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遥不可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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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乎很不解,但他没多问:“是。”
雪白的亮光一转,车子顺着大道疾驰而去。
第三章 小九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关王绯带了舰仔粥过来,发现阮明镜脸色比昨天更差,而躺在沙发上的江上宇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胡子也没刮,垂头丧气按着手机。
“这是怎么了?”关王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禁觉得气氛很诡异。但谁也没搭理她,关王绯瞟了一眼江上宇,借洗勺子的借口将他拽了出去。
江上宇乖乖洗着勺子,修长的手在水下冲刷着,某处淤青更甚于眼下窝:“侯少昨晚来了,我没挡住。”
“什么?”关王绯心中震惊,原来侯远靳已经来过了,肯定是用什么法子支走江上宇,进了明镜的病房。真是千防万防,防不住一头狼,关王绯头皮发麻,心里咒骂,这世上难道还有那个疯子做不到的事吗……
“那明镜她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呃……大的伤害倒没有。”江上宇递上洗干净的勺子,眼睛闪烁,回避着关王绯疑惑的眼神:“那个,你没看到她唇,唇肿了吗……还有眼睛……唉你别激动,小心让她看出来,不然她尴尬之余,以后不让咱俩来医院了……”
洗完勺子,重新打理好心情的关王绯装作若无其事,拿出樱花粥盒,两只小碗,盛好粥做到阮明镜身边,软声道:“知道你喜欢这个,我特意去买的,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周记的?”阮明镜闻着舰仔粥的香气,一下子活了过来:“阿绯,你果然懂我,还去老牌店买舰仔粥,排队了吧?原来我大学时没白疼你,现在终于开始孝顺我了。”
这家伙!关王绯手抖了抖,顿时翻了个白眼,用勺子散散热气:“你少折腾点我就阿弥陀佛了。什么人活到你这份上,还心心念念一碗粥。”
“是哇,是哇,女儿,他们都不懂我,我好伤心……”阮明镜迫不及待吞了一勺,烫的直吐舌头,回头招呼江上宇:“江上,你也来吃,太大碗了热气不好散。”
江上宇一看就是熬过夜的红眼睛闪过一丝愧疚,继而试试探探过来,关王绯拍了一下他的爪子,塞过来一个小碗。吃完粥,阮明镜心满意足,关王绯又洗好了葡萄,一颗颗喂阮明镜吃。江上宇凑上来也要吃,挨了一嘴巴。
闲聊片刻,阮明镜突然让江上宇联系她的助理,并让助理下午过来一趟。
“不就几间画廊吗,盈利又没多少,你还真放在心上?别学阿绯那样,浪费大好时光不谈恋爱,偏爱事业。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呀,好好养着骨头,有什么事我替你做。”江上宇不知不觉又露出花花公子的嘴脸。
“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嘲笑我那日进斗金的画廊了!女儿,揍他!”
“明镜,你别老是女儿女儿的叫阿绯了,人家一个好好的花姑娘,凭什么给你做女儿,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江上宇不由得冷笑。
阮明镜呸了他一声:“江上宇,我跟阿绯亲,我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她的,叫一声女儿又怎么样,阿绯愿意!你少废话,真是骨头懒了,帮我送一份东西,跑跑腿。”
“好咧!阿绯,好好照顾你娘,说不定早晚啊,她的遗产就落在你头上了!”江上宇左手朝上,潇洒地拢拢头发:“那我就把下午的约会推了,给你娘跑腿去。”
约会?关王绯眼皮一跳,捏着一颗剥好的葡萄转来转去,清透碧绿,酸甜袅人,吊着阮明镜。阮明镜张着嘴,咬了好几口都咬不到,泪眼汪汪,握紧小拳头:“女儿,你学坏了!”
养伤的日子,其实不算太坏。除却第一夜,后面过得四平八稳,无人打扰。阮明镜恢复力惊人的好,甚至要求坐着轮椅去晒晒太阳,被冷酷的医生无情驳回。
“怎么可以这样拒绝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呢,太粗鲁了,女儿,你去说,要是说不赢就打他,反正你黑段三段,咱不怕他!”阮明镜义愤填膺。
关王绯瞥了她一眼:“你还是乖乖的吧,不然挨打的可能是你。”
阮明镜气得赌气没吃午饭。到了晚上,江上宇送来江妈妈煮的无敌猪脚鸭脚鸡脚汤,油腻乌黑的汤水上面,飘洒着疑是菊花的点缀,银勺子伸进去,拿出来时已经变黑了。江上宇满口称赞,并保证勺子变黑只是因为“酱油略放多了些”……
阮明镜颤巍巍喝了一口,那瞬间,她仿佛看到佛主奔跑在夕阳下,与诸佛慈祥地向她招手,来呀,来呀,来追我们呀……可恶!她费力地吞下去,笑得朦胧,将勺子递过去:“好好喝哦,江上,你尝尝……”
江上宇开心地拿着勺子,在阮明镜阴险的目光下尝了尝,1;2;3,Ready!他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呸呸,我妈煮的什么鬼,让我们喝的是猪鸭鸡的洗脚水吗?”
