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才坏掉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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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然点点头:“很好。”
屈婉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我明天回公司。”
牧然愣了下:“这么快吗?”
“本来回国也只是处理公务,”屈婉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等病好了再来找我。”
牧然扯着她的袖子,慢慢说:“小姨,钱是赚不完的。”
屈婉勾起红唇,无奈地说:“你和姐姐真不像,怎么就偏偏像了姐夫。”
“我和姐姐一样,享受的不是赚到钱,而是赚钱的过程,懂吗?”
牧然摇摇头:“不懂。”
赚钱的过程不就是受罪吗?
屈婉笑了笑:“公司有我,不用担心。”
牧然应了声,犹豫片刻,开口说:“小姨,我想过段时间就不拍戏了。”
屈婉点点头:“行啊。”
牧然小声说:“那我去做点什么好呀?整天吃喝玩乐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屈婉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脸:“想做什么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做什么。”
“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不配。”
牧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
“一个人在家无聊的话就去公司找谢则尧,”屈婉顿了顿,大发善心地说,“谢则尧要是忙的话,你也可以直播玩游戏,我看你微博粉丝挺多的。”
又聊了会儿,屈婉看了眼时间:“我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小姨再见。”
夜里
牧然洗漱完,对谢则尧说:“哥,我打算不拍戏了。”
谢则尧没有多想,问道:“是想拍电影吗?还是录综艺?”
“不是,”牧然摇摇头,“我的意思是退圈,以后不混娱乐圈了。”
谢则尧指尖顿住,抬眼看他:“是小姨的意思吗?”
“不是啊。”
牧然有些纳闷:“是我自己不想,刚才和小姨谈完才确定了这件事。”
谢则尧微微皱眉:“可是你喜欢演戏。”
牧然更纳闷了:“谁说的?”
“我犯贱吗?居然会喜欢工作?”
谢则尧:“……”
沉默良久,他缓缓问道:“你不喜欢演戏吗?”
牧然:“不喜欢啊。”
谢则尧抿了抿唇:“那为什么每年都要拍戏……”
牧然理所当然地说:“赚钱啊。”
另一方面,他也是一点社交需求的,每年拍戏的时间顺便接触接触人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片酬给的很多。
谢则尧垂着眸子,陷入了沉思。
他在怀疑自己到底了不了解牧然。
如果不了解的话,他一开始的确认为牧然不喜欢演戏、不喜欢娱乐圈。
如果了解的话,他后来又以为牧然喜欢演戏、喜欢娱乐圈。
他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谢则尧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办公室。
男秘书心惊胆战地敲了敲门,压低声音说:“谢总,有、有消息了。”
谢则尧掀了掀眼皮:“什么消息?”
男秘书:“项刚的儿子。”
“在哪?”
“保安室。”
第35章 第 35 章
1、
一个小时前; 男秘书走进公司大楼,习惯性地和门口的安保打了声招呼。
“陈叔早。”
“早。”
男秘书刚走了一步,便听见身后的陈叔说:“你、就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大哥; 你们这里收艺人的黑料么?”
“就最近挺红的那个牧然,我有他不少黑料。”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这是正规公司; 出去出去。”
男秘书连忙转身,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寸头男人正被保安赶出去。
“陈叔等一下,”他快步走上前; 问寸头男; “你有牧然的黑料?”
寸头男打量他几眼; 见他像是个高层,猥琐地笑了笑:“我有很多; 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
男秘书敏锐地捕捉到重要信息,从小到大?
“你和牧然什么关系?”
寸头男嘿嘿两声:“你希望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男秘书面无表情:“这位先生; 没有真凭实据; 公司不会相信你的话。”
说完; 他转身就走。
寸头男被安保推了两下; 见男秘书头也不回,急了; 连忙说:“我是牧然的堂哥,亲堂哥。”
“我爸和他爸是兄弟!”
男秘书停下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项力。”
“你爸叫什么名字?”
“项刚。”
陈叔忍不住说了句:“你姓项,人家姓牧; 怎么就是堂兄弟了?”
