒,是你们下的?”
永寿长公主咬着唇,犹豫着是不是要答。
这盘棋走到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中盘认输,少些麻烦而已,再拼杀下去,想来也无法……
等等……
一个念头从永寿长公主脑海里一闪而过。
事情不对。
皖阳以为,琥儿是她的儿子,亦是如此告诉朱钰的。
朱钰把琥儿劫回京城,虽然昨夜之事,孟嬷嬷只从御林军那儿偷听了几句,并不知道全貌,但显然,宫里都认为,琥儿是朱逸的孙儿……
永寿长公主忍着头痛,故意道:“钰儿知道得还挺多,他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听她提及朱钰,眸色更加深沉。
长公主却是在短短时间里,有了计较。
一定有人,比朱钰更早发现了琥儿的存在。
那人知道琥儿身份、住所,甚至,知道朱钰绑了琥儿,这也是唐云翳围杀朱钰时,增援会这么快赶到的原因。
从始至终,他们所有人,都是对方棋盘里的棋子。
会是谁呢?
第681章 下钩子
永寿长公主重重喘了喘气,颤声道:“我老毛病犯了,皇兄就算要问,多少也让我缓一缓。”
皇上太晓得永寿的旧疾了。
从沈皇太后到她的三位儿女,各个都有这毛病,或轻或重的区别罢了。
永寿算是其中极其严重的一人了。
头痛起来,太医只能开缓解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