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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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又隐着一刹古寺,盖造不俗,佛像森严。那寺中斋菜听说做得极为好吃,是来山中游玩不可不吃的名菜。
如此种种,楚书都没细细地看过几处,只被宁杨困在房中,行尽缠绵之事。
所以,还不如出国游玩呢。
几天之后,宁杨也看出了楚书内心闷闷不乐,这才带她到山中各处散心。有时走累了,他又背着她继续走。楚书伏在他背上,走久了看他额角上冒汗,不由得心疼了,吵着要下来自己走。
宁杨却说:“背着你一点也不累。”
楚书听了,触动了内心柔软处。晚间对于他的求欢,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了。
不知不觉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了。
宁杨还是像原来那样,每隔一个星期或是两个星期就带着楚书回父母家吃饭。
陈蓉对楚书还是不太满意,偶尔会对宁制安唠叨两句。宁制安这时却已经接受了楚书这个儿媳妇了,在陈蓉说嘴时,会回上一两句话:“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现在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咱们做父母的就该知足罢。”
说了几次,陈蓉这才停止心里的那些怨念。
等到日子久了,对楚书有点了解了,才觉得她性子极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自己看见她,也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倒把前段日子的不快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楚书嫁到宁家的第一个新年,自然是和宁杨一起到父母家守岁的。
楚书给两老买了一堆的补品,又额外给陈蓉买了护肤保养品和药品。
陈蓉喜之不胜:“又乱花钱了,买那么补品,我和你爸爸也吃不完。”
宁杨说:“妈又罗嗦了,儿子媳妇孝敬你的,收着就是了。”
楚书嗔了宁杨一眼,笑着对陈蓉说:“妈妈,你别听他的。你看哪些自己喜欢吃的就留着自己吃。不喜欢的拿去送人也可以多交个朋友啊!”
陈蓉又打开那护肤品的包装盒看牌子,眉开眼笑着说:“哎哟,我都这岁数了,还交什么朋友啊?”说完,美滋滋地把礼物收好了。
做饭的时候,两个男人在客厅里下象棋。楚书看厨房里只有陈蓉一个人在忙,忙走过去帮忙。
陈蓉想把她推出厨房:“你们年轻人,哪里干得来这个?”
楚书笑着说:“哪里有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媳妇坐着等吃的道理。自然是要帮忙一起做了。妈妈让我出去,知道的人说这是在疼我;那些心里不明白的人,就会说我不知理了。”
陈蓉心上喜欢,嘴上却说:“都是一家人,哪里能这么见外?”
也不赶楚书出去了,由着她帮忙打下手。
年夜饭做得丰丰盛盛的。
闻到菜香,宁杨也不下棋了,过来帮忙端菜端汤。
陈蓉说:“往年也不见你这么殷勤,怎么这会儿倒这样了?敢情是心疼儿媳妇了吧。”又叹气,“养了你那么大,也没见你心疼过我几回。怪不得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的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楚书抿着嘴看着宁杨笑,宁杨两手端着菜碟,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这还不算,楚书还顺着陈蓉的话打趣他:“原来,你居然这么不孝,我往常倒是错看了你了。”
说得陈蓉也笑起来了。
厨房里一片欢乐的气氛。
把饭菜摆好后,外面也陆续响起了鞭炮声了。
宁杨便问陈蓉:“妈,咱们家的鞭炮买了没有?”
陈蓉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沙发底下拉出一袋子出来,“早就准备好了,可不就在这里吗?”
宁杨拎了袋子,牵着楚书的手要出去放鞭炮。楚书说:“听说放鞭炮会污染环境。”
宁杨括了括她的鼻子:“小家伙,知道你爱护环境。只是,咱们家一年里也就乐这一天,怕什么?”说着,半拉半推地把她拉走了,楚书还回头叫陈蓉和宁制安:“爸爸妈妈,你们也来放鞭炮吧。”
宁制安和陈蓉对视一眼,夫妻俩脸上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哎”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院子里,楚书还满地里找东西要把鞭炮挂起来,宁制安早已找到了一根长竹放好,宁杨便把鞭炮拆了包装挂上去,陈蓉点了一支香出来,递给宁杨。
宁杨又把香烟递给楚书,口中催促她快去点燃鞭炮。楚书一手拿着香,一手捏着耳朵,缩着头不敢去。那害怕的模样把宁杨逗得直乐,指着楚书哈哈大笑。
宁制安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陈蓉却上前拍了一掌宁杨的背脊,口中直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顽皮!”