“哎呦; 我说的是实话; 牧然那小子跟妈姓的,他爸姓项!”
男秘书激动地握了握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先带去保安室。”
*****
项力在保安室等了一个多小时,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
被这么干晾着,他憋不住了,敲敲桌子,对门外的保安喊:“大哥,你们不会耍我吧?”
“再这样我走了啊,你们公司不要,肯定有别的公司要的。”
片刻后,门被推开,几名保安离开。
项力抬头,看见刚才的西装男,以及另一个西装男。
男秘书给谢则尧拉开椅子:“您作。”
项力很快反应过来,这西装男2号肯定是个大领导。
他笑嘻嘻地说:“老板好。”
谢则尧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是你老板。”
项力笑了笑:“您说什么是什么。”
男秘书开口道:“项先生,你现在可以说了,你知道的所有关于牧然的黑料。”
项力看了眼男秘书,又看了看谢则尧。
他不傻,在不清楚他们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不会乱说话。
“我能先问问你们和牧然……”
男秘书反应很快,轻咳两声:“你知道牧然是必火的艺人吧。”
项力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知道这家公司叫耀星。
那这公司肯定是不是站在牧然那边的。
他眼睛一转,立马问:“爆了黑料,是有报酬的吧?”
“我看网上说可值钱了。”
男秘书点头:“当然。”
项力:“有多少。”
谢则尧淡淡地说:“那就看你能说多少。”
项力眼睛一亮,连忙说:“那我能说个三天三夜啊!我可是牧然的堂哥!”
“首先就从他爸项牧说起,他爸是我奶奶捡回来养的,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结果一毕业就攀上了个姓牧的富婆,一起开了家公司,每个月只给我爷爷奶奶打了一点点钱,忘恩负义!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家一把试一把尿把他养大的!”
“十年前他们夫妇俩出了车祸,只留下牧然一个人,”项力啧啧两声,感慨道,“真是苍天有眼啊。”
男秘书擦了把冷汗,悄咪咪地看了眼谢则尧。
项力没有注意到谢则尧越来越冷的脸色,手舞足蹈地说:“牧然那时候才初中毕业,必须要有监护人看着,就住到了我们家。”
“结果和他爸一模一样,认钱不认人,我爸妈好心想帮他管理公司,结果他认为我们要贪他的钱,整天在家好吃懒做,这不干那不干。”
“更没人性的是,他居然还找人打我爸!把我爸打的住了一个月的院。”
谢则尧:“他找谁打你爸?”
项力:“就学校的小流氓啊!那帮小流氓多听他的话,估计是经常在学校卖屁股。”
男秘书额上的汗更多了,早知道就让杨姐来了!!
“那些小流氓不止揍了我爸,还经常在学校威胁我,打我。”
说着,项力揉了揉胳膊:“哎呀,我这个胳膊现在还有后遗症,每个月要花不少钱看病呢。”
谢则尧扯起嘴角:“还有别的吗?”
项力还以为他在笑,眼睛转了转:“那可太多了。”
“我记性不太好,给我纸笔啊,我一件件写下来。”
男秘书递给他纸笔。
项力抖着腿,飞快地写下来。
写到一半,他伸了个懒腰:“哎呦,你们这厕所在哪儿?”
男秘书:“出门往右,走到底就到了。”
等项力离开,谢则尧起身,解开袖口,脱掉外套。
男秘书吓了一跳:“谢、谢总,您、您想做什么?”
谢则尧阴沉着脸:“去厕所。”
男秘书连忙跟上。
谢则尧大步走向男厕,挂上“正在维修中”的牌子,锁上男厕所的门。
项力推开隔间门,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笑嘻嘻地对谢则尧打招呼:“老板,你也来上厕所啊。”
谢则尧走到他面前,一脚把人踹回隔间。
“啊啊——艹你妈的!”
谢则尧踩住他的胸口,拿起旁边的垃圾桶直接套在他头上。
恶臭污秽的纸巾充斥着口鼻,项力忍不住干呕一声,结果反倒尝到了纸巾上的味道。
“呕——”
见谢则尧动手了,男秘书连忙解开自己的领带,上前捆住项力的手,狠狠地踩了一脚项力的肚子,恶声恶气地说:“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对牧然的!”
