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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弱娇嫁纨绔-第10部分

小说: 弱娇嫁纨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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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阵,姜老夫人便搁了竹筷,侧目看着她轻声问道,“你同祖母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多少清楚她的心思。

    她要不愿意,谁也拉不动。

    这些年别说是旁人,就连沈家,也很难将其拉出那阁楼,除了韩家那丫头,她哪里见过外人。

    今日竟也去了人群堆里。

    想起定亲那会儿她的态度,姜老夫人已笃定,这丫头八成是喜欢上人家了。

    姜姝从昨日回来后,心神便一直不宁。

    满脑子都是那两枚银针。

    也不知道范伸如今查到哪儿了,今日韩凌进宫文王已发现了蹊跷,这一日过去,范伸是不是已经怀疑到了她头上。

    姜夫人闹腾那会,她没什么反应。

    这会也是。

    姜老夫人见她眼睛盯着碗,半晌都没回应,便催了一声,“问你话呢。”

    姜姝回过神来,也只记得姜老夫人说了一个什么喜欢,每回用饭,姜老夫人都会问她合不合胃口,姜姝匆忙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随口应道,“喜欢”

    姜老夫人瞅了一眼她慌张的神色,便也明了了,“明儿我叫了裁缝上门,好好量量尺寸,除了嫁衣外,咱再多做几套新衣,这日子瞧着慢,实际一晃眼就过,待来年开春,你也该到侯府了”

 第15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天气晴好了两日,又开始阴沉,冷风里的寒气袭来,已有了初冬的气息。

    范伸还未来得及去寻文王,翌日一早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便来了侯府,神色紧张地道,“陛下出事了。”

    范伸立马跟着王公公到了乾武殿。

    才一夜的功夫,皇上已卧床不起。

    神色一瞬苍老,如同走了一遭地狱,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双目中满是恐惧,见到范伸,更是语无伦次,“爱卿,他们回来了,回来要朕偿命啊”

    来时的路上王公公已将事情的原委,同范伸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昨儿晚上,皇上的寝宫外闹了鬼。

    大半夜的,突地传来几道呜咽啼哭声,再加上夜里又起了一阵风,那啼哭声混杂着风声,如同地狱来索命的冤鬼。

    皇上被惊醒,一身冷汗坐了起来,大声地唤来人。

    最后惊动禁军,将乾武殿里里外外搜了一圈,也没搜出个可疑的人来,等到皇上正要睡下时,一抬头,却见对面那月洞门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血泪。

    顺着那门槛,“啪嗒”一声滴了下来。

    皇上攥紧了被褥,魂儿已飞了一半,耳旁却好巧不巧又是一道清晰地声音,“冤啊”

    皇上瞪大了眼睛,声音卡在喉咙里,半晌都没能发出声儿,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今儿早上一醒过来,皇上便差了王公公去侯府找范伸。

    如今见人终于来了,将其当成了救命稻草,着急地道,“爱卿,昨夜他们回来了,回来找朕鸣冤啊”

    范伸也没问他是谁回来了。

    转过身神色平静地递了一杯茶过去,“皇上放心,此处是乾武殿,历代帝王所住之处正气浩然,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进来。”

    范伸说完又转身同王公公道,“劳烦王公公跑一趟护国寺,请常青法师进宫,做一场法事。”

    昨儿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个个都被吓糊涂了,倒忘记了要去请法师。

    皇上更是乱了心神,此时见范伸态度冷静,思路清晰,才渐渐地安下心,皇上没让范伸走,让他坐在了身旁,“你就在这,陪朕一会儿。”

    这时候,谁来都比不上范伸在他身旁呆着时安稳。

    都是两个狠毒之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死后都会下地狱。

    彼此相似的两个人,总会给人一种安慰。

    两人坐了一阵,皇上便同范伸掏起了心窝子,“当年也怪不得朕啊,要不是他秦家非要同太子搅合在一起,朕也不会对他产生忌惮,秦将军手里可有十万兵马,足以威胁到朕”

    是以,他才设局安了个私藏火|药,企图谋反的罪名,抄了秦家,一家六十余口一个不留。

    抄家时,秦家的大公子还在战场上杀敌。

    然凯旋而归之日,等着他的并非是帝王的奖赏,而是手铐脚镣。

    后来在地牢中得知,秦家已无一人存活后,便一头撞死在了牢里,临死前曾咒诅过皇上,“自古昏君,有何好下场,我秦家今日所受,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你惠康帝也得偿还。”

    要说恨,秦家人肯定是恨透了他。

    皇上突地悲痛了起来,看着范伸痛心疾首地道,“朕也并非铁石心肠,是他们自己非要同朕作对,还有那长宁”

