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恶魔果实没有兴趣-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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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小跑而至，林奇一根拐杖就敲在卡普的头上，噗嚓，拐棍断了。
“把村子周边搞成这个样子，卡普你是昏了头吧？！”
卡普哈哈笑道：“这个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是这样的两个高手，你要我收手也办不到的啦！哇哈哈哈……”
“笑你个头啊！就你这样还海军英雄呢？把自己孙子扔到老家不管不顾……”
村子气得不行，又是一顿训斥，只不过卡普挖挖鼻屎，压根没在意。
“村长好凶啊……”
见证了刚才那样惊天动地的大战，还能这样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朝卡普拳打脚踢，红发海贼团的众人也有些无言以对。
香克斯却看得很可乐，真是有趣的地方，有趣的人，所以他才很喜欢这里。
路飞仰头问：“妈妈跟香克斯怎么跟爷爷打起来了？”
郁金香取出怀中手帕，给路飞擦了擦满身的狼狈，不只是刚才观战时被搞得灰头土脸，路飞今天从科尔波山深处一路来到风车村，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说：“没什么，妈妈今天心情不好。”
郁金香才不屑于在儿子面前讲他爷爷的坏话。
“哦……”路飞点点头，他其实还有些沉浸刚才妈妈、爷爷、香克斯的惊天动地的对决场面中没有回过神来。
大海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香克斯说自己还不到能够出海的时候……还有妈妈也说，自己现在太柔弱了，不是合格的战士……爷爷也一直训练自己……
路飞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世界的辽阔，大海的严苛，强者的天地，还要自己的渺小……
玛琪诺跑去香克斯那边，看他有没有受伤。
“……”卡普抠着鼻子，左右看看，都是刚才一起打架的人，怎么最后只有自己是被老朋友一顿暴打？
“我没事的啦。”香克斯被玛琪诺在身上摸来摸去地检查，有些不大习惯。
玛琪诺责怪道：“卡普先生很厉害的，你怎么突然跟他打起来了？”
香克斯爽朗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可是海贼啊！哈哈哈……”
玛琪诺无奈地一笑，和微笑的香克斯对视一眼，忽闪地移开了眼神。
有些情愫，在不言中……
“喂，红发的小子。”突然，那边的卡普喊住香克斯。
香克斯回头，疑惑道：“什么事？”
卡普继续挖着鼻屎，随意道：“我打算去山里探望某个小家伙，既然你也正巧在，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一个谈闲话般轻松随意的邀请，风车村的村民们甚至都没怎么在意，郁金香则是有些心疑，为什么卡普这老头，要强调“正巧香克斯也在”？
卡普邀请时的声音甚至都不算大，就很普通的说了一句似的，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也没当回事，可转身时，副船长贝克曼却发现，他们的船长怔在了原地。
“是我认识的人吗？”香克斯看着卡普。
卡普屈指弹走一粒鼻屎，“应该不能算作是‘认识’吧。——跟不跟过来，随便你！”
他哈哈笑着，转身朝科尔波山的方向走去，也就是朝郁金香和路飞母子俩那边走，路过时揉了一下可爱的小孙子，嬉笑道：“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似乎感觉到了头上郁金香不爽的视线，卡普随后就道：“你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哦！”
不爽的视线变淡了，郁金香俯身掐了一下路飞的小脸，“跟爷爷一起走吧。”
“哦。”路飞点头，“那好吧。”
跟在爷爷和老妈身后，路飞回头看了一眼，香克斯在对他的海贼伙伴们说了几句后，又对玛琪诺说了什么，然后按住头顶的草帽，跟着路飞他们的脚步而来。
路飞倒退着走，朝香克斯大笑着不停挥手。
香克斯怔了一下，像是刚回过神，也对路飞咧嘴一笑。
路飞有点疑惑，香克斯怎么啦？
………………………………
香克斯一路跟在卡普、郁金香和路飞身边，却保持沉默，并没有多问什么。
倒是路飞忍不住了，抓着一根树枝，一边走一边玩耍的同时，好奇道：“到底要见谁啊？到底要去哪里啊？这条路好像离妈妈和我住的地方不远呢！”
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尤其是这个小孩子叫路飞的时候。
路飞问一阵，玩一阵，还时不时地离队进入树林，不一会儿抓了几只甲虫回来，举起来给他老妈得意地炫耀，可惜郁金香对他得意个什么劲一点都get不到，关爱地保持微笑。
