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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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嬷嬷见她心意已决,知道怎么劝也劝不动。
或许这也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若是能将侯爷救出来,将来也不愁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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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宴席,姜姝一口都没碰。
春杏不仅替她带了水来,连粥食罐子都备好了,春杏亲自抱住那瓷罐,去了荣华殿后厨,温热后回来拿给了姜姝。
姜姝一罐子粥食用完了,也没见朱贵妃回到宴席上。
身边一堆子的人,早就被她那喘咳声,驱散了个干净。
姜姝往那不远处的人群堆里望了一圈,还是没见到韩凌,想起身出去寻寻,昨儿说好了一道进宫,这会子没来荣华殿,莫非又去了东宫。。。。。。
春杏和晚翠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几人还未走出去,福嬷嬷便来了,又将人请到了朱贵妃的屋里。
这回那屋里没有旁人。
朱贵妃也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在那喘咳声出来之前,抢先道,“范夫人今儿来一趟不容易,本宫没有旁的可送,这人参是年前陛下刚赏下来的,本宫留着也没用,夫人拿回去当个药引子,希望身子能好些。”
朱贵妃说完,福嬷嬷便走上前,将手里的一个木匣子递了过来,
姜姝目光一抬,往那盒子里瞧去,确实是一根人参。
个头十足。
就连范伸的那库房,也难得寻出这么一根来。
朱贵妃知道一般的,她侯府也看不上眼,特意拿出了年岁最大的一根,连她自己都舍不得。
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那暗阁里的东西,一根人参又算得了什么。
姜姝没拘礼,谢过了朱贵妃后,便让春杏接了过来。
那木匣子入手一股沉淀。
春杏的神色微带疑惑,朱贵妃又道,“赶紧收起来吧,回头同范大人说一声,本宫这回没招待好,下回待天晴了,本宫再邀夫人前来。。。。。。”
这话任谁听了都明白。
是在赶人了。
姜姝点头,脚步却没动,“多谢娘娘招待,是臣妇身子不争气,扫了娘娘的兴致,臣妇还未好好同娘娘赔礼。。。。。。。”
朱贵妃嘴角一抽。
这是又开始了。
朱贵妃看着她那滔滔不绝的嘴,和那一脸的愁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倒是恨不得将其拖出去了,“这雨还在落着呢,本宫就不耽搁夫人了,夫人早些回去好好歇息。。。。。。。”
朱贵妃不得己,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姜姝一步三回头,一面喘咳,一面却是说个不停,似乎是今儿终于寻着了一个倾诉的对象,颇有些舍不得。
一行人刚出了屋子,对面雨雾下,几个太监便拥簇着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过来。
朱贵妃被姜姝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身旁的福嬷嬷眼尖,最先看到皇上和范伸,紧赶着上前两步,刚唤了一声,“娘娘”,还来不及通报,便见跟前扶着姜姝走得好好的春杏,脚底下竟是一滑,摔了个跟头。
刚被她收进水袖里的木匣子,一瞬飞了出去,砸在了地上,破了盖儿,里头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
除了那根人参之外,还有半枚铜牌,是用来调取边关十万大军的兵符。
皇上一半,她一半。
在朱贵妃诞下文王的那一日,陛下亲手送给了她,“在你未登上后位之前,这东西留在你身上,算是朕对你们娘俩的保证。”
如今被她悄悄送了人。
还落了出来。
朱贵妃脸色都白了。
福嬷嬷心头一跳,赶紧上前,偏生春杏摔出去时,手还扶着姜姝,这一摔,带出了一串人,跟着她一阵东倒西歪。
福嬷嬷被跟前的几人一拦,慢了两步,对面雨雾下的两人已经抬起了头。