    王公公一走,屋里就只有范伸和皇上。

    一个说着,一个认真的听着。

    皇上停顿的那几息,范伸也没有插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是朕的同胞妹妹,可她为何胳膊肘要往外拐呢?先是支持贱嫔生下来的野|种,朕念着手足之情,宽恕了她,可后来她又站了韩家,非要同朕对着干,朕没了法子,只能忍痛杀了她,杀了他的丈夫,儿子,一个都没给她留。”

    皇上不由惋惜道,“她要是稍微听话些,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但她太固执。

    最后同样背负着谋逆的罪名去了阴曹地府。

    如此,除了秦家,当年的长宁长公主,镇国公府裴家,也是恨他的。

    昨夜那冤魂,不是秦家便是他的妹妹长公主长宁。

    “法师来了后,你将秦家,还有长公主一家的生辰八字给他,既然人都死了,便早日投胎,何必又揪着生前之事不忘”

    范伸点头应道,“陛下放心。”

    “上回你给朕的那护心丸,可还有?”皇上吐出了心头的郁结,平静了不少,撑起身子掀开了被褥,勉强能下地。

    范伸扶了他一把,“有。”

    范伸午后才回大理寺。

    乾武殿闹鬼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寺正蒋大人难得没有再来找范伸,探讨那文书之事。

    文王的案子暂时先搁在了一旁,个个都在谈论宫中闹鬼。

    过了两日,文王身边的太监才又来了一趟大理寺,这回倒没说让范伸进宫,而是直接给范伸送了两幅画像过来。

    文王被关了几日,便画了几日的画像。

    画了又废,废了又画。

    今儿终于满意了。

    太监小安子,将画亲自交到了范伸手里,“大人,王爷说虽没画出十分像,但也八九不离十,还得劳烦范大人早日捉拿刺客”

    小安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王,王爷说,若是大人抓到了刺客,先知会他一声,万万不可自行处决,也不能收监”

    范伸撩起眼皮望了过去。

    小安子的脸上便有了几分不自在,“小的先告退。”

    小安子走后,严二从范伸接过画像,展开其中的一副之后,便也明白了文王为何会那番特意交代。

    画中之人,轮廓虽模糊,却依旧能看的出来,美艳入骨。

    怕是搁在长安城,是个数一数二的倾城之色。

    严二愣了愣,不明白文王这画的到底是刺客,还是自己又在哪里看中的美人儿,想让大人利用公职替他寻人。

    转头正打算问身旁的范伸,却见其目光落在那画像上,眸色冷冽如冰梭。

    严二一时不敢再啃声。

    过了半晌,才见范伸挪动上前,自行展开了第二幅画像。

    同样也是画的模糊,头上的一顶黑色斗篷帽儿盖下,遮至了额头,脸上又是一片阴影,唯一能瞧得清的便是那双眼睛。

    冷清如冬雪。

    飒爽之间又藏着几分狠绝。

    严二松了一口气,这才像个女刺客不觉凑过去仔细瞧了起来。

    范伸只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脚步绕过了桌案,刚坐在了那太师椅上,便听严二“嘶”了一声,“属下怎么觉得有些面熟。”

    范伸抬眸。

    严二便笑着挠了挠头,盯着那画像上眼尾偏下的一颗小小的黑痣,轻声嘀咕道,“是属下看错了眼,这痣生的位置倒是同姜姑娘一样。”

    范伸盯了一眼严二,身子往前靠了靠,手掌扣在那画像上一转,将其调了个方向。

    视线在那双眼睛上停留了好半晌,手掌才往前一推,身子往后仰去躺在了太师椅,“不像。”

    那病秧子,半死不活,一双眼睛每回见了都像是下过雨一般,水雾蒙蒙。

    哪能露出这般锋芒。

    严二自知失言,忙地点头,“确实差很多。”

    范伸没吭声,闭目躺了一会儿,突地道,“将第一幅画像,拿给太子。”

    一听到太子,严二的神色立马一片肃然,“是。”

    “还有,文王该搬出皇宫了。”范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里头又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潭。

    严二垂目,认真地听着吩咐,并未多问。

    一年前他知道了范伸的真实心思后,倒是好奇说了一句,“为何。”

    范伸的回答是,“有人站文王,便有人站太子,我不过是选了太子。”

 第16章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姜姝乖乖地呆在阁楼里,哪里也不敢去,生怕范伸突然拿着那银针找上门来。

    等了一日没来,两日没来。

    几日过后,姜姝便放松了警惕,觉得是自个儿大惊小怪了,不过两枚银针,家家户户都有,怎就知道是她。

    只要自己不同文王正面遇上,等过了这阵风口,案子烂在了大理寺,谁还记得这桩

    姜姝如此盘算着,宫中便出了几件大事。

    先是皇上的乾武殿闹了鬼。

    接着又是文王。

    竟玷污了一位秀女,还是皇上亲自选出来的未来太子妃,被大臣联名递上奏折,跪在皇上的御书房外,愤然弹劾道,“先朝几代,从无如此先例,文王品行败坏,陛下若再将其留在宫中,只会乱了我大陈的血脉,将来不待敌国来犯,我大陈必先内乱而亡。”

