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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部分

姑娘她戏多嘴甜-第381部分

小说: 姑娘她戏多嘴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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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以骁看得清楚。

    阿宴知道他担心什么,又忐忑什么。

    他若留在屋里,温宴哪怕再不想说话,也会小嘴巴巴个不停。

    生产是大事。

    耗费体力、心力。

    温宴现在需要的是保存力气,而不是为了宽慰他,分心与他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

    要说话,往后有的是时候。

    另一厢,岁娘回到殿内,与温宴道:“殿下上朝去了。”

    温宴眼皮子抬也没抬,只唇角弯着笑了笑,轻声道:“用早膳了吗?”

    “拿了两个馒头。”岁娘道。

    温宴扑哧笑出了声,笑的时候,扯到了肚子,少不得倒吸了两口气。

    骁爷的性子呀,还是没有变。

    哦。

    还是变了那么一些。

    若是以前,说不准是亲手撕块馒头塞她嘴里,来一句“大清早这么有精神的叨叨叨,你夜里睡得还真挺好”。

    温宴笑了一阵,等稍稍平缓过来,道:“那,我也吃两个馒头。”

    殿内,嬷嬷宫女都忍俊不禁。

    说完这话,温宴也不说旁的了。

    等填了肚子,又依着嬷嬷们的交代,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动。

    温宴走得不快,左右都有人扶着,以免阵痛突然袭来时站不稳。

    等她从正殿走到改作了产房的偏殿,那里头,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金銮殿里。

    霍以骁神色凝重。

    待散朝了,霍怀定问了一句,才知道温宴快生了。

    “有快有慢,”霍怀定道,“暄仔就是个皮的,我当时正在衙门里,小厮急匆匆来报信,我忙不迭往大丰街跑,才跑进大宅,就与另一个来报喜的小厮撞了个满怀。我才知道,竟然已经生完了。”

    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焦急难耐,什么是听着妻子的痛喊声急得焦头烂额,霍怀定一概没有体会到,儿子就被稳婆交到了他的怀里。

    比吞人参果,都还回不过来神。

    霍以骁促笑了一声。

    因着太子妃临盆,赵太保和金太师亦没有寻霍以骁,左右近来没有大事,殿下歇一日也无妨。

    皇上更是不会召他去御书房。

    连胎儿夜里闹人都要一直陪着,现今肚子发作了,以骁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霍以骁回了漱玉宫。

    虽然和岁娘交代的是“白日不回”,事实上,旁处也待不住。

    只是一进宫里,就与一众人示意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叫太子妃知道。

    若不然,就温宴那脾气,又得分心。

    霍以骁就在偏殿外的长廊扶手上坐下了。

    窗户半开着,屏风遮挡,又垂着幔帐,他看不到里头的人,却能听见说话声。

    温宴的精神还不错,中午时候,黄嬷嬷喂了她半碗红豆粥。

    再之后,她眯着小睡,没有睡多久,就痛醒了。

    疼痛越来越频繁,温宴从轻声哼哼,到难耐地叫出了声。

    嬷嬷们围着她,教她呼气吸气,教她使劲儿……

    霍以骁一动不动坐着,连天是什么时候黑的,都没有察觉。

    二更时,皇上、霍太妃以及惠妃娘娘那儿,皆使人来问了,知道里头还在辛苦,便宽慰了霍以骁一番。

    夜深了,徐公公请霍以骁回正殿歇歇,被霍以骁拒了。

    意料之中的事儿,徐公公也不强求,只催着他用了两口点心,又给趴在廊下的黑檀儿送了几条鱼干。

    漱玉宫的灯,又是点了一夜。

    热水一盆盆送进去,鼻息间全是血腥气。

    温宴的声音小了许多,似是疲惫极了。

    黄嬷嬷估算着时候出来,说里头一切正常,先前是胎位不正,颇为吃力,现在调转过来了,很快就能落下来。

    霍以骁略略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几次,他是想进去看看的。

    只是想到温宴又会分心,才耐着性子在外头等着。

    后半夜,夜风重了。

    霍以骁靠着柱子,吹了一整夜的风。

    殿内,嬷嬷们继续给温宴鼓着劲儿。

    “快了快了,就差一丁点了!”

    “小殿下的脑袋出来了!”

    “啊呀,好了好了,再用一把力!”

