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之不悔不归-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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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荞被老六的惊呼声唤回了神思，一眼便看到了令老六惊呼的对象。
那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庞，整个脸孔都苍白如纸，眼角、嘴角边的纹路有些深，额头上还破开了一条血口，呼吸十分微弱。
寒荞走上前，对于五年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有些好奇：“这人成名于五年前，也就是说五年前他正处于全盛时期，应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只仅仅隔了五年，他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头领比老六进基地晚几年，不过对此人的熟知程度要比老六多的多，因为他在还是一个小队员的时候，曾经辅助过这人出任务，所以对此人的真假是最有发言权的，老六闻言也有些怀疑起来，不由将不确定的目光投向了小头领。
小头领见这两人都将目光转向自己，不由觉得口干舌燥，唾沫都没得咽了。
“头儿，你和这人接触比我们多的多，我只是偶然见过几面，不好下定论，你和他一起出过任务，你觉得这人是不是他？”老六一点儿也没看出自家队长的紧张，还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
这个代号为（0）的人，曾经也算是风靡一时，当时基地里很多人都以成为他那样的人为荣，这些人里边儿当然也包括小头领，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崇拜过人，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虽然狼狈成这样，他也依然能够分辨出，这人就是他曾经崇拜过的对象。
“是他。”小头领有些艰难的道：“只是我不知道这五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在短短的五年内衰败成这样。”他以前可不是这模样的。
“或许，这人五年前的叛变，也是你们基地上层的阴谋……”
“呃……”一声低低的闷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只见那位代号为0的家伙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没有焦距，表情也呆呆的，但是从他虚软无力的嗓音里，还是能够听出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
“我……根本……没有叛变……更没有……没有盗……盗取研究成果……我只是产生了情感……生出了每个人都会有的情感……而……而已，我也……也没有逃跑……我是……是作为弃子……被囚禁起来的实验体……到死……都没离开过基地！咳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竟是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老六和小头领纷纷震惊出声：“怎么会！？”
他们也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好歹也算是温饱有着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竟然是连自己人都吃的炼狱，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神情恍惚。
寒荞将0，从人堆儿里扒拉出来，喂了口水，道：“我要摧毁这个基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第671章 意外收获
听了寒荞的话，0那无焦距的眼睛猛地迸发出一阵光彩。
“你真的舍得摧毁基地？摧毁你生活多年的基地？”
寒荞：“……”她一个外来者，好像不太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想着，寒荞将目光投向真正在基地生活多年的两人。
老六和小头领对视一眼，道：“我们小队的人，是被基地放弃的弃子，就算侥幸活下来，基地害怕我们怀恨在心反水泄密，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毁掉基地是现在我们能想到的唯一活路。”
0的眼神不由变得犀利阴狠起来，但是因为五年的非人生活，让他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心如死灰的丧气，让他的眼神除了阴狠外，还掺杂着一丝与命运抗争的无力与颓败。
“五年前，我曾无限接近基地核心，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出改变，但是依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对于一个完全在他们掌控之中的人，他们是十分看轻的，况且我的命一直都掌控在他们手里，就连神智都很少有保持的时间，那么庞大的布局与布置，应该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蝼蚁而改变，更何况我现在还成了他们的祭品，永远的闭上了嘴，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们对核心区域不会做出大的改变。”
