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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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落网,他在江南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哪怕是去做个教书先生,也没有书院、学社会要他,他便想来京城碰碰运气。
一进京,他遇上了柒大人,对方十分热情,给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一个住所。
至于旁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
路引上清清楚楚,阮孟骋进京就这么些日子,密道不是他挖的,城防图不是他弄的,沧浪庄的案子他浑然不知情,他不会武艺,打起来的时候躲在厢房瑟瑟发抖。
总之一句话,他是个局外人。
毕之安打发了人,与温子甫商讨:“你跟他接触过,你怎么看?”
“半真半假,”温子甫道,“以下官对他的了解,他若不是有了些许把握,是不会贸然进京来寻求机会的。”
毕之安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
不管这一宅子的人最终是听了谁的指挥,但他们冲着四公子和霍以暄动手,这毋庸置疑。
阮执入大牢是罪有应得,但毕之安为官多年,很是了解犯人家属的心理,他们习惯性地会把过错推到案子的受害者、参与者身上。
阮孟骋暗恨定安侯府与霍家,也丝毫不奇怪。
不过,较之其他人,阮孟骋在那宅子里,真的就没掺和什么。
他只是住在那里,他只是恰巧在场,他压根没动手,顺天府怀疑人,也不能拿阮孟骋没有做过的事情把人扔进大牢不放。
没有那种道理
毕之安与温子甫讲了一番。
温子甫自然懂这些,想了想,道:“等他出去之后,下官也一定会让家里人谨慎小心。”
毕之安颔首,温子甫通透又知事,很让他省心。
最后,毕之安提审了柒大人。
柒大人尖声尖气地:“我都已经交代了,我奉二殿下之命做事,大人莫非不信我?”
毕之安挑了挑眉。
柒大人笑了笑,泪痣上,眼神嘲弄:“那就是大殿下,或者三殿下,也可以是四殿下,是了,还有可能就是四公子。四公子与二殿下交恶已久,自导自演了这一出,要不然,他怎么能恰好救下霍以骁,又找到了我那宅子呢?”
“胡言乱语。”毕之安沉声喝道。
柒大人笑了笑:“既不信我,又何必在问?
还是大人有想要对付的仇家,想借我的口让仇家倒台?
大人直言以告,我也不是不可以顺便咬一口,只要我在牢里的这些时日,大人让我有酒有肉就够了。
我好吃好喝惯了,那些腌臜东西实在咽不下口。”
第179章 口无遮拦
毕之安挥手,让人把柒大人带回大牢,而后整理了案卷,一并送到御书房。
皇上看完了,脸色阴沉:“你觉得是晟儿做的?”
毕之安进宫时,就听闻朱晟被幽禁了,来龙去脉一理,他也明白皇上的想法。
沉思了一会儿,毕之安道:“这个什么柒大人,兴许是故意嫁祸二殿下,但臣以为,二殿下不可能毫不知情,尤其是密道之事……”
皇上道:“继续审这个人,务必再从他嘴里挖出些东西来。”
毕之安应下,退了出去。
离开御书房,毕之安沿着宫道行走。
半道上,迎面走来一小内侍,手里拿着锦华宫的腰牌,请他借一步说话。
毕之安行了个方便,说了些能说的。
小内侍匆匆赶回去,转告了冯婕妤。
冯婕妤听了,险些就要昏过去,她缓了好一阵,才颤着声问:“毕大人说,前回沧浪庄害霍以暄的案子,是晟儿他主使的?这次京卫指挥使司那儿抓到了下毒之人,那人就是这么说的?”
小内侍猛一阵点头。
冯婕妤连连摇头:“不至于,真不至于!晟儿和霍以骁再闹,那都是亲身上阵,何时弄过这样的手段!要我说,定然是有人在边上胡乱给他出主意,把他当刀使!”
偏偏,对方还做成了!
白嬷嬷一面给冯婕妤顺气,一面道:“娘娘,您不要着急,您要是急得失了分寸,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殿下是幽禁,性命无碍,娘娘沉住气,一点点把背后的人翻出来,才能帮得了殿下。
否则,只有殿下倒霉,别人借刀杀人还不沾一点儿血,那也太便宜了!
