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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69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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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大儒来不及赶到其他村子,殿下又不能饿着,幸好有一家母羊有奶,”周柏说着,指了指那家院子,“这家过去几年日子难,孤儿寡母,上头一个眼睛看不清的老太太,前年,寡妇招了个猎户入赘,家里有人能干活了,好多了。殿下放心,衙门里和村长心里都有数,平日会照顾着些,不让他家吃亏。”

    走到最后一村子的村口时,已是晚霞漫天、炊烟袅袅之时。

    周柏指着其中一炊烟,道:“那家姓辛,见孔大儒抱着刚出生的殿下,主动问要不要奶,给存在了水囊里……”

    正说话间,一年轻人从后头走过来。

    “各位安好,”那年轻人道,“这位老大人指的方向是学生家中,是有什么事吗?”

    温宴转头看着他。

    年轻人背着个竹架,里头装着书和文房,是个读书人。

    霍以骁亦看向他,问道:“你可是姓辛?”

    年轻人颔首:“学生辛致。”

    霍以骁朝他笑了笑,拱手一礼,多余的话也不说。

    辛致挠了挠脑袋。

    霍以骁他们只是到处看看,并没有一家家登门的想法,不是不念情,而是,身份特殊,不想给人添麻烦。

    一行人往村外走。

    走出了一里地,辛致却是急匆匆从后头追了上来。

    众人停下脚步,看着跑得喘气的辛致。

    他刚越想越奇怪,想到那与他行礼的男子似是与他一般年纪,他忽然明白过来。

    辛致缓了缓气:“是殿下吗?”

    霍以骁道:“是。”

    辛致弯着眼笑了起来:“年前,家母听说当日曾帮过殿下,都不敢相信。”

    “你背着书箱,是书院放课了?”霍以骁见他点头,便道,“我在京里等你。”

    辛致用力地,连点了好几次头。

    两厢道别,各自前行。

    周柏看着夕阳下,青年远去的背影,笑着缓缓道:“殿下不用等他太久。

    二月县试,他列前三,我看过他写的文章,基本功扎实,也很有意思,再过差不多半个月就是府试,以他的学力,考上不难。

    来年院试,亦十分有希望。”

    院试中了,就是秀才了。

    入府学,经过乡试,若能成绩优秀、脱颖而出,就能走贡生的路子,入国子监求学。

    霍以骁道:“老大人对他很有信心?”

    周柏哈哈大笑:“他有能力。”

    这个世道,安定、平顺,有能力的学子不会被埋没,能出头,这是他们读书人最喜欢的了。

    周柏看着霍以骁,心里想着,这么好的年头光景,有这位殿下在,应该还能延续很多年。

    真好啊。

 第806章 慎终追远

    天,将明未明。

    驿馆内,各个房间里都点着灯。

    无论是从京里来的随行,亦或是江陵当地的官员、驿卒,所有人神色严肃,很忙,但有条不紊。

    宁陵出事之后,耽搁了些时日,京中重新确定了起灵了日子,便是今天了。

    昨日关城门之前,赶制的最后一批物什送到。

    礼官们一整夜没有睡,清点、整理、准备。

    随着夜深又天明,更多的人起身,参与进来,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情。

    霍以骁和温宴也起了。

    或者说,他们其实只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并未入眠。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想入睡,亦是不容易。

    温宴翻来覆去时,还与霍以骁调侃,说是“太佩服祖母了”。

    桂老夫人不管遇着什么大事,喜的、悲的,她都能睡得着。

    霍以骁听了,也笑了声。

    人生悲喜,各有不同。

    他这二十年道路,固然是悲喜,桂老夫人的几十年,又何尝不是?

    至于轻重,无从比较。

    比他出生丧母,寄养他家,直到二十岁了才能来迎母亲灵柩是重,还是桂老夫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是重,那没有任何意义。

    阿宴说得对,老夫人的泰然才是最值得他们佩服与学习的。

    以后的路还很长,悲喜之事亦还会有,他们要学、要进步的还有很多。

    只是啊,一时半会儿间学不了。

    眼下也是真的睡不着。

    如此,挨到了时辰,也就赶紧起来了。

    礼服已经从木箱里取了出来,昨晚就挂在架子上了。

    迎灵隆重,是喜事,也非喜事,料子色彩以玄色为主,红色为辅,精美又繁复。

    首饰头面一一戴上,最后悬在腰间的,是母亲留下来的那对玉佩。

    络子是来的路上,温宴新打的,以配合这套礼服的颜色。

    徐公公忙前忙后,替霍以骁整理。

    领口、袖口、腰带,一处处,仔细极了。

    “娘娘见了您,一定很是高兴。”徐公公感慨着。

    霍以骁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温宴。

    他活得好好的,娶了个媳妇儿,母亲肯定得高兴。

    外头,礼官催促着:“殿下、夫人,到时辰了。”

