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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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笑容还依然挂在原来的位置,晃都不晃。
谭东城眼光收不回来地跟着可儿的方向走。她怎么会如此淡定?她怎么竟然能够笑得出来?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恶俗的戏码被许桡阳演的这么轰轰烈烈,满大街,杂志,报刊,互联网上都是四海集团二少爷的风流韵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情人随着许桡阳即将大婚都被一一翻了出来。他奇怪,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谭东城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把可儿拉了出来。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西餐厅,他们靠着窗的位置坐下。招呼服务生过来,他点了两客牛排,一份蔬菜沙拉,一份洋葱汤,又给她叫了一杯西瓜汁。看着服务生离开,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西餐,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够安静。何况,我也知道,你未必有胃口吃东西。”
可儿垂着睫毛,看着餐桌上那块黄色的餐巾,嘴里闷闷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胃口?”“是么?”谭东城提高了声调,“那我可要刮目相看了。你的耐力够大,你的成熟性超过了你的年龄,你的稳定完全异于常人。”他靠在椅子上,对她看着。他的声音放低了,微微有些激动。“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平静呢?许桡阳结婚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你装的深,够老练,我一点没看出来?”
可儿依然垂着睫毛,依然看着那块黄色的餐巾。她咬着嘴唇没说话,嘴角抽动了半晌,忽一会儿,她的睫毛就迅速湿了,两滴眼泪就跟着弹了出来,落到了餐巾上。谭东城立即慌了神了,他没想到她的眼泪来的这么快?“喂,”他一下子就惊慌失措了。他急急忙忙抽出桌子上的餐巾纸递给她,“你干嘛哭啊!”
可儿抓过他的纸,近乎气恼地说:“你不就是希望我哭么?我这样就不淡定,不深,不老练了是么?”她扬起下巴,瞅着谭东城。她的眼里已经汪满了眼泪,那武装一上午的坚强顷刻瓦解。
“谭东城,”她冲他懊丧地嚷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往下流全都落到了餐巾上。“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你干嘛这么大反应?管你什么事?我愿意被人养,愿意给别人做情妇,都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然后,她再也忍不住了,胳膊伏到桌子上,她就忍声哭了起来。
谭东城一下子慌了手脚了。他左右不是,看着前后还有人吃饭,有人已经向他们这边看过来了。“你不要再哭了,”他好声好气地哄她。“你再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可儿头依然埋在那儿。她摇头,声音从她的臂弯里穿出来,“谭东城,你别管,你把我挑起来的,我现在想哭了,你就让我痛痛快快地哭一下好么?”
谭东城不再说话了。他眼睛看着她,靠到了椅子上。盯着他面前那个小小的头,那不断抽动的肩膀,他有心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发,或者把手按到她的肩膀上,但是,犹豫了半晌,他的手心在那攥着,没有往前伸。
有服务生送来了牛排。可儿依然伏在那儿无声的哭。谭东城一言不发地把牛排切好,放好刀叉,将切好的这一盘转了过去,直接送到了她的头前。“先吃点东西,”他对着她的头说:“吃完了有力气继续哭。”
可儿的肩膀停在那儿了,然后,她慢慢抬起了头,吸了吸鼻子,扁了扁嘴,从眼缝里瞅着谭东城,她别别扭扭地说:“我是不是很丢脸啊?”