宁杨这才走过去,对着楚书笑骂了一声:“胆小鬼!”这才握着楚书拿香的手,凑到鞭炮头端点火处。楚书吓得“哇哇”直叫,回头缩在他怀里。等到听到鞭炮的响声,立刻把手中的香扔掉,整个人直往宁杨怀里钻。
宁杨这时也不再吓她,搂着她朗声大笑。
等到鞭炮放完了,一家人都说了句“恭喜发财”,这才进门去吃饭了。
一家人面对着满桌子的肴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谈天论地。
满室里一派和乐融融。
楚书因看见陈蓉右手拇指上的冻疮还没好,便说:“妈妈,上次我给你买的冻疮膏,你擦了没有啊?”
陈蓉放下筷子,摸了摸拇指上的凸起:“这又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每年冬天,我这手上总是要生一两个冻疮的。我也习惯了,那药膏总是记得就擦,不记得就不擦。”
楚书说:“那怎么行?你不记得擦,我让爸爸监督你擦。这冻疮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长出来也怪痒的。”
陈蓉笑了,便冲自己老伴说:“听见没有,儿媳妇让你监督我擦药呢。”
宁杨背伏在椅背上,伸手摩挲楚书的手背,笑着说:“爸爸,难得媳妇儿一片孝心,你就依了吧。”
两人一直在父母家歇了三个晚上才走了。
楚书往年过年时都是陪着周时凝看烟火的,今年因为结婚了没能去,心里感到惋惜。
宁杨知道她的心事,便买了一大堆烟火带她去海滩那边放。
什么“铁树银花”,什么“盛世华年”,什么“良晨美景”,一颗颗绚烂的烟火次第在墨蓝的天空中灿放,铺天盖地,绚丽夺目。
楚书窝在宁杨怀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夜空中这瞬间的繁华。
宁杨双手圈住她柔软的腰肢,不时地在她凝脂白玉的脸上轻吻,柔声说:“你要是喜欢,我们每年都来这里放烟火好吗?”
楚书忙不迭地点头。
宁杨又低头在她耳边说:“那就说定了。咱们以后还要带儿子、女儿一起过来放烟火。等他们长大了,结婚了,咱俩就有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了,到时候我们也白发苍苍了,就带着儿子、女儿还有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起来放烟花。。。。。。”
楚书想象着他口中说的情景,不由得脸一红,紧紧地偎依着他,目光却投向下一朵夜空中盛开的烟花。
就好像,两个人真的能这么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一样。
☆、第五十二章
春节过后,宁杨工作就有点忙了。楚书还像原来那样,每天研究酿酒的工艺。只是,中午要做饭送去公司给宁杨,两个人一起吃;晚上还要把饭菜弄好,等着宁杨下班。有时候,宁杨下晚得早,也会和她一起做菜。
每天不停地做饭洗碗,虽然事情简单,但也是花费不少时间精力的。楚书渐渐地觉得,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了。有时候会错觉地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日子日复一日,那些自己想象中的“就好了”的日子从来没有来过。她不由得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少女时代了。
林琪说:“这就是□□的生活啊!”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些东西的同时就要失去一些东西。
感慨中,又开始了一次去探望父母的行程。
陈蓉见到了她和宁杨,和以前每一次一样,都非常的高兴。兴奋地端茶递水,兴奋着削苹果切橙子,像天底下见到自己孩子的母亲,忙这忙那的,恨不能将最好的东西送到孩子面前。
到了饭桌上,还闲不下来,忙着给楚书和宁杨夹菜。
本来她之前对楚书有点意见,所以从未给楚书夹过一次菜。可自从过完新年,她对楚书是“爱屋及乌”,有自己儿子一份的,必有楚书的一份。
但是她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她喜欢将筷子含到嘴里吮吸一番,才拿来搅拌那菜碟上的菜肴,在那菜碟上挑挑拣拣。
楚书早就留意到了她这个举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咽了咽口心,眉心都蹙起来了,但看看宁制安和宁杨,好像对这已经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只能很快地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留意哪一盘菜被陈蓉这样动过,自己不吃就是了。
以前她都是这样子做的。可自从陈蓉给她夹菜之后,就不能置身于事外了。这菜到了碗里,是吃还是不吃?不吃,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吃,她实在觉得太恶心了。
因此,非常的为难。
只不过吃一顿饭,倒像是菜鸟职员经历一次非常大规模的商业谈判一样。
陈蓉并没有留意到楚书的异样,还一个劲地劝菜,“楚书,怎么不吃呀!我看你这次来,可比上次瘦多了。现在的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听说居然连饭也不肯好好吃了。你可不许向她们学习啊!”
