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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48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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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得亲眼看看才放心,亲眼看过了还后怕不已。

    因为,前车之鉴啊。

    朱晟中毒被救下,可他成了活死人,不会动、不会说话,就只会流泪。

    冯婕妤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无论她再要强,再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儿子残了的痛苦依旧包围着她。

    唐昭仪与冯婕妤伺候皇上都二十多年了,以前争宠再是激烈,再有大小矛盾,见她如此,多少还是感慨的。

    朱钰就更糟了。

    俞皇后闻讯赶去,面对的是从血泊里被抬回来的儿子,守到天亮,守到儿子咽气、变冷。

    天在一瞬间就塌了,俞皇后选择自尽,也不奇怪。

    有那两车辙子在前头,唐昭仪如何不怕?

    朱桓说得没错,她其实该庆幸的。

    庆幸儿子只是伤了腿,没有中毒如朱晟,也没有像朱钰一样浑身是血。

    “我啊、我”唐昭仪抹着眼泪,道,“脚跛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朱桓听懂唐昭仪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一个皇子,不缺银子,不缺人伺候,别说是跛脚了,就算是断一条腿都不用担心以后生活。

    更何况,他只是走路不平稳,根本不影响日常起居。

    会影响到的以后,只有那把椅子了。

    父皇有其他儿子,朝臣自不会选择一位身有残缺的皇子为继承人。

    他与龙椅无缘了。

    朱桓叹了一声,取了帕子替唐昭仪擦眼泪:“不瞒母妃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事。”

    唐昭仪看着儿子。

    “您上回说,您不知道推着我走到底对不对,我也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去承担,又能不能担得起,我没有答案,”朱桓苦笑,“我很矛盾,也很犹豫,心里像是压着块石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直到刚才,太医说我以后会跛脚时,我突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也让我意识到,这就是我的答案。”

    唐昭仪嗫嗫着:“桓儿”

    朱桓又努力弯了弯唇,试着让自己笑得真挚一些:“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找皇叔评点书画,应是无妨了。”

    唐昭仪心痛万分。

    像是有一双大手,狠狠抓了一把。

    自从朱晟出事,那齐美人胡乱攀咬诚王之后,朱桓就再没有去过诚王府了。

    即便是永寿长公主赴死前,认下了她指使齐美人下毒,朱桓也没有再去。

    他在避嫌,对他自己,对诚王,都好。

    醉心丹青书法并不容易,朱桓一个还身处暗涌中的皇子,不想给诚王添麻烦。

    唐昭仪一瞬不瞬看着儿子。

    她这个儿子,明明也极爱丹青书法,以前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和诚王探讨喜好,观摩诚王的各种收藏,却因为这些那些缘由,割舍了自己的喜悦。

    是,龙椅上的那个人,身负天下,肩膀上扛着千千万万百姓,他必然要有所牺牲。

    唐昭仪也这么要求儿子。

    可现在,她想,她可以不再去要求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要求了。

    答案摆在了他们母子眼前。

    上天告诉了他们答案。

    唐昭仪也想回应儿子一个笑容,可惜,笑得比哭难看:“是啊,你能无后顾之忧地去见诚王,诚王也会很欢迎你。母妃、母妃需要些时间来接受。”

    “母妃”朱桓道。

    “别担心,”唐昭仪道,“就是太突然了,母妃能调整过来。你呢,就好好养伤,跛子也分好几种,你尽量养得好些,要不然,以后还得支个拐杖,麻烦。”

    朱桓点了点头,应下。

    唐昭仪看向竹青:“照顾好殿下。”

    竹青忙不迭应了。

    外头,徐公公与几位官员正仔细检查黎草。

    皇上依旧站在一旁,问霍以骁道:“你让黑猫掌马,你怀疑有人害桓儿?”

    “我怕说不清。”霍以骁答道。

    “那倒不至于,你没有做那等事的理由,”皇上叹了声,“如果你是担心唐昭仪,朕先替她赔个礼,桓儿出事,当娘的心急如焚,急切中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等事后她冷静下来,就晓得对错了。”

    “娘娘不会,”霍以骁道,“娘娘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心急着来说我?皇上未免太小瞧娘娘了。”

    皇上:

    敢情他这赔礼还赔错了?