“有点。”谭东城注视着她。那小小的鼻头哭红了,两只眼睛又红又肿,黑眼仁被泡的发胀了。“不过,”他压沉了声音,目光停在她的脸上。“这样的宁可儿才真实,我不喜欢你硬装强大的感觉。”
可儿抬头看看他,他们互相看着。他伸手再度递给她一张纸,声音柔和地说,“快点把脸擦好,你现在成花脸猫了。”她接了过去,擦了擦自己的脸,再度抽抽鼻子,“那岂不是很难看?”他嘴角向上一勾,头转向两边看看,唇边荡漾起一丝笑容,声音卡在喉结的地方嘀咕了一句。“你本来长的也不好看。”他说:“你别臭美了。”
可儿脸一鼓,不高兴了。她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我不爱听。”谭东城把盘子往前推推,冲她一扬下巴,笑容从唇角飞到了他的眉梢,“赶快吃吧!傻丫头,”他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了饭,两个人坐车上往回开。可儿像只受了潮湿的小猫一样偎在车门的地方,吃饭时候那努力振作的欢愉这会儿又没了踪影。她神经沮丧,无精打采地望着车窗外那飞速向后退去的建筑和车流人流。
有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都若有所思地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车子往前方不知开了多久,等到车停下来。可儿才发现,他们没有回逸翠园,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大片废墟。废墟一面临着马路,三面皆是高楼。所望过去,都是残砖断瓦,草木枯条。
“这是什么地方?”可儿看着谭东城下了车,也跟着下了车。谭东城站到了她的身边,他们共同站在路边的那棵香椿树下,并肩往前方看,“这是块商业用地,明年就会上市,”他说:“这里位于北京市左心房,地理位置好。现在,北京市区土地审批吃紧,供应土地越来越稀缺,这样的地块就成了绝版。大家都会争着要。”
他弯腰捡起脚下的一块砖头,远远地照着前边抛了过去,然后,拍拍手上的土,继续往下说:“我想在这块地建一座北京最高的楼,我要让天达的名字高高屹立在北京的中心城。”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谋而合,许桡阳也有这个想法,他也想要这块地,他和我一样也想让华泰出品的东西成为北京的坐标。”
他侧过头注视着她。阳光从香椿树的缝隙照射过来,投射到他的脸上是那星星点点的光影。“换言之,我和许桡阳又被摆到了一块,去年,我们交手过一次,新月轩那块地,当初我也想要。许桡阳每到与我交手的时候,他的理智就不存在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加价,后来,我放手了,再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两虎相斗,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便宜。”
可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神思被攥紧了。半晌,她喃喃地问了一句:“许桡阳也想要这块地么?”
“华泰和天达不同。天达近十年的基业,早已经落地有声。华泰刚起步,许桡阳需要有个响当当的项目冠上华泰的字号。如果将来这里建起的北京最高楼,是华泰的项目。那么,你想华泰不扬名都难。”
谭东城把头转了过去,目视着前方。稍候,他直起了腰,掏出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雾顺着风向飘到可儿这边,一点点向空中扩散。“知道许桡阳未来的岳父是谁么?邵百川,军区联勤部参谋长,在北京政界绝对是个四通八达,手臂通天的人物。他的能力绝对可以和我爸抗衡。所以,如果他参与进来,这块地不竞拍,用招标的方式。最后很有可能就是许桡阳的。”
原来如此,原来邵佳佳的后台这么硬,原来许桡阳真的找了一个门当户对。她心口的地方又痛了,眼底的湿润顺着眼球往四周扩散。
谭东城侧头再看了她一眼,把目光重新转过去。“你的未来也是一条没有方向的路。可儿,”他蹙起眉,深思着吐出了一个烟圈,“我们是朋友么?”
可儿依然看着前方,幽幽地问:“你说呢?”“那,”谭东城继续看着前面那块地,有抹烟雾横在喉咙口的地方,他的气流不通顺了,嗓子打不开了。“如果,我和许桡阳有一天真的势同水火,你会——站在哪一边?”可儿怔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是肌肤相亲的人,一个是至交好友,站在哪一边?她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谭东城替她答了,“你会站在许桡阳这一边,”他的眼光变得深不可测了,变得惘然了。“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难为你,”遥望着前方,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对于女人来说,再近的人都近不过肌肤相亲。”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真正收藏,每天追文,每天评论的喜欢勺子的气球,这一更是送你的。我一定会全力写下篇。这篇已经完稿,但是,没有修改,我都是改一章发一章的。有些地方还有小纠结。所以,没那么痛快发,我会抓紧。
☆、你想打我么
谭东城侧头再看了她一眼,把目光重新转过去。“你的未来也是一条没有方向的路。可儿,”他蹙起眉,深思着吐出了一个烟圈,“我们是朋友么?”