楚书心里叫苦不迭,面上还要不动声色地说:“我有在吃的。”
宁杨忙说:“妈,你不用担心她减肥的。平时她跟我吃饭的时候,吃的可多呢。我都有在旁边看着,你就放心好了。”
一直不吭声和宁制安看了楚书面前的饭碗一眼,“老太婆,可能是你夹的菜不合她的胃口,也难怪她吃不下。”
陈蓉一想也是,忙说:“都怪我,我还不知道楚书喜欢吃什么呢。来,楚书,快告诉妈,你喜欢吃什么菜,告诉妈,妈夹给你。”说完,一副又要给楚书夹菜的举动。
“我自己来!”楚书吓得立刻说了一声,说完见他们都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忙柔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怎么好总是劳烦妈妈呢?”
“也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菜,别替我省钱就是了。”陈蓉笑咪咪地说。
楚书忙喏喏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事,楚书每次跟宁杨回家都如临大敌般,战战兢兢的。只是,纵然她处处小心,时时留意,又哪里做得到滴水不漏、瞒天过海?
几次之后,宁杨就发现了端倪。
起先是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楚书皱着眉头,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可接受的事。但这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地调整自己的心态,逼迫自己接受这件不可接受的事。
他微微讶异,也没有留意到饭桌上有什么异常之处。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疑神疑鬼的。
不过,他很快地就看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后来再见到时,他留心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自己的妈妈将筷子尾端含在嘴里,这才拿下来翻动那盘子里的菜。这是他见过的无数次的动作了,以前也并没有感到奇怪。但见到楚书这样,便知她是嫌妈妈的口水腌脏,不肯吃她筷子动过的菜了。
难怪她每次跟他回来探父母的时候,吃的都特别少。她也真是的,自己不喜欢,却愣是没露出一丝口风,只默默地承受着。
对于这样的楚书,宁杨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次这件事,他也知道楚书难开口,儿媳妇不比亲生女儿,如果是亲生女儿,一百句话也对自己妈妈说了。所以,楚书说不出口的话,只能由他来说。
他对自己的妈妈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有时候急了,也顾不上说话好听不好听。但每一次,妈妈都能很宽容的原谅他。久而久之,他对自己妈妈说话也就不防头了。只认为,对于自己妈妈,没必要像商业谈判那样“山路十八弯”地委婉。
所以,在无人处时,他就直喇喇地对陈蓉说了:“妈妈,你以后别老含了筷子后给别人夹菜,这样不卫生。”
陈蓉听了,眉毛一跳:“这是谁说的,你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楚书说的?”
宁杨皱着眉头说:“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你老拿沾着口水的筷子在菜碟子里搅拌,别说别人了,我自己见了也吃不下了。”
陈蓉听见这话,心里那团火焰“噌噌”地往上冒,面上却表现得冷冷的,“知道了!下次加双干净的公筷好了。”
宁杨以为自己的话妈妈理解了,便不再提这件事。
可他不知道,陈蓉心里是抓心挠肺地难受。
她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在儿子儿媳妇回家后,忙前忙后的,又花心思做好吃的菜给他们吃,谁想自己的这一片好心,竟然被别人当成驴肝肺。
要是为其他的一百件事,她也不生气。偏偏是这件自己多年来的积弊,被人这么无端端地揭发,不由得恼羞成怒。
她想把儿子养了那么多年了,一家人吃过了多少次饭,儿子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娶了楚书后,就变了样了。自然不是自己儿子的心思了,一定是楚书调唆儿子来跟她说的。她思前想后,觉得在这件事上,楚书是罪魁祸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晚上躺上床上想通了之后,不由得咒骂了出来。
宁制安听了,以为老伴在骂他。半响不语,忍了忍才问:“你这是在骂谁?是我得罪了你?”
“关你什么事!”陈蓉没好气地说,“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算是看透了。”
“又怎么了?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在说谁。”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儿子的那个亲亲好媳妇!”
“唉呀,你又来了。”宁制安翻身不想理她。
陈蓉更气了,虽是黑暗中,却也将他身子扳回来,口中只说:“什么叫我又来了!我把这事从头到尾说出来,你给评个理儿!看看是我无理取闹,还是她无理取闹!”
宁制安被她闹得不耐烦,“啧”了一声,只好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陈蓉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事情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说了。
宁制安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可也不喜欢楚书这样挑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