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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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房子也一样，我们一天有多少小时都是在家里过的，尤其女人和孩子要比男人留在家里的时间长。这就要求你的户型，你房子的每个设计都要考虑细节，考虑人的最切实的感受。孩子是真实的，舒不舒服，他不会勉强。女人是感性的，舒不舒服，就靠眼缘。从女人进到房间里的那一个瞬间的感觉决定她心情的好坏，女人心情的好坏直接决定男人的心情。”乔风微笑了一下，“衣食住行，这个社会的进步，女人在其中起了不可或缺的促进作用。”
宁雪的呼吸更形急促，心脏跳动的频率更加快。她目光集中地盯着乔风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嘴边那抹淡淡的笑。老天，岁月竟然没有给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女主持人莞尔一笑，换了一个话题：“乔先生，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乔先生的事业中，乔太太就是你背后那位功臣？”乔风淡淡一笑，“没有她，的确不会有我的今天。”
“没有她，我不会有今天。”宁雪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即，神经被尖锐地刺痛了一下，心里酸酸楚楚掠过一抹失落怅惘的情绪和某种受伤的滋味。二十年了，所有的一切都烟飞烟灭，记忆像小溪里的水，原来的波浪被后面的推着流到尽头。流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头，流过去了，就永远记不得了。对么？乔风！
女主持人继续得体地问：“乔先生，我看过你的那本《由飓风论起的企业人文思想》。在书中，你说过一句话，如果男人是车，女人和孩子就是车的发动机。听说，乔先生和乔太太的感情特别好。是纯粹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至今仍然相敬如宾。乔先生经营企业有秘诀，想必经营夫妻感情也有独到的秘诀！”
乔风沉吟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也谈不上什么秘诀，无非就是责任。我想任何一个家庭都必须以这两个字为根本。当你娶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从娶她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这辈子，你不能再有任何想法，有了，只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所以，你不能有。你必须对家庭负责，你必须有这个担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接看向镜头。眼神深邃而闪着特殊的光芒：“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好女人。乔风，我等着你成功，等着你有一天站到人群的最前端，你会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王国。到时候，我就站在人群中为你鼓掌。”
宁雪的脸色莫名其妙地更加白了，血液全部冲到了她的头顶。她攥着手心里的汗屏息盯着乔风，心脏因为剧烈的跳动而僵硬了。久远年代里，那个温柔如水的小女子站在和风中，看着对面的男人扬着小下巴骄傲地扬声说：“乔风，我等着你成功，等着你有一天站到人群的最前端，你会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王国。到时候，我就站在人群中为你鼓掌。”
访谈节目结束了。她在一连串的字幕中眼巴巴地看见画面由近及远，看见乔风从电视屏幕上隐退。她的眼眶湿润了。他记得她说的那句话，他竟然还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
她的心思不知怎么被挑动了一下，记忆中，有个被尘封的东西跳到了她的思想里。她忽情绪激动地转身扑向床，掀起床单，俯下身，将床底两个笨重的纸箱子相继拖了出来。两个纸箱里装得都是些旧书，旧报，还有她得过的一些奖状之类的东西。
搬了两次家，她也没有舍得把它们丢掉。因为家里空间小，没有地方摆放它们，她就索性将她们全部装箱收到了床底。多少年了，她一直为生活奔波，根本无暇再去翻弄这些陈年旧物。这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了。
用抹布擦去箱子上面的尘埃，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在里面翻腾起来。从书到报，到记事簿，到影集，她每一页都翻了个遍。找完这个箱子，她又心急火燎地把另外一个箱子倒腾出来。但是，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多少年了，这样的找寻不止一次了。
她慢慢地向地上软坐过去，全身绷着的劲在瞬间就被卸掉了。找到又能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他呢！他还是当年的他么？如今的乔风，是人中之龙，是一颗耀眼的星星。她呢，她连一点光都发不出来了。时间是多么的残酷啊！她忽然间心灰意冷，情绪顿消了。