    霍以骁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明明还在殿内,哭声去像是在他的耳边炸开。

    嬷嬷们要照顾温宴,照顾刚落下来的殿下。

    只黄嬷嬷隔着窗,与他道:“是个男孩儿。”

    霍以骁动了动微微发僵的脖子,这才注意到,远处的天边,已经微微有了亮光。

    他又在漱玉宫,从天暗坐到了天亮。

    只这一次,与他少年时候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他有了阿宴。

    他也有了孩子。

    (

 番外23 还不如豆子顺耳些

    霍以骁进了偏殿。

    里头的血腥味比外头闻着更重许多。

    那么重的血气,霍以骁可以想象到,温宴为了生下孩子有多么的辛苦。

    床边已经收拾过了。

    换了干净的褥子、被子,嬷嬷们替温宴擦了脸上身上的汗,孩子亦擦了身,拿襁褓包起来。

    霍以骁在床沿坐下。

    在他这儿,着实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的规矩。

    先前没有进来,也只是怕温宴分心而已。

    此时,温宴累极了,沉沉睡了,霍以骁才能坐下来,与黄嬷嬷说话。

    黄嬷嬷忙了一整夜,声音有些哑:“撑着听到小殿下哭声,才睡着了。我们都前前后后照看仔细了,全部处理干净了,太子妃只是累着了,并无其他状况,殿下您只管放心。小殿下挺精神的,等下就抱来给您。”

    霍以骁颔首,定定看着睡着了的温宴。

    到底是出过一身汗,即便擦拭了,额发还是粘在脸庞上,把怀孕最后几个月圆起来的脸遮得都小了一圈。

    变化最大的当然是温宴的肚子。

    圆滚滚的肚子瘪下去不少,让霍以骁一时都有那么点不习惯。

    许嬷嬷抱着孩子过来。

    霍以骁伸手接了。

    他还是头一次抱孩子。

    这半个月,嬷嬷们为了让温宴适应,还卷了小铺垫扎起来当作小娃儿,教温宴怎么抱刚出生的婴儿。

    霍以骁自然也跟着学了,从最初的不适应,到被嬷嬷们笑着说“殿下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他自认是学会了的。

    可直到此刻,这个有着体温,会呼吸的孩子落到了他的臂膀之中时,他突然又手足无措起来。

    太小了,也太柔软了,若有一点儿不小心,就会伤着他。

    许嬷嬷笑着替霍以骁调整,道:“小殿下的鼻子嘴,和您真像,眼睛一直闭着,等睁开了,您再看看。”

    霍以骁低着头,仔细看着孩子。

    嬷嬷说像他,他看着却更像温宴。

    孩子睡得很沉,黄嬷嬷说有精神,大抵是说他刚才哭起来大声吧。

    外头的天,越发亮了。

    霍以骁把孩子交给许嬷嬷,起身去正殿。

    简单梳洗了,又匆匆用了些早膳。

    徐公公把里里外外都安排好了,再往各处报喜。

    皇上喜不胜收,甚至等不到早朝后,就赶来了漱玉宫。

    “小模样真俊,”皇上抱着孩子,眼中满满都是喜爱,“男孩儿,真好。”

    霍以骁道:“您又不缺儿子。”

    “朕缺孙子!”皇上道,“朕的第一个孙儿啊,可算是让皇爷爷等来了。”

    儿子、女儿,皇上膝下都有不少。

    有颇受他喜欢的,也有让他生气的,他们曾经,也都是这么小小的一团。

    大抵,真就是隔代亲,抱着孙儿的感觉,和抱儿子、女儿的,就是有那么点不一样。

    几个嬷嬷都说,孩子与以骁很是相像。

    皇上一瞬不瞬地看,心里的欢喜渐渐变成了五味杂陈。

    他想到了以骁这么大的时候。

    被孔大儒抱着,引诱追兵,险中求生。

    而他这位父皇,直到以骁五岁时,才借着霍太妃招娘家孩子们进宫,第一次见到这个艰难活下来的儿子。

    旧日之事,弥补不了。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也只能倾注在小孙儿的身上了。

    “看这小胳膊小腿,还很壮实。”皇上越看他越欢喜。

    霍以骁点了点儿子的鼻尖:“总不能一直还是个瓜。”

    皇上轻咳了一声。

    他实在听不来什么瓜来瓜去的,还不如豆子顺耳些。

    乳名若不然还是豆……

    不对。

    皇太孙用这样的乳名,不太得当。

    他也是被以骁带偏了,又高兴坏了。

    因着要上早朝,皇上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宝贝孙儿,跟糟心儿子一块往金銮殿去。

    朝臣们都还未得到消息,三三两两的,都在猜测。

    按说,昨儿清晨有了动静,一天一夜过去,差不多也该出生了。

    等大伙儿见到了皇上和太子,就知道太子妃定然平安生下孩子了。

    霍以骁收了无数道贺之声。

    霍怀定拍了拍他的背,道:“当爹了啊。”

    “是,”霍以骁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当爹了。”

    漱玉宫里,温宴一直混混沌沌睡到了将近中午时。

    黄嬷嬷笑着与她说话:“早朝前,皇上来看过小殿下,下朝后,又来抱了会儿。刚才,太妃娘娘也来了。”

