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始乱终弃-第8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尽的话中意味分明,兼竹看着怀妄通红的面色,贴心地没有往下追问。
他想了想,“今日青云试,我早已过了参赛的年纪,到时候我同你一道再去那沼泽看看。”
“好。”
眼下天色已亮,外面隐隐传来弟子们走动的声响。兼竹身后不舒服,他倾身往怀妄肩头一靠,“咚”脑袋枕了上去。
感觉到下方的身躯蓦地绷紧,兼竹说,“帮我,我不方便。”
落在耳畔的呼吸沉下来,怀妄本就还未平复,闻言心头乱跳,定了定神又揽上兼竹的腰身,克制着情绪探出手去。
兼竹确实还有些疲惫,便任怀妄来。
正闭眼靠着,忽然听见走廊外传来响动,大部分弟子们都起了,准备出发参加上午的青云试。
众弟子都当兼竹和薛见晓一屋,这会儿没了顾忌,一名师兄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兼竹师弟,你起了吗?”
屏障在他醒时就已撤除,兼竹稳了稳呼吸,“起了。”
出口的嗓音略带嘶哑,好在隔了扇门外边听不清。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了,你可快些。”
恰此时怀妄指尖一动,兼竹呼吸微促,“……好。”
门外的脚步声又走远。兼竹应过一声后靠在怀妄的肩头半开玩笑地低声道,“听见没?快些。”
揽着他后腰的手收紧,怀妄动作顿了一瞬,还是没忍住低头在他鬓发间落下一吻,“好。”
…
收拾好后,怀妄起身拢好衣衫。
外面有不少弟子走动,他自然不能再这样走出门。兼竹拾起地上的外衫披好,给自己施了个净身术,“你先出去吧。”
“嗯。”怀妄看了他一眼,面上还是红的。随即白光一闪,一只大白鸟扑棱着翅膀在他跟前停了停,又从隙开的窗缝中飞出去了。
待怀妄走后兼竹低头理着衣衫,他身前尽是深浅团簇。正拉过衣带,视线一晃忽地停在腰间一道红痕上——
兼竹平日很少看自己,因此在这红痕蓦然闯入视线时还反应了一下。接着就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擅闯临远宗,苍山阵法在他腰上留下的痕迹。
兼竹,“……”
好持久的伤痕,不愧是怀妄造的阵法。
他赶紧将衣衫拢了,暗搓搓地庆幸着——还好昨夜怀妄神志不清,没有察觉;也还好今早着了身中衣,遮盖了几分。
兼竹拢好衣衫便推门而出。
下次做时可千万要记得,别叫怀妄看见这苍山阵法留下的伤痕了。
兼竹出门时正遇上一名师姐。师姐匆匆路过,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起了,师弟。”
“师姐早。”兼竹说完又下意识转向怀妄原来那屋。也不知薛见晓起来没有,若是没起,恐怕也出不来了。
“你在看仙尊?”师姐注意到他的视线,“仙尊似乎早早地就出了门,已经不在屋里了。”
“不愧是仙尊,真勤奋。”兼竹收回目光同她笑了笑。
师姐一怔:总觉得今日的师弟面容愈发明艳,几乎叫人挪不开眼。若是这样走在街上,也不知会引得多少人回头。
“你……要不要带个帷帽?”
兼竹摇头,“不了,不方便吃东西。”
师姐,“……你开心就好。”
他们一道下楼到了大堂,堂中已经等着一行同门,洛沉扬和几名师兄弟正站在楼梯口,看见兼竹二人打了个招呼,“兼竹师弟,童师妹。”
两人回道,“师兄们早。”
兼竹一步下了楼梯,洛沉扬正要和他说什么,薛见晓就从后院走进来,幽幽地叫了声,“兼竹。”
兼竹看见他,心虚地轻咳一声,转头没再同几名师兄说话,“薛少主,辛苦你了。”大早上起来。
薛见晓摆摆手,“就当是历练了。”
“……”兼竹实在不敢让薛寻雪知道自己带着他的独苗苗在外面历练些什么。
两人在这边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童师姐百无聊赖地随意扫过,视线忽地一顿——兼竹的衣襟边缘好像透出了一道红痕。
位于脖颈侧后方,在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她没想太多,“师弟,你这里怎么了?”
随着她话落,旁边几道视线一齐落了过来。
正和兼竹说着话的薛见晓心头“咯噔”一声。
第78章 露出马脚
那一抹红痕隐没于发丝下; 衣襟间。
童师姐不懂,只当他是在哪里碰伤了或是被什么毒虫叮咬留下的疤痕。但落入洛沉扬几人眼中,那枚拇指大小的红印总像是透着几分暧昧……
洛沉扬喉头一动; 没忍住几步走上前,“师弟,你这里——”
不等他走近,薛见晓忽然拉过兼竹调转了个方向,使他面向众人,红痕便朝向背后。薛见晓紧张得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猜不到吗?