到这份上了,项力明白过来,这两个人他妈的是站在牧然那边的。
“我、我们当初好吃好喝的招待牧然,什么都没干啊!”
“还不说实话!”
男秘书又往项力腿上踹了一脚,怒道:“你这条小命是不想要了么?”
“想被扔到公海喂鲨鱼?”
谢则尧:“……”
项力哆嗦了一下,企图挣扎,肚子又被锤了两拳。
他哭诉道:“老、老板,我刚才说都是真的啊。”
“我们家真的没有对牧然做什么,本、本来想从牧然那儿讨点钱花花,但是牧然他、他鬼的很,一毛钱都没有露出来过。”
“反倒是我家、我家都要被这个魔鬼吃穷啊!他一个人一顿顶我家三个人一天的量啊!”
项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我爸惦记他的钱,不敢对他说什么,就开始使唤我和我妈,家里没吃的,我爸就开始喝酒……一次喝多了,去找牧然要钱的时候,被那帮小流氓揍了一顿,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谢则尧皱眉:“你和你妈呢?”
“我和我妈就更不敢对牧然做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以为牧然把钱给我妈了,出院后揍了我妈一顿,我那会儿也还是个上高中的孩子,牧然学校里又有那帮小流氓罩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谢则尧:“小流氓为什么罩着他?”
项力哭嚎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挨打了呜呜呜。”
谢则尧低垂着眸子,脚尖向下,踩着项力的肚子。
见状,男秘书粗着嗓子,厉声道:“再不说实话,这一脚下去,你可能会死!”
谢则尧:“……”
“大、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项力身体发抖,生怕自己死在这个厕所。
沉默片刻,谢则尧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家歧视gay吗?”
项力:“呜呜呜我们家怎么会歧视gay呢,我们家只歧视穷人。”
谢则尧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傻逼。”
2、
不知过了多久,项力终于解开了手上的领带,拿掉头上的垃圾桶,用力地摔地上。
“草他妈的!”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盥洗台前,想要报警,又想到自己欠的债还有刚才他们威胁喂鲨鱼的话,还是怂了。
“妈的,等我找到你们的对头公司,把这件事爆出去,狠狠地他妈的捞个一笔。”
项力抽了张纸巾,把盥洗台上的一次性漱口水和牙线全揣到兜里。
忽地,镜中多了一个满脸肥肉的男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你是牧然的堂哥吗?”
****
临近中午,谢则尧直接开车回家。
牧然正好一觉睡醒,模模糊糊看见床边有个人影。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只见谢则尧在换衣服。
牧然视线缓缓往下,看到了他手上的划痕。
“哥,你的手怎么了?”
谢则尧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口说:“不小心擦到了。”
“可以起床吃饭了,吃完去医院。”
牧然爬起来,走了两步,余光瞥见谢则尧手臂上也有不少划痕。
他脚尖一转,走到谢则尧面前,凑近检查。
指节、手背、手臂……
牧然微微皱眉:“你去打架了吗?”
谢则尧抿了抿唇:“没有。”
牧然抬眼,盯着他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两秒后,谢则尧挪开视线:“我是去揍人。”
打架是双方的,揍人是单方的。
牧然哦了一声:“没被揍就好。”
说完,他转身走向洗手间。
谢则尧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自己揍了一顿他堂哥。
吃完午饭,牧然和谢则尧直接去了医院。
到理疗室的时候,谢则尧停在门外,牧然一个人走进理疗室。
汤普森点燃香薰,轻声对牧然说:“今天会进行第二次催眠。”
牧然应了一声,熟练地爬上椅子。
汤普森为他调整椅背,淡淡地笑道:“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牧然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梦见半年前和谢则尧去拉斯维加斯旅游。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我愿意。”
西服、教堂、简单到像一场游戏的婚礼……
最后定格成为谢则尧办公室里的一张照片。
牧然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牧先生,你醒了吗?”
牧然慢吞吞地坐起来,应了一声:“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