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那些事儿-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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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这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原来这些药材商用收粮食的方式收药材，要不是商贩带赵铁柱来，就算赵铁柱看见了也会觉得是在收粮食。
这个伪装实在是太好了。
因为要排队，赵铁柱借口说车里闷，就下车走进院子去看。
此刻正有辆货车在卸货，是几个壮汉，几分钟就把车里的药材都卸完，然后用传送带传送到仓库里。在仓库里有十几个人把药材分类，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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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黑心收购商
此刻不少人都围在地磅旁的房间外面，伸长了脖子再看，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吆喝。
赵铁柱知道那就是收购称重和结账的地方，就悄悄走进人群，脉冲卖药的一看究竟。
“我说老板，怎么又压价啦，昨天我一车还赚了四千七，今天比昨天还多就只有四千块。”房间里有个商贩数着钱抱怨。
屋里有个歪嘴的中年男子坐在电脑旁，口吃不太清晰地叫道，“怎么着，嫌少是吧，那你去湘市卖吧，我不拦着你。”
“你……”
商贩被歪嘴老板一句话呛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按理说这些人完全可以不卖给这个歪嘴老板，可令赵铁柱意外的是，这个商贩只是叹了口气，拿了钱走出来。
“你要赚钱，难道我就不要赚钱了吗？”
商贩一走，歪嘴老板没好气地说，“我养了这么多工人，工资也不少钱呢！要是送到湘县去卖，你得自己把药材分类分好，我这都不要你分类了，赚你点钱怎么啦？”
赵铁柱发现这个歪嘴老板脾气不太好，可说的话倒是蛮有道理的。只不过这价钱也太低了一点，按照这样来算的话，这一车他就赚了四五千块。一天上百架次的车就是几十万，怎么也够工资和其他开销了吧。
像这种没有执照的药材商果然还是很黑，这让赵铁柱觉得湘市的药材市场体系急需要一个制度。因为这样乱来的话，最亏的还是那些普通的小药农。
“我说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吧，我这车要里还有比较名贵的药材，怎么也得多给点吧！”屋子里又传来一个商贩的叫声。
“什么名贵不名贵的，所有的药材来到这里就只有一个价钱标准，不想买你可以不买！”歪嘴老板的嗓门可比商贩大多了。
“老板你这样做生意就太黑了吧，我这里面可是有山葵的，山葵现在的价钱……”
“你到底卖不卖，不卖钱拿来，药带走。”歪嘴老板根本不和商贩理论，就是那句话，不买就走。
这下赵铁柱也不禁皱眉。
所有的药材一个价，这是收药材还是收废品呢？就算是收废品也分类给价呀！
赵铁柱来到价目表旁边看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黑，而且是巨黑。所有药材放在一起秤量，而且计价标准是按照其中最低价格的药材来计算的。
这样的话，要是人参和当归一起卖的话，那人参就按照当归的价格来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按照这样的规定收购药材，歪嘴老板不赚翻才怪，难怪一到旺季这些人就到处收购，原来其中如此暴利。
又是几个商贩从房间里出来，都不禁摇头，似乎很无奈。
湘西一带的小药农很多，但是没有成规模的，药材品种杂乱无章。而湘市的正规市场是按照种类收购，这样的话需要商贩自己分类，那是需要花大量时间的。真正的药材旺季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样子，他们收购都来不及，哪来时间去分类呢？
因此这些商贩只好忍气吞声，贱卖自己的药材。
直到临近正午，商贩大哥的药材才卖掉。商贩大哥倒也痛快，带着赵铁柱来到县城吃了一顿。席间商贩大哥也是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来这里卖比较亏，可又没办法，毕竟没那么多人手去分类。
最重要的是要抢货源，不得已只能乱堆。
“大哥，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湘市的药材公司，我朋友开的认识不少药材商，让他帮你看看能不能卖的价钱高一些。”赵铁柱把汪晓兰的电话给了商贩大哥。
“算了，湘市那边都是正规公司，哪有时间给我们分类。”商贩大哥苦笑。
“先试试再说吧，今天我也看到了，那个歪嘴老板的心是真黑，我觉得你去湘市的话怎么也比在这里卖药很多。”赵铁柱好心劝说。
“那好吧，我先谢谢哥们了，今天要开车不能喝酒，留个电话改天我请你喝酒。”商贩大哥一看就是爽快人。
说话间赵铁柱的电话响起，是正好是汪晓兰打来的。
“兰姐，我正要找你呢！”
赵铁柱连忙问了商贩大哥的名字，之后对汪晓兰说，“我这边有个朋友叫徐伟，是贩卖药材的，湘县这边那个收购药材的家伙心太黑了，回头我让他联系你，你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好点的卖家。”
