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日不落-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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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虽好，但这毕竟是一个没有什么开发的地区，要在这里建立帝国，对我大清而言，极为不利。而向北是莫斯科，是沙皇俄国最人口稠密、设施最好的地区，将此地占领之后，我们便不用继续过这种迁徙的生活了。”
苏叔桓给费扬古的信中就已经写明白了，大明容许他们留下的地区是在顿河奥卡河伏尔加河上游以西的地区，这条人造的边境线以东的广阔区域，大明就算不会设立什么殖民地，但是只要拖着金钱鼠尾的人在这里活动，就一定会被明军打击。
白明修画的这条分界线，还是经过了审慎考虑的。他需要一条比较自然的分界线，也就是河流或者山川，不过他也不打算直接以乌拉尔山、乌拉尔河去划界，因为他并不打算放弃掉伏尔加河下游平原这一具有重大价值的地区。白明修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费扬古帮他将俄国人收拾了，所以他就同意西清以沙俄的地盘作为根据地。
对于这一招驱虎吞狼的策略，其实白明修心中还是有很多疑虑的。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费扬古一路从蒙古高原杀到了东欧，像是蒙古、内亚这些地区基本上都让他给杀光了，这些地方现在都是庞大的人口真空区，如果大明没办法快速占领并经营的话，其他的民族很有可能就趁势迁入了，这是白明修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至少在边境地区，白明修决定要充填人口。
作为金手指挂逼，白明修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所以他准备直接招募出100万驻屯军团，在内亚地区和东欧部分进行经营。这种移居殖民和建设活动，将主要集中在大明和其他国家的边境处，比如在跟波斯、莫卧儿帝国和西清的边境地区，建造出一系列的城镇，而比较广阔的内陆地区，则暂时就不做太多的工作，最多兴建好道路，能够通达西域省、漠北省。
费扬古此时说道“听说朱明进行了一次如郑和下西洋般的环球航行，有上百艘船，数万人参与。”
戴鹏还是很坦诚地道“那位汉人皇帝，心思真的很大，咱们比不上。”
费扬古此时充满了极大的嫉妒，他道“无妨，只待我们拿下了沙俄，在东欧重建帝国，日后将势力扩展到欧罗巴全境，那时候，咱们也有实力与朱明一较高下了。现在我们还要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但未来总有一天，我们会一飞冲天，让汉人再度感到害怕！”
承麟说道“伏尔加河这边的部族，大多都听说了咱们杀性重，所以咱们一到，纷纷都选择了投靠，希望我们不要将他们变成奴隶。”
费扬古眼中闪过寒光“先让他们以独立的大帐跟随我们行动，等到时候我们平定沙俄，再对这些家伙动手，朱明能胜我大清，组织能力是其中一大法宝。当年我们席卷中原，也是因为八旗组织严密、纲纪完备。今日我们重建八旗，就是为了实现这种状态。松散地让各部落向大清投诚，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的政令能够传达到每一个人，每一个细小的家庭那里，才能代表我们能够掌控这个国家。明人的什么农合制度我也研究过，确实有其中的优胜。我们要取长补短，将来定居下来，各旗、各牛录都要有类似的布局，怎么做生产，怎么搞工业，都要自成体系。”
承麟点头，心中倒是惊叹，费扬古这个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看问题看得极为透彻，这其实就是所谓的数目字管理，一个大帝国通过间接方式一层管一层，其实根本没办法完全控制国家，而大明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基层组织全部渗透，能够调动起每一分的力量。费扬古也看上了这一点，现在他希望通过八旗的方式，去再现大明的基层组织的管理方法。
460 哥萨克战鞑靼
察里津的城堡被八旗兵血洗了，这里本就驻守不太多的沙俄士兵，用以监视和管理这一地区的游牧民族。当费扬古率部前来的时候，沙俄人们根本不相信居然会有成千上万的军队将他们包围。
费扬古也用了明军管用的手法，用重炮轰开了这座工事技术都不高的城堡，然后八旗悍勇们就杀了进去，将里面的沙俄人全部砍了。