他脱口就道,“这个是我,是我……”
几人看向他; 狐疑地问,“是你什么?”
薛见晓下意识说完才发现越描越黑,又赶紧找补; 侧头假装去察看; 嘴里叨叨着,“莫不是我昨晚梦游给你捏的……”
兼竹终于反应过来脖子上怎么了。他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 “你大半夜梦游来捏我脖子; 听着怪吓人。”
薛见晓背对着众人朝他使眼色:我这不是帮你掩护!
眼看着众人视线越发怀疑,兼竹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嗯,确实是你。”
薛见晓一愣; 其他几人也愣住。兼竹说,“昨晚你看完话本是不是随手塞我枕边了?今早起来它正硌着我脖子。”
“哦哦……对。”薛见晓说; “我没想到; 下次我不乱放了。”
“无事。”
闻言; 其他几人心头的疑惑就此打消。倒不是这理由有多令人信服,只是薛小少主和兼竹之间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没什么令人多想的地方。
“走吧,我们整顿一下就出发。”洛沉扬收回视线,招呼着师门众人朝门外走去。
几人离开,薛见晓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拉过兼竹悄声问,“你们是怎么回事?说吧,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让我心里有个底,以后也好帮你们打掩护。”
他可不信是什么话本硌着脖子了。昨日和兼竹同屋的分明就是仙尊,那红痕落在脖颈后面,不是吻痕是什么?
但他光是想到仙尊吻着兼竹脖子的画面,就觉得脸红得不得了。
兼竹笑着问他,“为什么要打掩护?”
薛见晓回过神:……???他看向前者的目光震惊中带着敬佩,这么勇!
“所以你们俩是真的在一起了?准备公开了?”
兼竹低头轻笑了一下,抬手覆在那吻痕上侧眼看来,“你猜。”
草。薛见晓看得心头一跳,他急急转开目光,心有余悸:幸好,幸好自己早早就把兼竹当做了好朋友,不然就刚才那一眼……
唉,难怪连仙尊这样的禁欲之人都会难以自持,这谁能顶得住?
·
他们说话间,门中弟子都已在大堂汇合。洛沉扬在前方带着众人出门,准备参加上午的青云试初试。
兼竹稍微拉了拉衣襟,叫上薛见晓,“走吧,我们也跟上。”
“哦哦,好。”
刚出客栈门口,就看怀妄一袭白衣出尘立在门外,头上戴了顶帷帽。
一行人赶紧施礼,怀妄“嗯”了一声,声线还有些嘶哑。但是太过细微,其余弟子都没察觉,只有最熟悉他的兼竹发觉了。
兼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对上眼神,怀妄面上一热又别开了头。
…
青云试初试的地点就在须门关城中央。
一行人到时,只见比试台外已站了好几波其他宗门的弟子。
有眼熟的天音宗、无极门……也有没见过的门派,各门派弟子服如团簇的花卉,成团聚集着。
临远宗乃天下第一仙宗,苍色阴阳双鱼服极为显眼,加上队伍中站着怀妄——虽说他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那凌厉的气势一看便非寻常人。
一时间场中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原来是临远仙宗。”
“那领头的便是临远宗首席弟子洛沉扬?”
“听说修为已至出窍后期,恐怕是青年一辈中修为最高之人了。”
“真厉害,不愧是临远仙宗……”
场中的议论细碎地传来。在外人面前,洛沉扬维持着临远宗大弟子的矜贵,未作任何回应。
兼竹对旁人的评价向来不在意,正悠闲地兜着袖子走在最后,忽然又听有人议论道:
“那人是谁?之前从未见过。”
“嘶,好俊秀的相貌,真如天人之姿……这也是弟子?”
“看他没穿弟子服,不知是何身份。”
不少视线自四周落在兼竹身上,兼竹脚步一顿,忽然明白了童师姐叫他戴帷帽的用意。
零星的议论不绝于耳,他正在思索如何减小存在感,忽地身侧白纱一扬,却是怀妄从一旁走过去,到了队伍前方。
怀妄这一动瞬间将别的视线吸引过来,他走到洛沉扬跟前低声道,“你带弟子去登记,本尊有事要离开。”
怀妄很少主动同人说话,洛沉扬愣了一下接着应声,“是。”
随即他便带着弟子们前去登记、抽签,兼竹站在队伍后面没动,许师姐转头看见,“师弟你不参加?”