“没有她，我不会有今天。”她的心又痛了一下。几乎是立即，她就振作地从地上起身，快速将那两个箱子整理了一下，将其中的一个重新推回床底。她去推第二个箱子的时候，箱子上面做封盖用的四边纸皮掉了两面，以至于那箱子不能完全被遮盖住，有本书就跳进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本唐代名人选，是塑料包着封皮的那种老版书。她刚刚察看过，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东西。但是，不知怎么，这会儿，这本书就又跑进了她的思想里，并同时带着一道奇异的电石火花般的光束从她的脑子里骤然滑过。
她犹豫着伸手拿过那本唐人选，下意识地用手捻了捻封皮的地方，似乎有种不一样的厚度？她刚刚冷却的血液倏然热了起来。
她的心跳加速了，她没及多想，迅速拆开那塑料包皮。里面有两张扉页紧紧粘连在一起，她突然间如醍醐灌顶，尘封的记忆似乎被化开了那烙在封口的火漆。她撕开了那粘连的两页。一张照片赫然从里面掉了出来。她一把抓起它，眼眶骤然发热了。
照片上，年轻时候的乔风揽着那小小的女孩倚着栏杆浅浅地笑。宽宽的肩，高高的身材，眉目闪烁，器宇轩昂，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她手指发抖地去摩挲着上面的人。二十年了，时间怎么会如此快呢？她呆呆地看着上面的乔风，看着上面的女孩，眼神迷糊了，虚幻了，二十年前的乔风从照片上走下来，神采奕奕地站在她面前。“宁雪，我会爱你一辈子。”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被惊动了，回过神来，看见母亲正站在身后，目光集中在她手里的照片上。在她回过头的时候，眼神深深沉沉了然于心转到她的脸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母亲问。
宁雪慌忙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手忙脚乱地将照片重新夹回那本书里。然后，将箱子推回床底。“没事。”她声音发紧地说，“突然间心血来潮了，想找两本书看。”可儿外婆深看了她一眼，“睡吧！没什么好看的。”她说：“看多了该睡不着了。”她还想再说话，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在这样更深人静的地方，那声音简直清晰的要命。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宁雪与母亲相视一眼，起脚出了卧室去开门。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把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喜悦地惊呼出声了。“臭丫头，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怎么不打电话呢？”
可儿站在门口，提着一个旅行袋，笑吟吟地望着母亲和外婆。“有个朋友到这边来办公，我搭他的车过来的，没事先告诉你们，是想给你惊喜。”“我看是惊吓好不好。”外婆嗔了她一句。宁雪喜不自禁地把女儿拽了进来。拿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旁边的空地上，转头端详着她，“好像瘦了？”她随即急促地问：“你吃饭了没有？你这回能在家里住几天？什么时候走？”
“妈，”可儿走进屋子，换鞋，脱下身上的小外套，把它挂到门口的衣架上。“我刚回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我是不是真的成了这家里的过客了？”
宁雪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进厨房。等着她擎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出来，顺手把搭在旁边椅背上的一条毛巾递给她。嘴里说。“你以为呢？你早晚还不是要从这个家里嫁出去？”她唇边的笑容随即顿了一下，“桡阳呢？他和你一起回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是原则，二更是例外，三更是心情，四更是代代疯了。
☆、第 138 章
可儿把头转开了。擦好手把毛巾重新搭到椅背上，走过去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嘴里回了一句。“他没有来。”跟着立即转移了话题。拍拍身下的沙发，四下看着，“这个是新买的？很舒服呢！”她随即又去摸摸那伫立在墙角的饮水机，一脸的兴奋。“这个也是新买的啊！”
外婆在旁边和蔼地问，“你有没有吃饭呢？要不要弄点吃的？”“我不吃了。”她说：“我现在减肥呢！”“减肥？”外婆皱起眉头，“我看你再减就飘着出去了。”“啊！外婆。”她夸张地过来攀她的脖子，“我才几个月没见你，你竟然变幽默了？”