福嬷嬷一着急,也顾不上了,一把推开了跟前的丫鬟,刚将那木匣子和东西拾了起来,便听身后的姜姝立在那训斥春杏,“你怎么回事,娘娘刚赏赐给我的人参,大人还未过眼呢,你竟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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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第九十二章
雨雾底下一阵安静。
盒子盖儿被破开的那一瞬; 朱贵妃确实有些慌张。
然而在触碰到对面皇上望过来的那道深邃和不敢置信的目光时,瞬间便镇定了下来,对其嫣然一笑; 丝毫不见半丝凌乱。
她能独享恩宠二十几年,自有她的手段。
她从不会在气氛不好; 且对自己不利之时,当面去解释一件事; 这些年她靠的也从来不是理。
而是一人; 皇上。
只要当场没留下拍死她的把柄,她便有千般手段和借口糊弄过去。
二十几年来; 她这一招屡试不爽。
那兵符确实重要; 可她手里只有一半,她拿了二十几年都没用; 范伸拿去自然也没用; 但若是这东西今儿一旦跟着世子夫人出了她的荣华殿。
之后的事情如何; 可就不好说了。
福嬷嬷还是低估了她。
她今儿这一出名为笼络,实为栽赃。
范夫人今日只要带着这兵符出去; 不管他范伸想不想收; 已容不得他做选择; 全凭她如何说。
从今往后,掌握主动权的人便是她,范伸则变成了被动。
可惜没成功
即便是没成功,这会子她也有那个信心,洗清在皇上心头的怀疑。
朱贵妃就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笑着对皇上蹲了蹲身,软糯的唤了一声,“陛下。”
随即又转过头挽住了姜姝的胳膊; 看着范伸笑道,“托范大人的福,本宫今儿有幸见着了夫人,没成想这一见甚是投缘,聊起来竟忘了夫人还有病在身,大人想必是心痛了”
春杏适才挨了训,如今见朱贵妃说起了话,便顾不得一身的雨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去接福嬷嬷刚拾起来的木匣子。
嬷嬷却紧攥着不给了。
春杏愣了愣。
朱贵妃转过头笑着同姜姝道,“夫人不必介怀,这东西既沾了雨水,便也要不得了,本宫再换一根送给夫人。”
说完作势便要唤福嬷嬷。
姜姝一把
攥住了她,“娘娘使不得”似是太过于着急,指甲尖儿碰到了朱贵妃裸|露在外的手腕,“娘娘今日对臣妇得款待,臣妇已经感激不尽了”
又是一阵喘咳。
姜姝便松开了朱贵妃,往前走了两步,正式同皇上见了礼,“臣妇见过陛下。”
皇上从那木匣子摔在了地上后,一双眼睛便盯着朱贵妃。
脸上的神色恍惚了好一阵。
直到又在其身上见到了那股熟悉的傻样儿,心神才稍微地定了定。
此时姜姝见过来行礼,皇上便也收了心神,目光落在她身上本想细细地打探,却见其一直垂着头不停的喘咳,也瞧不清那张脸是何模样,便也罢了,笑着道,“夫人身子弱,免礼。”
今儿他带范伸过来,便是知道朱贵妃邀请了范夫人。
如今人带到了,见范夫人又是喘咳不止,皇上不好再留,赶紧让范伸将人领了回去,“落雨天路滑,宫里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将夫人送回府。”
范伸领命,上前接过了晚翠手里的油纸伞。
刚朝着姜姝转过身。
姜姝也不等他来唤,心有灵犀似地,一头钻进了那伞底下,乖乖地拽着他的胳膊。
两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好一段了,身后的朱贵妃还立在那,看得痴呆。
良久,才轻轻地拽了拽皇上的衣袖,目光里满是怀念地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头一回见陛下,天上也是落着雨,陛下将手里的伞递给了臣妾,提步就要往雨雾里冲,若非臣妾及时唤住了陛下,怕是再也难寻了”
皇上在情窦初开之时,遇到了朱贵妃。
那段情自然也是最好的。
至今回想起来,最初的那份感觉也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皇上看着她痴痴的目光,心头的气儿也散了大半,剩下的就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朱贵妃挽着他回了屋。
两人坐下后,朱贵妃便往他身上倒了下去,声音软软地,带着雀跃地道,“皇上,臣妾今儿试探了一
回世子夫人。”
皇上眯起了眼睛。
“咱们已有了一个朱侯爷在先,臣妾日日都在担心,若是范大人也”朱贵妃从皇上怀里抬起了头,悄声道,“就皇上早年送给臣妾得那半块兵符,臣妾想着拿来也没甚用,今儿便借此一用,探了探范大人对陛下的忠心,范大人倒是个”
朱贵妃还未说完,便被皇上一声斥下,“你糊涂!”