三人都是有见闻色的高手，随便路飞怎么一路上东跑西窜，也不至于担心他跑不见。
卡普道：“他被我寄养在一伙山贼家里，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山贼啊？”路飞又溜达回来，闻言一吐舌，嫌弃道，“我最讨厌山贼了。”
他抬头看香克斯，似乎想寻找共鸣，可却发现，香克斯神色更怔然了，盯着他们行路的前方，很快，一座山中的小屋远远在望。
路飞的脑袋上冒起一个问号，香克斯好像不对劲很久了诶，发生甚么事了？
“咚咚咚！”
卡普走到山中小屋前很不客气地直接捶门，“达旦，快出来！”
没多久，木门打开，屋子里走出来三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当中的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丑陋却雄壮的女山贼，她叼着烟，一开门就仿佛肌肉记忆一般，面露难色道：“卡普先生，请你饶了我吧，艾斯那家伙已经十岁了，我们已经没办法应付他了，请把他带走吧！——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山贼达旦一口气顺溜地说完，这才注意到门口除了站着雄壮威武的卡普，一左一右还分别有个金发高挑的美女，以及一个戴着草帽的红发青年。
在卡普的脚边，甚至还有个比艾斯略小一点的小家伙。
艾斯……郁金香听到女山贼说的名字，心想这应该就是卡普带他们见的可以和路飞做朋友的人。
十岁……香克斯则是眼瞳微缩，心里迅速计算了一下时间，怔住了，忽然他扭头看向树林的一个方向。
对达旦的话，卡普很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不帮我养艾斯也行，那你们就进监狱去吧！我放过你们，也是罪行不少呢。”
路飞在山中小屋周边转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比较这个屋子和他与老妈造的房子哪个更厉害……忽然间，一团液体溅到他脸上。
“啊！是口水！脏死啦！”
路飞一摸脸，气得不行，抬头一看，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拖到附近的一头死野猪，野猪尸体上坐着一个抱着一根破水管的黑发雀斑少年。
少年眼神阴郁，冷漠而不屑地看着路飞，显然刚才的口水就是他吐的。
“是你啊！你又呸我！这次还呸到我脸上了！”路飞认识他，之前这家伙还在他们家附近转悠来着。
不过，路飞深吸一口气，举着双臂笑道：“算了，我不生气，我们来交朋友吧！我叫路飞，蒙奇D路飞！你呢？”
可惜，坐在野猪尸体上的雀斑少年并没有搭理他的兴趣，而是抬眼看向卡普他们那边，阴郁的眼神在郁金香和香克斯伸手转了一圈。
“这少年就是……”香克斯早就在看他。
“喔，艾斯。”
卡普对艾斯打了个招呼。
“是你啊，少年。”郁金香也在观察艾斯，可是艾斯仍然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野猪尸体上，并没有和生人说话的兴趣。
卡普意外道：“郁金香，你见过他啊？”
郁金香道：“这几天总是在我们家附近转悠，是有什么原因吗？”
“……”卡普闻言一怔，随后叹了口气，看向野猪尸体上的艾斯，淡淡道，“他老妈为了生他，很辛苦，最后因此而死了。所以艾斯一直很感激他母亲……我想，他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他老妈的影子了吧？”
“原来如此。”郁金香毕竟是当妈的人，心底有所触动。
“臭老头，谁允许你随便跟人讲我的事了？”艾斯在野猪尸体上道，“尤其还是对我有大恩大德的母亲……”
“那你父亲呢？”
香克斯按着草帽，往前一步，对艾斯笑道，“对你很坏吗？”
艾斯冷冷地瞪了一眼香克斯，从野猪尸体上跳了下来，走到香克斯面前，忽然挥起破水管抽向香克斯。
砰！
香克斯的头被水管砸出鲜血。
“喂！你干什么？！”路飞看得很生气，冲上来要揍这小子。
水管大师艾斯回手一掏，水管横扫，将路飞抽走，回头冷冷地看向香克斯，又一次挥起水管抽过去，被香克斯抬手抓住。
“啊，忘了介绍了。”
卡普抠着鼻孔，漫不经心道，“这小子叫波特卡斯D艾斯，是罗杰的儿子。”
“臭老头……”艾斯恨恨道，“我说了不许提那个混账！”
香克斯抓着沾血的破水管，定定地看着满脸憎恶之色的艾斯，良久，他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说道：“艾斯是吗？我叫香克斯……在我心里，罗杰船长就好像我父亲一样。”
622 我给你讲讲你父亲的故事吧
科尔波深山的树林小屋前，传来砰砰砰的打斗声……
说是“打斗”未必准确，因为只是其中一个人在对另一个单方面地“殴打”而已。
砰！
破水管染血，狠狠地抽打在香克斯脸上。
砰！砰！砰……
鲜血飞溅，香克斯被愤恨的艾斯一棍子一棍子，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