可儿依然看着前方,“你说呢?”“那,”谭东城继续看着前面那块地,有抹烟雾横在喉咙口的地方,他的气流不通顺了,嗓子打不开了。“如果,我和许桡阳有一天真的势同水火,你会——站在哪一边?”可儿怔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是肌肤相亲的人,一个是至交好友,站在哪一边?她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谭东城替她答了,“你会站在许桡阳这一边,”他的眼光变得深不可测了,变得惘然了。“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难为你,”遥望着前方,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对于女人来说,再近的人都近不过肌肤相亲。”
“我谁的位置也不站。“可儿忽然开口说话了。正午的眼光照在她那张小脸上,她的脸紧绷着,唇边的表情端正而凝重。“如果换做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站在许桡阳这一边,但是,你是我的朋友,很不一样的朋友。”她深思地说:“对于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她抬起了头,再度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去看他,“你俩个尽管斗好了,我就看热闹。”
谭东城有些发怔地迎视着她,他的心脏突然剧烈地狂跳了几下,因为的她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因为她那坦荡而明朗的表情,他一下子无法控制地心生几分狂喜。仿佛她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恩惠似的,他注视着她,脸色发光,眼睛发亮,他觉得自己变的轻轻飘飘的了。
“你,”他抽了口气,迅速把头闪开。回避着她的脸,他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抛了出去。“你是在应酬我,还是你心里真的这么想的?”他模糊了下面的话,故意不经意地用脚将路边的一个易拉罐踢到一边去。
“我就是这么想的。”可儿把目光转走了。“谭东城,”她清楚而干脆地说:“我当你永远是朋友。没有理由,只是直觉。所以,我才会在你面前不必装强大。”
谭东城不自禁地把目光又调到了她的脸上,他的目光是深沉的,复杂的,有两束热烈的喜悦的光芒在他眼底折射出来。他注视着她,有半晌的功夫,他硬生生转开了视线。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望着前边的方向,声调平稳了,呼吸恢复了原来的波动。“许桡阳结婚了,你怎么办?”
可儿没说话,她的眼里又泪光莹然了,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呆呆地望着前边那片空地,半晌,她眼里的那份迷惘逐渐清晰,逐渐找准了方向,逐渐坚定。“我爱许桡阳,我不会离开他。”她说,她突然间变得神采奕奕,刚刚的那份无精打采,茫然无措奇迹般地无影无踪了。
谭东城慢慢转过了头看着她。接着,他喉咙里的话就被硬生生隔住了,因为,他又看到了她眼里那束陡然而升的两道火光。他近乎被催眠似的瞅着她,在那氤氲着一层水雾的瞳仁上,那火焰将她整颗眼珠都烧成了彩色的,像午夜里城市高楼的霓虹。
“他是我的梦想,我的寄托,在我的心目中,许桡阳就是一个神话,除了他,我不知道我还能爱上什么人了。”可儿叹了口气,唇边浮起一个虚弱的近乎凄凉的笑容,“他就是我的魔咒,一旦中了,这一辈子都无解。”
忽然间,那轻飘飘的感觉都灰飞烟灭,身体一下子变得有千斤重,胸口的地方,肌肉僵硬的变成了石块。谭东城彻底把头转过去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前边的方向。有风漫过眼前那片凌乱不堪的土地,将他心里刚刚窜起的那份温暖,那份近乎喜悦的情绪悄悄地扫了个干净。
晚上,临近十点钟,可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珠水汪汪的,红酒的清香氤氲在她的身上,她几乎一进门,许桡阳就闻到了。今天,他回来的比往常早。
靠在阳台的地方,许桡阳沉着脸望着大门口,一动不动地抽着烟,眼光发黑地盯着那辆刺眼的宾利车不动声色地停下。那个下车的人和车上坐着的人正在话别,尽管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甚至更短,但是,却将他心底的怒火更激长了几倍。
他寒着脸,看着那门口的身影有条不紊地走进院子,锁好角门,跟着走近台阶。他挺直了身子,吸了口气,咬着牙盯着窗外,耳朵里下意识地等着身后的门响。几乎等了好久,身后的门一直没响。不论她走的有多慢,即使她在楼下和雅姨打了招呼,聊了两句,现在的时间也足应该让她的脚步响在门口。但是,走廊里沉寂无声,依稀听到楼下的声响。她竟然还没有上楼来?
许桡阳心口的怒火盘根错节,已经窜到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了。他扬起了下巴,长出了一口气,狠狠将烟吸了一口,他把烟头顺着阳台抛到了外面。咬着牙,他预备转身出去,将楼下的人直接拎上来。但是,身后的门开了,该死,总算开了。
他吞着气,闭了闭眼,慢慢把头转了过来。立即,他就看到了门边那个人,脸颊微红,眼神微醺,唇边挂着一个迷离的恍惚的孩子气的笑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都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漫过来的酒香。靠在门边,她像做梦似的看着他,唇边的笑容摇摇欲坠,“你回来的怎么会这么早?”她无事人似的看着他笑,她怎么如此坦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掐死她。
许桡阳眉头一点点攒起来了,他心里有个声音那么清楚而严肃地警告他自己,不能发脾气,你现在已经如履薄冰了,你该对她好一点,忍耐一点,但是,他的脸就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黑,胸口的那股气流已经重浊而粗糙。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有两束怒火在他眼底窜动,他脚步带着火气地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