    隔日文王便被逐出了皇宫,另建府邸,禁足半年。

    事发后,当初进宫的那批秀女,无法再入后宫,被皇上一一指派到了各宫,去伺候主子。

    姜家二姑娘,也在其中,成了一名宫娥。

    春杏也是今儿见姜夫人拿出香炉,拜起了菩萨,才听说了这些。

    姜姝听完,一时没回过神,从小到大她还未如此心想事成过。

    想什么,来什么。

    心头的一桩大事了了,姜姝这才想起要去寻韩凌。

    上回没有姜姝去国公府求情,韩凌依旧活的好好的。

    韩夫人也就嘴巴子厉害,手里的戒尺看着造势大,落在人身上,却是不痛不痒,罚了韩凌跪完祠堂后,便没了声儿。

    只是比往日看的更紧了些。

    韩凌自己也没想出门,不敢出门。

    见到姜姝来了,韩凌难得没再提进宫,也没提她那太子表哥,只一脸后怕地同姜姝道,“药罐子,幸亏我没进宫。”

    姜姝意外地看着她。

    韩凌一双手抱住胳膊,摩挲了一阵,神色渗得慌,“你可听说宫中闹鬼之事?”

    姜姝刚听说。

    但她自来不信这些,也没放在心上,此时见韩凌怕成这样,不免笑话了一番,“就算宫里闹鬼,也还隔了道宫门呢,跃不出来。”

    韩凌急得一把堵住了她的嘴,“你可别,别乱说。”

    姜姝也不过同她玩笑一句,怎么也没料到,那鬼当真还能跃出宫门。

    又出现在了荒废的秦家院子里。

    说是靠近秦家不远的几个府邸,大半夜的听到了哭声,有胆大的上门去瞧,一推开门,里头那口枯井竟冒出了血水。

    城中之人,一时人心惶惶。

    都说秦家的冤魂回来了。

    姜姝以为韩凌会害怕,特意跑去瞧了她一回,却见韩凌红着一双眼睛问她,“她是不是当真回来了?”

    姜姝不明,“谁?”

    韩凌便攥住她的手,激动地道,“秦漓,小萝卜啊,小时候你来韩家时,咱还一起玩过一回呢,后来秦家遭难”韩凌一声哭了出来,“药罐子,要不咱俩去瞧瞧吧,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何模样”

    姜姝嘴角一抽:“我不去。”

    “醇香楼上回的戏,咱是不是还没瞧完?”韩凌干脆利落地塞了一张银票到姜姝手里,“醇香楼的戏哪有鸣凤楼的好看,川蜀来的大家,一次翻的跟头比醇香楼整场下来还多我已定了明儿的座。”

    姜姝拿眼凝着她。

    “还有四个月吧趁着还未过门再不走走,等将来进了侯府,出来一趟更难。”

    姜姝:“”

    韩凌便是一笑,伸手轻捞了她一下,“就知道你闲不住。”

    两人一约上,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姜姝大多时候都呆在楼里,偶尔几次伤风发热,出去同韩凌出去听听戏,再到秦家鬼府透透气。

    如姜老夫人所说,一日一晃就过。

    三月后的一场大雪,长安彻底入了寒冬。

    雪花纷纷扬扬洒下,一夜覆盖了大半个长安,院门里外皆被裹了一层白衣。

    范伸没再来过,只差严二送了几回药。

    倒是侯夫人来的勤,婚期将至,两家要筹备的东西,还有各自需要讲究的礼节,事先通个气儿,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侯夫人来了几回,一直到今儿才见到姜姝。

    姜老夫人特意让安嬷嬷将人请下了阁楼,“都快过门了,也该见个面。”

    侯夫人正围着火炉子同姜老夫人说着话,听到屋外丫鬟一声,“小姐来了”,忍不住扭过脖子往门口探去,只瞧了一眼便也明白了范伸所说的那句,“漂亮。”

    只见来人一身银白绣暗花的狐狸毛斗篷披身。

    粉白的缎面绣花鞋,轻轻地踩在地上,身段如弱柳扶风,似是在白云顶端迎风行走的仙子,飘然地到了跟前,再垂目乖巧立在那,娴静如姣花照月。

    姜姝福身唤了一句,“侯夫人安。”后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侯夫人便看清了那张巴掌脸,五官精致不说,面儿上的肤色滢白水嫩,娇柔的神态三分病容七分娇,一双眼睛泪光点点,干净如雪。

    侯夫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她就说她那位儿子,眼光刁钻,怎地突然看上了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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