    “孩子呢?”温宴的嗓子眼还有点火辣辣的,“肚里空空的,不太习惯。”

    许嬷嬷正抱着孩子过来,笑道:“您看看,在这儿呢。”

    孩子放在了温宴边上,她微微侧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许嬷嬷道:“乳娘喂过一次了,殿下吃奶有劲儿,定能长得快。”

    温宴莞尔。

    轻轻的,她在儿子的额头上吻了吻,困意卷来,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眼睛睁开来,温宴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岁娘乐呵呵道:“您不用担心,小殿下尿了,嬷嬷们正与他擦拭换尿布。”

    温宴应了,耐着心思等嬷嬷们收拾妥当后把孩子抱来。

    她太想孩子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先前精神不济,看了那么几眼都跟没有看似的,现在思念得不行。

    翘首盼着,盼来的是一大一小。

    孩子是霍以骁抱过来的。

    经历了早上的不适应,他这会儿抱孩子,已然有模有样。

    儿子在他怀里,眼睛还闭着,只小嘴巴微微启着。

    霍以骁在床边坐下,把孩子交给了温宴。

    温宴将儿子抱在怀里,抬眼看霍以骁:“骁爷很高兴?”

    她太了解霍以骁了。

    这样的高兴,不是因为孩子,定是刚刚发生了什么趣事,才让霍以骁眼中满是笑意。

    霍以骁应了声,道:“黑檀儿洗澡去了。”

    温宴眨了眨眼睛。

    霍以骁继续道:“傻儿子换尿布,黑檀儿凑上去看,被滋了一身,飞骑大将军霸气全丢了。”

    这下子,温宴也不由大笑。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她乐得不行。

    笑过了劲儿,肚子难受,又只能靠着引枕哎呦哎呦缓气。

    气没有顺过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你呀,”温宴握着儿子的小手,“黑檀儿记仇,它这下记住你了。”

 番外24 真是亲爹

    黑檀儿确实记仇。

    洗去了一身童子尿,在帕子里打了几个滚,勉勉强强恢复了霸气,黑檀儿就小跑着到了温宴跟前。

    抬着头,它龇着牙告起状来,说小娃儿哭起来烦猫。

    温宴忍着笑听它说。

    别看黑檀儿叫得起劲儿,其实,也就是嘴上凶。

    刚才孩子换尿布,小人儿躺榻子上,边上几个嬷嬷围着。

    以黑檀儿的身手,断不会躲不开这小子的偷袭,不过是地方太紧,它才没有胡乱蹦跶,免得压到孩子。

    温宴笑着道:“你等他长大,知道些事儿了,你在他鞋子上撒尿,报复回去。”

    黑檀儿不叫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温宴,然后脑袋一扭,走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它是这么不讲究的猫吗?

    讲究又记仇的黑檀儿,整天整夜跟着小殿下转悠。

    红鲤鱼不看了,大黑马也顾不上了,在它眼中,现在最有意思的是这小娃娃。

    霍以骁每次抱着儿子走动,后头就跟着一只黑猫。

    “他整天不是睡就是吃,又不理你,”霍以骁逗它,“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

    温宴笑着道:“红鲤鱼一整天窝水里一动不动,也没见它不爱看。”

    “也是。”霍以骁道。

    这孩子还没有取名,漱玉宫里都是小殿下、小殿下的叫着。

    并非是皇上不重视,反过来说,是太过重视,这名字才迟迟没有确定。

    温宴生产前,皇上就定了几个备选,等抱到了宝贝孙儿,那几个字都落选了,重新再来。

    重新挑出来的,不是霍太妃觉得差点意思,就是霍以骁认为不好听。

    以至,眼瞅着孩子要满月了,大名还没有定下。

    御书房里,皇上批完奏折,就又操心起了孙儿名字。

    外头通传太子来了,吴公公赶忙将人迎了进来。

    霍以骁进来,问了安。

    皇上将一张纸递给他:“上头这几个字,你挑一个。”

    霍以骁没有看,接过来就放下,道:“我琢磨着,就取了个‘灏’字吧。”

    皇上抬起眼来,问:“哪个字?”

    “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霍以骁道。

    皇上道:“柳宗元的《始得西山宴游记》。”

    霍以骁答道:“是。”

    皇上摸着胡子,又轻轻念了一遍。

    取灏漫之意,气势上是足了的,再者,这一句文的出处,也能合上温宴的闺名,倒也是一桩说法。

    以骁既提出来,定是他们小夫妻商量得当的。

    若是反对……

    那也得反对出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好的名字来。

    显然,现在没有,那么就随了他们的意思吧。

    “朕听着可以,”皇上道,“太妃娘娘那儿……”

    霍以骁道:“娘娘那儿,我去与她说,她会答应的。”

    皇上颔首:“那就这么定下吧,依着仪程走。”

    霍以骁起身,道:“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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