这一路走来，八旗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操作了，他们狠狠地杀，丝毫不顾及杀了几千几万人，直到杀到敌人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做他们的奴隶。
整个伏尔加河平原上的游牧民族们，不管是突厥人还是鞑靼人，现在都彻底地倒向了满清。从东方来的征服者太过可怕，内亚已经被他们杀干净了。从那边逃过来的难民告诉了他们各种故事，很多部族因为恐惧迁徙了，他们很多人向西进入了乌克兰，也有人去了北面，造成了跟沙俄的冲突。
满清的百万部众，赶着大量的牛羊，穿越草原和山岭，继续迁徙着。也就是费扬古杀性很大，一路杀掉了太多的人，不需要养活所有人，而且从各族那里抢到了各种食物和其他物资，能够养活自己的部众，要不然根本没办法维持，可即便如此，满清内部也是经常出现矛盾和冲突。
费扬古的部众们也在逐渐地沿着伏尔加河向北移动，他们开始接触到了更多跟自己肤色不同的斯拉夫人。
不仅仅是八旗，归附西清的各游牧民族们为了活命，也开始对俄罗斯人动手。其实这本来也就是他们的常态，鞑靼人在势力强的时候，经常劫掠俄罗斯人的城镇和村庄，愤怒的俄罗斯人再反击，这种状态延续了几百年。
鞑靼人刚刚洗劫了一个俄罗斯的村庄，他们遵循着八旗的意思，将这个村庄给彻底烧掉了，男人们杀了个精光，女人们则抢了回来。不过在路上，这货鞑靼人的轻骑兵遭遇到了哥萨克。
这一批哥萨克是属于沙俄的正规军，军官名叫阿列克谢金，一个大胡子的哥萨克，骨子里全都是匪气。他们这支哥萨克属于俄军的前哨部队，当清军西迁在内亚引发巨大的震动的时候，沙俄方面已经知悉了这一情况，当大批的清军部众越过乌拉尔河进入欧洲的时候，沙俄已经明白这些家伙是要进入他们的地盘了，于是沙皇立即下令集结军队，准备对付这些东方鞑靼人。
“就是这些该死的东西么，给我灭了他们！”
看到了带着各种战利品，马上甚至还帮着白皮肤的女人的鞑靼骑兵，哥萨克们一拥而上，刚刚结束了战斗准备回去复命的这群鞑靼骑兵，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被一群哥萨克截击了。这群鞑靼骑兵不算是什么优秀的战士，他们大部分之前都是牧民，组织性也并不高，哥萨克的数量甚至还比他们多。
哥萨克一冲锋，这边的鞑靼骑兵们就有些慌乱了，甚至有人直接拨马逃窜。
阿列克谢金的哥萨克们怪叫着冲了上去，他们对付比自己弱小的敌人，那是非常凶狠的，而且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卡宾枪，尽管这些卡宾枪的水平相当落后，不少还是要用火绳的。
鞑靼骑兵们被冲散了，只能凭着个人的斗志跟哥萨克搏斗，很快就被哥萨克击败，少数的鞑靼人逃走了，哥萨克收获了一场胜利。
阿列克谢金傲人地说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来自东方的强盗而已，不堪一击。”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一些手下，抢下了原本鞑靼人绑住的妇女们，有些哥萨克甚至带着银笑，上下其手。
阿列克谢金笑骂道“你们这些家伙。”
他的手下笑道“首领，让大伙儿快活一下么，而且这些可怜的女人们，被英勇的哥萨克救了，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丈夫、父亲，一点很心酸呢，让威猛的哥萨克来平复一下她们的悲伤不好吗？”
“没错啊，头儿，就算是不小心弄死了，也是鞑靼人做的，跟咱们没关系。”
阿列克谢金不置可否，哥萨克向来不是一支有纪律的军队。
这些哥萨克享用了原本鞑靼人抢来的战利品，在这边扎营渡过了一晚，第二天他们继续向南搜寻，终于遭遇了一支真鞑靼。
他们碰上的是正红旗的一支前锋部队，还不是费扬古信赖的新军。在这一路艰苦西行的路上，原本战斗力低下的满清八旗，在吸收了来自蒙古、哈萨克、突厥等不同部族的人员之后，装备一些新式武器，已经变得战斗力越来越强。
训练新八旗军队的是费扬古新军的教官，而新八旗军队使用的武器，则是新军军工人员收缴了沿路的战利品，利用带来的机器重新制作的，性能上不比新军用的汉阳造，但是也算是栓动步枪了，使用的弹药，多是重新装填弹壳的子弹，不过也比火绳枪什么的强很多。
这批正红旗的前锋骑兵也发现了迎面而来的哥萨克们，完全没有任何迟疑，正红旗骑兵就朝这边过来了。
这是两支轻骑兵的对决，满清骑兵也不尝试正面突击，而是围着哥萨克们用他们更有力的步枪射击这些哥萨克。
阿列克谢金也带动他的骑兵，跟这群清兵周旋，目的是找到破绽，然后将其击败。
可是，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阿列克谢金发觉自己身边的哥萨克们，居然一个个被打倒了。