朱贵妃身子一缩,不吭声了。
皇上这回没对她可怜的神色心软,直接怒斥道,“你再胡闹,也得有个分寸,朕早就警告过你,范伸你碰不得,你是将朕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臣妾”朱贵妃一双眼睛瞬间通红,跪坐在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是臣妾做错了,可陛下别气到自个儿了”
皇上一声打断了她,“文儿已经够让朕操心了,如今你又不消停了”说完眼睛一闭,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出来的,胸口一阵阵发疼。
朱贵妃似乎被吓得不轻,彻底地不吱声了。
过了好一阵,才试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了他手指头,见皇上没有反抗,才缓缓地握住了他的手,也没说话,只轻轻地捏着。
时辰一久,皇上终究磨不过了,软了心肠,看着朱贵妃,再一次认真地叮嘱道,“那兵符,是朕给你和文儿唯一的依靠,何来无用一说?韩家母子,为了这东西,日夜算计朕,轮到你这了,倒是无用了”
朱贵妃轻轻地抽泣,“臣妾愚钝。”
皇上接着道,“今儿你这番拿出来,贸然地给了范夫人,若是当真被她带了回去,范伸看到了这兵符,会怎么想?是觉得你想笼络他,还是认为朕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局时,就算是他没有反心,也岂会再如之前那般同朕推心置腹,不会提防着朕了?”
朱贵妃惊慌地摇头,“臣,臣妾错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朕只有文儿这么一个儿子啊。”
说完便又陷入了
沉思,然心头的思绪还来不及张开,便被一股异味突地打断,皇上眉头微微一皱,差点就背过了气。
及时地将那半口气憋了回去,目光便带了些古怪地瞥向了朱贵妃。
跟前的味儿越来越浓。
那股气儿似乎从那锦缎中,尽数地释放了出来,不断地往上蔓延,皇上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然那味儿仿佛已经索绕在他周围,钻进了他的鼻尖,到了肺腑
皇上的脸色憋得通红,别过头又往边上挪了挪。
朱贵妃也闻到了。
起初还以为是皇上,只得使劲地忍着,不敢做出半点嫌弃的神色来,如今见到皇上如此态度,不由一愣,急着道,“臣,臣”
这味儿不是她。
她没有放
“贵妃还是先去去恭房。”皇上懒得听她说了,实在受不了那味儿,直接起身也没同她拐弯抹角,直接撂下了一句。
放屁也没什么好丢人。
人之常情。
但她放之前,也该回避一下。
二十几年了,朱贵妃在皇上跟前,一向都很注意这点,在皇上心头,朱贵妃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不仅不会放屁,似乎还不会大便。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
今儿却在他跟前放了个无声的臭屁。
朱贵妃明白他误解了什么之后,脸上的着急,远远胜过了适才那兵符的反应,“陛下”
“朕先去外堂。”皇上一步跨了出去,恨不得立马出去透上一股新鲜得空气。
适才他那一口下来,一个深呼吸,可吸了不少进去
皇上离开了好一阵了,朱贵妃才回过了神,她当真没放啊朱贵妃不死心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确实也没有那味儿了啊。
朱贵妃半晌才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恐怕自己要面子,让她背锅了
朱贵妃认了,配合地去了一趟浴池,将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再出来,身上不仅没有任何异味,还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皇上喜欢的茉莉香。
皇上坐在外堂,缓了这半天,也缓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再瞧着朱贵妃一身清凉,束腰勒住了那细腰,撑出了上头的丰满,一时情不自禁,将其搂了过来。
“陛下”
朱贵妃没让他碰着,一个起身,从他怀里溜了出来,欲擒故纵地将皇上往那屋内的幔帐床上引去。
皇上最近政务繁忙,一边是朱侯爷,一边是韩家和太子,再是文王,一番忙下来,才发觉,也有好久没有这番情趣了。
此时见着跟前那不断散落在地的衣物后,也难得地起了意,起身追在了朱贵妃身后。
一追一逐,到了床前皇上才将人给捉住。
床前的帷幔一落,里头好一番缠绵,一切都准备好了,皇上还有些欣喜自个儿今日精神不错,不由又是一个深呼吸,正要提仓进去。
那股熟悉的异味儿,突地又冒了出来。
皇上冷不防,又吸了一大口。
皇上得眉心顿时突突地几跳,周身一瞬软了下来,也顾不得身下朱贵妃是个什么模样,立马将其往边上一推,撩开了幔帐,从那里头出来,一口气憋着,都不敢用力地呼吸了。
朱贵妃也闻到了。
二十几年,同皇上翻云覆雨了无数回,今儿皇上还是头一回将她推开。
朱贵妃心头何止憋屈难受,她分明什么都没做,那不是她放的
“陛下”朱贵妃急忙撩开幔帐,想去解释,却见皇上已经整理好了腰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揉了揉太阳穴,“今儿你也累死,早些歇息,朕去看看文儿”
“陛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