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是官场还是私下结交,若两者之间有都认识的人,说说他们的事情,就能快速熟悉起来。
话题都是这么来的,
宋秩照顾下属,想让戴天帧快速融入归德府衙门,自然会时不时说起来。
戴天帧对此,只能苦笑。
他不好意思告诉好心的上峰,那只脾气不小、十分有趣的黑猫,来归德府时,品级比他的还高,而现如今,更是已经超过了宋知府。
他也不好说,宋秩一口一个“贤侄”的那个,京城里没有会那么叫。
之前有一位初入京城的李三揭大人,在千步廊这么一开口,被瞩目了好几日。
至于四公子的胆子
飞个刀子而已,真不算什么。
可这些,戴天帧想了又想,终是没有开口。
太打击宋大人了。
等以后,宋大人进京述职、或是调入京中了,他再告诉宋大人吧。
眼下,他更要配合着同僚一起把事情做好。
皇后娘娘薨逝,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地方上要做的公务也有很多。
而与京城极远的蜀地,又隔了两天才收到丧报。
布政使汪献看过书,安排往底下州府县衙送消息。
提刑使柯敏愣了好半晌,叹道:“四殿下去世,对皇后娘娘打击太大了啊”
汪献附和几声。
他是从临安府走出来的,不曾在京中任职、也不曾在京中长住,贵人们的那些事情,汪献哪里说得出来?
他的感慨,只是感念母子关系。
再是尊贵如皇后,她也是一位母亲,会因为失去独子而伤心不已。
这样的应对自然不能让柯敏提起兴致来。
他丁忧后一直住在京城,为了重新出仕走了很多路子,自然更关心那些贵人们之间的事情。
他一个资政大夫,也上了年纪,看不上去地方上当个小官,若不是这次得了提刑使的缺,他也不会背井离乡、远赴西南。
没成想,他才出京城,京中就如此风云变幻。
兴许,当时还是应该留在京中等待机会?
柯敏想了一下午,下衙后回了家中,就见自家老太婆急匆匆寻他。
“皇后娘娘薨逝,可是真的?”柯夫人问。
柯敏吹着胡子道:“这还能有假?谁敢传这样的假话?那是要掉脑袋的!”
柯夫人道:“也太突然了。四殿下和皇后先后殁了,京里现在”
“京里现在谁得势?”柯敏哼了声,“皇上跟前,谁都没有四公子得宠!大殿下、三殿下,都比不了他,先前扳倒沈家又立了功业,替皇上去了眼中钉、肉中刺,皇上只会更看重他。”
柯夫人道:“可谁知道他生母”
“皇上不在意,你替他在意什么?”柯敏越想越是懊恼,“先前让你与霍怀定夫人多多往来,让元娘嫁给那霍以暄,若婚事成了,以后可不得水涨船高?你就是没有办好!最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柯夫人听不得这话,急忙自辨:“哪是我没有多多往来?是霍家眼珠子长到天上去了!”
论辈分,霍大夫人比她还小一辈,结果,她这个长辈得一个劲儿巴结!
这也就算了。
可她真巴结不动!
第719章 春日冒新芽
“人家儿子新科传胪,水已经涨上了,前前后后多少人踏霍家门槛?”柯夫人接着道,“早两年我就提过他,老爷说功名未得,且再观望观望……”
柯敏哼了声:“妇人之见!前两年的霍家,和现在的霍家,能一样?”
霍家背靠着的,只霍太妃一人。
子弟出仕的不多,官职也低,仅仅一个霍怀定撑着场面。
一旦霍太妃薨逝,霍家就要一落千丈了。
别看霍家养大了四公子,可当时的四公子让皇上头痛着呢。
霍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在,等新君上位,岂会不跟着倒霉?
柯敏怎么会在当时与霍家结亲?
此一时、彼一时,同样一件事,需得考虑状况!
柯夫人撇着嘴,又道:“好,不说前几年,只说前几个月!我那时候跟老爷说,若霍以暄说不上,霍家还有两位公子年纪相仿的公子,你又不愿意……”
柯敏瞪了老妻一眼。
他当然不愿意。
那两位既不是长房出身,又还没有考中功名,这要是成了孙女婿,万一十年二十年考不中呢?
“老爷想事事都妥当、万般安全了再下场,”柯夫人摇了摇头,“可是,聪明人不止老爷一人,谁都看得着的好处,就是香饽饽!别人待价而沽,我们捞不着!
公子们不怕年纪长几岁,只要得了功名,就没有讨不着媳妇的!
可我们元娘,这都要十六了,耽搁不起啊!