“你可真有闲心！”汪晓兰先没好气地啐了一声，之后答应道，“行，我找找看。不过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湘市这边都快炸锅了你知道吗？”
“怎么啦？”赵铁柱微微一愣。
“你……”汪晓兰听赵铁柱的语气，气得差点没把电话摔了，之后强压情绪说道，“旺季开始了，湘市市场快要饱和了，你的药材再不运来真要烂在地里了！”
“饱和？开什么玩笑，旺季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饱和？”赵铁柱大吃一惊，他知道汪晓兰绝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袁航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间就弄到了很多药材向湘市药材商供应，仅仅两天的时间，已经喂饱了湘市三成的药材商，而且势头一点没有减弱。”汪晓兰急忙说道。
“这怎么可能，袁航哪来的渠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么多药材？”赵铁柱脸色一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先别说这么多了，你尽快把大棚的药材运过来，我正在努力维持着几个药材，要是你再不来，这些药材商也要跑了。”
汪晓兰话说的很急，好像有事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大哥，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去湘市一趟，下午不能带你去收药材了。”说着赵铁柱问服务员要来纸和笔，给徐伟画出一张老窝沟镇的简图，哪里药农比较多都标注清楚。
饭吃一半，徐伟见赵铁柱神色匆匆，就开车送他回到镇上，然后按照赵铁柱给的地图去收购药材。
赵铁柱回到村里时，大家都在地里忙活，上千亩大棚再全村男女老少的努力下已经收了一半以上。
“大家伙都赶点紧，明天我要把所有的药材都运走。”赵铁柱急忙说道。
“明天？！”
李家富一听就皱起眉头，知道湘市那边肯定出了问题，否则以赵铁柱沉稳的性格不可能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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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袁航的阴谋
当着全村的面，李家富什么也没说，这种关键时刻军心一定不能乱。因此村民都以为是药材找到了销路，开始热火朝天的大干起来。
赵铁柱也没闲着，撸起袖子跟着下地干活。
休息的时候李家富找到机会，四下无人才问，“出什么事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袁航吗？”赵铁柱脸色阴沉，这个袁航总是找他的麻烦，这次手笔还这么大。
“就是你说的那个跟军部有关系的远航？”李家富当然记得，提到军部他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背着村民没让他们看见。
回身看这一千亩大棚的药材，李家富心里隐隐不安。赵铁柱的确很厉害，总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面对军部，他实在太渺小。
“铁柱，实在不行的话……”
“没有不行，这次是我的第一个药材旺季，不行，我的就完蛋了！”赵铁柱立刻打断李家富，语气十分坚定。
看到赵铁柱眼神，李家富叹了口气，不是他对赵铁柱没有信心，只是对手太强大。
“不就是军部吗？我倒要看看袁航究竟有多大能量。”这次袁航真的是给赵铁柱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让他第一次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休息的空隙，赵铁柱给之前租的那些大卡车打了电话，让他们明天一早就来玉溪村，并用手机定位把具体位置发给了那些货车司机。
忙到半夜，该挖的药材终于都挖完了，整理之后就等着明天运到湘市去。
而这个夜晚，赵铁柱怎么也睡不着。汪晓兰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让他根本合不上眼。他知道这上千亩药材要是卖不出去的话，不光赚不到钱，就连努力积攒的人心也会涣散。真到那时想要东山再起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知道，袁航也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黑暗里李家富远远看着赵铁柱略显落寞的身影，这次对赵铁柱是个严峻的考验，而赵铁柱只有二十一岁而已，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孩子。
李家富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选中了一个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铁柱哥？”
赵铁柱身后忽然传来李碧莲的声音。
