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始乱终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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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遣散,洛沉扬转头问兼竹,“师弟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听说师兄将历练的时间提前了几日。”
洛沉扬面色一时尴尬,“师弟听谁说的?”
兼竹当然不会卖掉铁打的盟友何师兄,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往未乙掌门头上甩了个锅,“听掌门说的。”他说完补充,“从仙尊那里。”
反正洛沉扬又不可能跑去质问掌门,怀妄同理。
他肩上的怀妄转头看了他一眼,“……”
“是。”洛沉扬没有否认,“本来打算三日后再去。”
“师兄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原因?”兼竹想着若是洛沉扬这会儿同他坦白,他正好可以将意思表明,免得洛沉扬还一直心存念想。
“我……”洛沉扬看了他一眼,却不像昨日在酒楼中那般直接,“就是觉得今日去和三日后去没什么不同,不如就早点去。”
“我说这番话,希望师兄不要不高兴。”
“师弟但说无妨。”
兼竹斟酌了一下措辞,毕竟他平时太会说话,怕这会儿一不小心刺激到了洛沉扬。
“修道历练先练心,而后修性,再后求道。师兄切记放平心态,遇事万万不可着急。”
“师弟是觉得我这次提前历练时间着急了?”
兼竹耳旁的翅膀忽然抖了抖,他转头看见怀妄的鸟脸面无表情,仿佛在说:难道不是。
细微的动静引起了洛沉扬的注意,他这才将视线落到这只大白鸟身上,“师弟,你这是?”
兼竹挠挠怀妄的背,“和平鸽。”
“……”
他将话题拉回来,“历练途中难免需要制定计划、团队合作。若计划随时变动,就怕影响到大家的心态。”
“师弟说的我都知道,如果涉及重大的事情,我定不会随意更改计划。”洛沉扬说,“只是想到历练的时间早晚区别不大,这才提前。”
兼竹看了他一眼。青年周正的面容上带着年轻一代天之骄子的自信和掌门首席的不容置疑。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兼竹说,“师兄带队经验丰富,我自然是相信师兄所说。”
洛沉扬就笑了笑,他正开口想说什么,蓦地视线一转——落在了旁边的大树背后。
“何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兼竹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就看见道旁的那棵大树后传来一阵动静,接着何师兄和许师姐从后面走出来。
许师姐带着被抓包的羞赧,何师兄则练就了一副厚脸皮,“我们只不过是找个阴凉地,等师弟和大师兄说完,我们还要叙旧。”
“呵,是吗。”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兼竹和洛沉扬跟前。何师兄问兼竹,“你们说完了?”
兼竹点头,“说完了。”
“那我们……”
正说着一阵细风斜吹而来,兼竹一缕鬓发飘到了嘴唇上。洛沉扬看见下意识抬手过去,“诶,师弟你的头发……”
何师兄还没来得及护崽,几人便看兼竹肩头的那只白鸟扑打着翅膀飞起来,衔着那缕头发勾到了兼竹耳后。
众人:???
许师姐本就喜欢漂亮的动物,见状感兴趣地凑上前,“你这鸟儿好灵性,哪里来的?”
“自己飞来的。”
“自己飞来的!?”许师姐惊讶,还想凑近点看便被一道犀利的目光钉在了原地。她对上那只银白色的鸟,莫名有些发怵。
一只手在银白的羽毛上挠了挠,兼竹神识传音:这是许师姐,许师姐你还记得吗?
怀妄哪会记得这些弟子,兼竹看他沉默不语,继续提醒:当年来苍山云旅游的,那片绿色就是师姐送……
话音未落,怀妄的目光瞬间更加犀利!
兼竹:……
忘了他的敏感点了。
大概是被怀妄盯得如临霜雪,许师姐求生欲极强地夸赞起怀妄来,“这白鸟看着灵气逼人,毛色轻亮,浑身都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高贵!”
兼竹笑着“嗯”了一声。
怀妄立在他肩头,一脸的宠辱不惊。下一刻又听许师姐道,“跟师弟你倒是挺配的。”
都是漂亮又矜贵。
耳侧的翅膀传来扑打的声音,像是不自觉地满意流露。兼竹正在心底失笑,余光里忽然晃过一抹青色——他眼神一凝。
修长的手指一把逮住正在拍翅的大白鸟,兼竹将怀妄捉到掌心里,指尖一动翻开他的翅膀,接着在胳肢窝下一处隐秘的银白羽毛间发现了一小撮青色的绒毛。
兼竹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怀妄整只鸟瞬间僵硬。
旁边几人也瞧见了那显眼的青色,纷纷探头,“咦?这大白鸟身上怎么有一根青色的羽毛?”