皇上现在在气头上,您贸然去求情,只会惹皇上不满。
等我们有个线索、证据,皇上的气也消了些,他肯定更恼使手段的人,到时候再替殿下说说好话,也许……”
“你说得对!”冯婕妤颔首,交代那小内侍道,“你使人给董文敬带话,问问他,殿下平日都和些什么人往来,这事儿他有没有头绪,让董尚书也想想法子。董文敬既然是晟儿的伴读,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得出了力气。”
小内侍应下。
白嬷嬷道:“娘娘,我们还得弄明白,四公子今早上到御书房,告诉告了殿下什么状。”
“不就是沧浪庄……”冯婕妤倒吸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
是了,她是关心则乱。
听闻朱晟出事,她心急火燎的,都没有细细去想,叫白嬷嬷一提醒,才茅塞顿开。
霍以骁从不告黑状。
他遇上麻烦事,应对很直接了当。
朱晟在校场上寻事,霍以骁打断他一条胳膊;朱晟在席面上胡说八道,霍以骁一个酒碗就砸过去。
年初顺平伯进京告御状,听说告的也是霍以骁胆大妄为,二话不说扔季究下西子湖,去伯府里耀武扬威。
若仅仅是沧浪庄的问题,霍以骁等着顺天府把人犯都审完后递案卷就行了。
他不会特特走一趟御书房。
这几年,除非皇上召见,他主动去御书房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其中必然有其他状况,而那些,才是朱晟被幽禁的真正缘由。
得想办法弄明白。
傍晚时候,温宴去了一趟西花胡同。
霍以骁歇了觉起来,声音懒洋洋的:“要给你说说昨儿的经过吗?”
温宴摇头,笑着道:“我听黑檀儿说了。”
霍以骁挑眉,道:“它能说什么?吹嘘自己多厉害吗?”
温宴忍俊不禁。
吹,肯定是会吹,但事情也是说明白了的,最最着重说明了它满意的杰作,它是如何一爪子一爪子把柒大人的外衣撕成了碎布条,又是如何把扇子撕得稀巴烂。
黑猫喵呜喵呜地,叫得格外得意,实在有趣极了。
霍以骁听温宴形容,眉宇舒展,情绪亦放松许多。
趁着温宴煮茶的工夫,把御书房里的处置说明,又道:“朱晟蠢归蠢,但必然有人坏。”
温宴提起水壶,一面注水,一面道:“骁爷以为是什么人?”
“我以为你会知道得多一些。”霍以骁把话又推了回去。
温宴晃了晃茶壶,把茶叶的香味激发出来,道:“起码,地道肯定不是二殿下挖的。
那么复杂的密道,哪怕用了大量的人手,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挖出来的。
废土料都运出了城,如此大量,势必会惹人注目。
二殿下的府邸是两年前建好的,厢房里的密道定是在其之后才打通,但其他的密道未必是两年内新修。
骁爷想知道状况,可以请懂行的工匠入地道看看。
同时,让顺天府也查一查,那些作为入口的宅子,以及他们那空荡荡的左邻右舍又是什么时候空置下来的。
以二殿下的性格,在四五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开始主动准备地道,不可能。”
霍以骁若有所思。
朱晟的脾气,从始到终,就是冲动、爱找事。
哪一阵不寻霍以骁不痛快,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他真不是个苦心规划密道的。
霍以骁看了眼温宴,小狐狸说得头头是道,想法还很周全。
这是算计人的事儿做多了,善于发现问题了?
温宴想了想,又道:“还有那位柒大人,我只在那天晚上听过他说一句话,尖声尖气的,长得又很俊秀,他……”
霍以骁明白温宴的意思,道:“顺天府查过,不是宫里人。”
温宴嘴皮子动了动:“也许是出身?又或是面首?”
霍以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姑娘家家的,这冒出口的都是些什么话?
小狐狸惯常不讲究,现在是越发口无遮拦!
温宴见他皱眉,淘气劲儿突然冒了上来,道:“当初我从牢里出来,骁爷把我安置在庄子里,就把我吓得够呛了,得亏没有把我扔到这西花胡同来,不然我肯定得跑。”
霍以骁一愣。
温宴笑嘻嘻地:“骁爷不知道?西花胡同以前是‘怜惜’的‘惜’,全是达官贵人养个玩意儿的宅子,后来才改名了。”
霍以骁嗤了声。
他自是听说过的,但那都是老皇历了,这胡同里的住户也早不是那些。
温宴怎么什么都清楚?
小姑娘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尽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180章 管杀、也管埋
温宴回府时,刚巧遇上温子甫下衙。
顺天府这两天忙碌,温子甫自然也是星夜才能回来。
温子甫对温宴时不时出门、甚至大半夜都不见人,已经习以为常。
门房上遇上,他也不说什么规矩、礼数,只问道:“宴姐儿用过晚饭没有?”
“用过了,”温宴笑着道,“我有事要请叔父帮忙。”
温子甫示意温宴跟他到书房,问:“是关于那柒大人的?”