 第760章 罚酒

    吴公公抬眼看向徐公公那侧。

    那厢几人探讨着,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这让吴公公有些着急。

    虽然,皇上和四公子日常说话就是如此,他作为皇上身边伺候的,也已经习惯了,可这毕竟不是御书房。

    御书房里,四公子怎么戳皇上心窝子,皇上不跟儿子真动怒生气,他吴公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偏这儿不是御书房,人多嘴杂,四公子说得太直了,有损皇上颜面。

    皇上不计较,指不定有人会责备四公子大不敬。

    是了,用四公子的话说,这叫身在其位谋其职。

    御史们就是做这个的,没点儿热闹事儿,御史们一个月都写不出一本弹劾折子,拿俸禄都心虚。

    想起这一桩,吴公公心里啼笑皆非。

    末了,又暗暗叹息。

    三殿下险些坠马,御史们在过年之前,是不用怕没事儿写了。

    徐公公注意到了吴公公的视线。

    他也想尽快查好,但事关三殿下,需得仔细谨慎。

    徐公公只是御书房里做事的,能骑马,却不懂马,只能听太医和苑马寺的官员商讨。

    平日伺候黎草的内侍也被叫了来,问他马儿近日吃喝如何、排泄怎样、脾气是否有变化,可说是方方面面都顾全了。

    最后,太医对徐公公微微颔首:“极有可能是吃了些混了东西的草料、或是水。”

    徐公公皱眉:“老大人与皇上禀报吧。”

    说完,徐公公引着太医到了皇上跟前。

    太医一五一十说着状况。

    皇上阴沉着脸,问霍以骁道:“你以为呢?”

    霍以骁唤来了竹青:“最后一次喂马是什么时候?”

    竹青答道:“到了围场之后。”

    霍以骁又问:“用的是围场的草料?谁喂的?”

    “是,两匹马都不挑食,就吃的围场的草,又喂了些水,因为殿下想多跑一会儿,担心马儿半道上饿了,这个时节,围场里也没有野草让马儿啃,”竹青答道,“李德去喂的。”

    霍以骁挑眉,问:“那李德呢?”

    竹青看着霍以骁,又看了眼皇上,垂着头道:“被娘娘拖下去了,让人看管着。”

    霍以骁对此毫不意外,却还是问了声“为何”。

    竹青只好继续答道:“李德没有伺候好殿下,是一错;胡言乱语、推卸责任,是二错;挑拨殿下与四公子,妄图把此祸事推给四公子,更是大错特错。”

    霍以骁促笑了一声,看向皇上。

    皇上以手做拳,抵在嘴侧,轻咳了两声。

    尴尬,很是尴尬。

    敢情他那赔礼还真是白赔了。

    吴公公知道皇上进退两难,赶紧站出来解围,让人去把李德提出来审问。

    皇上还有政务在身,进去再安慰了朱桓几句。

    “好好养伤,不急着走动,莫要让你母妃担忧,”皇上道,“马匹的事,朕会让人审清楚。”

    朱桓对此并不意外。

    先前虽无证据,但他一直隐隐觉得,其中是有状况的。

    现在,不过是坐实了他的猜想而已。

    他只是觉得心寒。

    李德伺候他这么多年,他自认待身边人不薄,李德却背叛了他。

    朱桓垂着眼,道:“儿臣让父皇、母妃担忧,是儿臣的错,儿臣定好好休养。”

    皇上颔首,又与唐昭仪道:“李德受审,你若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桓儿这里少了个人手,从你那儿拨个麻利的过来,你也好安心。”

    唐昭仪谢过皇上。

    送走了皇上,唐昭仪回到朱桓床榻前:“吴公公审李德,以吴公公的能耐,不会叫李德蒙混过关。”

    “母妃当真不去听?”朱桓问。

    “不听了。”唐昭仪道。

    她不想去掺和审问李德之事。

    那李德一心挑拨离间,死到临头恐都不会忘了这一点。

    那些胡说八道,还是不听为好,免得留在心里,一日两日恐无妨,日子久了,起起伏伏之时,那些挑拨的话语冒出来,折磨的是她自己。

    她只要知道,霍以骁与朱桓险些坠马之事无关,这就够了。

    等问出结果了,便是冤有头、债有主。

    偏殿里,李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吴公公冷眼看着他:“伺候殿下也有十年多了吧?殿下苛责你了?”

    “小的……”李德吞了口唾沫,“殿下待小的极好,小的也是用心伺候殿下,这回出事,小的亦是心神难安……”

    “行了,”吴公公打断了李德的话,“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在围场喂黎草吃了什么?”

    李德缩了缩脖子:“就是马草啊,围场那儿给备的,吃喝全是他们备的。”

    “推得倒是干净,”吴公公冷笑,“那为何黎草吃了发疯,竹青的马却无事?”