    温宴站起身,随霍以骁一块往外头走。

    仪仗已经布置好了。

    在日出之前,城门打开,官兵在长街两侧护卫着,送仪仗出城。

    郁薇葬在城郊,能看到远处奔腾的江水。

    这是孔大儒在把孩子交给霍怀任之后,返回江陵,选的地方。

    他把那日匆匆入土的皇子妃与一众亲随都起了出来,买了棺木,重新收殓、安葬,立起无字碑。

    一晃二十年,除了孔大儒,无人祭扫。

    周柏不问孔大儒当时事情,却还是留心了这埋葬之所。

    知道地方,才不会在不知情的时候,把这里当作是无主的土坟给清理了。

    梁珖继任时,周柏交接示意,也与他提过,这处绝对不能动。

    彼时梁珖不解,见周柏慎重,便也记下了。

    因今日起灵,山道两侧已经整理过了,以便仪仗上山。

    霍以骁与温宴随着礼官,一直行到了那几座坟跟前。

    说是坟,若没有那碑,和土包差不多。

    可它们比土包生机勃勃多了。

    不止是远处的滚滚长江,还有坟间,盛开着的杜鹃花,嫣红嫣红。

    供桌摆好,列香炉、祭品。

    温宴与霍以骁在坟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霍以骁亲手擦拭着无字的墓碑,用双手挖开了第一捧土。

    依着流程,之后该由礼官们接手,把皇子妃与亲随的棺木都挖出来。

    霍以骁冲他们摇了摇头。

    礼官为难地看向徐公公。

    徐公公咬咬牙,没有劝霍以骁,低声与礼官道:“各位去起其他人的,这里就由殿下来吧。殿下、殿下有分寸,断不会误了时辰。”

    礼官听了,自不好再说什么,只当没事人一般,继续推动后续仪程。

    没有用铲子,霍以骁继续用双手挖着。

    温宴亦上前,在霍以骁身旁,帮着揽土。

    霍以骁手上不停,嘴上道:“细皮嫩肉,你有多少力气?”

    “我小心些,不会伤到的,”温宴说完,看了眼黑檀儿,“比都尉的爪子厉害些。”

    黑檀儿龇牙,喵了一声,伸出前爪帮忙。

    从仪态上来说,着繁重礼服,跪在地上挖土,实在谈不上雅观,甚至可以说是滑稽、不成体统。

    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人会那么想。

    那些所谓的礼数,在拳拳之心前,真的不重要。

    百善孝为先。

    曾子说过: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殿下此举,不仅无损皇家威仪,反而让人看到了深重的情谊。

    土包下,棺木渐渐露了出来。

    在底下埋了二十年,棺木已经朽烂,很难完整地被挪出来。

    去除了表面的泥土,霍以骁没用多少力气,就把板子打开了。

    里头,已是一具白骨。

    全新的棺椁送过来,里头铺垫着柔软的明黄锦缎。

    霍以骁把母亲的遗骨,一块块地,擦去上头灰土,放在锦缎上。

    小心翼翼,又仔细无比。

    仵作立在一旁,指点他摆放,免得把一些细节处弄错了。

    全部收殓后,霍以骁洗净了双手,将一块锦缎盖在遗骨之上,盖棺入钉。

    鼓乐声起,响彻在山间,引阵阵回响。

    徐公公了解霍以骁的脾气,殿下今日亲力亲为,抬棺一事,定不会落下。

    也不用礼官再使眼色,他让徐家兄弟上前,又点了个与他们身量差不多的礼官,配合殿下一块抬棺下山。

    棺椁一路抬进了江陵城。

    比他们早起出城之时,路边百姓越发多了。

    他们不认得霍以骁的模样,却能从他那与众不同的华贵衣着里分辨他的身份。

    看他抬棺,看他礼服上的泥土痕迹,就能想象他在山上做了什么。

    老百姓不懂皇家这样那样的礼数,不知道皇家丧仪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父母走了,得有儿子、孙子抬着棺木去安葬,才能走得安心、走得顺。

    那位娘娘,在他们江陵城等了太久了。

    终是等到了,拼尽性命生下来的儿子,来给她抬棺。

    落叶归根。

 第807章 祝您高寿

    春日尽时,迎灵的仪仗回到了京城。

    正南的宫门大开,迎灵柩入中宫,停三天三夜,再入皇陵。

    仪程繁复,一整套走下来,温宴免难都有些腰酸背痛。

    下午时候,温宴去常宁宫陪霍太妃说了会儿话,讲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同时,也是稍稍歇一会儿。

