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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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润便看向了霍以呈。
霍以呈乐呵呵把新郎官清早迎亲那傻乎乎的样子说了一遍,引了一桌子大笑。
霍以暄被笑得脸都烫了,抬手指了一圈,从他右手边起,一直指到左手边、霍以骁的隔壁止。
“一个个的,都没娶过媳妇,”霍以暄道,“没有经验,就不懂我们娶媳妇的人的心情,我把你们每一个都记住了,等你们娶媳妇的时候,我笑话你们去!”
这话没有唬住人,又引得一通大笑。
霍以暄不跟他们辩,揽着霍以骁的肩,道:“骁爷,你说是不是,他们啊,不懂事。”
霍以骁也笑,笑得把那三碗酒都饮了:“对,他们不懂。”
他很高兴,暄仔现在懂了。
霍以暄在他们这儿填了肚子,这才与两个弟弟一块,又去其他桌敬酒。
后院里,女眷们也有说不完的话。
温宴坐在霍大夫人身边,另一侧是金老太太。
老太太今日精神极好,菜用得不多,话说了不少。
温宴陪着老太太,与她说近些时日的欢喜事儿,逗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过来道喜的,见此状况,也不好一味与温宴套近乎了,与大夫人恭贺几句,便也回了座位。
霍大夫人应酬之余,自不忘关心儿子、儿媳。
听说新房那儿送了吃食,她心想那傻儿子还算知道些冷热。
听说霍以暄在霍以骁他们那一桌坐了好一会儿,她心说,这就是有兄弟看顾的好处,名正言顺让他歇口气,吃几口菜。
听说霍以暄还在前头敬酒,霍大夫人就埋怨起霍怀定了。
也不知道替儿子多出头,那些劝酒的,想办法拦了嘛!那一桌桌的,喝到什么时候去!
直到嬷嬷来禀,说霍以暄回房了,大夫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别叫那几个小的去闹,”霍大夫人交代嬷嬷道,“你们要是管不住,让以呈、以谙帮忙,全拎出来,哪个不听话,哪个明天起,一天一篇策论,今儿拦门时出了那么多题,够他们答上半个月的了。”
温宴听见,忍俊不禁。
金老太太亦是大笑:“有你这话啊,那几个小不点,一溜烟就没影了。”
时辰差不多了,道喜的宾客陆续告辞。
曹氏亦来告辞,温慧站在一旁,冲温宴摆着手笑。
温宴有话问温慧,到底是在霍家,边上又还是其他往来的人,也就作罢了,只与她道,过几日回燕子胡同寻她。
曹氏带着温慧上了车,在大门口又接了温子甫与温辞,回了自家。
温子甫的兴致不高。
曹氏低声问温辞:“他吃酒时就苦着一张脸?”
“没有,”温辞道,“一直在与几位大人说笑。”
曹氏心说“也是”,老爷不至于那么不像话,在人喜宴上摆苦脸。
等回了屋,曹氏让胡嬷嬷备醒酒汤,转身问道:“老爷是吃多了酒,胃里不舒服?”
温子甫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沉默着摇了摇头。
“酒菜不合口味?”曹氏又问,“哪位大人席间乱语,说了些不中听的?”
温子甫还是摇头,叹道:“霍家婚宴,可真是热闹啊。”
曹氏一愣:“谁家婚宴都热闹呀。”
话脱口出了,曹氏也就明白过来了。
温子甫是心疼婧姐儿。
婧姐儿出阁,就无法这么热闹。
曹氏安慰他道:“我们虽不能出席,但替婧姐儿请了汪大人做主宾,由汪大人夫妇送婧姐儿上轿,姑爷到时候也摆酒,他同僚也不少。最要紧的是,婧姐儿嫁得顺心如意。”
温子甫何尝不知道这些,接了解酒汤,颔首道:“是啊,顺心如意。”
两厢合宜的好姑爷不好挑。
婧姐儿过得好,是最要紧的。
另一厢,霍大夫人总算送走了全部客人。
歇了歇劲儿,大夫人与温宴道:“明儿认亲,三朝回门,全走完了,我就轻松了。”
温宴笑道:“您轻松时,教阿瑾做些好吃的。”
“她还学这个?”霍大夫人好奇。
“学,”温宴笑盈盈道,“前回还特特来问我,说汤圆怎么做才好吃,得是旧都那儿的口味。”
霍大夫人“啊呀”了一声。
温宴道:“我把乌嬷嬷写的食谱,抄了一份给她。小菜好学,点心费劲,光看菜谱大抵是不成,我后来与她说,等她得了空,让她去燕子胡同寻乌嬷嬷请教。”
霍大夫人越听越来劲儿,她喜好这些,亦想学学乌嬷嬷的手艺。
当然,大夫人最后还是没有提。
往后啊,儿子的衣食住行,是儿媳妇的事情了。
她偶尔煲个汤,做两样小食,解解闷就好了,余下的,既然儿媳妇想学,就让她好好学。
不止是乌嬷嬷的临安手艺,她自己的岭南菜心得,也全教会儿媳妇。
之后,该享福喽。
翌日,新娘子来认亲。
霍大夫人看着那娇娇俏俏的小娘子,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享福的是她的傻儿子。
娶了个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媳妇。
哎,她怎么就只生养了一个儿子呢?