阮明镜伸出大拇指:“精辟。”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煮个汤煮成这样,我妈真是连你都不如了。”
“就是……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连我都不如?我做的比这个还差吗?”
“你忘了你煮舰仔粥,把所有看到的食材都放进去了,结果吃一嘴海鲜壳子的光荣事迹了?我妈当时还夸你有创意,后来拉了三天肚子,看到你去我家都绕路走。”江上宇冷笑。
“!”
两人对掐。
因为喝了这个汤,阮明镜一直在想着关王绯买的美味舰仔粥,临睡前还念念不忘。江上宇提着汤回去找他富贵娘算账去了,病房里只有一个陪护。陪护还是个少女的摸样,帮她调了点滴盖好被子,就拿着一本小说坐在灯光下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蛋就酡红起来,嘴角也露出甜甜的笑意。
阮明镜想,她一定看到全书最甜的一部分。
在陪护少女的翻页声中,阮明镜感到浑身都很舒服,眼前的光晕越来越绚丽,越来越广阔,她微微闭上眼,光芒透过睫毛,钻到无边的温柔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吻她,那么轻,蜻蜓点水一样,可是不愿离开。
她许久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感觉了,朦胧着躲过,软软的声音像是拂过庭檐的蝉枝,浸了日光,慵懒着散发午后的味道:“小九哥哥,别闹,我要睡觉。”
小九哥哥最喜欢在她睡觉的时候捣乱,平时看着很安静的男孩子,玩心却很大,随手摘下鸡毛掸子——后来她头发长了后,就拿她的一缕长发——轻轻挠着她的鼻端,她鼻子最敏感,每每这时候,无一例外地就要打喷嚏。
一打喷嚏,眼睛也不用睁,直接顺手拿起周边的枕头,飞了过去,砸在小九哥哥的脸上。要是还不住手,她大小姐的脾气就闹起来了,伸出雪白的脚丫子,一脚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脚随时登上,戳他的鼻孔,踩的他面目扭曲。
他就会狼狈地握住她的脚踝,掌心的温度贴着脚踝,暖暖的沿着皮肤蔓延:“小镜,你不上下午的课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她半睁着一只眼,撅起嘴,抽回脚丫子往被窝里一滚:“你又骗人,今天周六,我还记得爸爸要带我去喝下午茶,哪有什么课上?”
“喝下午茶也该起了,都三点多了。”他抓着她的长发,从一头顺到另一头,心里欢喜,动作就温柔得多了。阮明镜被他顺毛顺得很舒服,双手枕在脑后,也不睡了,跟他扯七扯八得瞎聊天。看着照在窗户上的日光,她突然侧过脸来,冲他甜甜一笑:“小九哥哥。”
他也一笑:“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想叫他一声,但是又不好意思什么也不说,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说:“上次你送的舰仔粥很好吃,明天你开爸爸的车,还带我去吃吧。”
他回答:“好呀。”
那时候小九哥哥背对着阳光,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模模糊糊的,浑身罩着一圈光晕,正想嬉笑着说一个从学校听来的笑话,可是一眨眼,就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太阳也落山了,心口还空荡荡的,周身发冷。小九哥哥不知去了哪里,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月光中,听着那杂乱无章脚步声一路沿向她的房间。
她又叫了一声小九哥哥,就在众人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那一丝光明到来前,她在害怕中睁开了双眼。
这次是真的醒来了,被摇醒的,天已经亮了,耳边传来说话声。关王绯头低下来,定睛看着她:“醒了吗?做噩梦了吧,我看你一直在胡言乱语,就把你摇醒了。”
“哦,是阿绯啊……”
阮明镜恍惚间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现实。小九哥哥死了,永远属于那些明媚的下午,永远离开了她。她真的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争,只要爸爸活下来,只要小九哥哥还坐在那里看着她睡觉……可是全身的骨头碎了,血液流尽,也不可能逆转时光。
她唯一可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关王绯端出热气腾腾的舰仔粥,跟她聊着天,说着遇见的奇葩事和外面的传闻。阮明镜告诉关王绯昨天的汤故事,关王绯笑得乐不可支,声称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两逗比母子算账的场面。
“等你嫁给江上宇,每天过得红红火火,还怕看不到吗?”