如今又远离京城,京中勋贵是不用想了,老爷还是在蜀地选个青年才俊吧。”
柯敏气得吹胡子瞪眼。
蜀地这地方有个什么才俊!
等等……
好像有一个。
“状元郎,是叫江绪吧,”柯敏摸着胡子,“我了解了解。”
这一了解下来,柯敏就不满意极了。
家底也太薄了!
穷书生一个,真就是要什么、没什么,家里不说在官场上有路子,连略有薄产都谈不上。
这样一书生成了孙女婿,自家得赔上多少力气去给他开道?
无奈柯夫人催得急,柯敏耐不住她唠唠叨叨,借着下去涪州整顿提刑的机会,亲自去会了会江绪。
模样倒是端正,举手投足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就是人不通透、不实诚!
柯敏都直接问他家中状况了,意思明明白白,江绪却距人千里。
一个分明没有定亲的人,说自己有婚约在身。
柯敏被驳了面子,气得吃不下饭。
待回到自己家中,对着柯夫人抱怨了一通。
“分明是拒绝之词!”柯敏道,“衙门里一查就知,他没有与人定过亲事。”
“许是口头约定?”柯夫人问。
“没有议亲、没有放小定,算那门子约定?”柯敏气得不行,“能做我资政大夫的孙女婿,孰轻孰重,他不晓得?怕是与哪家村妇私相授受!”
自家说了不够,柯敏心里不畅快,进了衙门,自然也要和同僚们说道一番。
总归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江绪,不实诚、靠不住,这样的人当官,得多注意。
汪献忙着写文书,听了大半,头也没有抬,嘴上道:“我倒是挺看好江绪的,先前都察院下来处理蜀地事宜的姚大谦大人对他也颇有赞誉。”
“惯会魅上,官场上能唬得住人,但为人……”柯敏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够诚恳,说假话。”
其他官员并不知道江绪状况,亦觉得他说话不真。
当然,未必是存了坏心,仅仅是不想与柯家结亲而已。
拒绝柯敏,总要有个理由的。
汪献却是知情人。
他从临安来蜀地,前后收到了李三揭和温子甫的信,信中恭喜他老汪熬出了头、升官了,也请他多多照看江绪。
汪献一头雾水,怎么这个新科状元郎让这两人都如此关心。
等到了蜀地、见到了华师爷,汪献才恍然大悟。
原来,江绪是定安侯府的姑爷,只等蜀地做出个成果就回京提亲了。
本就是让人满意、能做实事的地方官员,又有了这一层关系,汪献看江绪就跟看侄女婿一样,哪哪都满意。
“这事儿,我要替江绪解释一句,”汪献放下笔,笑着道,“真不是他诓柯大人,他是真的有婚约在身。”
“汪大人怎么知道?”柯敏奇道,“与谁家结亲?”
汪献道:“与定安侯府的姑娘,顺天同知温子甫的女儿。我与温子甫原是同僚,知我调来蜀地,就与我说了。”
柯敏闻言,脸色一时白、一时红。
定安侯府,那岂不是四公子的岳家?
竟然、竟然是让他们得了先机?
怪不得江绪看不上自家,原来是早已经攀了高枝!
柯敏当场不好再说什么,回去之后,对着柯夫人一通埋怨。
“你提的什么人选,让我在衙门里丢了脸!”
柯夫人顾不上反驳,坐在那儿愣愣出神。
状元郎,居然已经被定安侯府挑走了。
那天在霍大夫人那儿遇上的小娘子,是四公子夫人吧,哎呀!
涪州城里,江绪自不可能晓得这些。
他忙完了手中事情,直到夜幕降临,才换下官服,从衙门回家中。
长街两旁,酒楼之中传出来热闹的动静。
自从地头蛇甄家倒下、蜀地官员被换了一轮之后,涪州城里的状况也在日渐好起来。
农业水利、大小作坊、商户买卖、城池建设……
事情虽然多,但朝廷拨了银子下来,上下齐心,能看到不少成果。
江绪身处其中,很满意这些变化。
他坐在小摊子上吃了碗面,走到巷子口,遇到了提着酒坛子、哼着小曲回来的华师爷。
华师爷近来就在城里转,哪里好、哪里不好,他眼睛毒辣。
两人回家后坐下来说了会儿话,江绪回到房中,坐在书案前,把政务上的所思所想都记下来。
忙到深夜,江绪打开了手边的一本书册。
里面夹着一幅画。
画面之上,几株高树伸展长枝,树叶点缀着,又有新芽点点。
这是温婧送来的。
虽无字句,江绪却看懂了这幅画。
春日冒新芽。
她在春暖花开之时,等他进京。
江绪望着画,弯着眼笑了。
第720章 抓牢
京中,俞皇后已经入殓,棺椁入皇陵。
皇子臣子、内外命妇,服制以日代月,在秋露沉沉前,陆续回归了寻常生活。
有御史上折子,请皇上再立一后。
这些折子送进御书房,皇上看都不看,就搁到一旁去了。
赵太保前次和金太师揣度了皇上的心意,此刻再看皇上举动,越发觉得自己猜中了。
斟酌再三,赵太保道:“皇上,他们的考量也有道理,后宫事宜,总要有人打理。”
“这不是有惠妃吗?”皇上抿了口茶,说得很随意,“事情都她统着办,朕看她做得挺好的,怎么?没有皇后之名,惠妃就不能管事了?”