要不然,还能有好几个可心的儿媳妇呢!
番外6 看谁最最倒霉
漱玉宫。
小厨房里很是热闹。
知道太子妃有时会下厨给太子殿下备下吃食,徐公公就让内侍把小厨房边上连着的屋子也清了出来。
东西一应俱全,就是少个灶头,夏日时候,便是在这里备菜,也不用叫一直蓄着火的大灶热得一身汗。
今儿,成安公主与姜瑾都来了。
汤圆虽是上元时令,可谁说夏天就不能来一碗呢?
姜瑾真心想学,一步步的,看得很是仔细。
若有不懂的地方,亦会开口问。
成安坐在一旁,支着腮帮子,说着从前的事儿。
“每年上元,阿宴都会备汤圆,那时候我们才刚开始长个子,嬷嬷们得寻张矮几子给我们用,”成安一面比划,一面笑,“汤圆香呀,我回回都是从前一天盼到起床。等我起来时,第一锅已经能吃了,太舒坦了。”
姜瑾笑弯了眼。
徐公公“哦”了一声,道:“公主给皇上送来的,不是亲手做的?”
成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我揉的,也是我洒的糖桂花。”
厨房里一阵笑。
黑檀儿趴在桌子上,警戒地看着白玉团。
那只白猫,刚才总往它边上靠。
别以为它不知道,那厮定然是眼红它这身漂亮的黑毛,想趁它不注意,将它推到糯米粉堆里,染一身白。
真真可恶!
它会不注意吗?
不可能的。
白玉团被黑檀儿瞪了两眼,委屈地钻到了成安的怀里,巴巴地喵了一声。
成安揉着白玉团的脖子,乐得不行:“它不理你,你还一定要找它玩,不凶你凶谁?”
话是这么说,成安亦是十分好奇。
白玉团性子软,长得又讨喜,谁见了都得夸几句,便是宫中其他猫儿,也愿意与白玉团玩。
只黑檀儿例外。
“黑檀儿有没有玩得好的猫?”成安问道。
温宴对黑檀儿眨了眨眼睛,又与成安道:“它没有玩得好的,它只有一堆猫狗小弟。”
这个答案,黑檀儿无比满意。
成安微微一怔,复又笑得停不下来。
拍着怀中的白玉团,成安哎呀哎呀闹它:“听到了没有?你要是能当好小弟,兴许黑檀儿会带你一块。”
白玉团不明白什么是小弟,琉璃一般的蓝绿眼睛看着成安。
虽然不明白,但白玉团还是喜欢和黑檀儿玩。
在成安怀里窝了没一阵,又去找黑檀儿了。
黑檀儿跑出小厨房,矫捷上了大殿,白玉团跟上去,两只猫儿一会儿就没影了。
姜瑾有些担心。
温宴笑道:“无妨的,黑檀儿打架厉害,但它不会无缘无故打别的猫儿狗儿。”
在黑檀儿眼中,值得它出手的,也得是其他的带头大哥。
白玉团既不是大哥,也不懂当小弟,黑檀儿不会对它亮爪子。
姜瑾笑得手抖:“猫儿也有江湖?”
那两只猫,直到第一锅热腾腾的汤圆都从水里浮起来时,才一前一后地回来。
温宴盛了几碗,撒上糖桂花。
霍以骁这会儿在御书房与皇上说事,温宴便让徐公公往里头送了两碗,再送碗去常宁宫,另一碗送去给惠妃娘娘。
之后的第二锅,才是她们几人用的。
而给霍以暄备的,则拿湿润帕子盖着,装在食盒里,等姜瑾出宫时带回大丰街。
几人挪到了正殿。
角落摆着冰盆,吃热汤圆,别有一番滋味。
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芝麻猪油香气在口中散开。
成安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儿才对!”
姜瑾欢欢喜喜用了,趁着成安逗猫,轻声与温宴咬耳朵。
成安瞧见了,道:“说什么悄悄话?”
姜瑾红着脸不说话了。
成安道:“从实招来。”
温宴答道:“嫁了人的娘子的悄悄话,你真要听?”