兼竹,“我已经超过二十八了。”
话落众人惊愕,纷纷看向他,“师弟,你已经过了二十八?”
他们一向将兼竹当做小师弟,加上后者刚入宗门不久,年龄下意识就被忽略掉——不过想想也是,兼竹已至出窍期,若还未至二十八岁,这天赋岂不都超过他们的首席大师兄了?
何师兄问他,“你什么时候满的二十八?”
兼竹随口道,“昨日刚满,今天二十八零一天。”
众人,“……”
何师兄一口气哽在胸口,有一瞬他喉头憋了千言万语,但在对上兼竹万分坦然的目光时,只呼出了一口浊气落下一句,“祝…祝你生辰快乐。”
兼竹腼腆一笑,“多谢师兄。”
听兼竹这么说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叫他一同参加,只是惋惜,“若师弟也能参加就好了,师弟这般优秀,定能让其他宗门的人刮目相看。”
兼竹支楞出两根手指张开,“一场比赛罢了,我们格局要大。”
说话的师兄闻言笑出来,“也对,让人刮目相看有的是机会。”
除开兼竹以外的其他弟子都前去做好了登记、抽签,准备接下来的比试。
比试很快开始。还没上场的弟子站在台下围观,兼竹窝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隔了会儿怀妄走到他身边。
识海中响起怀妄的声音:要走吗?
台上已比完两场,下一场正轮到洛沉扬。这会儿洛沉扬已经走上台,兼竹看比赛进行得还算顺利,“走吧,去看看那沼泽地。”
他们说完又同薛见晓交代,让他留下来照看门中弟子,若有情况再同他们传讯。
薛见晓答应下来,两人便趁众人不注意离开了这里。
台上的比赛精彩万分,在两人刻意隐匿气息的情况下,暂时没人发觉队伍中少了两个人。
洛沉扬比完一场赢得了胜利,他在欢呼声中下意识往台下一扫想要去看兼竹的神色,扫过一圈却没看到后者。
不但如此,先前说有私事的仙尊也离开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收紧了几分,在众人的喝彩中一言不发地走下台去。
…
在这么一会儿时间内,兼竹和怀妄已经飞身到了最西面的那片沼泽。
此刻沼泽之上并无白雾,兼竹随怀妄站在沼泽边缘一眼望去——表面上看来确如后者所言,并无任何可供藏身之处。
但怀妄的神识追踪和推演能力天下第一,他追着掇延的踪迹到了此处,必定有所指向。只是为何没看到掇延,反而出现一名玄衣男子和自己的幻影,一切尚未可知。
兼竹垂眼思索一二,他并不认为玄衣男子是怀妄心中化出的幻觉。此人凭空出现,定是和他们追查的幕后主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不是幕后主使本人,也是牵扯其中之人。事出有因,必然导向一个结果。
兼竹“呵”一声轻笑,“果然是钓鱼。”
怀妄没有回话,目光落向那沼泽深处,不知回想起了什么,眼底沉着冷厉之色。
兼竹在原处立了几息。虽说知道是钓鱼,但这鱼饵是目前唯一的线索,要么赌一把,心甘情愿地上钩;要么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的破局之策。
他想着便飞身要进入沼泽。
刚往前半步,手腕忽然“啪!”地被怀妄一把拉住。
怀妄头顶的帷帽早已取下,此刻紧锁的眉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兼竹眼前,“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
握在他腕间的手又扣紧了点,怀妄将他拉回身前,“太冒险了,别去。”
兼竹看他这副万分小心的神色,笑着去拽他发梢,“怀妄,我知道你担心。但我没那么弱,不需要保护得这么好。”
“我知道。”怀妄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顿了一下忽而将他搂进怀中,情不自禁地低头埋在他肩窝,“我知道你厉害,但这和我担心你不冲突。我怕你遭遇意外,还怕你被人抢走……”
兼竹抬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的想法总是这么丰富多彩。”
怀妄,“……”
话虽如此兼竹还是依了他,没再舍身进去冒险。
既然不去咬那鱼饵,就得想别的方法破局。
他发散着思维,“说到破局就想到沈橘,想到沈橘就想起她也是我们亲爱的盟友。”
怀妄松开他的腰身抬起头,一看他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想将这里交给讼阁?”
“你懂我。”同怀妄说话有一点好,那就是从不费力。兼竹分析,“我们的目标是那幕后之人,而对面的目标也正好是你。”
“沈橘在意的是掇延,和幕后之人无关。后者对沈橘同样没有企图,他想针对你,我们偏不叫他如意。”
“反正沈橘的推演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让她来揪出掇延,哪怕只是撬下了其中一道环扣,也算是破了这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