兼竹要笑不笑,“大概是从哪只小青鸟身上偷偷啄来的。”
怀妄,“……”
第66章 女子沈橘
银白的翅膀假装不经意地收了收; 试图将青色的羽毛挡住。
但下一刻又被兼竹扒拉着翅膀打开,兼竹的指尖戳进怀妄的羽毛里,软绒绒的羽毛间那抹青色栽得服服帖帖。
神识里响起一道故作镇定的声音:……我可以解释。
兼竹微微一笑:不需要。
怀妄:……
眼见着手里的大白鸟变得越发僵硬; 兼竹这才大发慈悲地将他往肩上一搁; 转而同何师兄、许师姐二人闲聊。
后两者下午就要出发; 没聊多久便准备回去收拾符纸法器。
同几人分别后; 兼竹载着怀妄慢慢走在宗门里。
晨光破晓; 日头渐高。棠梨烂漫,落下几瓣飘到兼竹的头顶肩梢。
怀妄两只爪子挪了挪,探头要把一瓣落在他头发上的花瓣叼下来,长喙刚张开就听兼竹说,“仙尊这一张嘴; 我会不会又少一根头发?”
张开的长喙缓缓合上; 缩了回去。
兼竹继续感慨,“难怪头顶凉凉的。”
白色的大鸟团了一下。兼竹; “我就说仙尊为什么要往我头顶栽毛; 原来是在填坑。”
“……”
神识里面变得寂静无声。兼竹笑了一下放过怀妄; “你想要不会跟我说吗?”
怀妄默了默:这他要怎么说,我想要你一根毛,你可不可以拔给我?
听上去像是有那什么大病似的。
兼竹看他不说话,正要同他说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告诉自己; 怀妄身上的传讯忽然响起来。
两人这会儿还在前山通往学堂的路上,远远近近地走着几名弟子; 怀妄翅膀拍打了一下,“是未乙。”
兼竹便收回话头; 闪身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银光一晃; 怀妄又化回人形落到地上接通了传讯。
未乙真人的声音严肃中带了几分急切; “仙尊,桧庾醒了。”
眼皮子倏地一抬,兼竹直直望去正和怀妄对上目光。后者应了一声,“马上回来。”接着挂断传讯。
“带上我。”兼竹说。
“好。”没多耽搁,他们飞身向着桧庾的斩停峰而去。
·
斩停峰上,桧庾的院内人来人往。
掌门、众长老、桧庾座下亲传弟子都聚集在了屋里屋外。
怀妄和兼竹到时,众人分开一条道,“仙尊。”又在看见他身侧的兼竹时目光一顿。
桧庾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四肢暂时动不了,双眼睁开,显然意识清醒。他侧头看了眼怀妄,嘴唇动了动,声音艰难却清晰,“仙尊。”
“嗯。”怀妄示意他先不要动,几步走过去问未乙道,“桧庾情况如何?”
“神智是清醒的,但周身灵力被封,想要恢复还得花一段时间。”
怀妄点点头,先叫桧庾好生休息,又转头让其他人先出去,说有事要问。
猜到怀妄要问的大概同瀛洲符阵有关,其余弟子都退了出去。剩下几名长老对视几眼,“我们留下吧,仙尊。”
怀妄眉心皱了皱,正在这时榻上的桧庾开口,“我有事单独,要同仙尊……”
“你们暂且出去。”怀妄说。
几名长老只能应声退下,未乙看了眼桧庾的神色,似乎也不愿留下自己,他便叫上在一旁还站得稳稳当当的兼竹,“走吧。”
兼竹杵得像一棵扎根的树,一动不动。
“你……”
“他留下。”
未乙看向怀妄,“仙尊?可是……”
“当时所有矛头对准他,口口声声说要对质。”怀妄面色不动,“现在桧庾醒了,刚好对质一下吧。”
床榻上桧庾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合上了嘴。未乙见状,默了一晌转身出了门。
待其余人全都离开,怀妄撑开一道结界,屋内只剩他三人,“要说什么?”