0似乎有了些力气，说话都不怎么费劲了，但寒荞知道，这并不是好现象。
“我曾经以枪手和试验品的身份，进入最核心部分。”0的表情有些嘲讽，不过很快他便不再暗讽自己，而是直接开始回忆叙述当时所见到的场景。
“我第一次进入那里，就被里面丧心病狂的试验和训练惊的几夜不敢合眼，那里没有人权，也没有人性，所有的目的都是为华尔斯的私心和欲望服务，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因为我是新人，还不被信任，所走的通道也是最简单，最容易被监视的路线，当我经常出入那里之后，就会发现，其实经常进入的人，还有一个比较隐蔽的暗门，是为了各个部门一些不想为人知的一些举动所留，这些暗门……”
0的声音从洪亮到低哑，一直讲述到声音微弱，才堪堪将基地核心的资料库自毁程序讲述清楚。
寒荞和绅士合作，可不代表她想那些恶心的试验资料被绅士获得，那有可能会早就下一个华尔斯，即便绅士够懒，但凡是都怕万一。
“我……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一定要将那些该死的实验员送下来，我在地狱等着他们。”0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就……就这么……死了！？”老六目光有些兔死狐悲的凄然。
小头领叹了口气，道：“上面的行事风格，我们早就不应该抱有希望了……”
“既然进入基地核心的位置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怎么在层层封锁下，进入基地核心，那里的资料绝对不能留，那些研究太丧心病狂，如果被有心人得了去，不知道有的有多少条人命搭进去，又要毁掉多少人的人生了。”寒荞眼底寒芒闪烁，眼底一片冰寒。
小头领闻言沉默了，0所交代的地方，他虽然也有去过，但是那都是在基地还未戒严的时候，他也还是‘自己人’，但是现在……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尽量带人避开守卫前去那里了。
老六考虑的就要少很多，他撸起袖子，怒意翻滚道：“还思考什么，干就得了。”
寒荞扫了一眼这个狭小的空间，很快就在靠东边墙角有一扇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的小门儿。
但是这个门，好像只能从外面打开，里边这边没有任何可以握住的地方，缝隙又与墙面紧密贴合，根本无法着力。
小头领注意到了寒荞的视线，不由也将目光转向那个地方，不过他的眼力不如寒荞，看了半晌也没看出那里有什么不同。
“这地方不会没有出口吧？还是出口在头顶方向？”小头领猜测道。
“头儿，你可别吓唬我，我可不想再爬绳子了，晃晃荡荡的，我现在还想吐呢。”老六一听出口在上方，登时眼前一黑。
“我只是猜测，你也看到了，这四周根本没有门，这个祭台与防空洞那边完全不同，一切皆有可能。”小头领看向寒荞：“您怎么说？”
寒荞用眼神示意小头领去那个地方看看再说。
小头领收到眼神示意，出于对强者的信任和依赖，他二话不说就噌噌噌几步走到，寒荞用眼神看着的地方。
才刚站定，小头领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吸~？这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了，头儿？”老六也连忙奔过去，一脸好奇的凑上去看，这一看，老六就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寒荞：“你眼睛是自带夜视和放大镜的吗！？这么微小的缝隙，这么暗的环境你也看得到！？你简直……不是人！”
寒荞从抽出一根细细的钢针，小心避开地上的障碍物来到两人身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你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比较长，有没有见过类似的门？”
小头领在哪儿摸索了半天，才摇摇头：“这种门，我也是第一次见……也许是我的级别太低了……”
像这样机密的地方，他根本还没有资格踏足，老六就更别提了，别看他比他来的早，混的还不如他呢。
老六还在那儿啧啧称其：“这门可厉害，只能从外面打开，这专门就是为了关人而设计的吧？你们看看这工艺，这从里面摸着都摸不到缝隙，要不是这里面够暗，隐约有光线从外面透进来，还真不好发现。”
小头领：“……”性命攸关，谁让你在这儿给设计者吹彩虹屁了！？
寒荞之间的钢针极细，但是却十分坚硬，她将针递到小头领手里，道：“这种门一般都会往里面开，你试着在缝隙里拨弄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阻碍，如果有锁，那就费工夫了。”
小头领傻眼了，指着自己：“我？”
第672章 ‘看守’
寒荞笑笑，道：“我还有点事儿，节省时间，如果有锁你再叫我，如果没有……你知道怎么做。”
小头领：“……”
“你有什么事儿啊？”老六看了眼后方，指了指那些还在苟延残喘的躯体，道：“难道是……因为他们？”
寒荞幽幽叹了口气，道：“大概吧。”
其实，具体有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只是她背包里那东西现在似乎不太老实，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它想要的东西，她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它折腾，总归是要找出它躁动的原因的。
老六听到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张嘴就还要再问，就被小头领瞪了一眼：“你可闭嘴吧，就你话多。”