外婆哼了哼，眼里沁着宠爱，嘴巴上故意带着情绪。“你也知道，你几个月没回来了。”她上下左右端详她，“真的又瘦了这么多，气色也不好，”她随即眉头拧得更紧了。“那个许什么许桡阳的，怎么让你越养越瘦呢？我看，我真的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外婆。”可儿揽着她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看，外婆，你应该先睡觉，我又不马上走，我们明天有的是时间聊。”外婆被她推推搡搡地推到卧室，按到床上躺了下来。她出了卧室，宁雪坐在沙发上，与她的目光接住了。宁雪眼里有抹深沉的易感的光束在她脸上盘桓，她略有心虚地回避着宁雪的视线，故意放松口气地说：“我要去个卫生间，妈，你赶快睡吧！”
从卫生间回来，在外间索性洗好了脸，进到屋里的时候，看到母亲仍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母亲的神情是深思的带有研究性透视性的。那眼光让她微微有点不自在了。“妈，”她轻快地说了一句。“还不睡觉么？”就快步走到卧室里，到衣橱里去找睡衣。
等她把睡衣换好，宁雪已经倚在门口的地方了。她默默地看着可儿，似乎有话要说，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着，嘴边有些疑问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到底，已经更深人静，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说任何影响睡眠的话。
新胜园是天达进入沈阳地产的第一个开发项目，主打高档住宅。楼盘已经全面竣工，小区基本配套接近收尾。项目负责人王宇汇报了一个上午。从楼盘开盘日的活动安排，营销方案，人员的调配到项目的后期事项。王宇汇报得兴致勃勃，谭东城倚在沙发上，听的专心致志，这功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深思地插进来一句。“没有预售出去的单元里面，给我留一套最好的。”
王宇怔了一下，收住了话。“谭总要干什么用？”谭东城简捷地回了一句：“自用。”王宇想了想。“十三号楼，六单元，四楼还有一套。”谭东城沉吟了一下。“还有没有底层的？”
“一二三楼都没有了。”王宇了熟于心的说，“十五号楼八单元有一楼的，不过，房间比这个小了点。”“八单元？”谭东城重复了一句，想了一下，回忆着那个户型，随即敲定。“就八单元。她们人少，两个女人，没有多余的人，足够用了。”
这是一套复式结构的房子，分为上下两层。楼下的客厅很大，足有四五十平方米。餐厅，茶水间，厨房，卫生间，另有两间小小的卧室。楼上的面积和楼下的一般无二，分给了主卧，次卧，和两间一大一小的客房。
谭东城领着可儿从楼上转到楼上，从每个房间里一个一个踱过去。一边走，他一边介绍。临近楼梯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的地方，提起了建议。“这间房不太大，家里不常来人，客房不用那么多，如果真有亲戚来，楼下的两间房也可以派上用场。可以用作书房，或者可以装成一个健身房”
可儿看了半天，迷蒙越见清朗。她还是憋不住问出了口了。“你什么意思？”她问谭东城，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白。谭东城继续走进房间里四下看看，用手在空地上逐一做安置的动作，“这地方可以放个跑步机，这个地方可以放一个按摩椅，这个地方可以放台——”
“谭东城。”可儿静静打断他。她倚在门口的地方，大眼睛黑白分明地停在他的脸上。他一接触到她的目光表情一松，立即笑了一下。“你妈和你外婆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时候应该让她们享享清福了。人老了，故土难离，想把她们接到北京未必成行。即使你妈妈能去，你外婆也不一定会去。那就让她们搬到这来。”
“这，这恐怕不好吧！”可儿微微有点不安了。她转回了身，往楼下走。谭东城出了房间跟她下了楼。“怎么不好？”他低头注视着楼梯，边走边说：“让她们过上好的生活是你的责任。”他顿了顿，就把话顺了下去。“既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他转头去看了她一眼，“除非你觉得你的事与我无关。”
可儿不自在了，她心里忽然乱了起来。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发热地盯着她的右边脸。本想转过脸看着他说话，但是，她到底没有。她的目光跟着脚步顺着楼梯往下延伸，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从我出生，她们就住在那，真要让她们搬了，她们一定不习惯。”
“这离你们家很近，老街坊都在，平时也方便走动，平时生活习惯都不会受影响。”“可是，”她嗫嚅了一下，“我们那也快动迁了，老街坊很快就会离开这。到时候，如果老街坊回迁到了一起，只有我们家被分了出来，她们会不自在的。”
“你们那个地方，人口密集，房屋紧凑，周围都被占了，只有那么大一块地方，建高楼不行，建矮层就会蚀本。我们对你们那块地都做过评估核算，现在房地产形势这么紧张，更没有哪个开发商是个傻帽，敢冒这个风险，做赔本的生意。所以，想要回迁，几乎是遥遥无期的。”
谭东城说的一点不假。可儿的口气微微有点软弱了。“可是，我妈会问我，什么人会送我这么大的手笔？”她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这样总不太好。”“如果，你现在觉得接受它困难，等有一天，你觉得可以了，你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时候了，你再接受它。我会把它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