桧庾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兼竹,怀妄说,“不必隐瞒。”
“是,仙尊。”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讲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日突破,雷云翻动。本来一切如常,但就在瓶颈松动之时,四周灵力忽然疯涌。”
兼竹立在一旁没有插话,桧庾所说确实如他当日旁观到的情形一致。
“我隐隐察觉出有些不对,这灵力暴涨非我所能吞纳,我心说这次突破恐怕失败,正准备暂缓,下次再来,识海中却忽地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
“是,那黑影凭空出现,我当即大惊想要将他逐出识海,又听他同我说——我资质过人、乃天选之子,若我愿接受上古传承的试炼,这些灵力皆可为我所用,不但可助我顺利突破合体,还能直接跨过初期步入中期,往后的修行一日千里。”
灵气暴涨,修为大增,这说法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
兼竹微微侧头看了怀妄一眼,怀妄不动声色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鲛人王、青霞门尊者、讼阁阁主,乃至目前还没什么异常的薛寻雪和谢清邈……恐怕都是收到了这样的邀请。
只是不知为何每个人情况各有不同,也不知为何在临远宗这边挑中了桧庾,而非身为掌门的未乙,或是天下第一的怀妄。
兼竹传音道:看来你不是天选之子。
怀妄瞟了他一眼没回话,兼竹猜想若不是他正在追自己,肯定会回一句:你也一样。
“你怎么回答?”怀妄转向桧庾。
“条件听上去的确诱人。那道黑影身上并没有感觉到魔气,而是非常纯正的灵力,让人毫不怀疑他真是某种上古的传承。”桧庾说,“我几乎就要答应了。”
他说“几乎要答应”,潜台词就是最后没答应。
“为何没有?”
“应下的前一刻,我突然想起突破之前的几次异常。”桧庾说到这里看向榻前的兼竹。
兼竹心底一跳,蓦地想起桧庾在符阵课上失手的那一次。
桧庾看他神色便知他想起来了,“不错。我并非大意之人,但那次鬼使神差险些酿成大错,我这次临头猛然一个激灵,随后断然拒绝了。”
“那黑影留下一句‘不识好歹’离开了我的识海,而我错失了放弃突破的最佳时机,只能承受疯涌而来的灵力。”
之后的情形便同兼竹和怀妄经历过的那样——掌门长老为其护法,怀妄归来出手相救,暂时封住了桧庾的灵力,使其性命得以保全。
他一直沉睡到现在,才在挣扎中清醒过来。
“你好生休息。”怀妄同桧庾说,“此事勿要让第三人知道。”
桧庾点头,“我都同他们说我记不清了。”
识海出现问题,若他以后再做出什么神志不清的事,就怕外人会猜想他被夺舍。
“我方才所言字字为真,仙尊若是信我,定要查出那背后作祟之人,若是不信……”
剩下的话未说尽,意味却也明白了。不信也没法,任由事态发展自生自灭,待时间来证实他说的话。
“我知晓了。”怀妄说。
从桧庾那里果然得知了不少惊人的信息。
兼竹和怀妄未多做停留,出了屋门糊弄过在外等候的几人便飞身离去。
怀妄还留了一道法器给桧庾护身——有时候劫难幸存,反而比身陷囹圄更加危险。
两人落在席鹤台上,兼竹侧头看了眼郁郁葱葱的苍山,灵鹤还在无忧无虑地洒水捉虫。
“桧庾现在未必安全,找出幕后之人迫在眉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怀妄问听懂了他的意思,“你要应下她的条件。”
“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女子想要讼阁绝非毫无缘由,她究竟是何身份,是好是坏,只有更进一步接触才能得出结论。
“好。”怀妄说,“那便应下。”
做下决定后二人没多耽搁,身形一晃化作在讼阁时的装扮。兼竹也不怕女子认不出他们,后者眼力见堪称卓越。
他这边化好了,转头看见怀妄又开始挂那枚玉佩。兼竹,“这是你的照身帖?”
怀妄垂头打着绳结,脸上发热“嗯”了一声。他从前的那些小心思,现在都明明白白地摊开摆在了兼竹面前。
兼竹问他,“我要送你十个,你是不是都得挂上?跟挂腊肉一样。”
怀妄顿了顿,似乎还真的在思考可行性。接着他说,“可以编个序号,换着来。”
“……”兼竹称赞,“你真是物尽其用,雨露均沾。”
他耐心地等怀妄臭美地把那玉佩挂好,两人再次去到了鹭栖城那家小店前。
…
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店门紧闭着。
他们对视一眼,兼竹正要抬手敲门,那门就自动开了,吱呀——里面黑洞洞一片。
兼竹赞叹,“好高级,感应门。”
“……”
抬步而入,漆黑的店内倏地窜起一簇火光,映亮了坐在柜后女子的脸。兼竹脚步一顿,终于明白了惊悚不分美丑。
“来了?”女子靠在椅子上,“看来是考虑好了。”
兼竹欣然点头,“我答应你的要求。”
“哦~”调调抑扬顿挫,“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我很记仇。”
“当然。”兼竹说,“同为记仇的人,我很理解你。”
女子想起他那密密麻麻的小本本,难得没有再提出质疑。接着她又看向一旁的怀妄,“他也一道?”
怀妄“嗯”了一声。女子思维严密,对兼竹说,“人情是你欠我的,你答应还我我便信你。他又不欠我,若他中途反水我找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