香克斯不是林奇，并没有将铁块练成筋骨的本能，几乎化作了被动技能……在他没有使用武装色，放弃所有防御的时候，面对艾斯这样一个，虽然年仅十岁，但一直在科尔波山进行“赶路修行”，甚至能够与猛兽搏斗的少年，发了狂一般的攻击，香克斯也是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路飞看得很生气，紧紧握着拳头。
咦？郁金香发现，儿子虽然生气，但却只是怒瞪着暴揍香克斯的艾斯，克制着想上前去阻止艾斯的冲动。
呵呵呵……郁金香嘴角勾起一点笑容。
倒也谈不上欣慰不欣慰，毕竟不同性格的人有不同的选择。不去阻止艾斯，也未必显得比跑过去阻止暴揍香克斯的艾斯，就更伟大；但她确实对儿子刮目相看了。
山贼达旦一伙惊愕又不知所措地站在木屋门口，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艾斯这小子也太吓人了……”“不愧是‘魔鬼的血脉’啊。”“还好打的不是我！”
“……”卡普只是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着，听着，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
“呼哧……呼哧……呼哧……”
打了很久，艾斯终于打累了，站在原地握着水管，不停地喘着粗气，恨恨地望着大字躺在血泊中，鼻青脸肿的香克斯，冷冷道：“那个抛弃了妻子的混账……不是我的父亲。别给我提起他！”
他手微颤，鲜血沿着水管一点一点垂滴在草地上，淌入血泊中。
啪，一双皮鞋踩在血泊中，卡普抱着双臂走来，垂眸望着血泊中大字躺着的香克斯，后者早已经满身、满脸的伤痕，堪称面目全非的脸上带着一丝伤感、怜悯的郁色。
卡普淡淡道：“罗杰自首，在狱中，将艾斯托付给了我。”
呼哧……呼哧……艾斯双眼被阴影覆盖，喘着气，颤抖地握紧沾满鲜血的水管。
“后来，我在南海找到了当时还怀着艾斯的他母亲。”卡普缓缓说着多年前的往事，“为了不被世界政府搜捕，杀死罗杰的血脉，露玖强撑着一直怀孕了二十个月，才分娩诞生了艾斯……”
听到卡普说的这些话后，艾斯抿紧嘴唇，转身就走。
“你要逃跑吗？”
忽然一个声音让艾斯眼瞳一缩，“砰”地踩住脚步。
“……”艾斯猛回头，“你说谁会逃跑啊？！”
他狠狠地瞪着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家伙，“不过是个软弱的胆小鬼。”
“你才软弱呢！”路飞做了个鬼脸，“我觉得被人泼酒也可以笑得出来的人才厉害！你根本不知道香克斯有多厉害，他要是想打你的话，一百个，不对，一千个，一万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啦！”他吐舌嫌弃道，“可他情愿被你打成了这样诶！现在你却要离开，这不是很奇怪吗？！”
路飞的话，让卡普、郁金香、艾斯都看向他，香克斯仍然躺在血泊中。
“……”卡普轻叹，“仿佛是燃尽了自己的一切，顺利生下艾斯后，露玖死掉了。后来，我把艾斯带到这个东海的偏僻国家……”
艾斯终于是没有转身离开，他钉在原地，倔强地抱着那根沾满血的水管，神色阴郁。
“……”
躺在地上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的香克斯听着，沉默着，忽然抬起自己沾满血的手，抓向树林缝隙外昏暗的天空，“我……曾经问过罗杰船长一个问题：我被生下来，真的好吗？”
“……？！”艾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揍得满身血的人，会说这样一句话。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艾斯假装坚强的心狠狠地一颤。
雀斑少年微张嘴，看向了那个在血泊中举着血手的人，后者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我是罗杰船长的敌人的儿子……我的父亲，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恶棍……后来，他被消灭了。……罗杰船长将我收养在船上……有一段时间，我很困惑，背负着这样血脉的人，真的有人会希望我活着吗？”
“船长是这么回答我的……”
血泊中，香克斯慢慢坐了起来，在青肿堆积的缝隙里，依稀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和眼中泛起的泪花，“‘说什么傻话呢，你已经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呼哧……呼哧……
艾斯的呼吸又粗重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哭，但眼眶却不争气地涌现热意和酸楚，便只好拼命地咬牙切齿，摆出恶狠狠的样子，从心血中挤出字来，“我说了……别提，那个，混账！”
“‘管其他人做什么……’”
香克斯望着艾斯，缓缓地自语道，“‘既然还活着，哪怕只剩一天，也昂首挺胸地活下去吧。’”
像是击穿心房的最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