“这……这可是隔着三四百码的距离，他们的步枪为什么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还能这么准？”阿列克谢金大为惊恐。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逃跑，不过很快地，他发现自己的四周居然出现了更多的满清骑兵。
这是满清西迁的常态，一个固山的迁徙往往会伴随有大量洒在外面的骑兵，当遇到情况他们会快速地集结起来，可以将一股敌人直接包围。
阿列克谢金立马认怂，叫道“谁有白旗，赶紧给我打出来！”
他不清楚满清究竟有多强，可是仅凭这些在马背上隔着几百码就能开枪射中敌人的骑兵，阿列克谢金就认定，俄罗斯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461 金发辫子
阿列克谢金等哥萨克们被绑着，像是一群奴隶一样被带到了费扬古的面前。已经面容越来越沧桑的西清首领费扬古，睥睨着这群哥萨克，让他们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顺服就让他们当奴才，不顺服就直接砍了。”费扬古言简意赅。
阿列克谢金听不懂费扬古的话，但是也能够明显地察觉到他的不善。
“可汗，可汗饶过我们吧，我愿意成为您的奴仆，为您打仗！我们哥萨克都是最熟悉这一地区的人了，我们能够帮助您毁灭掉罗曼诺夫家族，能够让您在莫斯科登上沙皇的位置！”
他语无伦次地一通乱讲，旁边的翻译忙给费扬古说了。费扬古也是接触过哥萨克的人，他清楚这些轻骑兵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强盗，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本事，能够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中生存，而且来去如风。
承麟也在旁道“大帅，这些哥萨克谈不上对老毛子的忠诚，谁强大，谁能为他们保护，他们就做谁的鹰犬，不如将他们编入卫军，作为附从军使用。”
当西清来到伏尔加河畔的时候，费扬古已经基本上重构了满清的军事和民事架构，八旗作为行政管理的单位，管理者旗丁户籍以及隶属各旗的包衣，也就是奴隶们。这个时候的八旗已经并不是纯粹的一种以民族为划界的组织形式，而是类似有着上下尊卑阶层的种姓制度了。旗丁也就是原本的满洲人加上一些抬旗了的汉军旗、蒙古旗，现在都算作了一处，不再有太多区分。旗丁之下则是奴才们，实际上就是被奴役的各族百姓。
军事上，除了费扬古牢牢掌控的新军系统，八旗本身也产生了自己的军事架构。八旗兵现在分为禁旅八旗和卫军八旗，禁旅八旗是完全由旗丁组成的部队，算是各旗最精锐的力量，不过规模往往很小。每个旗的禁旅仅有一个营左右的规模，百人而已。毕竟此时旗丁已经非常少了。而费扬古真正开始培养的则是所谓的卫军八旗，卫军八旗某种程度类似于原来的绿营，不同在于卫军八旗被分配至了各旗下面，受都统的管理和指派。卫军八旗的士兵由非旗丁的包衣们组成，而且这些包衣们往往是比较听话的这群包衣，一般是蒙古人、哈萨克人、其他突厥民族、塔吉克人等等。
卫军八旗现在正在成为各旗主要的军事力量，费扬古平均地将每个旗的卫军编成了一个师，使用的武器多是他的新军军工人员攒出来的稍劣质的武器和沿路抢来的一些武器。不过在编制上，也已经仿照了新军进行了现代化，采用棚排队营标协师七级编制。
卫军八旗的军官多是旗丁和新军的军官，现在主要的一个困难就是，集合了如此多不同民族的士兵，互相交流都很困难，所以费扬古强制要求卫军八旗使用汉语。
这一点也看出了费扬古的雄心，他对于建州女真的落后文化是持否定和摒弃态度的，他不敢自居中华正统，但是也强调满清的出身跟中华的联系。同时，西清上百万的部众中他都是推行汉语而不是满语。因为只有接受汉语，才能够直接拿来大明的各种先进文化和技术。
甚至费扬古不惜在满洲人姓氏上动手，典型做法就是姓氏分离，比如他费扬古是董鄂氏，其他支的董鄂氏都姓了董，而他费扬古为了要突出自己的地位，自己这一支姓了费，不过从根底上他们都是董鄂氏。
而其他如瓜尔佳氏、佟佳氏、叶赫那拉氏等也都各自改成了汉姓。因为费扬古早前就对八旗内部进行了整肃，实现了完全的独裁，即便现在改了姓，也没有人跳出来反对他。
当然姓氏虽然改了，金钱鼠尾却不改。费扬古要保留这种特色，大清子民就是要有这条金钱鼠尾。
哥萨克们这时候有人摘掉了自己的熊皮帽子，秀出了他们脑袋顶上的髡发。哥萨克的髡发风格上跟满清的金钱鼠尾有点区别，但是其实非常类似，建奴是脑袋后面拖着辫子，而哥萨克的髡发有时候直接梳在自己的脸前，或者在鬓角一侧。
“我们愿为尊贵的可汗献上忠诚！我们本就是相连的，有着同样的豪勇和生活方式！”阿列克谢金已经完全不着边际地开始胡说了。
不过在费扬古看到了这群哥萨克的髡发之后，反而点了点头，道“给这些毛子编辫子，灭掉他们的是正红旗吧，就编入正红旗卫军里。让他们给我们大清好好带路。”
哥萨克知道自己能活了，都一个个喜不自禁。�
