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之不悔不归-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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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都是不可逆的。
那眼泉水，或许就是她唯一的一次转机了，而她……并没有抓住机会。
寒家那对父女还有彼此，桃李找回了妹妹，就连小俪儿也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归属，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说是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也不少，但惟独只有齐昊，只有齐昊……
寒荞有些无力的闭了闭眼，心中有些酸涩，如果她这身体彻底崩溃了，就只有齐昊成了孤家寡人，齐家没有他的亲人，他自己的家也……
若是一开始她没来这世间走一遭就好了，如果没有她横插一杠，寒淼和齐昊或许会成为很多人艳羡的最佳伴侣。
“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昊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他见寒荞在那儿发呆，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只感受她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就有种窒息绝望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齐昊有些无所适从，急切的想要打断她，引起她的注意。
寒荞不由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看到齐昊还在滴水的发梢，不由低低的笑了一声，起身去取来电吹风，将人按坐在沙发上，手法轻柔的帮人吹头发。
寒荞的手其实很软，力道用的也恰到好处，吹风就像按摩一样，一时间让齐昊都忘了去计较刚才的事，只微微眯着眼享受起来。
寒荞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只觉得这样的齐昊很好糊弄，几乎都不用她怎么费尽心思的去转移话题，只要略微的示好放软态度，他就能把什么都忘了。
帮人吹好头发，本来以为逃过一劫的寒荞，万万没想到，这人撂下电吹风就不认人。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在想什么。”
寒荞：“……”不是吹个头发什么都过去了？
齐昊见寒荞不答，整个人都靠近过来，用近乎逼视的状态，将人圈在沙发与自己之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寒荞。
寒荞被他看的一阵心虚，虽然知道这货的记忆零碎的不怎么靠谱，还是不可抑制的打心眼里发虚。
“你眼珠转什么转，是不是在想谎话哄骗我了？”齐昊这次竟然出奇的敏锐。
寒荞顿时心更虚了，她一个身经百战的骗场高手，怎么现在就连个谎话都说不利落了？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想骗你了？”寒荞心有不甘的道。
齐昊笑笑：“不知道，但不知怎么的，我一看你这样子，就可以肯定你是在想谎话骗我了。”
寒荞一噎，登时就歇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不过她放弃了追问，齐昊却不肯放过她。
因为齐昊有种直觉，他感觉寒荞想要隐瞒的事，肯定是件非常重大的事。
寒荞摸了摸齐昊的发梢，刚才还滴水的发梢已经差不多干透了，刚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齐昊也不急，他就那样静静的等着，等着寒荞交代。
寒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不管后果有多严重，我都想知情。”
寒荞微微一叹，真相哪怕被掩盖了，也终有一天会被发现，她既然重新出现在齐昊的生活中，那他们之间的这个结局就早就注定好了。
就算给她现在逃避过去了，如若真的到了她……的那一天，毫无准备的齐昊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
寒荞不由开始思考，她现在一味的隐瞒，到底是为了齐昊好，还是根本就是因为她自私？
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寒荞也思考了很多，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主动靠进了齐昊的怀里。
齐昊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他就听到寒荞声音柔软温和的说：“在我坦白之前，你先答应我，不管我隐瞒了什么，你都不准和我生气，也不准做傻事。”
一听到做傻事，齐昊就有种心白掏空了的感觉，他害怕知道真相，又不得不知道真相。
“你说。”齐昊做了半晌的心里建设，这才嗓音沙哑的道。
寒荞抬头看了齐昊一眼，随即将自己穿的严严实实的睡衣袖子往上拉。
随着袖子被拉上去，胳膊上那些龟裂的痕迹也映入眼帘。
齐昊的瞳孔一缩，他颤抖着手摸上了寒荞的胳膊。
入手一片光华细腻，那些痕迹就像是画上去的一般，一点都摸不出来。
“这是……”
寒荞用手指描绘着她胳膊上的纹路，道：“你对于我的记忆可能不太完整，不过这事儿我对你也没透露多少，我从头说给你听吧。”
齐昊胸口发闷的点了点头：“我会稳定住情绪，绝对不会被让诅咒复发。”
寒荞唇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若是能诅咒真的发威就好了。”到时候她去给那人生生世世做牛做马，齐昊好歹还有个寒淼可以陪伴余生。