“嫁他?别说笑了,他一花心大萝卜,有时还犯傻,只有最倒霉的姑娘才会嫁给他。”关王绯摆好碗筷,又一挑眉:“不过他有一张俊俏的小脸蛋,指不定哪天遇到一颜控正直攻,专治花心,然后娶回家压一辈子啊一辈子!”
阮明镜:“……当我没说……你也别说……”
关王绯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边喝粥,边察言观色问道:“小九哥哥是谁啊,听你一直在喊呢。”
阮明镜专心致志喝着粥,粥很烫,热气熏得她双唇嫣红:“一个故人,早忘了。”
事实证明,出神和吃粥两者不可同时进行!她活活吞下一勺滚烫的粥,好像岩浆在嘴巴里滚,烫的她龇牙咧嘴,跺足捶胸——嗷呜,碰到伤口了……
好吧。关王绯看着阮明镜的笨蛋行为,慢慢收敛笑容,有些故事的确不能提早说出来,不过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不急。
第四章 任性的病人
最近天气不错,江上宇和关王绯打算把阮明镜接出医院,去外面散心透气。得到医生允许后,两人出去采购,再次回到医院时,迎面突然出现许多扛着长枪大炮的媒体,闪光灯噼里啪啦,还伴随着各种不同的询问声。
怎么回事?
两人吃了一惊,捂着脸准备匆匆离开,又涌过来更多的人,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拿着话筒的人拼命将话筒伸到两人跟前。
“江先生,请问阮小姐此次车祸是否有人刻意为之,蓄意谋害呢?”
“听闻阮小姐和杨董事近日已经起草离婚协议,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有人拍到神秘女子出入杨先生在郊外置办的一处别墅,两人姿态亲密……”
“最近恒兴企业的股票一直在下跌,两人离婚势必会造成不小的影响,传言杨董事在秘密转移内部资产,请问阮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
待两人反应过来时,真是又惊又怒。挤过来的话筒太多,关王绯差点被绊倒,江上宇一把扶住她,狠狠推开眼前的记者媒体,两人艰难地突出重围。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后来医院出动所有保安才把人拦住。
谁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阮明镜车祸的消息明明瞒得滴水不漏,怎么还是泄露出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匆匆上楼。
车祸的消息突然不胫而走,阮明镜现在几乎都下不了楼,不仅有媒体堵着,连警方也频频造访。医院外面总是等着许多记者,严阵以待,特别是捕获到警茶出入病房后,更是新闻满天飞,众说纷纭。
这一下众人傻眼了,阮明镜更多了一层顾虑。她从没打算追究这件事,并没料到会闹大。医院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杨间睿更不可能画蛇添足,但曝出去的消息都精准到病房号,可想而知,她的私人生活完全被人监视了。
无论内心多不情愿,她还是热情欢迎着帅帅的人民公仆,笑得一脸无害,每个问题都回答,但关键问题总是打擦边球。
带着大盖帽的警茶完全不吃这一套:“阮小姐,如果真是意外,那么悬崖下的车体遗骸怎么会不翼而飞?我们警方秉公执法,还请您配合,这也是为了您自身的安全着想。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
“好吧。那天熬夜处理完画廊的事后,已经很累了,刚好那天又是故人的忌日,我就开车去了墓园。下山时疲劳驾驶,又遇上天雨路滑,我错把油门当做刹车,就出了意外……”
“您最近是否在生意上与人发生过节?或者有任何符合猜想的嫌疑人?”
“没有,我说过,这次车祸是个意外。”
几位警茶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既然怎么问都问不出结果,也只能无功而返。等他们一消失,阮明镜就累的倒在枕头上,手脚冰凉。她问关王绯自己表现怎么样,关王绯默然无语。
“只能让人去打点一下,让他们尽早结案。”阮明镜想了想,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找人去办这件事。
江上宇愤然道:“别叫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否则我绝对要让他们好看!”
阮明镜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盯着恒兴的人那么多,我们一时不妨,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算了,还是尽快召开记者见面会,红包包厚点,别让他们乱写。江上,阿绯,你们最近也少来吧,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关王绯用手拨弄着花瓶里的一束茉莉,回头道:“明镜,这是杨间睿自己惹得麻烦,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他?你是傻,还是缺心眼?”
“我帮他,就是帮自己。”阮明镜摸了摸肋骨断掉的地方,意味深长:“他的恒兴,我的画廊,都不能出事。”
阮明镜名下有三家品牌艺术展厅,八家大小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