温宴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轻声道:“是与密道有关的。”
听了这话,温子甫的眼皮子跳了跳。
他斟酌着道:“二殿下幽禁,已经到头了,你为何还想查密道?”
温宴把自己的想法言明。
温子甫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原本,四公子直接跟毕大人讲也是可以的,”温宴解释道,“可那么多宅子,难免兴师动众,叫有心人觉得,四公子不放过二殿下,要把二殿下往死路上逼。”
朱晟招惹在前,霍以骁的反击在后。
这是一个回合较量。
你出一招,我出一招,就了结了。
明知朱晟被皇上幽禁,霍以骁还继续出招,只怕会有很多的风言风语。
皇子,与没有认祖归宗、以臣子身份养大的皇子,终究是不同的。
哪怕霍以骁此举,对朱晟可能是利大于弊。
哪怕霍以骁既不想拉朱晟一把,也没想要落井下石。
温子甫明白这些弯弯绕绕,道:“我明日会与毕大人商量。”
衙门里,温子甫的说辞也很明确。
在京城地底下做了这么一番大工事,必须彻查来龙去脉,才能完整地报给皇上。
一张地图就交差,这不是搪塞嘛!
毕竟,地道是徐其润带着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探的,地图是徐其则画的,从头到尾没顺天府什么事情。
可追究起来,这些年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顺天府是有责任的。
他们现在将功补过,是应尽的职责。
场面话说得很是一回事儿,毕之安当然不会拒绝,顺天府的官吏们也很是配合。
一行人开了库房,把相关的契书翻出来、仔细整理。
同时,另有一行人,去向每一块区域的更夫确认,那些屋子是什么时候不怎么住人的,这些年里,是否遇上过状况。
消息汇总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东兴胡同那口子,有五六年不曾见过人常住了,一个月里最多有一日会有些光亮。
更夫记得,差不多是三年前,清晨时遇上两个大汉抬了废土料出来,他彼时还问他们,可是东家要搬回来长住,让他们挖地窖屯物什,大汉说是。
又说西街口,左邻右舍是三个月前陆续搬离的,之后这几间屋子一直无人居住。
温子甫一一记录后,又找了个懂行的工匠师傅,一块去密道里走了大半天。
“这一段,可能只有半年,”师傅说了很多,“这段,像是有四五年了……”
出口与地下的讯息结合在一块,倒是差不离了。
温子甫把一份给毕之安,另抄写了一份,回家交给了温宴。
温宴认认真真看完,确认了时间,提了一食盒去了西花胡同。
霍以骁看了她一眼,打开食盒,里头是一碟鱼。
鱼形完整,卖相极好。
“你还会做鱼?”霍以骁问道。
“不会,”温宴道,“我只会包汤圆。杀鱼太吓人了,那鱼乱蹦乱跳,这么厉害的活儿,我做不来,烧鱼也不行。”
霍以骁轻笑了声。
能提着几子在马背上砸人,却不会杀鱼……
乱蹦乱跳的鱼能比杀气腾腾的人可怕?
他都不知道该说温宴是胆大还是胆小。
再说了,烧鱼和杀鱼是两回事。
当然,也许在温宴这里是一样的,她的事事亲为,时常是从开始到结束。
换句话说,管杀,也管埋。
温宴一路上小心,食盒裹得严实,鱼到现在还是温热的,用来下酒,十分合适。
“黑檀儿说,这鱼鲜美,它很满意,分一条给你尝尝,”温宴笑道,“乌嬷嬷做的醋鱼,虽比不上西子湖里捞起来现做的,但肯定比京城的厨娘做得地道。”
酸甜口的,很合霍以骁的口味。
温宴热酒,霍以骁看温子甫的文书,眉头时紧时舒。
随着加温,酒香以及其中淡淡的药香钻鼻而入,整个人都不由放松下来。
宅子里另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
霍以骁坐下来,尝了一筷子鱼。
鱼肉细嫩,与熟悉的酒香味一块,仿佛一下子就把他带回了西子湖上。
比起京城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他更喜欢在江南的时候。
虽然温宴从那时到现在,就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比如现在。
温宴在说黑檀儿。
黑檀儿虽然小气、记仇,但它喝水从不忘挖井的人。
如今能有这么新鲜、肥美的活鱼天天供着,是它自己努力来的,又是跟踪吓唬人,又是一爪子一爪子地与人大战。
它把一只猫能发挥的作用发挥到了极限。
可这个机会是霍以骁给的,是霍以骁要跟踪人,也是霍以骁要打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