“你说什么？”齐昊有点发飘，寒荞的声音又小，这句话他竟一时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整理一下思绪，想想该怎么和你说……”
齐昊沉默着，显得耐心十足。
寒荞回忆道：“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被沉海那件事吧？”
齐昊的心意揪，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他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
“记得。”
第496章 坦白
寒荞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叙述下去。
“五年前，可能我沉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嘶~”寒荞被齐昊用手臂勒的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
齐昊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松了手臂道：“抱歉，你继续。”
寒荞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龟裂痕迹，继续道：“没有人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况且我还在海中洋流中漂流了近七个小时。”
寒荞忽然抬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没有人能在海水中不呼吸生存七个小时。那时候沉在海中，我曾经无比的憎恨着我爸、我姐，还有你。我不甘心，我憎恨，我不想死的那么随便，所以我和魔鬼做了交易，它帮我活下去，让我对你们实施报复，而我则在身死后生生世世为它效力。”
“所以我活过来了，而我活过来的动力和目的，就是向你们报复，也是从那以后，我成了一个死不了的人，不管我遇到什么样致命伤害，我都能神迹般的生还下来，并且身体素质极好，学什么会什么。”
“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拥有的技能，所以我判断，我其实……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齐昊：“……”
“而支撑我从海里爬出来的是对你们的怨恨，在回国见到你并与你接触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我想是因为我的怨恨与不甘慢慢被你淡化所致。”
“我的怨恨越少，支撑我在这个世界行走的能量就越少，我的身体一直在损耗却得不到补充，所以身体就由内而外的开始崩溃了。”
“等哪一天这些裂痕真的可以被手触摸到，我可能……”寒荞顿了顿，跳过那几个字道：“上次我们在山洞里碰到的那个泉眼，应该是它给我最后的自救机会，但那样做所付出的代价我付不起，所以现在这具身体的损伤已经不可逆了，等到这些裂痕遍布全身，并且出现真正的龟裂之后……”
寒荞有些心脏怦怦跳的看着脸色青黑的齐昊。
寒荞停住不说，齐昊反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干涩的道：“到那时，你就会再次死去？”
听到齐昊的话，寒荞知道，齐昊已经接受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现实了，但……
寒荞心疼的帮齐昊揉开紧锁的眉心，低声劝道：“上次泡过泉水，我虽然没能彻底解决身体问题，但也有效的修复了一些，也减缓了恶化的时间，所以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或许这些裂痕裂到我这辈子完结了，都没能彻底发作呢，是不是？”
齐昊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愣是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寒荞又拉开了自己另外一边的袖子，道：“不信你看，现在龟裂纹路只有那一条胳膊厉害了，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条胳膊，我……”
“你又骗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还有很长时间，你不会用诈死那么极端的手段，在我记忆混乱的时候试图离开我的生活了。”齐昊突然找回了声音，但是声音却是艰难颤抖的。
寒荞：“……”所以啊，作死要不得啊~
“走，我们去找那个山洞，你去泡那个泉水，不管付出什么，都没活着重要。”说着，齐昊就要拉着人往外走。
寒荞连忙将人拽住，道：“没用了，那东西是一次性的，现在我就算再跳进去也不会再有效果了。”
齐昊的身形一僵，然后气急败坏道：“你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寒荞垂下了头，小声bb：“因为我不想付出那个代价啊~”
“有什么比活着重要！？”齐昊都快气疯了。
寒荞抬起头，眼神复杂且深情的看着齐昊，道：“你啊。”
齐昊：“……”哑火儿了。
“那东西起效需要耗光我对情感的感知，它会让我变成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变成一个感知不到任何情绪的傀儡，如果活下来的代价是变成那样，还不如死呜……”
齐昊用手捂住了寒荞的嘴，将她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呼~吸~”齐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寒荞：“你继续恨我吧，如果这是你活下去的动力，你就继续怨恨我吧，报复我，狠狠的报复我，我不会那么容易垮掉，你来报复我吧，如果我一辈子都能守住不被你报复的垮掉，你是不是就能恨我一辈子，跟我斗一辈子？”