回身看到李碧莲赵铁柱暗暗皱眉，以他现在的本事身后有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然而刚才他想的太深，居然没发现李碧莲就在身后。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说明他的心已经乱了。还未战，心先乱，这仗还怎么大的下去？
“铁柱哥，你不开心了对吗？”李碧莲捧着赵铁柱的脸问。
“我没事。”赵铁柱勉强笑笑，轻轻把李碧莲揽在怀里。
“以前铁柱哥从来都不烦恼的，现在到底怎么啦？”李碧莲和李家富一样明察秋毫，一眼看破赵铁柱的伪装。
“我……”赵铁柱不知该如何回答。
“爹爹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李碧莲只有十八岁，可自幼没有母爱的她其实懂得比一般人都多。
忽然间眼前亮了许多，赵铁柱抬头才发现是被云挡住的月亮漏了出来。赵铁柱月亮不知为何有些出神，盯着看了很久。
就算是云再次遮挡住月亮，他还在看。
然后云散月亮再次出现，月光照在赵铁柱和李碧莲的身上。
不知为何，赵铁柱忽然笑了，一把抱起李碧莲欢快地转了一圈，惹得李碧莲娇笑不已。
“好啦？”李碧莲笑得很甜，只要她的铁柱哥没事，她就是开心的。
“没错，是月光就一定会发光，就算暂时被乌云遮蔽，它也在那里没有离开。总有一天，拨开所有乌云，它依旧能光耀大地！”
赵铁柱眼神坚定，这话更是说得霸气侧漏。
李碧莲什么也没说，就一直看着赵铁柱笑。
“碧莲，你笑起来真好看！”
“嗯？唔……”
李碧莲没听清楚，抬起头想问，结果正迎着赵铁柱低下的头，小嘴立刻被堵上。而堵上她小嘴的东西，正是赵铁柱的唇。
惊慌中略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心里就好像吃了蜜糖一般，怎么也不舍得和赵铁柱分开，恨不得能就这么亲一辈子。
“哎——”
黑暗里李家富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那个始终没有拨出去的号码，苦笑一声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而赵铁柱和李碧莲就在月光想享受着难得的甜蜜。
这一夜注定是难忘的，这一吻终于没有人来打断，这也是李碧莲的初吻。
第二天赵铁柱再次容光焕发，村民一看赵铁柱精神面貌这么好，药材肯定是找到了卖家，都打心眼里高兴。
等货车来到村里，大家一起忙活，很快就装满了一车车的药材。
装了整整几十辆车，在赵铁柱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离开了玉溪村，整个玉溪村的村民都出来相送。用赵铁柱的话说，成败在此一举啦！
湘市。
袁航正在家里喝茶，对面站着他从京都带回来的那个男子。
“查清楚啦？”袁航已经有些不太相信这个男子了，悠悠地说，“上次让你去诬陷赵铁柱，你倒好，结果把自己给弄进去了，这次要是再出错，我可不会再原谅你了！”
“袁总放心，这次保证万无一失，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赵铁柱在老家玉溪村经营了一千亩的大棚，这几天有人搞破坏，他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顾上湘市这边的事情。”男子拍着胸脯保证。
“那现在呢？”袁航已经有些怕了，对男子的话总会保持一点警惕。
“现在他应该正在收地里的药材。”男子嘿嘿坏笑道，“不过袁总放心，一千亩的药材，他哪有那么多车运？”
“笨！”袁航一听就恼了，大骂道，“你是猪脑子吗？他没有车难道还不会租吗？”
“这个袁总更不用担心了，我刚才已经叫人去把湘市所有租车公司的车都给租下来了，而且租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药材旺季结束，就算他赵铁柱能把药材运进来，也已经来不及了。”男子得意地说道。
“呵呵，小子，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袁航对男子总算有点满意了。
“不过赵铁柱这个人实在太诡异了，还是小心点好。你吩咐下去，各大收购药材的点加紧收购，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喂饱湘市所有药材商，不行就从外地调货，多少钱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给赵铁柱任何翻身的机会。”
袁航挤着眼，恶狠狠地说，“赵铁柱，这次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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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形式一边倒
面对湘市的风云变化，汪晓兰如坐针毡，虽然现在手里没有药材，可汪晓兰还是早早来到湘市药材交易市场。
每到旺季，湘市的药材商就会聚集在这里，大家都争先抢购药材。
湘西这边分春秋两季旺季，一般药材商都会抢在这两个节点前期收购药材，因为等到市场饱和的话，药材就会掉价。甚至到了后期，药材的价格会掉到一半以下。这样一来旺季的前几天就变得至关重要。
在湘市药材交易市场有个交易中心，平时不会开放，只有在旺季才会对全市的药材商开放，给他提供一个好的交易场所。
“吴总您好，你的药材收购的怎么样啦？”
“田总，我这边有新鲜的药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