赵太保连忙摆手:“不是不能管,老臣相信惠妃娘娘有能力把事情办好,只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的眉头紧紧一皱。
赵太保也不是要劝皇上立惠妃为后,而是拐着弯儿再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意。
同时,做一番铺垫。
“暂且如此,倒也不妨事,”赵太保道,“可长期下去,遇上年节等等后宫事多的时候,容易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外命妇进宫,原是拜见太妃娘娘、皇后。
如今没有皇后,只有代理事务的惠妃,外命妇拜还是不拜?
论品级,惠妃之上还有德妃娘娘,若拜惠妃,德妃娘娘又该如何?
皇上,您别怪老臣说话直、不顺耳,四公子成亲时礼部愁了几个月,皇子娶亲议程删删减减最后弄出个四不像,又全了各方脸面、又不违了规矩,总不能将来,再给惠妃娘娘这么不上不下地再来一套吧?”
皇上放下茶盏,给吴公公递了个眼色。
吴公公会意,把眼观鼻鼻观心的内侍们都打发出去,自己也退出去,守在外头。
皇上这才看着赵太保,哼笑了声:“后宫事情哪有那么麻烦?太保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说以骁?”
赵太保配合皇上笑了笑。
惠妃确实不麻烦。
皇上不想立后,那晋为皇贵妃,列四妃之上,就能避开先前所说的所有问题了。
皇贵妃处事的各项章程,有既定规则可依,根本不用各个相关衙门去揪头发。
可四公子的事儿很麻烦。
记在前一回嫡母名下,俞家那位皇子妃,还没有追封呢!
追封这事儿,皇上想做,但得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先提出来。
这活儿谁来做呢?
要么金太师,要么就是他赵太保,来说这顺了皇上心意的话。
“四公子那儿,哎!”赵太保道,“皇上,臣知道,作为父亲,对儿女都会有所偏爱,嘴上说一碗水端平,但确实端不平。
四公子小时候不在您身边,一直长在霍家,又没有母亲养育,您心里不忍,也怜惜,这些年对他格外照顾、偏爱。
人之常情,可这种偏爱,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其他殿下、尤其是二殿下,当时各种不服气,四公子受‘无妄之灾’,兄弟关系……”
皇上抬手,示意赵太保停一停:“是朕不想认儿子?底下官员们不清楚,太保、你们几位老大人是知情的,是以骁倔脾气不肯认朕这个父亲!”
赵太保道:“四公子不愿意再添个不相干的母亲,皇上,那就添个相干的、记在嫡母名字。”
“俞氏?”皇上冷哼。
赵太保接了话:“早亡的皇子妃。”
皇上微微挑眉,沉沉看着赵太保,半晌,道:“老大人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生母认不了,不相干的又不行,也就只能这么折中了,”赵太保道,“要不然,老臣也想不出办法了。”
皇上坐直了身子,又问:“太保如此看好以骁?记在嫡母名下,却不坐朕这把椅子,他的日子可不比现在轻松。”
赵太保笑了起来:“皇上还是心疼四公子的,若四公子无心大统,皇上宁可不认儿子、也不想让他架在火上。”
闻言,皇上长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阵,皇上才缓缓开口:“不瞒太保,朕也在反思,就像太保刚才说的,前些年,朕一味偏着他,对他不是好事,是朕思虑不周。”
赵太保垂着眼帘附和一声。
“既说到了这儿,朕也和老大人说几句心里话,”皇上叹着道,“之前以骁那无状性子,朕都头痛。
古话说‘儿女都是债’,他故意气朕,朕就当还债,这也没什么,谁叫朕就是欠了他呢?
可天下百姓不欠他,他那等脾气若记在嫡母名下,被有心人推着走,对他是折磨,对江山百姓亦是折磨。
朕不敢、也不会让他有那样的身份。
那不止是害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