寒荞就像看一个耍赖的孩子一般男人，无奈的看着齐昊：“昊，别说傻话了，恨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心软，一点点好都够我铭记一辈子了，哪那么容易去恨啊，爱还差不多。”
“你！”齐昊气结：“一点点好你铭记什么，你就不能想想你所受的苦难？你就不能想想我们对你的不好？你的出生是为了救寒淼，你的父母他们根本不想要你，你母亲的死与你何干？寒家两父女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怨恨的对象而已，只是找一个让他们能好受的发泄方式而已啊，我……我更混蛋……我害死了你，我弄丢了你啊啊啊……”
听到齐昊痛苦的干嚎，寒荞心里也不是滋味。
“早知道，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祈求你原谅了，你就恨我呗，我只要保证自己不被你报复垮掉，你就可劲报复呗，我为什么这么贪心，为什么非得你原谅我，为什么辜负了你之后，还奢望能破镜重圆！”
寒荞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轻轻搂住齐昊的肩膀，放大了音量道：“齐昊！你听我说，听我说！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心肠太软，我耳根子也软，我太容易满足，我……”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齐昊双眼通红，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不停的一直喃喃着那两句话。
寒荞见齐昊状态有些不对，连忙捧起齐昊的脸，让他有些失焦的眸子对上自己的双眼。
第497章 你就是恨我
“齐昊，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寒荞用力摇晃齐昊的脑袋，引起他的注意。
齐昊有些茫然的看着寒荞的双眼：“我我……啊……我……”
寒荞蜻蜓点水般在齐昊唇上落下一吻，安抚道：“你冷静一点，别激动，你也不想被诅咒左右，记忆再乱一次吧？这才几次啊，你脑子本来就不好了，再被搞几次，你脑子就更不好使了，对吧？”
寒荞的话，让齐昊终于找回了些理智。
对，他不能这么乱来，他必须留住这些记忆，而留住这些记忆的方法就是，他不能因为寒荞的事情太过激动，否则……否则他可能连最后的时间都弄丢了，最后的时间……最后……
齐昊用力的闭上眼，他将脸埋在寒荞肩颈处，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逐渐缓了过来。
寒荞察觉齐昊平静下来，才将齐昊的头从自己的肩颈处拔出来，声音低柔的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齐昊：“……”他现在不想说话。
“我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敢跟你说出实情。”寒荞心有戚戚道。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齐昊不死心的问道。
寒荞摇了摇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她也是第一次经历，怎么可能又对策。
“那……给你这片叶子印记的人呢？”齐昊像是想起了什么，满怀希冀的问。
“他上次现身时，已经和我说过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帮我了。”寒荞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现实。
可惜，寒荞接受了现实，齐昊却很难接受，他追问道：“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知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
寒荞轻轻按住了齐昊青筋直冒的手臂，低声道：“像他这样的人，岂是我们随随便便能找到的？只有他想现身的时候，我们才能有缘得见，他既然说了是最后一次帮我，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
“齐昊，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就别去想它了……”
“怎么可能不想？”齐昊仍是不肯放弃，他用力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嘶哑着声音道：“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
那句话也不知道重复了多久，齐昊猛地抬起头，目光一时间变得无比璀璨，他喜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真是脑子坏掉了！”
寒荞看他这么一惊一乍的，不由的也有些担心：“你想到什么了？”
齐昊目光灼灼的看着寒荞：“我想到了，既然海里那东西能帮你复活一次，一定也能帮你第二次，只要有人付出代价，这次代价就让我来付，我去求他，我们去求他。”
寒荞：“……”那东西有多恐怖，没有人能够体会，可她亲身与那东西打过交道，她的切身体会直到现在她想起都还瑟瑟发抖，与魔鬼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更何况还是他们自己送上门去给人送下酒菜，这人只要不傻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只要找到他，只要找到他你就……”
寒荞连忙拽住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