    霍太妃没有细问宁陵县时的状况。

    在一切尘埃落定的现在,那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入夜后,温宴又回到中宫。

    霍以骁要给母亲守夜。

    此时的中宫,已经看不出俞皇后活着的时候的样子了。

    它空荡亦冷清,加之停灵,更显萧瑟。

    两人各自一蒲团,坐在灵前,小声说话。

    黑檀儿趴在温宴脚边,呼呼大睡。

    二更过半,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黑檀儿抬起脖子,冲着那厢喵了一声。

    霍以骁自然也听见了,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渐渐靠近的灯笼。

    离得近了些,人影清晰起来。

    吴公公提着灯笼走前,皇上在后。

    温宴亦起身,待皇上到了跟前,恭谨行礼。

    “朕来看看她。”皇上道。

    白日里,那些仪程全是给旁人看的,是走一走章程,是礼法所需,再多的真情实感被那层威仪所拘着,气派十足,却不够贴心。

    也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时,才能屏退人手,独自来看一看这棺椁。

    温宴见状,便道:“小厨房里备了些宵夜,我去取一些。”

    霍以骁也想退出去。

    皇上拦了拦:“与朕说说迎灵时的状况吧。”

    霍以骁睨了皇上一眼。

    迎灵的状况,正式的有礼官的文书,上头把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不正式的有徐公公的禀报,定然会把所有细枝末节都和皇上讲一遍。

    霍以骁讲不出什么新东西来。

    想来,皇上也不会想听,他是怎么把母亲的遗骨一块块拼起来的经过的。

    皇上没有催霍以骁开口,走到棺椁之前,抬手覆在了那华美雕刻之上。

    霍以骁看着皇上。

    皇上低垂着眼,神色淡淡。

    霍以骁猜不到皇上在想什么,又或者是,皇上什么都没有想。

    二十年了,物是人非。

    活人相见,都得是凝噎着无从开口,阴阳相隔,更是不知道从何想起。

    这种沉甸甸的情绪,霍以骁以前不一定能想清楚,但现在,他能领会。

    那日,他进了破庙时,亦是一样的。

    良久,皇上才低低叹了一声。

    “朕听说,”皇上转头看霍以骁,“你给你母亲烧的元宝,都是你自己折的?”

    不是那种折了一半的、只要轻轻一拉就成形了的元宝,而是从一张锡箔纸开始,从头折到尾。

    徐公公想帮着一块折,霍以骁都没应,那么一大袋子,全是他和温宴折完的。

    霍以骁应了声“是”。

    皇上道:“竟还会折这个?”

    “跟阿宴学的,”霍以骁答道,“她家要供奉的人多。”

    皇上问:“亲手将你母亲的坟挖开了?”

    “没花多少力气。”霍以骁道。

    皇上又问:“没有按着定好的,你自己抬了棺木,一直抬到了江陵城中?”

    霍以骁反问:“生儿子不就是做这个的?”

    皇上:……

    他问以骁这些,当然不是责备。

    固然,从仪程上来说,没有那么合适,却也不是不能变通。

    他从徐公公那儿听说时,更多的是惊讶与感慨。

    以骁比他想的还要更怀念母亲。

    做那些事情,不是为了名声,以骁也从来不看重所谓的名声。

    以骁那么做,仅仅是他想替母亲做。

    皇上抬手,拍了拍以骁的肩膀:“你母亲她会高兴的。”

    霍以骁抿了抿唇,从中冒出来一句:“您的棺椁,我抬不了。不过,您也不缺抬棺的人。”

    皇上的手僵了僵。

    一直垂眼站在边上的吴公公都抬起了眼帘。

    帝王宾天,后事越发繁琐,出殡之时,当然也没有让皇子抬灵的礼法。

    可是,话赶话的,皇上就是和霍以骁拧上了:“朕就不配有儿子抬棺?”

    霍以骁道:“您正是壮年,身体康健,等您驾崩之时,我恐是年纪大了使不上劲儿了,您指望儿子,倒不如指望孙子、曾孙子。”

    皇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他跟前敢说什么“驾崩之时”的,也就是这臭小子了!

    听不下去,皇上干脆招呼吴公公离开。

    吴公公赶忙跟上去,迈出大殿之时,还听见身后的殿下促笑了声。

    行至御花园,吴公公一个激灵,道:“皇上,殿下是祝您高寿。”

    “朕知道,”皇上没好气地道,“能把‘寿比南山’说得这么不顺耳,朕也是佩服他。”

    吴公公想笑又不敢笑。

    皇上又道:“让朕指望孙子、曾孙子,他倒是赶紧让朕抱上孙子啊。”

    当然,皇上也就是抱怨几句,催是断不会去催的,上回没话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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