这下,轮到成安说不出话来了。
温宴笑倒在姜瑾肩上,连姜瑾,眼底也全是笑意。
她们倒没有诓成安,姜瑾问的是金老太太的药方。
姜瑾认亲之后,就从婆母手中拿到了方子。
那是金老太太交给霍大夫人的。
姜瑾的年纪,说小不小,但要说完完全全长大了,也不能算。
老太太舍不得她吃苦,便交给了霍大夫人。
老太太是长辈,是曾祖母,但这事儿,也得让当婆母的大夫人拿个主意。
霍大夫人则把选择权交给了姜瑾,用还是不用,让他们小夫妻商量去,也可与娘家那儿做个商议。
说实话,这让姜瑾颇为意外。
媳妇进门,婆家即便不催着开枝散叶,也就是顺其自然,没有缓两年再说的。
何况,霍以暄是嫡长房的嫡长孙。
姜瑾迟疑着,想着温宴成亲一年多了都没有身孕,便厚着脸皮问了。
“我先前一直用着,”温宴道,“我原先身子不好,靠季太医调养才慢慢养回来,当时也请他看了方子,确定不会起冲突才用了。你也晓得,先前那等状况下,我若有了,反倒不好。上月把方子停了,就看什么时候能有了。”
姜瑾聪慧人,自然想得到温宴为何身体欠妥,为何有了反倒不好。
既是老太太和婆母的关切和体谅,那她也就不用多想,听长辈们的意见,养好自己的身体,她身体好了,往后就更容易。
成安被排除在外,只听到了几个词,颇为遗憾得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温宴打趣她,“想和我们一块说呀?那就赶紧招个驸马。”
成安嗔了温宴一眼。
漂亮猫儿不缺,合心意的驸马,哪里是这么好招的。
“黑檀儿不是骑术了得吗?”成安逗它,“靠你了呀,替我招个驸马回来?”
黑檀儿抬起头,看向成安。
公主有公主府。
招了驸马,公主就搬去宫外自己的府中了。
白玉团跟着公主,就不会再成天来漱玉宫转了。
这么好的事儿,它喵一声应下了。
温宴被黑檀儿乐得不行,与成安道:“公主就别逗它了,它会当真的,它哪里会招什么驸马?”
黑檀儿不满意地甩了两下尾巴。
温宴又笑:“你上次不还说,让小十二当那个倒霉蛋吗?”
成安乐了:“你不提,我竟忘了,已经有了个备选的倒霉蛋,等我再找几个倒霉蛋来,抓个阄,看谁最最倒霉。”
番外7 损和夸各占一半
御书房里。
皇上沉着脸,靠着椅背,没有说话。
霍以骁坐在边上,慢条细理吃茶。
如此气氛,近来很是难得,一时之间,吴公公不知道该说是颇为怀念,还是应对经验丰富。
其实,皇上与殿下并不是起了什么言语上的冲突,只是在政务处置上,看法略有不同。
父子两个人,轻易说服不了对方,只能暂且收兵。
当然,收兵后也没有闲着。
不管是沉着脸的,还是那喝茶的,脑海里一定是盘算着,还有多少种理由能给己方添砖加瓦。
外头,有内侍通传了一声。
漱玉宫那儿做了汤圆送过来了。
吴公公请示了皇上,赶紧取了进来。
食盒打开,糖桂花的香气溢出来,一下子就破开了御书房里的沉闷。
吴公公笑着道:“太子妃做汤圆,真的香。”
皇上拿着勺,尝了一口,问道:“她今儿怎么想到做这个了?”
“暄仔媳妇儿想学,”霍以骁道,“阿宴就请她进宫来,和成安一块,做着玩儿。”
皇上又咬了一口:“成安还是很念着朕的。”
霍以骁哼笑了声。
成安那点手艺,他就不揭她的老底了。
许是嘴里有了甜味,先前那产生矛盾的政务,皇上也没有那么烦闷了。
“北境三关增兵,”皇上顿了顿,道,“朕还是觉得不妥当。”
这些年,鞑靼虽有犯境,但次次铩羽而归。
刚过去的这两个冬天,三关内外皆是大雪覆盖,关内甚至造成了雪患。
雪情带来了危机,却也带来了融雪后水源充足、牧草疯长,据前头回报,鞑靼在这个春夏,人和畜牧,都有充足的粮食。
按鞑靼历来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们不会轻易南下。
以关口上如今的驻兵来说,够用了。
霍以骁不是不懂皇上的想法,或者说,从常规状况来看,皇上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他坚持增兵,仅仅是因为,离温宴梦中,鞑靼的那场奇袭不远了。
鞑靼突然犯境,连下两关,才被依仗着天险的封玉关拦下,烽火次第,朝野震动。
因为,朝廷从来没有被鞑靼一口气占过这么大的便宜,因为,作为阻挡鞑靼第一关的定门关,被捶开了一个大口子。
当然,不是梦中的现在,定门关那道大口子已经被堵到了,即便鞑靼南下,也别想取得那样的成效。
但是,防还是得防。
防备的同时,若能反咬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