老六：“……”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这个蠢货！”小头领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个基地的事，他们还是少搀和的好，最好就是浑浑噩噩的出去，什么都不要知道，这样绅士才有可能放过他们这些边缘人物。
寒荞感觉到包里的东西越开越躁动，不在理会两人，转身就往这个不大的空间西北角落走去。
小头领和老六则开始了对着那扇门捣鼓。
寒荞神色凝重的在西北角站定，从包里拿出那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铜眼球，此时的铜眼球正散发这诡异的红光，仿佛恶魔之眼。
寒荞皱了皱眉，将这东西往前凑了凑。
只见原本只是闪烁着微光的东西，瞬间光线变成了暗红色，映照的寒荞掌心都是一片血红。
寒荞只觉得掌心一阵灼烫，她不由皱起了眉，将手又缩了回来。
在她的认知里，她手中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东西喜欢的东西，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几乎是本能的不想让这东西如愿以偿。
老六和小头领那边还在寻找开门的方法，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角刚才出现的诡异景象，寒荞正想若无其事的将东西收起来，就发现掌心的玩意儿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寒荞：“……”这是感觉自己不会如它所愿，所以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难不成这东西还有神智？
想想也是，像殷凝那样的人，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个没有神智的东西惊动，她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是太狭隘了。
寒荞放弃抵抗，又将东西递回到远处，目光淡淡的在心里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发誓，如果是我不能接受的东西，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铜眼球被寒荞狠绝的心念触动，原本兴奋抖动的频率猛然降了下来，它仿佛也知道自己的邪恶是不被喜欢的，所以一时间它似乎也打不定主意该怎么做。
寒荞见这东西停止的颤动，心头不由的一跳：难不成……这玩意儿想要的东西，真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物件儿？
好在，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寒荞纠结太久，因为那东西也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从肮脏的角落里，一抖一抖冒出了头。
寒荞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可黑乎乎的心脏，心脏还在蠕动，仿佛它还保有生命一般。
不过很快寒荞就看出了一样，在这颗心脏的下方，有一个毛乎乎的黑团子，正卖力的啃咬拖拽。
寒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了那颗铜眼球上：就这？
只是，还没等寒荞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就感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直奔寒荞的眼睛。
寒荞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虽然刚才只是一瞬间，但是寒荞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只老鼠的真容。
老鼠与普通老鼠并没有什么不同，若说有唯一的一点不同，那就是它的那双血红眼珠儿了。
那双血红的眼珠儿露出疯狂且狠辣的目光，似乎要撕咬啃碎眼前目之所见的所有东西，这目光出现在一只老鼠身上显得既恐怖又诡异。
寒荞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难怪这里没有留人特意看守吗？原来这里面，已经存在了可以轻松致人死地的东西啊……
这玩意儿，寒荞敢打赌，绝对是那个劳什子的实验室出品了，这老鼠已经不是普通的老鼠了。
这样的老鼠若是只有一只，寒荞应付起来可能会很省力，但是如果数量太多的话，那就……
“吱吱吱……”
似乎是要印证寒荞的猜测，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竟想起了此起彼伏，犹如凶涛骇浪般的鼓噪和喧闹声。
寒荞直觉要糟，先不说这些东西就是被留下来看守的小玩意儿，就算只是碰巧碰上的，那现在这样一闹起来，他们还怎么去实验室毁坏研究成果了？更何况他们从这里去实验室也有段距离，如果一路杀过去的湖，带着两个累赘，她绝对得完。
并且，她手里这东西，对这群老鼠又有反应，这就说明这些老鼠绝对不简单，搞不好牙齿上还带有剧毒，她的处境是越发的凶险，前路仿佛就是早就准备好的死路一般。
喧闹和嘶叫声将老六和小头领吓了一跳，他们纷纷转过身，一脸惊恐的看向寒荞的方向，但是两人并没有看清寒荞的身影，反而看到了黑暗的空间中，亮起了一双双血红发光的眼睛，密密麻麻无休无止。
“我的上帝！怎么会有这么多双眼睛，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头领吓的差点儿双手合十祈祷。
老六神经就是再大条，此时也淡定不能了，他惊恐的看向那个属于寒荞的身影轮廓，声音变调儿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