    李德道:“小的不知道,还请公公使人去围场查一查。”

    吴公公摇了摇头,颇为失望:“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不想动那些阵仗,只要李德老老实实交代了,好歹给他个痛快。

    偏这人不懂事,非要吃些苦头。

    吴公公正要交代身边人做事,霍以骁从外头进来。

    见了霍以骁,吴公公在心里念里叫了声“祖宗”,这等浑事儿,他来掺和个什么劲儿?

    先前知道避嫌,免得说不清,这会儿就不避了?

    再想到这位祖宗前回审齐美人的架势,吴公公都慌了下。

    上次是要拔光牙齿,这回要做什么了?

    “四公子,”吴公公赶忙道,“这里让小的来。”

    霍以骁道:“吴公公心善,审得太慢了,这狗东西认不认、认了谁,又有什么干系?盼着殿下出事的,左不过就这么几个人选,随便挑一个出来,顺势解决了就行了,我替殿下谢吴公公。”

    吴公公无奈极了,明知道四公子就是随口说说,还是无奈。

    霍以骁只当看不懂吴公公神情,居高临下看了李德一会儿,又与吴公公道:“这东西不认也不行,我说甲、他说乙,坏我的事儿,等下公公替我把他舌头拔了。”

    吴公公破罐子破摔,道:“四公子自己拔!”

    “也行,”霍以骁冷笑了声,“那这事儿扣给谁呢?敬妃娘娘?惠王爷?”

 第761章 杀人诛心

    霍以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他看得出来,李德心虚又心慌,显然是与那些事儿脱不了干系。

    这种人,他们好好问话,李德不可能好好答。

    得连骗带吓唬。

    李德垂着头,肩膀抖得厉害,却是不理会霍以骁的话。

    霍以骁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还与吴公公商量:“敬妃娘娘那两个儿子都还小,看着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回头想收拾他们,也不缺机会;惠王爷这几年本分,我若主动出击、没事找事,恐会让其他王爷自危,为求自保,纷纷与我动手……”

    吴公公绷着脸,听霍以骁这番听起来头头是道、实则全是胡说八道的话。

    霍以骁啧了声:“还是大殿下吧。”

    话音一落,一直没有动静的李德倏地抬起了头,愕然看着霍以骁。

    霍以骁道:“大殿下有事没事就想着挑拨我与殿下的关系,殿下若出事,再把我牵连进去,他一石二鸟,这买卖太划算了。

    我们死的死、残的残,余下的那一群小不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他一位成年皇子,皇上还能指望谁?

    我看啊,就是他了。”

    李德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霍以骁道:“李德,听见了吗?要么老老实实说是大殿下指使你,要么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李德连连摇头,“小的没有做过,小的也没有受大殿下指使,四公子,你这是污蔑!吴公公、吴公公,可不能让四公子这么胡来!”

    吴公公看向霍以骁。

    霍以骁朝他抬了抬下颚。

    见过不打自招的吗?

    眼前就有一个。

    吴公公不傻,自是看得明明白白。

    在四公子提起敬妃娘娘、惠王和大殿下时,李德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霍以骁挑出来的黑手人选是敬妃、惠王,李德兴许不会打蛇随棍上、把事情推给他们、把真正的主子摘出去,但也绝对不会替他们辩解。

    而让李德急切地想要撇清的,才是他的那个主子。

    就是朱茂了。

    吴公公抿唇。

    行吧,招了就行,他也懒得费力气动手段。

    “大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霍以骁问。

    李德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说也成,原也不需要你说什么,”霍以骁的声音冰冷,“割了舌头就行了,我会替你说的。”

    李德又是惊又是怕,不住向吴公公求救:“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啊。根本没有证据的事儿,小的冤枉、冤枉啊!”

    吴公公自不会理会李德。

    倒是霍以骁,又与李德道:“要什么证据?皇上信谁,谁就是证据,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御书房里,他朱茂说话有我有用?我当着皇上的面卸他一条腿给殿下出气,皇上也不会罚我。”

    李德面如死灰。

    是了,是他太蠢了。

    眼前这位四公子,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定论。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只这位还姓着霍的,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无论有没有真切证据,四公子硬说是大殿下做的,那就是大殿下了。

    霍以骁道:“说到底,你都是死路一条,是想死得畅快些,还是想死前再受些罪?

    割舌头听着是挺疼的,不晓得与你当初净身相比,哪一个更痛。

    想不想试试?

    我很好奇,不如你与我解个惑?”

    李德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吴公公都有些发憷。

    这都是什么杀人诛心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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